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被鍾百陌緊緊的抱住,而她身上的火焰並沒有消減,誰都知道,她的火焰可以燒燬任何東西,包括神仙。
所以被鍾百陌抱住,阿酒幾乎沒有反應過來,直到聞到一股烤肉的味道,阿酒才忙着熄滅了火,鍾百陌依然死死的抱住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兩人緩緩落在地上,鍾百陌終於軟在她的懷中,阿酒木訥的看着鍾百陌,手心溼溼的,一擡起來就是滿手的血跡,而鍾百陌的手,依舊死死的拽住阿酒的衣袖。
“阿酒。”鍾百陌被疼痛奪去了大半的意識,現在僅憑着全身的毅力說話,看着阿酒眸中陌生而不解的情愫,鍾百陌有點心痛,這種感覺就像陌生人一樣,他還是比較喜歡阿酒雙眼發光的看着他的樣子。“你……你終於回來了。”
阿酒一愣,看着鍾百陌,又有些疑惑,確定鍾百陌是在對自己說話之後,阿酒才說道“你是誰?阿酒是誰?”
過了一會兒,阿酒忽然想到這些烏鴉似乎都是這麼稱呼她的,而且那個狐妖也是這樣稱呼她的,好像還有一個人說過她的名字叫做阿酒。
“哦,阿酒是我。”阿酒想了想說道“你和烏鴉是一起的嗎?哦不,你是人類,妖怪是不可能和人類在一起的。”
花吹雪一落地就跑過來查看花吹雪的傷勢,見到他全身的燒傷,觸目驚心,差點就要一把火燒了阿酒,但是懷中的阿夜竟然開始大哭起來。
“哇啊啊啊啊啊。”阿夜看着阿酒開始大哭,兩隻紛嫩的小手伸向阿酒,想要撲到阿酒的懷裡,但是阿酒幾乎沒有看她,她就哭得更加傷心了。
花吹雪被阿夜的哭聲弄得心煩意亂,更多的卻是心疼,阿酒從出生一直到現在都是他在照顧,他從一個一問三不知,做什麼都手忙腳亂的人到了現在能讀懂阿夜的一個眼神,一點聲音,甚至知道阿夜什麼時候看哪裡是什麼意思,他關心着阿夜的一舉一動,也心疼着懷中這個嬰兒,一出生就面臨着爹不疼娘不愛的局面。
不是花吹雪胡說,自從阿酒被帶走之後,鍾百陌就像失了魂一樣,白天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全都在公司忙,成了典型的小蜜蜂,而鍾百陌也許是因爲阿酒,根本不願意多和阿夜待一刻,對於阿夜的哭聲更是避之不及,但是花吹雪知道鍾百陌是愛阿夜的,總是在阿夜睡着的時候爲她蓋好被子,摸摸她肉呼呼的臉蛋,有時候花吹雪還能聽到鍾百陌對着阿夜說心裡話。
無非都是一些“你長得好像你媽媽,眼睛最像,你想不想你媽媽啊?沒關係,再過一久,我們一起去接媽媽回來,我們一家人就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
花吹雪其實很感動,這樣失魂落魄卻有強大的鐘百陌,他看在眼裡,痛在心裡,他能做的就是讓小阿夜一直開心,保護着小阿夜,一直平安健康。
久而久之,他也小阿夜已經有了感情,一刻鐘見不到阿夜他就全身不舒服,還將他的手機屏幕放上了小阿夜和他合照,被秋素素誤會小阿夜是他的私生子,一怒之下撕了他新買的衣服,不過當秋素素想要撕掉阿夜的衣服的時候,他有史以來第一次對着秋素素髮火了,儘管這後面秋素素有意讓他的簽約越來越少,最後被淹沒了,花吹雪還是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
“你忘記了?對,你忘記了。”鍾百陌也不在意阿酒的反應,又道“這樣也好。”
阿酒不解的看着鍾百陌,他身上的燒傷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類的話,肯定已經暈了過去,但是他還沒有,阿酒猜想這個人的意志力怕是一般妖怪也不能比擬的。
“我要走了。”阿酒放開鍾百陌,起身準備離開,感覺腳邊有異動,阿酒一低頭,就看見阿夜趴在她的腳邊,小手正拉着她的褲腳,衝着她笑,這麼小的嬰兒……阿酒擡手想要將她抱起,卻又被潛意識裡的聲音阻止。
“你就抱抱她吧。”花吹雪說着話的時候聲音幾乎是帶着幾分祈求的,同時他也擔心阿酒會不會一腳踢開阿夜“她希望你抱抱。”
此時鐘百陌也站起來了,抱住阿夜,阿夜被他身上的傷嚇得哇哇大哭,兩隻小手伸向阿酒,似乎想要逃離鍾百陌一樣。
“她是阿夜。”鍾百陌緩緩說道“和你一樣可愛。”
