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93
姜修仁的自白
狹路相逢，相顧無言，十天之後我又看到了那個該死的女人。坐在對面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男人，沒想到短短這幾天她的身邊又出現另一個男人。
她的身邊一向不缺少男人，不是嗎？以前有我知道的劉恆之，當然還有她心心念唸的徐子封，沒想到現在又出現另一個我不知道的男人。他叫她小悅，多麼親密得稱呼，他們的關係一定不尋常。
回過頭對上她的眼，那眼中有我不熟悉的神色，傷心乃至是哀怨。是因爲我身邊這個女人嗎？她叫王婧，只不過是公司旗下樓盤的代言人，出於禮貌這才答應了今天的邀約。
我希望她是在吃醋，那至少說明她心裡有我，多日不見，天知道我有多少想她，差一點就剋制不住想要上前抱住她，告訴她就當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但是那晚和徐子封的擁抱還有今天這個陌生的男人，讓我抑制住衝動，嘴角輕輕吐出那幾個字，“沒有，我認錯了。”
我看到林悅眼中的震驚還有心痛，可是我選擇了忽視，那幾個雲淡風輕的字眼，其實只不過是傷人傷己而已。
在衛生間我看到了那個男人，不得不承認那是一個格外出色的男人，即使外表看起來無害，但是我就是知道其實這種男人最危險不過。林悅的朋友我一向不過問，而這一次更是讓我知道原來我對她真的知之甚少。
我看着他們相攜離開，幾乎是下意識的撇下了今天的女伴跟着他們的車子。看着林悅和他去酒店，但出人意料的卻是不足五分鐘就看到了林悅的身影，如果今天看不到林悅離開，我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一定會撲上前去和那個男人一陣扭打。
看到她開車回到公寓，一刻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其實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這麼做。也許這已經成爲無意識的行爲，兜兜轉轉車子就開到了這兒。這個女人一向沒有早睡的習慣，每次看到屋裡燈光熄滅，我才黯然離開。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義，但是看着她回房本能的才能安心。
我告訴自己這只是一種習慣罷了，但是連我自己都無法自欺欺人，這不是習慣，而是已經成爲一種本能。
這期間我沒有一次看到徐子封，林悅曾說過沒有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那這個結果是不是可以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
她瘦了，臉上也不見往日自信的風采，到底是什麼傷她如此？是我，還是徐子封？我承認我是在嫉妒，徐子封就像一根刺如鯁在喉。
上次被媽叫回家後，就一直住在老宅，本想回家住幾天省的一個人面對冷冷清清的房子，滿腦子想那個女人，卻不想招來更多的煩惱。
飯桌上，父親仍然坐在主位，永遠是高高在上威嚴的一家之主，可是隻要是和姜家親近的人都知道，那隻不過是表面，姜家真正不能惹的主兒是姜太太，也就是我的母親。
吃飯時母親突然道，“阿仁啊，改天把林小姐帶回家給我們看看，怎麼樣？”雖是問句，但可以直接把問號改成句號。
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最近很忙。”
可是這樣蒼白的藉口又豈能瞞住精明的母親呢？果然，“你們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沒有。”
母親冷哼一聲，不相信的開口：“那你爲什麼這今天悶悶不樂的樣子，還有你爲什麼這幾天住在家裡。你可別告訴我說是想我和你爸，你和林悅好的時候什麼時候想起過我們？這兒子啊，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媽，我說不過你。”只能一臉的無奈。
一旁的姜怡人更是不放過這個機會，幸災樂禍的幫襯着，“就是，爸，媽，你們沒看到哥對林姐的那熱乎勁，連我看了都起一身雞皮疙瘩。還有，我那次不過是開個玩笑，害她誤會而已嘛。姜修仁這個壞蛋居然威脅我要實行經濟制裁，你說可不可惡？”
“姜怡人，我是你哥，你居然向着外人。”
