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離開

“好啦!不要吵啦!”曉樂站起來。“今天我們就好好吃一頓,好吧!”

“吃飯怎麼可以少了我們呢?”北庭信帶着尚姬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你們怎麼來啦。”曉樂高興地迎接着他們。

“呵呵,想你們了,就讓他帶我出來找你們。”尚姬握住了曉樂的手。

北庭信看着東方尹和雲楓。“怎麼,不歡迎嗎?”

“堂堂的北君和東君大駕光臨鄙府,怎敢不歡迎之理。”北庭信和東方尹相互看了一眼,就大笑起來。

“你現在的身子應該很好了吧!”怡然走到尚姬的身邊。

尚姬用另一隻手握住了怡然的手。“韓大夫每天按照你給我配的藥方和藥膳熬給我食用,我的身子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謝謝你給我重生。”

“謝什麼,就是習慣救人。”怡然總是把別人對自己的恩惠記在心裡,自己對別人的,總是拋到九霄雲外。

“各位,今天就由我來請客,一是感謝東君的皇后救了我的尚姬;二是慶祝各國和平共處。”北庭信看着衆人。

“你要是說是慶祝我救了你的尚姬,我無話可說;可說到這麼偉大的共處怎麼少得了南君和西君呢?”

衆人都聽到這都笑了。

那天晚上,就在王府用膳了。吃飯過後,東方尹和怡然,還有北庭信和尚姬必須先回宮,明天才可以過來王府。

“請容許我給你們一個擁抱。”曉樂給他們四人一人一個擁抱。

雲楓和曉樂目送他們遠去。馬車上,北庭信和東方尹都沒有說話。

“你怎麼了?”怡然推了東方尹一下。

“沒什麼!”東方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你們在想上次離開的時候,曉樂給你們的擁抱嗎?”尚姬看着北庭信猜出了他的心思。

“是啊。”北庭信擔憂地看着東方尹。“你有感覺到她剛剛的眼神和語氣嗎?”

“有,眼神是不捨的、語氣是有些難過地,好像她就要離開似的。”東方尹看着怡然。

怡然自信地笑了笑。“不會的,你沒看見他們傍晚一起手牽手的出現嗎?”

“希望是這樣吧!”東方尹不安地想起了曉樂。

曉樂和雲楓走到了大廳。“小青,安子呢?”

“哦,他剛剛回房間了。”小青擡頭看着曉樂。

“好的,那你們都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得忙呢!”曉樂轉身就走。

“嗯,曉樂。”雲楓叫住了曉樂。

曉樂轉身看過來。“怎麼了?”曉樂看着雲楓。

雲楓猶豫了一下。“你相信我,明天我會把這件事畫上句號的。”

曉樂若有所思地想着。“早點休息。”曉樂轉身走回自己的房間。

“王爺,明天你真的可以?”管家看得出曉樂的無可奈何。

雲楓看着曉樂的身影。“我可以的。”

曉樂回到自己的房間,想了想還是走去安子的房間。“篤、篤、篤。”

“誰呀!”安子聽見有人在敲門,把準備的東西都放好。“來了。”

安子打開門,看見曉樂。“主子,你怎麼來了?快進。”安子急忙把曉樂迎進去。

“安子,在幹什麼呢?”曉樂走進了安子的房間。

安子笑了笑,把剛剛準備的東西拿出來。“我在準備明天的東西,你看,衣服、銀子、還有乾糧。”

曉樂笑了笑。“安子,知道我們要去哪裡嗎?”

“哪裡呀!”安子一臉興奮的。

“我們去跳崖。”曉樂嚴肅地看着安子。

“主子,你開玩笑吧!”安子還不相信地看着曉樂。

曉樂臉上沒有任何一點笑容的看着安子。“你覺得你主子我是在開玩笑嘛?”