阿酒依然背對着他們,幾次想要轉身過去看看,甚至手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想要伸過去抱住阿夜,但是阿酒意識到,要是抱住阿夜,可能就走不了了,於是狠心的一甩手,飛身離開。
“別……。”
“小心。”花吹雪一把拉住鍾百陌的衣襟,將他拉過來,剛纔鍾百陌要走上去的地方,“轟”的一下竄出一道火牆,將四周照的明亮不已。
鍾百陌身上疼痛難忍,將阿夜小心翼翼的交給花吹雪,才走了幾步就暈倒在地。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花吹雪無奈的嘆一口氣,看了看阿酒離開的方向,又道“早就說過了,人妖相戀,受傷的總是妖怪,你爲何就是不聽呢?忘了?或許這纔是你最好的結局吧,不過……你放心,阿夜我會爲你照顧好的,絕對不會讓她被捲入這場禍端中,就算最後逆天而行,我花吹雪也會拼命保護她。”
這些話,阿酒聽不見了,但是花吹雪也只是說說,並不是很希望誰聽見。
阿酒逃一樣的逃離了鍾百陌的身邊,直到太陽的最後一點落入地下,天空開始被一層霧濛濛的輕紗矇住,阿酒才停下來,走在郊區的公路上,阿夜的哭聲,鍾百陌抱住她的時候的感覺,以及鍾百陌那雙無比虔誠的眸子,全都清晰的遊蕩在阿酒的耳邊。
“消失,消失消失消失消失。不要再出現了,不要再出現了!”阿酒捂住耳朵開始失控的大叫起來,還好路邊沒有人,否則一定會以爲她瘋了,的確,阿酒已經接近瘋狂狀態了,她的腦海一片空白,直到剛纔,才依稀有一點東西裝進去,但是裝進去的東西讓她頭痛欲裂“不要再哭了。”
阿酒無力的跪在地上,雙手無力的垂下,看着天空,微風吹過,阿酒緩緩閉上眼睛。
師傅……這個時候她應該怎麼辦?
醒來之後唯一的記憶就是師傅,唯一能記起來的名字就是趙鈺,她對自己的過去一無所知,一片空白,本來以爲這樣無所謂,只要朝着心中的那個目標前進,她就能無所畏懼,可是當鍾百陌出現的那一刻,她就像無頭的蒼蠅,此刻心亂如麻。
那羣烏鴉也許在她和花吹雪對峙的時候逃走了,阿酒不想再去抓烏鴉,只是這樣走着,總會走到頭,也一定會找到趙鈺的。
忽然阿酒感覺到一股妖氣,仔細的聞着,這是蛇妖的氣息,阿酒一愣,這個地方怎麼會有蛇妖?不對,阿酒擡頭繼續嗅着,這個蛇妖的妖氣非常弱,還有濃濃的血腥味,阿酒找到那個方向,快速的走過去,循着味道來到一個小岔路,路上雜草叢生,大概是沒有打理很久了。
阿酒清楚的看到黑暗中一個人類手持長劍,坐在地上喘着粗氣,而他的身下是一條巨大的蟒蛇,蛇身上鮮血直冒,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顯然是死了。
阿酒判斷這個蛇妖的修爲應該不高,但是這樣也能嚇死半個人了,沒想到這個人這麼簡單就解決了蛇妖,他的身上也一樣鮮紅一片,但是阿酒沒有聞到屬於他的血腥味。
“誰?!”
忽然那人暗叫了一聲,警惕的拔劍起身,目光犀利的朝她這邊看過來,阿酒能清楚的看見,黑暗中,那雙眸子無比犀利,像是盯着獵物的老虎,全身散發着殺氣,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只是……這眸子,好生熟悉。
“誰?出來!”千里警惕的看着遠處的黑影,目標太遠,燈光幾乎沒用,他看不太真切,但是從體型來看,以及那一頭長髮判斷,此人不是人類,還是個女人。
不過千里又想了,長頭髮的不一定是女人,古代中男人的頭髮比女人的還要長還要光滑柔順的多了去了,雖然他不喜歡長頭髮的男人,呸,這話說的好像他喜歡短頭髮的男人一樣,說出去多招人誤會啊?
阿酒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她的眸子在夜晚看的更清楚,從對方的打扮看來,長劍在手,裝着符紙的袋子斜挎在腰間,步伐輕盈而穩重,顯然是個收妖師,
就在千里要接近阿酒的時候,忽然腳下的土動了一下,千里期初還以爲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太累了產生的幻覺,但是當腳下的泥土拱起來,他一個不穩摔在地上的時候,他才意識到,這地上有東西,看着前面的黑影,阿酒心想這貨是不是人頭蛇身的鬼東西,那不就是女媧後人了嗎?