“外人？說不定不久之後就成爲內人了，到時候可是我的嫂嫂了，怎麼會是外人，與其日後巴結，倒不如我現在找個好靠山呢？到時候只要我親愛的嫂嫂一句話，哪有你說話的餘地，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姜怡人，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居然想着這些事。
“好了，改天找機會帶回來讓我見見，她可是我戰友的女兒，你以前的事我不管，可這一次，林悅不是你之前的女人，你可不要欺負她。”一家之主的父親終於發話，一錘定音，而且是三比一，我沒有說話的餘地。
百口莫辯，現在這樣的情況，我怎麼帶她回來？
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抽着悶煙，母親推門進來，，被嗆得眼前一辣，咳了幾聲，不悅地說：“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半夜不睡覺在這抽菸！和林悅真的吵架了？”
掐滅手中的菸頭，對着母親輕淺地笑了一笑：“媽，你不用操心，我們沒什麼，就一點小事。”
聽我這麼說，她更是坐了下拉，拉開架勢一副深談的模樣，“我還不知道你，這麼說，肯定是有事發生。我雖然沒有見過林悅，但是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能讓我兒子這麼喜歡的女人肯定十分突出。不過兒子啊，談戀愛不比其他事情，人家是女孩子，你喜歡他就多讓着點，我就不信林悅是個不講理的孩子。”
“媽，我知道了。”
“你們啊，真是不讓人省心，我知道你以前那些女人看上你的錢哪個不是順着你，可她不一樣，人家可是捧在手心的公主，不會爲了錢爲了出名，所以這樣的人對你纔是真心的。肯定是你做了什麼惹她不高興的事，你在這抽菸也不是辦法，事情總不能這麼僵着，你呀，就是愛把事情往心裡藏，其實有什麼事說開了不就得了。”
“兒子啊，媽可是挺滿意這個兒媳婦的，你可不要錯過。”
真是莫名其妙，“媽，你連她的面還沒見你，你怎麼知道她和你的脾氣。”
我的疑問更是招來了她的一陣說笑，“能把我兒子吃的死死的女人，肯定是個能和你匹敵的女人，至於和不和得來，這是你媽我的第六感，不過我看到你這副吃癟的樣子，我打心眼裡開心。我生你三十年了，什麼時候看到一副黯然傷神的樣子，以後這樣的好機會我只有藉助未來媳婦才能看到咯。”
母親走後我接到了陳菲的電話，“姜修仁，要不是看在林悅喜歡你份上，我真想罵你一頓，你比徐子封還混蛋。她和徐子封的那點破事早就過去了，林悅自己都看開了，你在這糾纏個什麼勁兒，她現在喜歡的是你，你自己想清楚吧，是在這裡沒事瞎想，還是找她把話說清楚。我可告訴你，你這樣下去，可是給徐子封機會，到時候後悔的可是你自己。”劈里啪啦一通打過來，也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掛上，這可以一點都不像冷美人陳菲。
其實有些事說開了不就得了，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母親和陳菲的點醒了我，其實困住我的不過是我內心的嫉妒。莫怪她會生氣，我甚至沒有給機會讓她解釋，百口莫辯和不信任或許纔是她當天離開的原因。
對，去他的徐子封，不過就是一個男人嗎？還是一個過去的男人，林悅今天既然和我在一起，我就沒有理由把她讓出來，我在這裡像個白癡似的，便宜的不過是那個男人。對我來說一點好處也沒有，我姜修仁怎麼傻得做這種賠本的生意呢？
是所謂的關心則亂嗎？（姜狐狸啊，你在不奮發，親們就要唾棄你了。不，是唾棄烏龜我，折磨我們親愛的妖精，小悅）徐子封當時那個眼神，現在想來不只是挑釁，那樣的氣定神閒，好像料定了我誤會下去，而我蠢得踏入他的陷阱。
陳菲說林悅現在喜歡的是我，真的是如此嗎？自以爲三個月的感情比不過八年，豈是感情哪有長短之說，更無所謂的先來後到，不然哪有我和林悅之間事呢？真不知道以往的自信去哪裡？
拿起桌上的電話打了過去，心裡忐忑不安，想着她會不會接我的電話，想着電話接通後應該說什麼。這個女人的脾氣我知道，受不得任何的委屈，昨天爲了激起她的醋意，我甚至故意和女伴表現的很親密，這下子真的是百口莫辯了。
電話想了很久但沒有人接聽，不放棄的接着撥，但很快就被掐斷，到後來更是提示：你所撥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看樣子那個女人這次真的氣得不輕啊，我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想着她倔強的模樣，看樣子以後吃排頭大有機會，苦的還是自己。
但是我卻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