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鬧翻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不會活得很好。”紀茶之將打了人的那隻手在小丁衣服上揩了揩,目光緊凝着夏晨曦的腳,語氣卻平靜得像是在閒聊,“你最好祈禱她的腳不會有任何問題,否則剁了你的給她。”
夏晨曦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話給嚇了一跳!
紀茶之雖然有點小脾氣但最多就是跟孩子似的鬧鬧,真有事兒基本都躲她後邊,像今天這樣撂狠話實在是破天荒。
當然,人有撂狠話的資本。
她甚至覺得這樣的紀茶之纔有意思,有三少這樣氣場強大的妻奴慣着,三少奶奶怎麼可以沒點性格。
只是別人不這麼想。
童羽嗤笑一笑,“紀茶之,我原以爲你只是自卑,沒想到現在還多了點妄想症。”
“怎麼回事?”
季節領着一幫人從那邊走過來,人羣前的他比前幾個月在氣勢上有明顯提升,雖然面上依舊帶着幾分刀傷未愈而透出的蒼白,但仍舊難掩那雙黑眸裡的銳利冰冷,那原本是一雙極其憂鬱柔情的桃花眼。
撥雲睹日後,紀茶之多少生出些物是人非的感慨。
“小豆丁,原來你在這兒,難怪剛纔我去你家找你沒見到人。”
光是一聲親暱的“稱呼”已經足夠叫人浮想聯翩,更別提此刻季節溫柔入骨的語氣。
導演特詫異的看向紀茶之,“這位是季總的朋友?”
“關你什麼事?”紀茶之不耐煩的白了導演一眼,踢了腳擋在面前的童羽保鏢,“躲開!”
不管是夏晨曦還是季節都沒看到過這麼壞脾氣的紀茶之,像是受了什麼刺激導致性情大變。
季節一琢磨,愈發認定她因爲上熱搜頭條的事情在景丞丞那兒在景家受了委屈,追上去,“我送你們。”
“不用了,丞丞在外面等我們。”
“季總,您就算想泡妞也不用把咱們大夥兒的時候都耽誤進去吧。”童羽攔住他的去路,“要是都按照她這麼個鬧法,您這公司趁早也別開了,安安心心追女人玩兒去吧!”
有金主在背後撐腰,童羽這些年實在是耀武揚威慣了,加上自身條件又好,任憑是誰也不放在眼裡。
“放肆!”
羅助理剛準備開口教訓,卻被季節攔住,桃花眼冷冷眯了眯,“你知道你那位金主爲什麼好端端的要把你打發回國內嗎?公司幫你壓着是怕影響票房,不過你要是識相那就不怪我了!”
童羽臉色驚變,整個人如遭雷劈。
夏晨曦的腳因爲碎玻璃片嵌進肉裡而遭了大罪,原本一個鑷子就能搞定的事情最後卻愣是捱了幾刀口子。
紀茶之氣得快原地爆炸,在夏晨曦這兒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不停盤問後面趕來的小丁,“你說說,片場裡都有什麼人跟晨曦過不去的,咱們一一排除還就不信找不到個王八蛋!”
小丁看看夏晨曦,搖頭,“好像都挺好的,雖然剛開始有點矛盾,不過那天晚上夏姐請所有人大吃大玩一頓後大家的關係都還不錯,比如導演其實今天就是想讓夏姐去醫院的,只是童羽不同意而已,她那個人平時在片場裡就比較橫,聽說被美國什麼大老闆給包養了。”
“管她被什麼樣包養!如果真是她乾的,弄死她!”紀茶之作勢就要掏手機,“我這就給小蔣打電話讓他去調查,不給她點厲害瞧瞧真當咱沒人兒了!我們小蔣怎麼說也是堂堂中正、天合的總裁。”
景丞丞被他們家這小東西罕有的橫樣給逗樂,靠在沙發上目不斜視的盯着她。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像是要烙刻進心裡,哪怕偶爾蹦出那麼兩個髒話也是那樣可愛鮮活得不像話。
情人眼裡出西施,這話果然不假。
“別啊。”夏晨曦趕緊攔住她,語氣不乏懇求,“我好不容易跟他把關係撇乾淨,不想再有任何瓜葛……”
她說這話的時候,景丞丞正好開門出去,見蔣尋面色陰翳的站在門外,順手帶上房門把他推一邊。
“看你臉色黑的,就差個月亮了。”他指指他額頭,笑話。
蔣尋心想:您被三少奶奶氣的時候比我可不好到哪兒去。
“呵,還跟我比上了,我那是既當爹又當老公,能一樣嘛。”
“您可真是會讀心術。”
……
兩人說笑着走遠。
這邊剛進電梯,那邊電梯門開。
季節突然捧着一束花出現在病房門口的着實把紀茶之給嚇了一跳!