“不覺得。”安子有點相信曉樂說的‘跳崖’。

“那你還要跟我去嗎?”曉樂爲難地看着安子。“這一跳就與世隔絕了。”

安子連想都沒有想。“主子,安子就算死也要跟你死一塊。”

曉樂除了感動還是感動。“安子,主子不會讓你那麼容易死的。”

“主子,安子好幸運,在今生可以遇見你這樣的好主子。現在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無悔了。”安子頗有感慨地說道。

“安子,有我在的一天,我不會讓你比我先死的。對了,明天花轎到大門的時候,人羣就會向前門涌去,就不會有人注意我們了,我們就從後門出去,我去應付他們,你先去後面準備兩匹馬,然後我會出去跟你會合的,聽清楚了嗎?”曉樂仔細地說出他們的計劃。

“主子,你真的捨得嗎?”安子看着曉樂認真地問道。

“沒有什麼舍不捨得,離開對所有人都好。”曉樂認爲自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留下只會給更多的人帶來傷害。

“我聽主子的,你說什麼就什麼!”安子再沒有問題了。

“那一切就等明天的到來了。”曉樂意味深長地看着外面漆黑的夜。

曉樂回自己的房間,褪去外衣,坐在了桌邊,倒了一杯小青爲自己衝的茉莉茶,喝一口,沁人心脾。窗外的風悄悄地吹進曉樂的房間,曉樂感覺到了一絲的涼意,走到窗邊想把窗關了。卻看見了雲楓還沒睡,站在了窗邊。曉樂站在窗前看着雲楓,曉樂感覺雲楓在嘆息,看見他的眉毛是皺着的,臉上沒有任何一點喜悅的表情。

曉樂重新穿上了外衣,她知道明天一別也許就是一輩子的事,她不想留下任何遺憾。曉樂走到了雲楓的房門外。“篤。”

“誰。”雲楓警惕了起來。

“我、曉樂。”曉樂站在門口等着雲楓來開門。

“曉樂。”雲楓聽見曉樂的聲音,就立馬去開門。

“還沒休息嗎?”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兩人互相看了看,笑了起來。

“快進來。”雲楓看曉樂穿那麼單薄,怕她再着涼了。

曉樂點點頭,走了進去。曉樂還沒轉過身來,雲楓已經在後面抱住了她了。“謝謝你。”

“謝我什麼?”曉樂一頭霧水地問道。

“謝謝你相信我。”原來雲楓以爲曉樂已經願意相信他了。

曉樂聽完,楞了一下。掰開雲楓的手,與他面對面地站着,曉樂伸出自己的手,撫着雲楓的眉毛,“多好看的眉毛呢,不要老是皺在一起。”撫着雲楓的眼睛、鼻子、還有嘴脣。“原來你長得真的很好看。”

雲楓握住了曉樂的手。“只要跟你在一起,我的眉毛都是展開的。”

曉樂把頭埋進了雲楓的胸膛。“只要在你懷裡,我就感覺很安全。”

雲楓抱着曉樂的腰,輕吻曉樂的額頭。“那我的懷裡就一直讓你靠着。”

“好啊!”曉樂不敢擡頭看着他。(我只想好好記住在你懷裡的拿着感覺,明天開始你的懷裡不再是隻有我一個人了。)

兩人就這樣相擁到天明,曉樂親手爲雲楓穿上紅色的喜服。“今天的你是最俊的一天,新郎官,你要幸福哦。”曉樂強忍着眼淚和雲楓開玩笑,雲楓卻一點都笑不出來。

“今天不會是我最俊的一天的,也不會幸福的,因爲沒有你的我就像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雲楓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非常冷漠的看着身上的那件喜服。

“知道了。”曉樂抱着雲楓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一下,就跑着離開了雲楓的房間。

雲楓看着曉樂飛快跑着的身影,眼神中盡是歉意。(我保證今天會是最後一次讓你哭的,以後我不會讓你掉一滴眼淚,決不。)

曉樂回到自己的房間,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沒事的,林曉樂,加油!”

“主子。”安子看曉樂的房間沒關就走進去了。“一切都準備好了,就差花轎了。”

“好,王爺進宮去迎親了嗎?”曉樂自己不想出去看着雲楓去迎娶其他女人。

“剛剛出發。”

“那我們現在只有等待了。”曉樂看着外面的天。

“今天我的妹妹可真美呀!”西嶽歆看着淡妝的西嶽仙,身穿紅色裹胸裙,甜美的笑容,凹凸有致的身材把裙子襯托地很完美,西嶽歆想到以後西嶽仙就要在南國這邊,眼角總是要溼潤。

