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霜霜,我們贏了!”拼着最後一口氣,殷夢和秦霜順利登頂,兩個人額手稱慶,殷夢儘管累的恨不得馬上一屁股坐下,但看着還在下面的唐季禮,她就覺得世界從沒有如此的光鮮亮麗過。
她忍不住扭動了一下身體,和秦霜擊掌,發出陣陣歡呼聲,然後衝着唐季禮比了個小拇指。
唐季禮那個氣啊,身體的累加上心裡的怒,真是恨得咬牙切齒的,殷夢則衝着他做了個鬼臉,然後聽到了秦霜的讚歎聲,秦霜說:“好壯觀啊,原來山的這邊,是海。”
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啊,大海——”秦霜張開雙手,衝着大海歡呼,天邊,彷彿還傳來了陣陣迴音。
“真是波瀾裝過啊。大海,你好,我是殷夢——”
兩個人瘋狂的大喊大叫,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深深籠罩了她們,讓她們忘了此時的疲憊。
而站在底下的唐季禮,則變成了冰封臉。
姜寧趴在他的背上,小心翼翼的說:“對不起啊,季禮,是我們拖了你的後腿,你別生氣啊。”
唐季禮把姜寧放了下來,沒說話。
殷夢迴過頭,衝他笑道:“唐少爺,願賭服輸,我相信您是信守承諾的人吧。”
“輸就輸,有什麼大不了的。”唐季禮不屑的輕哼。
“恩,那就好。”殷夢關了手機,對他說,“我可是有錄音的哦,你就算想耍賴,也是賴不掉的,呵呵,那我們就等着,晚上欣賞你絕美的舞姿咯。”
“殷夢你——陰險!”唐季禮看着她的手機,不客氣的評價道。
“謝謝,是你教我的,對付你這種人,千萬不能心慈手軟。”
這一回合,算是殷夢完勝。
看着唐季禮那吃癟的臉,秦霜也覺得挺出氣的,與殷夢相視一笑,然後面對着廣闊的大海,真有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壯觀。
她不禁好奇,慕夜白到底是跟什麼人來的這邊,又是什麼人,讓他肯紆尊降貴,爬那麼高的山坡。
“霜霜,我們去那邊坐會兒吧。”殷夢到底是有些累了,衝着秦霜說。
“恩,好。”
兩人朝旁邊一棵大樹走去,粗壯的樹幹需要三四個人合圍才能抱住,殷夢將帶來的桌布攤在地上,讓兩人可以休息。
又拿了一瓶水出來,自己喝了一口,然後遞給秦霜。
“謝謝,”秦霜喝了兩口,覺得舒服許多,也從包裡拿了點小零食出來,分給殷夢,然後問那邊的張倩和姜寧:“你們要嗎?”
張倩和姜寧都覺得挺渴的,她們的東西都丟在下面了,可看唐季禮的樣子,兩人嚥了咽口水,還是搖了搖頭。
秦霜只好收回了手,然後關心道:“咦,雲裳他們怎麼還沒上來。”
“正常,我們是拼命的,我們又不着急,走走看看慢一點也沒關係。”殷夢坐了一會兒,扶着樹幹站起來,但是她覺得入手處有些異樣的感覺,便又蹲下來仔細看了看,這不看不打緊,一看,便忍不住興奮對秦霜說:“嘿,霜霜,你快看,這裡有字呢。”
“有字?什麼字啊。”
“我看看,夜……”
夜?慕夜白?秦霜的腦中,首先閃過的便是慕夜白的名字。
“後面是什麼,我看不太清楚啊,霜霜,你來看看。”殷夢皺着眉頭,讓到了一邊,讓秦霜看。
秦霜湊過去,仔細看着,後面那個字有些複雜,所以有些模糊了,看的並不是很清楚,可是秦霜還是認出來了。
“霜霜,是什麼字啊。”
“菱。”秦霜的心情頓時變得無比複雜,就像底下大江大浪,在她的心上呼嘯而過。
“菱?夜菱?”殷夢無知無覺,純粹是將兩個字合起來念,秦霜卻如遭電擊,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霜霜,你怎麼了,你說話啊,別嚇我啊。”看秦霜的臉色,殷夢突然嚇了一跳,“霜霜,你到底怎麼了?”
夜菱,夜菱?慕夜白的屋子裡,掛滿夜菱的畫,那麼珍貴的畫,他卻說送她就送她,還有儲藏室裡,那麼多隨意放置的未完成的畫作,好像一束光,突然照進了她混沌的腦海,以前許多不甚清楚的問題,都在這一瞬間,突然變得清楚明白了。
還有上次被人捕捉到放在網上的那個背影。
所以說,慕夜白就是夜菱?
這個認知,讓秦霜一瞬間癱軟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有桌布,可她的樣子,還是讓殷夢擔心極了:“霜霜,你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出什麼事情了。”唐季禮看到秦霜的異樣,也走了過來,關心道。
殷夢搖頭:“我不知道啊,她看到這上面的字,就變成這樣了。”
“字?什麼字?”
