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手緊握着車頂的扶手,防止自己被隨時衝撞到車門上,一手拼命在口袋裡摸手機,好不容易掏出來了,點開屏幕一看手機卡卻不知什麼時候讓人給下了!
這可真是要命了。
“別白費心機了,我既然有把握把你弄出來就一定不會給你逃跑的機會!只要你乖乖的,看在三少的份兒我會留你一命,否則咱們倆就同歸於盡!”
一聽說他會留自己一命,紀茶之終於稍微放鬆了一些,儘可能做出和顏悅色的樣子,勸道:“小張,你千萬別衝動,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或許你應該打電話問問三少,說不定是誤會呢,昨兒個回大宅三太太還說了要讓三少娶鍾小姐爲妻,三少也沒反對,更何況我聽說鍾小姐現在在美國,跟三少隔了十萬八千里,三少怎麼可能把手伸到美國去?”
“你太小看三少了!只要他想沒有他做不成的事兒!”原本疾馳的車終於稍稍放緩了速度,但小張並沒有聽紀茶之說的給景丞丞打電話,而是把自己的手機丟到她懷裡,“短信箱第一條。”
可見在小張眼裡景丞丞的地位非同尋常,即使出了這樣的事兒他的言語間仍舊是對主子滿滿的崇拜,只是把責任全都推到了苦逼的她頭上而已。
紀茶之狐疑點開,被突然映入眼簾的那具面目猙獰的女性屍體給嚇了一跳,這女屍大約是被水給浸泡過很長一段時間,發白發脹厲害,已經完全看不出本來面貌。
“我可憐的穎姐,身中兩槍連人帶車掉下海,前些日子她還打電話說回來給我帶禮物,可惜她再也回不來了……”
小張哭哭笑笑的絮叨着,儼然一個精神失常的人。
發件人號碼在她眼前一閃而過,腦海中猛地浮現當時收到黑貓屍體時鐘穎給她發的那條短信。
她一直以爲是鍾穎發的,可是如果是鍾穎發的,那麼現在給小張發短信的又是誰?
紀茶之琢磨不清了,本想趁着小張錯亂之際用他的手機打電話,結果卻發現也是一樣被取掉了手機卡。
不過只要小張別亂開車別亂來,她還是有希望的,畢竟上了高速總得下去,收費站那兒便是她逃生的希望。
紀茶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假裝將手機丟在一旁座椅上,轉而面向窗玻璃看似在看着窗外的風景,嘴巴小小的張開一條縫隙,不停的在玻璃上呵氣,以求待會兒在過收費站的時候能夠快速寫個“sos”出來。
但是很顯然“事與願違”真的不僅僅只是一個成語而已,她的願望纔剛開始產生就已經被迫流產。
小張並沒有把車直接駛向收費站,而是停在了路肩上,那兒正候着一輛白色的金盃車,兩側的窗戶上全都貼了厚厚的單向膜,完全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沒等她下車,金盃車門忽然“譁”的一聲被拉開,從裡面下來幾個打扮土氣的中年男女,三兩下就把她從這輛車弄到了金盃車上。
“這丫頭模樣真俊,大兄弟,以後有這樣的生意咱們還聯繫。”其中一名中年女人從紮在腰間的小包裡掏了兩萬塊錢出來遞給小張。
小張沒接,只是一個勁兒叮囑,“記得把人給我賣的越遠越好,越偏僻越好,要確保她這輩子都離不開那地兒並且不能跟外人聯繫上。”
“這你放心,不偏僻的我也不敢賣不是,回頭她跑了人買主不還得找我麻煩?”
雖然被蒙上眼睛,可耳朵是好的,紀茶之聽到這番對話,頓時嚇得身子涼了一大截。
她怎麼也沒想到小張竟然會把她賣給人販子,如果是這樣,她寧可剛纔在路上出車禍大家同歸於盡都好過被賣到山區從此過着非人的日子!
