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仁,你什麼意思?”我冷冷的質問,過往的人好奇的看着我們,但也只侷限於如此,而後匆匆離開,但我實在受不了這種擺在檯面上給人蔘觀的感覺。
距離這麼近,我能聞到姜修仁身上滿身的酒味,“你喝酒了?”
“不關你的事,”他的態度不見好轉,即使我之前拒絕他同居的建議,也不見他如此沒有風度,“很晚了,你回去吧,有什麼事以後再說。”
說完後就不理會我,自個兒走上車,這舉動萬千惹火了我。想我在這兒癡似的站了5個小時,等到的卻是這樣的場景,我是發了瘋了纔會受他這樣的侮辱:“姜修仁,你他媽的給我站住。”我氣的已經口不擇言了,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什麼淑女風範統統見鬼吧。
事實證明這句話很有效,姜修仁停住了開門的動作,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怒氣更盛,而我依然不怕死的擡起下巴毫不退讓的瞪着他。我直覺這次一定有什麼誤會,但事情好像不是我撒嬌就能過去的,不然他也犯不着這樣對我。
“給我上去。”簡單四個字預示着接下來我們必然要展開一番脣槍舌劍,這樣也好,把話講開省的我死的不明不白。
我不禁想到了上次來這裡,也是吵架之後,這個地方還真是和我反衝。回到屋裡,姜修仁只管脫下外衣,自顧坐在沙發上看也不看我一眼,現在的我在他眼裡好比就是一個透明人。
“有什麼事說吧,我還要睡覺。”潛臺詞就是說完馬上滾是不是?
“什麼事?姜修仁你想分手,可以,給我一個理由,身爲當事人我有權知道。說完後我馬上走人,絕不多說一句廢話。”現在的我已經算的上丟盡臉面了,堵男人這種事我居然也做的出來了,姜修仁,你到底要我爲你破多少例?
英俊的面龐毫無表情可言,但眼眸中盡是冰冷的溫度,“沒什麼好說得,至於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有些事不用我說出口吧?”
我做過什麼?現在是不是賊喊捉賊?他和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關係我還沒弄清楚呢?現在反過來向我發難,簡直莫名其妙。
不對啊,姜修仁一向讓我,更不會無緣無故衝我如此惡行,難道…是那天?不會啊,那天他明明待在H市,可是又有什麼事能解釋他現在的怒火呢?
沒想到我瞬間的遲疑卻被眼前的這個男人認作是做賊心虛,於是惡狠狠的說:“怎麼,沒話說了?還是要我幫你說?舊情人見面,藕斷絲連罷了。”
我怔了一怔,那天他真的看到了,看到了我和徐子封抱在一起,所以認爲我“紅杏出牆”?這就是這麼多天他對我不聞不問的原因?
“怎麼被我說中了?心虛了?”姜修仁更是步步緊逼,死死的瞪着我,“還是你想回到他的身邊?沒問題,OK,我這個人很好商量的,只要你說一聲,我姜修仁還不至於強迫一個女人陪在我身邊。”
面對他的指責,我雖然覺得自己沒錯,但還是壓下心中的怨氣,只爲自己對他說謊,這一點是我不對:“你看到了?我……”我可以解釋的。
可是他根本不給我這個機會,一口咬定我背叛了他,截斷了我的話,“我是看到了,虧我那麼晚還開車回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確,好大的驚喜啊,女朋友和舊情人親熱的摟抱在一起,真是莫大的諷刺啊。”
姜修仁口口聲聲舊情人,終於點醒了我,他知道我和徐子封的關係,“你怎麼知道我和他的關係?你調查我?”
姜修仁低啞而陰沉的聲音一再的控訴,“哼,多麼感人的故事啊,男主角爲愛回國,一定很感動吧,這麼多年了,他沒有忘了你。你也是吧,相信這些天見面足夠你們重溫舊夢,發現情人還是舊的好,所以舊情復燃了?”
“姜修仁,我們之間的信任就如此嗎?”我不禁在想那這幾個月的相處又算什麼呢?
“我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實,你能否認,那天他沒摟着你?還是你要說他不是你的舊情人?你們以前早就了是吧,在程顥他們的訂婚典禮上?呵呵,只有我是個白癡,被你們當猴耍。你一定很得意吧?我姜修仁,居然會有今天?”