等等,女媧後人一直都是在女媧廟周圍油走的,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經銷聲匿跡,也就是說這東西可能是那個影子的尾巴或是其他的部位,又或許,那個影子其實是尾巴,千里想了各種理由,但是都不成立。
而阿酒知道這地底下是什麼,所謂蛇蠍蛇蠍,有這種蛇的地方,自然是有毒蠍的,看樣子妖怪真的在人間橫行很久了,不知道若是不管,日後人間還存在不,或許還會請幾位神仙下來,阿酒擡頭看了看天空。
“啊”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千里的慘叫,阿酒看過去,就看見千里被什麼東西拖住,快速的前進,地上都是雜草,也有一些碎石,阿酒估計千里的後背被戳掉了一層皮,她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阿酒飛身而起,一把提住千里的手往上拉,底下的東西力氣甚大,阿酒單腳重重的踩在地面拱起的地方,聽得一聲暗叫,扯住千里的另一股力量就鬆了一點,阿酒再猛的一跺腳,就將千里提着飛向了天空,與此同時,一條長長的黑影迅速從地面冒出來,像是海中鯨魚噴水的那樣,一下子超出了阿酒的高度。
這麼大?!阿酒和千里同時發出一聲感嘆,但是阿酒奇怪的是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東西,千里則在想這麼大的東西要是吵的話可以裝多少盤。
話說,千里一驚忙到兩天沒有吃東西了。
“咕嚕~”
千里尷尬的扯扯嘴角,摸摸肚子,企圖看清楚他的救命恩人的模樣,但是一擡頭,就看見那個龐然大物朝他的腦袋拍過來,嚇得千里冷汗直流,忍住要叫出來的衝動,期盼着這個救命恩人會立刻逃開,但是這個救命恩人一動不動,正當他想提醒的時候,忽然感覺衣襟一鬆,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直直的掉了下去。
“啊!你知不知道這麼高摔下來會死人的啊。”千里在千鈞一髮之際御劍,心裡暗自慶幸,要不是會御劍,他不被拍成肉餅,就被摔成爛泥了“呃……這東西好大。”
真大,真的好大,真他媽的大。
千里清楚的看見他剛纔看見的那個蛇一樣的影子竟然有十層樓那麼高,最末端還有一個像藍翔挖掘機的鉤子,千里心想,那居然是蠍子的尾巴,那這條蠍子少說也有五百年的修爲了,難怪他感覺不到這麼大的東西就在底下,是他已經能夠掩藏氣息的地步了啊。
阿酒快速的躲閃着,這個蠍子的另一部分身體還在地下,要是全部露出來,那體積可是很客觀的,但是……阿酒一下子繞道蠍子尾巴的身後,從手中釋放出幾條火焰鞭,纏繞在蠍子的尾巴上,卻還是不能固定蠍子的尾巴,阿酒加大力道,將蠍子的尾巴往下壓,朝着千里的方向壓過去。
哈?千里一看見龐然大物朝着自己壓過來,心裡一急,御劍讓開,但是那股火焰又讓他在意,忽然他發現,那個火焰的主人是想讓他砍下蠍子的毒針,於是拔出後背的另一拔劍,御劍飛過蠍子的尾巴,然後聚精會神,揮刀看向蠍子的尾巴。
“鏘”
納尼?!千里被震得虎口發麻,劍柄差點從手中滑落,這東西的殼好硬,根本就砍不斷,怎麼辦?千里擡頭詢問那個人影,殊不知,一股勁風從上往下襲來,千里只覺得自己的劍被什麼大力踩住,一下子砍進了蠍子的殼內,蠍子被疼的亂動,千里一下子被甩飛。
阿酒握住千里的劍,手心立刻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是阿酒沒有放手,用力砍下去。
蠍子慘叫一聲,沒入土裡的身體也一下子翻出來,阿酒穩穩地落在地上,身邊是蠍子被砍下來的部分,還在地上翻動,阿酒隨手一劍插在上面,那東西發出“茲”的一聲,活不過來了。
沒有了毒針的蠍子除了體型大一點之外就沒有其他的威脅,阿酒將劍扔給千里,同時腳猛的一跺,一股紅光以她爲中心竄出去好幾裡,蠍子被滾燙的泥土燙的無法鑽地,只好在泥土上跳着“踢踏舞”。
千里心想這樣也可以?於是拿起劍跳到蠍子的後背,這一次他比較聰明,將手往劍身上一劃,鮮血立刻抹紅了劍身,千里纔對着蠍子的死穴刺下去。
蠍子發出一聲慘叫,開始胡亂的動着,但是千里死死的按住劍,同時拿出一大把符紙貼在蠍子的身上,念出符咒,各種符咒發出特有的威力。
阿酒就看着這隻蠍子被火烤着,或者是被雷電抨擊着,但是還不能完全要了他的命,阿酒用火焰幻化出無數把長劍對着蠍子,然後發出去,所有的火焰劍都刺向蠍子,頓時間,蠍子就成了一隻紅色的刺蝟。
