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休的時候,寢室樓裡一片寂靜。
紀茶之輕手輕腳的推門進去,見黎可人正躺牀上睡覺,無聲的朝夏晨曦和楊枝做了個手勢,把兩人一併招呼到浴室裡。
餐盒兒一打開,夏晨曦差點兒沒驚歎出聲。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我可愛死你了!”她學着陸天維說話的樣子,誇張的抱了她一下。
“趕緊吃,萬一外面那個醒了又要不得消停了。”紀茶之跑去蓋上馬桶蓋,又拿洗手液消毒水各洗了一遍手。
雖說對着馬桶吃東西蠻噁心,不過美食的誘惑更大,三人吃得還挺樂呵。
“給。”
她從口袋裡掏出四個手機遞過去,夏晨曦“嘿嘿”了一聲,將黎可人的手機悄悄放到她牀頭,紀茶之趁機躲到浴室裡一邊跟景丞丞打電話一邊洗澡。
“噗嘶噗嘶……”也就大概三四分鐘的樣子,浴室門開,她裹着睡袍從裡面出來,用倆指頭對夏晨曦做了個開溜的動作。
後者瞭然點頭,“去吧去吧,我幫你打掩護。”
“謝了。”她趕緊換上衣服,趁着宿管也打瞌睡之際從宿舍樓溜了出去。
怕自己走錯了,還特意讓景丞丞發了定位。
只要一想到這個傻子早出晚歸的等在偏門外就是爲了湊時機見她一面,紀茶之就有種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他面前的衝動,疲軟的腳步也不由得快了起來。
找到小鐵門,找到鐵門下的鑰匙。
門一打開,一股新鮮空氣撲鼻而來,她忍不住重重呼吸了一口。
景丞丞的車就停在不遠處那一溜修剪齊整的紅葉女貞叢旁,他顯然是看到她了,正準備打開車門下來,紀茶之已經小跑過去。
“小東西。”
他一把把她拽後座,箍在自己懷裡,也不管有沒有尋對地方胡亂着就口勿了上去,落在脣邊上又探入檀口中,牽起絲絲銀線……
紀茶之罕見的在體內藥物還沒開始作用的時候就熱情的迴應起來,米且暴急迫,極其單純,單純的想念,單純的男女之間的谷欠望。
來的時候她看過時間,已經一點十分出頭,兩點鐘集合。
她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任何磨磨唧唧的你儂我儂上,不需要語言的交流,進入彼此的身體就能把最深的思念傾訴,這是一種直白的,不需要任何遮掩的情感。
迷彩服的褲子被退到膝蓋下,女喬小的身軀半跪在車座上,雙手撐着車窗玻璃,承受着來自身後男人的一下下猛烈的衝撞,他的汗滴下來,落在她果露的月幾膚上,涼涼的沁進去,跟底下的火只熱撞一起……
冰火兩重天。
正是銷魂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胡亂摸過來一看,是夏晨曦。
景丞丞伸手去奪,紀茶之本能的夾了夾,惹得他悶哼一聲,抱着她的月要肢撞得更烈,再也顧不上手機。
“快快快,趕緊回來,這都快五十了,擎等着集合呢!”接通後隨手放在車座上的手機被大力的動作給震到地上。
紀茶之咬牙將它撈回,也沒敢吭聲兒直接把電話掛了,掃了眼時間,果然已經快兩點。
太快了,她居然絲毫沒有察覺。
“丞丞,要集合了……”
“再給我幾分鐘,我很快。”
啪啪聲越來越大,將人衝撞得如同翻滾在海浪中孤舟……
下車的時候已經五十八分,身體因爲只做了簡單清潔而黏糊得厲害,紀茶之也顧不上這許多,拔月退就往小鐵門跑。
好在小鐵門離得集合點並不遠,正經跑起來兩分鐘足矣。
等她氣喘吁吁的擠進隊伍裡,景茗還沒到。
暗自慶幸了一下,一邊扶着月匈口猛烈的喘着粗氣兒,一邊警告自己以後可千萬不能幹這樣這樣危險的事情,差點兒沒跑死!