“怎麼了你這是?臉色這麼難看。”季節見她傻站着不動,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臉上的笑意依舊溫和,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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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茶之大敞着門,自己則繞到了病牀的最裡側,儘可能的跟季節保持距離。
景茗的事情已經是前車之鑑,這樣的是經歷她這輩子都不想再有第二次,雖然季節不一定會對她做這麼下流的事情,不過按他眼下這手段估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季節只當她心裡有氣,也沒放心上,跟個沒事人似的把花放在夏晨曦牀頭,“如果不是今天小豆丁去片場,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咱們公司的藝人居然在自己的片場受這樣的委屈,這會兒我代表個人來看望朋友,晚些羅助理會再代表公司過來,具體的處理事宜到時候他會跟你協調,你放心,公司一定會幫你找出真兇。”
明知道季節說這話是奔着紀茶之來的,可伸手不打笑臉人,心裡就算反感到恨不得立馬痛扁他一頓,面上夏晨曦仍舊裝出一副尋常的樣子,“有季總在,我放心。”
“嗯。”季節點點頭,轉而望向紀茶之,“小豆丁,那天的事情真的很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在怪我……”
“沒有的事。”紀茶之毫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給夏晨曦掖好被角,“小丁你留下來照顧晨曦,我也該回去了。”
“小豆丁……”
“真巧。”大敞的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兒,貴氣深沉,渾然天成。
紀茶之頓時安心下來,步伐輕快的走過去挽上他胳膊,“你剛纔幹嘛去了,我正找你呢。”
景丞丞寵溺的揉揉她腦瓜,語氣調侃,“內田先生總是在我不在時出現在我妻子面前,也實在是巧合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故意湊的時間。”
“三少可真會開玩笑,我跟小豆丁是朋友,不管您在不在場,我跟她見面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不是嗎?倒是有人太過於小題大做,聽風就是雨,不免叫人心寒。”
季節擦着他的肩頭往外走,“三少如果有空,咱們聊聊。”
“丞丞。”紀茶之有些不放心。
景丞丞在她臉頰上輕掐了一把,“又開始瞎擔心了,你老公如果把內褲反穿立馬能成爲超人懂不?誰還能把我怎麼樣?”
她眼瞧着他出門,又站在走廊裡看了會兒他的背影,見兩人真的只是站在不遠處聊天,這才踏實回病房。
“茶子,我剛纔一直有個事兒想問你來着。”夏晨曦從牀上坐起來,“你跟那個童羽到底什麼過節?她好像跟你過節不小。”
紀茶之仔細回憶了很久,“我記不得她這個人了,可能因爲她跟讀書時候的樣子實在相差太大。”
“拜託,您明明是記不住人好不好,每次都要我悄悄提醒你這人是誰那人是誰。”
“我現在已經不這樣了……剛纔我去找導演就是一找一個準兒!”
“切,整個劇組只有導演和攝像穿小馬甲,攝像今天碰巧沒穿,你如果這都找不準那真的是沒救了。”
“我跟你說童羽的事兒呢!”紀茶之飛了一隻抱枕到她懷裡,“她應該是我高二時候轉走的那個同學,這個事情我還是蠻影響深刻的,有一回我爸在燕京酒店那兒開同學會,我沒帶鑰匙就去拿,結果正好看到童羽跟一個胖老頭兒從寶馬車上下來,她也看到我了,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她跟胖老頭一起進出酒店的視頻被人傳到了校園網,她也因此被學校退學。”
“她不會以爲是你做的吧?”
紀茶之無奈的點點頭。
夏晨曦一拳頭垂到牀上,“這都叫個什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