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修說過,取出心臟是很痛苦的過程,她沒有說謊,儘管阿酒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也有充分的覺悟。
“啊~!”阿酒的汗水已經浸溼了衣服,髮絲緊緊的貼在身上,她的臉上除了痛苦,就只有蒼白的汗水。
這是一種什麼痛?阿酒形容不出來,好比剝開你的血肉,捏碎你的骨頭,你甚至還能感覺到對方的手在裡面的動靜,最後找到你的心臟,活生生的剝離你的身體,你還能聽到皮肉間拉扯的聲音。
用“痛徹心扉”來形容一點都不誇張!或許已經超出了這種痛。
阿酒的撕心裂肺的叫聲讓凌修幾次都想放棄,可是當她產生這樣的想法的時候,阿酒一把拉住她的手,用眼神告訴她“別放棄,我能撐!”
凌修只能閉上眼睛,小心翼翼的取出阿酒的心臟,終於,這樣的過程持續了兩個時辰,最後阿酒已經沒有了力氣,起初放在口中的東西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咬碎了,阿酒只能咬住自己的嘴脣,血不停的往外冒出。
其中最驚險的還是取出阿酒的記憶,是取出,而不是封印,阿酒沒有打算恢復她的記憶。
阿酒在最後已經沒有力氣,是白玉泉不停的輸入真氣支援阿酒,即便是這樣,阿酒還是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
一直到夜幕降臨,所有的事情才完全結束,凌修和白玉泉也是累出了一身汗。
“呼~”白玉泉此刻汗水也是一身,臉色微微發白,正在盤腿打坐調息。
忽感體內一股力量傳入體內,幫他快速運轉,白玉泉擡手擋住,說道“你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不要浪費力氣在我身上了。去看看阿酒怎麼樣了。”
“她睡下了,明天就能好轉了吧。”凌修已經安頓好了阿酒,看看自己的手,因爲透支而有些發抖。
這一次她爲了幫阿酒催發妖力,她也將自己的功力傳了一半給阿酒。只不過……另一股熟悉的力量……
“看來,保護別人的人也會有很多人保護她,乾脆我也找個人來保護好了。”白玉泉打趣道“你還有沒有女兒?”
凌修瞪了一眼白玉泉,長舒一口氣“整個狐族都有你保護,還愁什麼?”
“在阿酒……哦不,在和我們平行的這個時代,這叫做幽默,你還真是不懂幽默。”白玉泉理了理長髮,想着要不要換個髮型“前些日子去人界走了一遭覺得還不錯,看樣子我應該多去走走。”
“狐族和人類通婚是不允許的,還有嚴格的制度,我怕你承受不起。”凌修伸伸懶腰“今天多謝你了,這不知道是誰給我的,不過吃了沒壞處,你就將就着點吧。”
說着拿出一粒丹藥交給白玉泉,自己轉身走向禁地。
白玉泉汗顏的看着凌修,看了看這個丹藥,看上去好像是天上的,丟入口中,白玉泉表情就僵硬了……
真難吃!
阿酒是在第三天醒來的,感覺到溫暖的力量流入體內,睜開眼睛卻誰都沒有看見。
那股力量在她坐起來的時候收回,阿酒冷冷的看着前方,一動不動,就像一尊雕像。
“你……是誰?”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凌修,阿酒過了很久才說出這麼一句話,說完就被凌修攬入懷中,緊緊的被抱着,阿酒也沒有反抗“這個感覺……是你給我的嗎?”
阿酒指的是剛纔感覺到的力量,見凌修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阿酒又道“我……”
凌修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拉着阿酒走到洞外,指着外面說道“去做你的事情吧。”
阿酒看了看凌修指着的方向,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一片空白,最後在空白深處找到唯一的一個痕跡。
“救出師傅。”
師傅……阿酒睜開眼睛,輕點腳尖,飛向空中,在離開之前回頭看了看凌修,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卻放棄了,因爲……這個人是誰她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來到人界,看着陌生而熟悉的一切,阿酒看了看玻璃倒影中的自己,感覺十分陌生,剛想踏出去走進人羣,阿酒就被拉住,回頭看着阿爲,微微皺眉。
“這麼些天不見,我還以爲你肯定死了呢,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你,看來那些傳聞果然是假的。”阿爲拉着阿酒就往人少的地方走,但是阿酒的耳朵還是很顯眼,於是瞅了瞅暫時沒人的店鋪,偷了一頂鴨舌帽給阿酒戴上,一路拉着阿酒來到自己的“秘密基地”,等沒有看見人類活動了才鬆一口氣,但是一擡頭就看見阿酒冷冷的看着自己,彷彿是看着一個陌生人一樣,阿爲眯起雙眼“喂,你幹嘛?不認識我了?還是說你發現哪裡不對勁?”