“小張,你別犯糊塗!這事兒說不定就是誤會,那屍體都泡成這樣了你肯定是認錯了,有人故意挑撥離間呢,你快點帶我回去,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話還沒說完,一張帶着塑膠臭的膠帶已經將她的嘴給貼了個嚴嚴實實。
紀茶之只能嗚嗚的掙扎着,卻被其中兩人給一左一右架住了胳膊卡在座位當間兒,“老實點兒別動,不然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
她被人販子粗獷的聲音給嚇到,縮着脖子不敢再動。
打死她事小,失身事大!
倒黴催的,自打攤上景丞丞後她這日子跌宕起伏得連電視劇都不敢亂編……
“我不殺你是因爲三少對我有恩,但你害死了穎姐,我不可能再讓你留在三少身邊,三少是穎姐的,就算穎姐死了他也只能是她的,我絕對允許任何人再染指穎姐喜歡的男人!”
小張說完就走了,紀茶之聽到他發動車子離開的聲音,無助和絕望鋪天蓋地襲來。
上回在南城小區遇到歹徒還有夏晨曦來救她,這回還有逃出生天的希望嗎?一車的人販子,手腳全被繩子捆得死死的,就連嘴巴也被粘上了,一想到這條路的盡頭是某個不見天日的窮鄉僻壤,是某個猥瑣骯髒半輩子沒見過女人的老光棍,她死的心都有了!
景丞丞啊,你到底幹嘛去了!你不是很聰明的嗎,能不能猜到我現在的情況現在的位置啊!
紀茶之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想過景丞丞,可是在這樣的時候祈禱希望時間倒流一樣不切實際。
景丞丞是被人叫走的,估計任憑他想破腦袋也猜不到就在這短短一小時不到的時間裡小張就把她賣給了人販子!
丞丞,可我還是希望你能來救我啊!你說過我是你的,你會保護我的!
她身體動彈不得,半點兒聲兒也不了,只能憋着紅眼睛不停的流眼淚。
“好香啊,什麼味道?”
車子裡悶着,紀茶之身上的味道很快就在這狹促的空間裡瀰漫開來,惹得坐在她左手邊的男人忍不住好奇。
前排的女人立馬出聲呵斥他,“閉嘴,不想要命了?”
那男人嘿嘿的笑,“我就是那麼一說,你急什麼?”
“管好自己的嘴。”女人冷哼一聲,沒再搭理他。
車子過收費站停下,沒一會兒又繼續往前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看樣子是下了高速了,車子顛簸得厲害,跟拖拉機似的,應該是上了山路什麼的,反正是真的到了偏僻地兒了。
紀茶之被顛得靈魂都快從肉體裡分離出來,又累又怕,渾身神經繃得緊緊的,不敢有絲毫放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終於停了下來,車門再次“嘩啦”打開,前面的人率先下車,就聽到之前跟小張說話的中年女人在外面喊,“三哥,趕緊出來接媳婦兒咯!”
那喜慶的聲兒,不知道的還真以爲是正經的喜事兒呢,殊不知車上那小丫頭早已嚇得抖如篩糠。
一路上根本尋不到任何逃脫的機會,紀茶之甚至已經打算好了,等那幫子人販子走了後如果她還是逃不掉,那就乾脆一頭撞死好了!
外面有鞭炮聲在響,噼裡啪啦的沒兩下就過去了。
原本坐在她兩邊的男女這才架着她把她弄下去車,紀茶之拼命掙扎着,奈何手腳全都被捆得結實,只能跟魚甩尾巴似的甩着腿,恨不得一下就能甩暈一個過去,只是一切都是徒勞,就她這小胳膊小腿兒的,給人捶腿兒還差不多。
熟悉的香味兒隨之襲來,她纔剛被那兩名人販子放到平地上整個人已經被人打橫抱起來,寬厚溫暖的懷抱是那樣的熟悉。
原本緊張的情緒竟瞬間舒坦下來,這香味兒分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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