“分開的兩個字,合起來就是夜菱。”
“不是吧,”唐季禮一聽,連忙湊近一看,果然,在上面看到了夜菱兩個字,他看着秦霜的表情,突然感覺慕夜白攤上大事兒了。
沒想到慕夜白以前還會玩浪漫,和季菱來過就算了,結果還留下了這樣鮮明的證據,讓太太給看到了,額,這要怎麼解釋?
“三嫂啊,你聽我說……”唐季禮向來巧舌如簧,這會兒卻也詞窮,憋了半天沒憋出半個字來,然後哀嘆一聲,“算了,回頭讓老三自己跟你解釋吧,哎喲,都這麼長時間了,雲裳他們怎麼還不來,要不我們先下去吧。”
秦霜的樣子,讓殷夢和唐季禮暫時都摒棄了偏見,唐季禮對殷夢使了個眼色,殷夢明白,便扶着秦霜站起來:“走吧,霜霜,這邊冷,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山的那邊,是海。
他曾經陪着另一個女人遊覽過這樣的美景,所以現在,已經不稀罕再來了。
秦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山的。 wωω¤Tтkǎ n¤¢o
總覺得這一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
她從來都知道,他心底有一片無人能觸碰的禁忌,他的愛,埋葬在那裡,寸草不生。
唐季禮想偷偷給慕夜白打個電話,結果發現山上沒信號,只能作罷。
而且張倩和姜寧都傷了腳,殷夢照顧着秦霜,這所有的責任都落在了唐季禮的身上,唐季禮真是叫苦連天,後悔死了,好端端的,跟殷夢比什麼賽啊。哎。
不過他們這一路下來,竟然沒有碰到慕雲裳和陸柏庭。
“不會吧,這兩人不會這麼快就回來了吧。”唐季禮累的氣喘吁吁,很是詫異,“這什麼速度啊。”
殷夢皺眉,許巖這個時候一瘸一拐的出來了。
看到張倩受傷了,馬上露出擔心的神色:“怎麼回事啊,張醫生受傷了?”
“不止張醫生受傷了,寧寧也受傷了。”殷夢說,“許巖,你看到慕小姐和陸先生了嗎,他們回來了嗎?”
“沒有啊。”許巖說,“我一直坐在這邊,有人回來我肯定能看到啊,沒看到有人回來。”
“這麼說他們還在山上?”唐季禮驚訝道。
“可是我們下來的時候都沒有碰到他們啊。”張倩疼的站不住,在一邊坐了下來。
許巖立刻拖着傷腿走過去:“怎麼樣,要不要緊。”
“崴了,有點疼。”
“你們等下,我去拿藥箱。”
“該不會是迷路了吧。”殷夢望着那片茂密的樹林,“可也沒別的岔路啊,這都能哪裡去,真要在山裡丟了,去哪裡找啊。”
慕夜白從屋子裡出來,問他們:“你們在幹什麼。”
“你看到雲裳和陸柏庭回來了嗎?”唐季禮問。
慕夜白皺眉:“沒有,他們人呢。”
唐季禮露出無奈的神情:“那我想,可能真的還在山裡面了。”
“我們還是先等等吧,說不定等下就回來了。”殷夢說。
希望如此,張倩和姜寧的腿腳都需要處理,許巖拿了藥箱過來,殷夢幫忙打下手。
秦霜則說淡淡說:“我有點累,我先回去休息了。”
慕夜白微微蹙眉,唐季禮便走到慕夜白身邊,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老三,我跟你說,你攤上大事兒了。”
“……”
唐季禮把在山上的事情跟慕夜白說了。
慕夜白的眉頭皺的越發的緊。
沒想到秦霜她們的運氣這麼好,這樣都還能看到。
“知道了。”慕夜白態度冷淡的推開唐季禮,也回房去了。
秦霜的心情稍微得到平復,其實之前就知道了季菱的存在,她也不應該如此震驚的。
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內心,覺得翻江倒海的難受。可是她不應該這樣的,而且她也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所以她站在花灑下,努力對自己說,這沒什麼,這沒什麼,要保持微笑。
慕夜白進來的時候,秦霜已經在浴室裡洗澡。
他便坐在外面等。
十多分鐘後,秦霜換了乾淨的衣服出來了,頭髮溼漉漉的,她拿着塊毛巾在擦頭髮。
看到他只驚詫了一下,便微微一笑:“你都看了一天書了,你不累啊。”
慕夜白目光深深看着她,秦霜低頭審視了自己一下:“怎麼了?我衣服穿反了?”
“嘿,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怪瘮得慌啊。”過了一會兒,慕夜白依舊沒什麼反應,秦霜便自顧自笑了下,“對了,我跟你說,我到山上去,還發現了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