說了半天,阿酒還是沒有反應,阿爲一驚,忽然想到一種可能性,於是慌忙擺手說道“我先說好啊,我和趙鈺以及林天然是完全沒有關係的,我沒有和他們有任何來往了,所以我沒有害過你。”
趙鈺?阿酒瞳孔一縮,猛的抓住阿爲的手腕,用力之大,讓阿爲慘叫了一聲,手往反方向扭曲,但是阿酒並不打算鬆手,冷冷的看着阿爲。
“趙鈺……帶我去找趙鈺。”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說,但是阿酒一聽到趙鈺,師傅的印象就極爲深刻,血液波動更加明顯,所以那一瞬間阿酒斷定趙鈺和師傅一定有關係,又補充道“立刻就去。”
阿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阿酒拉扯着往前走,手腕上的疼痛讓他無法再說出多餘的話,最後奮力拖住阿酒,痛苦的搖頭,而阿酒看都不看他,正當阿爲用力的時候,阿酒忽然鬆開手,阿爲一個觸不及防就坐到了地上,痛得他齜牙咧嘴。
“喂,死阿酒,你別以爲我特別想粘着你啊,要不是看在我們還有點交情的份上,我纔不會幫你呢,還不如讓你出去,再讓人捉了去,哼。”阿爲握住手腕,等着阿酒的道歉,但是等了半天,阿酒一點反應都沒有,阿爲噌的一下蹦起來,走到阿酒的面前,指着阿酒就開始罵“臭狗,你以爲我想這樣做嗎?你現在要是出去,被趙鈺逮着了,非把你活剝了不可,現在趙鈺到處找你,那些個妖怪都被他收攏了,要不是我阿爲……。”
阿酒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阿爲,一直看到阿爲住口,皺着眉頭盯着她,阿酒也不避開,直勾勾的盯着阿爲,最後阿爲實在盯不起了,才發現阿酒的異常。
用手在阿酒的眼前晃了幾下,最後又被阿酒猛的抓住,疼得他哭天喊地,跪地求饒,阿酒才鬆開他。
這一次阿爲真的發現阿酒不正常了,以前阿酒的藍眸是很漂亮的,清澈的能夠映出世間萬物,而且水靈靈的十分漂亮,但是現在看着阿酒,還是一樣的乾淨,不對,與其說乾淨,不如用“空白”來形容,但是阿酒渾身卻散發出逼人的戾氣,靠近她竟然覺得不寒而慄。
阿爲的感官很敏感,他知道現在面前的阿酒,不再是以前的那個阿酒,就算這樣,阿爲還是一點都不害怕阿酒。
“你先告訴我,你找趙鈺做什麼?”說實話,阿爲並不相信經歷過那樣危險的阿酒是趙鈺的對手,他雖然不是阿酒的生死之交,卻也不會看着阿酒去送死“你不告訴我,就算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
“找師傅。”阿酒間斷的說出三個字,就要繞過阿爲走出去,大腿卻被阿爲抱住,阿酒也不甩開他,只是冷冷的說道“我要找到師傅。”
“趙鈺怎麼可能知道你的師傅在哪裡?你想清楚了嗎?”阿爲就是不放手,而且他感覺到阿酒不僅是表面變了,怎麼說呢?現在的阿酒給他的感覺就是陌生,很陌生,這個陌生最可怕的還是他感覺不到阿酒有任何感情。
找師傅,好像只是阿酒的目的,而趙鈺,似乎只是阿酒順帶的一個直覺,就好像是“師傅是阿酒要找的人,趙鈺是阿酒看不順眼的人,對,只是單純的看不順眼。”
“好吧,你的嗅覺很靈敏,但是我能冒昧的問你一個問題嗎?”見阿酒沒有反對,阿爲再接再厲說道“你知道的事情有多少?”
阿酒看着阿爲,過了幾分鐘,就在阿爲快要放棄的時候,緩緩開口道“師傅。”
“你該不會是……失去記憶了吧?”阿爲思考了半天之後終於說出自己唯一的答案,但是阿酒疑惑的雙眸告訴他,其實阿酒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叫做失憶,阿爲猛的一拍腦袋“跟我來。”
阿酒雖然想着找師傅,但是也許通過這個人會更早的找到師傅,也就跟了過去。
跟着阿爲左轉右轉,最後來到一個十分簡陋的廢棄場,一進去就能聞到刺鼻的鐵鏽,阿酒很不舒服,纔剛剛走進去,阿酒就停止不動,警惕的看着裡面,感覺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她,阿酒本能的屏住呼吸,做出攻擊的準備。
“哎呀,別緊張。都是自家人。”阿爲見阿酒全身神經緊繃,阿爲便揮揮手,然後向前幾步,雙手叉腰,做出一副老大回來了的樣子,說道“大家快出來吧。沒事,她是自己人。”
“喵~?”
