夏一天受了拳頭後倒在地上, 搖了搖腦袋,緩和了不少。
“喲,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賤狗的金主爸爸, 怎麼?這種野狗你也來護着?”
夏一天雖然嘴上說着橫話, 但右手卻在口袋裡掏着什麼。
是匕首。
我立馬反應了過來, 對着A叔喊道:“他包裡有刀!”
才說完, 夏一天已經將匕首舉了出來, 橫在胸前咧着嘴看着A叔。
A叔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朝着夏一天走了兩步。
夏一天沒想到A叔不僅不怕,還主動迎了上來, 有些詫異,但還是嘴上還是不饒人:“別過來, 再過來我手中刀可是沒有分寸的。”
A叔沒有理會他, 皮鞋在瓷磚上踏出清晰的聲響。
夏一天臉色微微一凝, 暗沉着舉起右手,扯起刀鋒就往A叔身上招呼了上去。
“叔!”我叫了一聲, 眼睛幾乎不敢睜開看。
夏一天是一直有些格鬥技巧的,以前在學校他就經常和人打架,出了社會不用想我也知道肯定少不了,我怕A叔真的被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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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A叔顯然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
刀鋒上的寒光襲來,A叔不緊不慢, 一腳飛快的踢出。
快到我幾乎沒看清, 只看見一串黑影, 準確的擊打在夏一天握刀的手背上。
“鐺~”
夏一天的手應痛鬆開, 匕首滾落在了一遍, 只剩下他瞪大着眼睛捂手也不是,撿匕首也不是。
而A叔的動作還沒有停止。
一腳踩在夏一天的肩膀上, 死死的把他半起的身子再次壓倒在地板上。
夏一天拼命的掙扎,想從A叔的腳下逃出來,去撿掉落在一旁的匕首。
但卻怎麼動也動不了,像是一個被牢牢控制住的囚犯。
“啊!!”夏一天嘶吼的咆哮着:“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蕭宇的男朋……”
我聽到這話眉頭一皺,但A叔並沒有讓他把話說完的意思。
A叔腳下一使勁,黑色的皮鞋抵在夏一天的喉嚨上,劇烈的力道讓他說不出話,只是乾咳了起來。
“我管你是誰,”A叔將右手枕在壓住夏一天那隻腿的膝蓋上,俯着身子對着地上的夏一天說:“你敢碰蕭宇,我就敢打你。碰一次,我打十次,十倍奉還。”
頓了頓,A叔補充着說:“蕭宇,是我的人。”
A叔的話剛說完,我明顯感覺到夏一天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沒想到,他的臉上也會出現這種表情。
“大哥,我嗚嗚……”夏一天口中呢喃着,但哽噎在喉間的皮鞋讓他說不清楚。
A叔側了側耳朵,但腳下的力道並沒有減:“什麼?大聲點。”
夏一天憋紅着眼,磕磕絆絆的叫道:“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大哥。”
以往的盛氣凌人和高高在上的模樣蕩然無存,現在的他只剩下了狼狽和畏懼。
真是個恃強凌弱的傢伙!
A叔腳下的力道一鬆,夏一天立馬開始大口喘着空氣。
要是A叔再堅持十多秒,說不定夏一天就要昏厥過去了。
胸口上和脖子上暗紅一片。
A叔扭過頭,看也不看他,只是怕了怕褲子上的灰塵,對着他淡淡的說了句:“滾吧。”
夏一天一秒也不敢呆了,立馬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惡毒的看了我一眼,喉嚨滾動想說什麼,但又被A叔懾住了,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了。
我感覺上一秒,我還被夏一天逼退到茶几旁的地板上。下一秒,A叔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壓制性的將夏一天制伏。
隨着夏一天的離開,房間裡只有我和A叔兩個人了。
我扶着茶几起身,冷靜了會兒,讓血液充分涌向大腦,仔細思考一下剛纔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A叔,你怎麼會過來?”
“先別說這個了,快把旅行箱拿出來,趕緊收拾東西。”A叔東瞧瞧西看看,也沒發現我家裡的旅行箱放在哪裡的。
我有些疑惑:“收拾東西幹嘛啊?”
A叔停止了翻找的動作,一臉難以置信地看着我:“你不會還想住這裡吧?小混混都找到家裡來了,還不快搬走。”
搬……走嗎?我走到衣櫃前,從衣櫃頂上將旅行箱拉了出來。
“搬哪裡去?”
“當然是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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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暈眩,什麼意思?讓我搬去他家?在另外尋得去處外暫時收留下我的意思嗎?