“嘭”
蠍子爆炸了,千里被火氣衝飛了好高,頭嗡的一聲差點暈過去,在他快要落地的時候,忽然感覺一股勁風從身下托住他,將他平安的放到了地上,一落地千里又被腳下滾燙的泥土燙的一下子來了精神,天上還時不時的落下蠍子殘缺的身體部位,而且都帶着火光,最大的也不過像乒乓球一樣,數目太多,看上去就像是一場絢爛的煙火。
阿酒就看着千里在流星般的背景下不停的蹦蹦跳跳,阿酒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就在這時,阿酒忽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妖氣飛往某一個方向,這些妖氣並不是特有的某個妖怪發出來的,而是一羣妖怪發出來的,阿酒警惕的看着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就像一個鍋蓋將他們蓋在裡面一樣,阿酒心裡有一股不祥的預感,立刻飛昇朝着妖氣的來源追了上去。
可是,纔剛剛飛離地面一點,雙腳就被抱住,她還在上升,千里也跟着她上升。
“放開!”阿酒冷冷的說道。
“阿酒師傅,果然是你!”千里一開始只是懷疑,但是現在聽到聲音,他完全確定了,這個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師傅阿酒。“阿酒師傅,你的傷已經好了嗎?你怎麼來了都不給我說一聲?”
阿酒完全不理會千里,但是卻感覺到千里拉住她的腳一步一步的往上爬,一低頭就看見千里的頭在她的腰間,若不是知道千里往上爬,還以爲她是直接看了千里的頭掛在腰間一樣。
“下去。”阿酒冷冷的看着千里“下去,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千里一聽,覺得不太對勁,但是他只想着可能是因爲這股異常的妖氣有關,所以阿酒變得有些嚴肅,這是應該的,於是說道“其實我也很在意這股妖氣,平時的時候都是散漫在四方,像今天這樣聚集起來還是第一次,阿酒師傅,我和你一起去追擊……阿酒師傅……啊!”
阿酒已經舉起一個火球準備丟向千里。
“阿酒師傅,我是你的徒兒千里啊,你怎麼了?妖怪附身了?”可是這麼說出來感覺不太對,阿酒本來就是妖怪,怎麼會被妖怪附身呢,於是改口道“你是不是被鬼附身了啊?”
這樣好像也不對。
只不過這個話好像起到了作用,阿酒的火球遲遲沒有打下來,而且阿酒也停下了,千里終於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你終於認出我來了,阿酒……。”
“師傅~”阿酒愣愣的看着千里,千里的模樣在火球下全部展現出來,阿酒情不自禁的喚了一聲“師傅~”
“對,師傅,你怎麼會在這裡啊?我……誒?”千里還沒有說完就被提了起來,踩在風上沒有安全感,千里立刻御劍,纔有了一點安全感,但是一放鬆下來,發現阿酒不見了,千里四處尋找,終於在自己的面前看見了跪下的阿酒,千里一驚,也跟着跪下來“師傅,你這是做什麼呀?”
“師傅!”阿酒看着千里,不知爲何,她所有的意識都認爲這個人就是她要找的師傅。“我終於找到你了。”
“阿酒師傅,這可是不得啊,我不是你師傅,我是你徒弟千里啊。”千里只覺得全身發抖,扶住阿酒的肩膀想讓阿酒站起來,但是阿酒就是不聽“阿酒師傅,求您了,別這樣,千里會良心不安,折壽的。阿酒師傅……。”
千里屏住呼吸,僵硬在原地,手擡到空中不知放在哪裡,心臟更是跳得跟打鼓一樣。
因爲就在他忙於解釋的時候,阿酒一下子撲倒在他的懷裡,緊緊的將他抱住,這個場景要是被鍾百陌看到了會怎樣?千里的腦海裡出現了鍾百陌將他五花大綁,拿着菜刀準備將他的皮剝下來的場景,全身冷汗直流,冷的他打了一個哆嗦。
“師傅~”阿酒感覺到千里顫抖,擡頭不解的看着千里,說道“你怎麼了?”
千里倒吸一口氣,無比認真地說道“阿酒師傅,我真的不是你的師傅,你說的前輩我知道,但是……按道理來說,我其實,也許或許是他的轉世,並不是你的師傅,你懂嗎?”
爲什麼感覺阿酒不一樣了?不是感覺,而是這是事實,阿酒不是以前的阿酒,好像小蝌蚪找媽媽一樣,千里忽然覺得還挺可愛,去你的,千里猛的甩頭將自己那種念頭甩開,問道“阿酒師傅,你知道我是誰嗎?”
“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