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角處,凌小安把小念念放下來,蹲在孩子面前,她氣呼呼地皺着眉心:“媽咪今天很生氣,知道爲什麼嗎?”
媽咪從來沒有這樣嚴厲批評過自己,小念念此刻扁着嘴巴,腦袋垂得低低,很小聲很小聲回答:“因爲念念不聽話,可是,是爹地說……”
小人兒眼眶通紅,聲音抽抽嗒嗒的,委屈的不得了。
凌小安兇了沒幾秒,心便軟了。
把小人兒摟在懷裡,她輕嘆:“好了好了,念念乖啊,不哭鼻子。”
那邊,蕭寒結完帳,立馬拎着幾個袋子跟上來。
別的東西他都吩咐手下送回水岸公寓了,可是這些他得自個兒拎着,當寶貝似的!
這會兒他腦子裡全是那些個不可描述的畫面,香豔豔的,香噴噴的……
凌小安看見他手裡那幾個袋子,瞬間火氣又上來了:“蕭寒你滿腦子齷齪!”
他厚着臉皮,不管她罵他變態還是齷齪,或者更難聽的字眼,他都無所謂啊,因爲他本來就是。
看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臭德行,凌小安氣不打一出來,抱着小念念疾步往前走。
蕭寒邁着長腿,悠哉悠哉跟在後頭。
商場的地下一層是一家兒童書店,凌小安進去選了幾本早教書籍,自己結了帳。
蕭寒隨手翻了翻那幾本書,皺皺眉:“這些是什麼,這麼深奧的東西,我們念念能看懂嗎?”
凌小安白了一眼,當他當作白癡的眼神。
蕭寒纔不管,風輕雲淡地說:“女兒我養着就行,我的錢夠她花幾輩子,何必讓她那麼辛苦學這些沒用的東西?”
幼兒園的孩子,才四歲都不到點兒,不就應該瘋玩嗎?
這一個多月,他瞧見她每晚除了給孩子念故事之外,還會教她識漢字,做加減法,全都不是這個年紀該做的事。
凌小安沒好氣道:“蕭寒你懂什麼,念念以後在這裡讀書,什麼都得跟上,尤其是數學和識字。”
國內和國外的教育方式完全截然不同,沒有所謂的哪種更好,更重要的是適應。
“這是對孩子負責。”
“……”
蕭寒怔愣了一下,而後嘴角微微上揚,因爲她說,以後念念在這裡唸書。
那就表示,她短期內不會帶着孩子離開,她不會再逃走了。
瞬間,他心情格外得好,中午帶着母女倆去了江城最貴的中餐館。
菜一個個上來,擺滿了一桌子,小念念乖乖吃着碗裡的,一點都不挑食。
蕭寒不停往凌小安碗裡夾菜,夾完菜就開始剝蝦,自己一口也顧不上吃。
“你怎麼不問我剛纔的事情。”凌小安淡淡地看向他。
而他不以爲意:“什麼事?”
“你的前未婚妻啊,剛纔在商場裡她那樣欺負我,說那些難聽的話,你完全就無視了?還是你覺得她根本就沒有說錯?”
“你是怪我沒給你出頭?”他笑着,有點故意似的。
前未婚妻?
這幾個字從她嘴裡說出來酸溜溜的,但他聽着舒服極了,她越是生氣,那就表示她在乎啊。
他沒有多說什麼。
大概在一個禮拜之後,凌小安某天在電視裡看到源盛集團申請破產的新聞,她愣了好久,當她去質問他的時候,他依然只是笑笑,然後雲淡風輕氣地說了句——
誰讓她不長眼,又惹我老婆了。
那時她才知道,他很早以前就想對付了原家了,前幾年礙於他父親的面子,他忍着沒有動手。
現在呢,他翅膀徹底強大了,他不需要再顧忌他父親,欺負過他女人的,不管是什麼來頭,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吃完中飯,蕭寒打算送母女倆回家。
卻在餐廳門口遇見了夏穆承。
大冷的天,夏穆承穿着單薄的西裝,身材格外挺拔修長,他的身後只一名女秘書。
蕭寒以爲他是來談公事的,可是再一看,他才意識到……好像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