剛纔神經繃得太緊不覺得,這會兒一放鬆下來,整個人酸車欠得像是沒了骨頭,尤其是菊部,景丞丞做得太猛了些,微微有點兒撕痛……
“還這麼喘呢,你家景三爸爸真厲害。”夏晨曦在她左手側拿手肘撞她,一臉壞笑。
“去,我那是跑的。”紀茶之臉紅得厲害,也看不出到底是熱的還是羞的。
想起剛纔景丞丞剛纔被逼着草草完事兒的樣子,多少有些心疼,以他平時的需求,那半點功夫着實委屈他了。
“誒,你剛纔幹嘛去了?”黎可人在她身後輕輕戳了戳。
紀茶之怕癢,再加上這趟兒辦得不三不四多少有些氣不順,回頭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你是寢室長還是牢頭?管我這麼多。”
“嗨,你這人怎麼說話的?我這是好心……”
“拉到吧你可!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夏晨曦訕笑着指指那邊,“看到沒,咱們教官可是醫務室照顧了趙丹露一中午呢!”
夏晨曦不輕不重的一句話,惹得衆人的目光紛紛朝操場那頭看去。
果然,景茗正領着趙丹露朝這邊走來。
這趙丹露長得文文靜靜的,走在英氣十足的景茗身邊,還真是配一臉。
“裝柔弱。”
“雖然長得挺漂亮,不過感覺挺奶茶的。”
……
酸澀的議論聲頓起,像是現場打翻了一瓶八二年老陳醋。
人真的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原本自己喜歡一個人一樣東西可能真的僅僅只是有點兒喜歡,但當看到這個人這樣東西似乎出現要歸屬別人的徵兆,這種一點點兒的喜歡就好像會原地發酵,霎時膨脹成爲了不得的情愫。
不得不說嫉妒是個高手,它深藏不露,卻能輕而易舉把人心蠱惑。
“教官那是負責任,你們懂什麼?”黎可人的語氣有些發衝。
夏晨曦切了一聲,跟紀茶之對望了一眼,後者抿着脣做了個類似於笑的表情。
哨聲一響,隊伍瞬間安靜下來。
趙丹露歸隊。
不知道爲什麼,紀茶之總覺得景茗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她怕被她看出來自己偷溜出去的事情,便一直心虛的將視線躲開,儘量不與她撞上。
好在景茗並沒有多說什麼,簡單的幾個操練過後就把她們散放到了跑道上進行萬米耐力跑。
紀茶之實在累得慌,兩條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只能慢吞吞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面吊車尾,夏晨曦不想把她一個人扔下,就一直陪着跑在她身邊。
楊枝雖然跑得比她們快,但也沒離得太遠,一直保持着差不多三個人的距離。
“唉!”黎可人從後面追上來,“我有事要問你們!”
“有話說有屁放。”夏晨曦別過臉朝紀茶之意味深長的擠了擠眼。
“粗俗!”
“您高雅,您躲邊兒去,千萬別跟我們說話,免得被傳染。”
夏晨曦跑快了些,紀茶之沒來得及追上去就被黎可人給纏上了,“中午有誰來過我們宿舍?”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看大門兒的。”紀茶之估摸着是因爲手機的事情,黎可人肯定是看到自己牀頭的手機了。
特意又追了句,“你想知道誰來過,去問宿管唄。”
黎可人會去問宿管那就怪了,這不是上趕着把自己手機交回去嘛!
“真不知道?”
“我騙你幹什麼,我說你這人兒怎麼神神叨叨的!”
紀茶之懶得搭理她,發力追上夏晨曦,黎可人又追上去,不信任的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蕩,“那你說,你中午幹嘛去了,剛纔起牀我就沒看到你,別跟我扯廢話,身爲寢室長我有義務監督你,免得你連累我們寢室扣分兒!”
夏晨曦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當個破寢室長,我說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別這樣晨曦。”紀茶之勾了勾脣角,有些戲謔,“別拿村長不當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