隨着幾聲帶着疑問的貓叫聲,阿酒就看見從各個廢器的縫隙中走出大大小小的貓,都兩眼好奇的看着她,阿酒感覺不到他們身上有任何威脅,才慢慢放鬆警惕,卻也不讓誰接近她。
“喵喵喵喵喵”
“喵?喵喵!”
“喵喵。”
阿酒看着阿爲和幾隻貓互相交流着,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不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過了不知道多久,阿爲才走過來,阿酒頭也不回,等着阿爲說話。
“阿酒,我是說,你的名字叫做阿酒。”阿爲生怕阿酒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於是小心翼翼的觀察着阿酒的變化,但是阿酒竟然什麼反應都沒有,阿爲也不管,又道“根據這幾天他們的打聽,可以說趙鈺正在發動很多妖怪找你的蹤跡,你也知道,很多妖怪都被趙鈺降服並且利用,我們這些也只是因爲修爲太差,趙鈺根本看不上纔不要的,外面的妖怪也專門欺負我們這些了。”
生怕阿酒不相信自己,阿爲在說的時候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阿酒,希望阿酒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可惜阿酒只看了阿爲一眼,就移開了視線,再也沒看阿爲。
唉~阿爲失望的嘆一口氣,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阿酒說了一聲“我信你。”
“哈?”阿爲就像得了一顆糖一樣,立刻跳起來,從來都沒有這麼開心過,哦不,應該說從來都沒有感覺這麼輕鬆過,尼瑪,剛纔意識到阿酒不對勁之後,就一直緊繃着神經,現在神經都過敏了,這樣輕鬆的感覺真好。
可惜阿酒並不理會阿爲的這種反應,輕聲道“有沒有師傅的行蹤?”
“呃~~~~你首先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師父是誰?長什麼樣?或者有些什麼特徵是不是?”不然就像大海撈針一樣,更何況現在是在黃金地裡找黃金。
師傅的特徵?!阿酒閉上眼睛,努力搜尋着關於師傅的事情,但是腦袋還是一片空白。
忽的,阿酒感覺到陌生的氣息靠近,速度很快,阿酒猛的站起,因爲她的這一個動作,所有的人……應該是貓,也都跟着神經緊繃,不由自主的朝着阿酒聚集過來。
“喵喵~”
一時間貓叫聲不斷,阿酒從他們的聲音中感覺到來者不善,既然來者不善就說明來的一定和趙鈺有關係。
阿酒伸長脖子嗅了嗅,這個味道……阿酒擡頭看着上方,對方已經來了。
“嘭”
頂棚一下子破碎,一個不明物體從上面落下,阿酒捂住口鼻,其他的貓都嚇得跑到阿酒的身後,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阿酒不緊不慢的看着滿屋子的烏鴉,這些烏鴉都比一般的烏鴉大了兩倍,渾身散發着腐屍的味道,不一會兒屋子裡就黑壓壓的全是烏鴉,她們無處可逃。
“這是趙鈺的偵察兵,黑羽大人,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這下我們無處可逃了。”阿爲指着爲首的烏鴉介紹道“不過你不要出聲,他還沒見過你,沒事的,我來說。”
說着阿爲就要走出去應付,他們打不過,就不打,地上的和天上的鬥,總是吃虧,不過能找到這個地方來,看樣子搜索範圍越來越大了。
但是,當阿爲踏出第一步的時候,就發現有幾道火光從自己的身後飛出去,幾乎是一瞬間,阿爲就看見眼前同時出現了火球,而火球裡面是正在痛苦掙扎的烏鴉,大多數似乎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阿爲已經聞到了一股皮肉和羽毛燒焦的味道了。
這個味道夾雜着一股惡臭味,一時間讓他們有些作嘔受不了。
阿酒冷冷的看着被燒成灰燼的烏鴉,眼睛不曾眨一下,她沒有給那些烏鴉發出求救的機會。
但是阿酒還是留了活口,就是那一隻名爲黑羽的,她只是講他包裹在火球中,並沒有傷他,但是阿酒也看到了黑羽眼中的驚慌,黑羽雖然幾次都想展翅飛出,但是阿酒的烈火也不是擺設,最後火球縮小到只剩下他的容身之地,再沒有能活動的空間!