還有剛纔他對夏一天說的那句“他是我的人”是什麼意思?不過想想也對,大侄子也算是他的人。
不管怎麼說,這次能從夏一天手中逃出來還是全靠了A叔。
我雖然覺得這裡也住的好好的,夏一天雖然找得到但卻沒有鑰匙,加上今天A叔這一番教訓,肯定也近期也不敢過來搗亂了。
但……能搬去A叔家?我還能矜持的了?
立馬開始收拾起行李了。
直到坐上A叔的車後,我整個人都還是蒙圈的。
什麼鬼,怎麼貌似突然就開始同居了?我整個人都好起來了。
YES!YES!YES!
在車上,我好好的“審訊”了下A叔爲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出現在我的公寓了。
這老東西瞬間變成了矜持的小媳婦模樣,哪裡還有剛纔霸氣的氣質,支支吾吾的一句像樣的話都說不出來。
但最終還是架不住我的嚴刑逼供(指撓癢癢)。
原來A叔在送我回家的那天,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哪裡有同學之間下手這麼沒輕重,手臂都被抓的烏紫烏紫的。
當時他看見嚇了一跳,皮都要被扯掉了,還以爲我和夏一天打了架,但看我不說也沒好細問。
聽他這樣一說,我撈起袖子一看,手臂上哪裡還有什麼印記。
“你也說的忒誇張了點,還皮都扯掉了,這纔沒幾天呢,一點痕跡都沒有。”
A叔淡淡一笑,在我手臂上摩挲了會兒,摩得我酥癢酥癢的,有些害羞想把手臂抽回來,但又捨不得他手指間的觸感。
他繼續說了下去。
接下來幾天,他下班都會開車在後面跟着我,我坐公交車,他就不緊不慢的跟在公交車後面。因爲直覺告訴他,那個小子看樣子就不是善類,怕他找我的茬。
結果沒想到,果然遇見了今天。
A叔本來看見我進了公寓大樓已經放心了,剛打好轉向燈準備調頭時,眼睛一瞟正好看見在物業和經理爭執的夏一天。
而我居然還把夏一天帶上了樓。
A叔他原先不知道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在樓下左等右等,還是決定上來瞧瞧。
結果沒想到,剛上來,就看見夏一天舉着拳頭對着我的腦袋揮來。
據A叔說所,當時他就“毛”了,大步跨過來就準備一腳踢飛夏一天的腦袋,但畢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都還不知道,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怒氣值壓住,只是給了夏一天一拳頭。
聽見故事的原委,我只想說:“還好當時事發突然,門還沒來得及關。”
A叔:“……”
剛好遇見了個紅燈,A叔正和我講着話,一個分神有些沒注意,連忙踩了一腳急剎。
我的甚至隨着慣性往前靠了靠,又被安全帶牢牢固定在座椅上。
但我明明已經繫好了安全帶,但A叔還是伸了右手過來,把我攔在座位上。
這種下意識的舉動讓我感覺……好暖。
但A叔好像沒意識到撩到我了,只是轉過頭用掛着長長眼睫毛的眼睛問我:“小宇兒,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轉頭看向窗外,有些猶豫。
我在想要不要告訴A叔,因爲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無論是被勒索,還是夏一天是我前男友。
我都覺得不太光彩。
想到這裡,我恨不得“啐”夏一天一臉。
A叔看出了我的猶豫,抿了一下嘴巴說:“小宇兒,我說過,無論發生了什麼,你都可以跟我講。”
該死!請停止散發魅力好不好!
我一咬牙,決定還是一五一十的和A叔說清楚事實。
交往過這樣的男朋友是我眼瞎、是我笨,但卻不是我的錯。
沒想到,聽完我對整個事件的描述後,A叔問出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小宇兒……你竟然喜歡……男生?還交過男朋友?”
WTF?!?
不然你以爲呢,老子要是不喜歡男生會來攻略你?會在你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
再加上前段時間對霓虹旅行中的經歷,雖然沒有戳破,但我還以爲A叔或多或少知道我的性取向。
感情他只是以爲我對他叔侄情深呢?
我有些疑惑:“不然我前段時間,對你的所作所爲是什麼?”
A叔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嗯……那個……你對我的感覺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沒想到你早就……”
我明白了,原來A叔一直以爲是他用醇厚的“男性魅力”把我掰彎的。
不好意思,本可人兒早就彎成了一盤蚊香了,讓你失望了。
我盯着他,眼神變得有些火熱:“是的,夏一天是我交往過的第一個男朋友。”
A叔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整個表情都像是在訴說:怎麼可能!兩個男人怎麼可能在一起。
但看了看我篤定的表情,也知道我肯定沒有開玩笑。
“那……”A叔的喉結抖動了下,問道:“你們有做過……那個嗎?”
“……哪個?”
“那個啊!”
我知道A叔在問什麼,但我卻故意逗他,聽不明白似得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