對,我什麼都不能否認,我是白癡纔會在這接受你的指控,“姜修仁,我是白癡纔會和你在一起,你這個瘋子,我不想和你說話。”
姜修仁死死的瞪着我,伸出手來牢牢箍住她手腕,聲音一絲絲的透出森冷:“我是瘋子?那麼在你眼裡徐子封就是個好男人了?那麼當年又是誰拋棄了你,和別的女人遠赴美國的,嗯?”一字一句就這麼敲打着我的心。
姜修仁,你爲什麼這麼殘忍,要在這種情況下揭開我好不容易癒合的瘡疤。他的力道很大,即使我拼命掙扎也無法掙脫,捏的我手腕針扎一般的疼。
“姜修仁,你爲什麼要這麼殘忍?欺負我,你很快樂嗎?”我覺得那樣的心痛,兩行眼淚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落了下來,“姜修既然你這麼認爲,那我也無話可說,麻煩你放手。”
任憑我如何掙扎,他只管佇立不動,嘴角冷意漸現:“放手?放你和徐子封雙宿雙棲嗎?你想都別想,林悅,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的伴侶?還是徐子封的替身?現在正牌回來了,我這個替身就可以踢到一邊了,是不是,那你今晚還來找我幹嘛?你回答我,我是不是他的替身?”
我該慶幸他這麼憤怒是因爲愛我嗎?不過我受不了這樣歪曲的指控:“姜修仁,你要這麼看輕自己我也沒有辦法。我甚至不知道,徐子封是不是你藉口,還是你認識了其他的女人,想要和我分手,不用把責任推到我的身上。當初我就說過,只要你想分手,支會一聲就行,不用這麼麻煩。”
“你說什麼?林悅,我什麼時候有別的女人?”
“放手,我不想多說,我要回去。”我不想在這裡作踐自己,我的自尊不允許我對一個不相信我的男人搖尾乞憐、低聲下氣。我做不到,“姜修仁,我只有一句話,我林悅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事,信不信隨你。”
頭好痛,我們之間就這麼完了嗎?四個月的感情,一切煙消雲散了嗎?和徐子封的分手讓我痛徹心扉,曾經以爲再也沒有任何男人能讓我如此,沒想到姜修仁卻傷我更勝。
忍住淚,告訴自己,林悅沒什麼可怕的,徐子封的事你也走過來了,不是嗎?不就是失戀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又不是世界末日,可是爲什麼我的心會這麼痛?明明可以解釋的,但是卻被他的不信任傷透了心。
想到了一首歌,歌曲叫《分手那天》,寫得還真貼切:
這麼快就走到了盡頭
還以爲彼此仍然擁有
看着那熟悉的臉
還有雙捨不得放開的手
許多話還沒有說出口
回頭看看來時的路
雖然充滿坎坷
我們也肩並肩的渡過
是啊,這麼快就走到了盡頭,可是爲什麼往日的種種還是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呢?我已經習慣了他的溫柔,習慣了他的呵護,習慣了他生氣的樣子,習慣了他的笑容,甚至習慣了他的“習慣”。沒有了這些習慣,我是不是還能和以前一樣生活?是不是從今往後我必須戒掉這些“習慣”?
“分手”這兩個字,我們誰也沒有說出口,只要你向他解釋也許事情還有轉機。但是我何苦如此卑微呢?林悅,你還傻傻的想找一個理由來騙自己嗎?
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天,期間還接到了父母的電話,說要來這裡看看我,其實我知道他們是想見見姜修仁。我該如何向他們說明呢,你女兒很可能被他甩了?我只好推脫最近很忙,沒有時間招待他們,所以勸他們改期。
每天起牀洗臉刷牙,看着擺放在一旁姜修仁的用具,我告訴自己已經一個星期了,林悅,你死心吧。可是屋裡盡是他的東西,剃鬚刀、浴袍、拖鞋還有茶杯,看着這些東西,我還是忍不住的會想起這個男人。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同事的邀約,我顯得意興闌珊,連許美女的挑釁,我也置之不理,根本沒有心情去理會。每天照常上下班,回家面對空蕩蕩的屋子,內心卻感到很害怕,那是一種寂寞的害怕。
我又開始了泡吧的生活,也許喝酒才能讓我暫時忘卻,可是喝酒支會讓我更加的清醒。夜晚回到了家裡,獨自憑欄,那種噬人心骨的寂寞感便會隨之而來,醒來之後枕間一抹溼儒,再來就是長時間的失眠。
姜修仁,怎麼辦,我真的忘不了你,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