“哥哥,我只是嫁人啦!”西嶽仙看見西嶽歆的眼角都溼潤了。

“對呀!又不是很遠,以後多回西國就好了嘛!”蕭寂安慰着西嶽歆。

“也對,不過你一定要和曉樂和平相處,知道了嗎?”西嶽歆再三叮囑。

“知道了啦!人家不知道,還以爲我一直欺負她呢。”西嶽仙有些不高興了。

“好、好、好,不說了。”西嶽歆見妹妹不高興,只好不說了。

“請新娘上轎。”公公在外面喊着。

“來了,來了,快把紅蓋頭蓋上。”蕭寂叫宮女快去拿。

“嫂子,我還可以嗎?我,有點怕了。”西嶽仙現在倒是緊張起來。

“今天你是最漂亮的,來吧!”蕭寂幫西嶽仙把紅蓋頭蓋上。

雲楓在大殿等着,因爲在花轎沒有到王府門前,雲楓是不可以看到新娘子的。

“不要怪皇兄。”南君賢拍拍雲楓的肩膀。

“一切都成定局了。”雨嫣看着雲楓說道。

“我希望今天可以讓所有事都畫上句號。”雲楓面無表情地看着他們倆。“你們認爲她嫁給我會有幸福,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今天最好結束一切,否則那會是她災難的開始。”雲楓說這話的時候,眼神異常的冷漠。

南君賢和雨嫣互看了一眼,嘴上不敢再多言,而心裡卻在西嶽仙默默地祈禱着。

雲楓不知道花轎上是否有西嶽仙的存在,但是他也只能硬着頭皮走向王府,一切的一切都會在門口揭曉的。雲楓回頭看了看花轎。(西嶽仙,希望你不會出現在花轎裡)雲楓緩緩地回過頭。轎裡的西嶽仙緊張地握住自己的雙手,心跳不停的跳動着,腦海裡總是雲楓在集市相遇的那一幕。

“曉樂主子,你要在這裡嗎?”小青知道曉樂心裡會難過的,就想着讓她先回房。

“我想你先去招呼客人吧!等花轎來了,我再回房好了。”曉樂微笑着。

“好吧!”

話音剛落,門口的鞭炮就響起來了,小青看了看曉樂後就出去了,賓客們都向門口涌去。曉樂站在大廳,看着正中央的那個喜字。(一切來的是那麼快,我祝福你們。)曉樂往門口看了一眼,賓客把門口圍得水泄不通,曉樂頭也不回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切準備就緒,曉樂去後門與安子會合。

雲楓先是下馬走到花轎面前,心裡默唸“不在、不在。”拉起了簾子,卻看見一個人坐在了花轎裡。雲楓冷笑了一下,媒婆拉開了雲楓,背起了新娘走進王府。在遠處偷偷看着這一幕的曉樂,心裡雖然難受,卻非常現實的接受了。

“主子,我們走吧!”安子也看見了這一幕,生怕曉樂觸景生情。

“好,我們走。”曉樂調轉馬頭,與安子向城外飛奔而去。

“怡然,你覺得那個身影熟悉嗎?”東方尹模模糊糊地看向曉樂他們離開的方向。

“你還看,快進去找曉樂。”怡然推着東方尹進去。

“一拜天地。”

雲楓看着西嶽仙,看着大臣們,彎下了腰。

“再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等一下,按道理,公主應該給曉樂敬茶纔對。”南君賢看着西嶽歆說道。

“應該的。”西嶽歆表示同意。

“曉樂、曉樂。”怡然和東方尹本想去陪陪曉樂的,可到了曉樂的房間才發現曉樂不見了,桌上只留下了一封信,人卻不知道去哪裡了。怡然拿着信,向大廳跑來。

雲楓看見怡然手上的信,一手奪了過去。迅速地打開了信,裡面是曉樂清秀的字跡。

“雲楓,原諒我的不辭而別,我實在是無法跟其他人共享一個你。最近幾天我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時光,謝謝你給了我這麼美好的回憶,還有你要忘記我,好好對待西嶽仙,她是個好女孩,不要辜負她。我想你們現在最需要的是我的祝福吧!我祝福你們永遠幸福快樂。”

雲楓把信狠狠地丟下地上,冷漠地盯着西嶽仙看着,一手把她的紅蓋頭掀開。“你這個女人言而無信,哼,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陪你遊玩幾天,並且不告訴任何人,大喜之日我就看不到你的,現在你的出現,代表着什麼,西嶽仙。”雲楓竭斯底裡地對着西嶽仙吼着。