“我問你問題,你只需要回答就行了。”阿酒漫不經心的上前幾步,面前有掉在地上的烏鴉,阿酒毫不留情的一腳踩上去,發出清脆的一聲“我不滿意,你會死的比他們更慘,我滿意……”
黑羽一頓,看着阿酒,期待她說出放他走的字眼,但是阿酒停頓之後說道“我讓你死的更痛快一些。”
話音剛落,所有的貓都在慶幸自己不是趙鈺那一夥的,也都爲阿酒的力量感到一陣寒意,還好阿酒是他們這一邊的,所有的貓都感激的看着阿爲。
但是阿爲並不認爲阿酒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只能確定阿酒現在不會傷害他們,回想剛纔要是他說錯一句。或者腦殘的和以前一樣和阿酒開玩笑,衝過去一巴掌拍到阿酒的腦門上,說不定他現在已經被烤熟了,也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呸!阿爲打了自己一個嘴巴子,誰特麼會思考自己被烤熟了是什麼味道?!
“第一個問題。”阿酒緩緩說出第一個問題,彷彿也聽見了身後一陣倒吸聲,也不做理會,說道“你是趙鈺那邊的?”
黑羽一開始還在掙扎要不要回答,但是看着滿地的黑色灰燼,他心裡一涼,反正都是死,不如死得壯烈一點。於是瞪着阿酒不回答。
阿酒也沒有耐心等他回答,手一擡,圍住黑羽的火球內部突然長出一根針一樣細長的火焰快速而有力的穿過黑羽的翅膀,頓時痛得黑羽大叫了幾聲,剛撲騰翅膀就被火焰壓了回去。
“是,我和趙鈺有關係,我是他的偵察先鋒。”黑羽立刻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不想再體會一次那種感覺了。
阿酒放下手,繼續問“他找我做什麼?”
找你?!黑羽不解的看着阿酒,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到阿酒的體型和模樣,除了被帽子遮擋的沒有看見之外,黑羽似乎和誰重疊了一下,忽然黑羽才意識到自己碰到了誰,他似乎知道帽子下是什麼了。
不過不都是說要找的人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人物嗎?哦不,的確頭腦簡單,她在第一時間採取了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將他們一舉拿下。
“他想得到你的力量,修道成仙,但是最近他改變主意了,具體是什麼我也不知道。”既然知道對方是誰,黑羽不再做無謂的犧牲,或許在阿酒的眼裡,他已經是一坨灰了。
“趙鈺在哪裡?”
“在……”黑羽忽然想到不能暴露趙鈺的位置,不然會被丟進煉丹爐的,可是想到阿酒的厲害,現在他就在煉丹爐中,於是說道“在郊外墓地旁的一棟別墅中。”
墓地?阿爲終於知道不管他怎麼尋找趙鈺都找不到,原來是利用墓地掩蓋自己的味道,而且墓地人煙稀少,就算髮生點什麼也不會被認爲很奇怪。真是狡猾的老狐狸。
於是所有的狐狸同一時間打噴嚏。
“師傅也在那裡嗎?”這是最後一個問題,阿酒問的不緊不慢。
師傅?是什麼?黑羽不解的看着阿酒,感覺又有什麼要衝過來,黑羽立刻說道“阿酒大人,小的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這麼多了,至於什麼師傅是真的不知道啊。”
阿酒看着黑羽,緩緩道“我信你。”
哈?!所有還活着的都驚訝的看着阿酒,就這樣?會放了他?
“多謝……啊”黑羽剛想道歉,就有火焰從他的口中噴出,接着火焰從他的體內尋找毛孔一人而出,不到三秒,黑羽就已經被燒爲灰燼。
阿爲等人好像還沒反應過來,詫異並帶着害怕看着阿酒,除了阿爲,其他的貓都情不自禁的往後退。
而阿爲不後退,並不是因爲不害怕,而是因爲太害怕了,雙腳只能發抖。
……阿酒轉身,所有的貓都情不自禁的跪下瑟瑟發抖,而阿酒也活生生的將卡在喉嚨處的“謝謝”兩個字吞了回去。
走出廢棄場,阿酒沒有說話,感覺到阿爲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她,阿酒也沒有阻止,一直走了幾百米,那些貓沒有再跟上來,阿酒才停下。
“我我我不是跟蹤你,只是我……”
“有人在監視你們。”
哈?阿爲一頓,不解的看着阿酒。又看看天空“沒有啊,都是我們的人。”
阿爲一驚,忽然意識到什麼,又不敢相信的搖頭“不可能!”
阿酒不做過多的解釋,只是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