“我,我。”西嶽仙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了。

“謙,今天是。。”南君賢看西嶽仙那麼難過就想幫幫她。

“南君賢,我告訴你,這一次我要是失去了曉樂,你會後悔一輩子的。”雲楓指着南君賢的鼻子說道。

“雲楓,上馬。”東方尹已經在大門備好馬匹。

雲楓頭也不回地向門外跑去,怡然上了東方尹的馬。“雲楓,往城外走,我相信,我剛剛看到的就是曉樂。”

“好,走。駕。”雲楓迫不及待地揮動着馬鞭。(林曉樂,我不會再一次讓你留書出走的。)

“駕。”東方尹也揮鞭追上。

曉樂和安子來到了山崖,安子看着崖邊那撲朔迷離的煙霧,看不見底的深崖。“主子,我們跳下去沒事嗎?”

“沒事的,上次我就是看那老人家就是在這裡跳下去的。”曉樂還依稀記着老人嚴重,而步伐卻是那樣地清晰。“安子,待會你就站在這裡。”曉樂先示範給安子看一下。“然後就向左移4步、向右移6步、向上移3步、向下移一步。聽清楚了嗎?可不能錯一步的,不然就真的會死的。”曉樂看着安子,就怕錯一步。

“主子,我看明白了。那然後呢?”安子對曉樂說的有些雀雀欲試了。

“然後就縱身跳下去,你敢嗎?”曉樂這時還開起了安子的玩笑。

“呵呵,我敢!主子,我先跳。你再跳。”

“爲什麼?”曉樂不解的問道。

“就算有什麼事,還有安子給你墊底。”安子說得是那麼輕鬆,在曉樂心裡卻是那麼感動。

“那是曉樂的馬。”雲楓一眼就認出了停在那的兩匹馬就是王府的馬。

三人一起下了馬,四處看了看。“那他們會去哪裡。”

雲楓看向了那唯一的山路。“快走,我怕她會做傻事。”三人向山路跑上去。

安子做完曉樂說的準備好了。“主子,那我到下面等你。”說完,安子就縱身一跳。

曉樂做着同樣的動作,深吸了一口氣。“安子,我來了。”曉樂縱身跳下。

“不要啊!”雲楓剛好到達就看見曉樂跳下去。“曉樂。”

雲楓跑到山崖邊,下面盡是一片霧,看不清下面的任何東西。東方尹和怡然拉住了雲楓,怡然也看見了曉樂跳下去,眼淚就已經掉下來了。(曉樂、你怎麼那麼傻呢?那麼傻?)

“你們放開我,我要去找她。”雲楓拼命地掙扎着。

“冷靜點。”東方尹死死地拽着雲楓的胳膊。

此時的雲楓已經無法冷靜下來了。“冷靜,你要我冷靜,我怎麼冷靜得下來。”雲楓比剛剛更加地竭斯底裡。

“啪。”一個巴掌向雲楓的臉上揮去,雲楓才稍稍平靜下來。“你這樣,曉樂去都去得不安樂。”怡然哭着打了雲楓一巴掌。“都怪你,你不喝酒就不會被下藥,不會被下藥就不會跟西嶽仙同牀,那你就不用娶她,曉樂就不會跳崖。你還想跟曉樂去,你把南國的子民放在哪裡了,你不用攔他,讓他去死。”怡然拉開東方尹的手。

雲楓趴在地面上,眼神異常的空洞、異常的冷漠。“是,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曉樂,我怎麼有臉面去找她呢?”

雲楓和東方尹、怡然在崖邊站了好一會。“曉樂,你怎麼可以丟下我們?曉樂。”怡然用盡最大的聲音喊着曉樂的名字。

雲楓緩緩地站起來,拍掉身上的塵土。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裡卻帶着濃濃的殺氣。“我會讓他們都痛不欲生的。”說完,雲楓就轉身要下山,頓了頓自己的腳步,回頭看着曉樂縱身跳下的山崖。(曉樂,我不會讓他們一個好過得,等我完成了我該做的我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不要再丟下我一個。)

雲楓轉身下山,東方尹扶着怡然下山,東方尹回頭看着山崖。(這就是你離開的方式嗎?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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