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再磨蹭了,而是隨手那麼一抓,就抓了一個黑色小球出來,遞給了薛姐。
在薛姐接住我遞過去的那黑色小球的時候,劉夢妍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就好像她已經知道那小球裡的任務,我是不可能完成得了似的。
薛姐慢慢地擰開了我遞過去的那個黑色小球,取出了裡面的那張紙條,然後念道:“請隨便找個在現場的活人,用鑷子將他身上的毛,一根一根地拔掉,一根都不能留。”
“7號,你這運氣還不錯嘛!居然抽到了一個如此簡單的任務,都不需要害命,只是拔拔毛就可以了。”劉夢妍一臉興奮地對着我說道。
“你不都恨死我了嗎?我抽到的要真是簡單的任務,你應該難過纔對啊!可你現在的反應,看上去好像挺開心的啊!”我回了劉夢妍一句。
“弄死你給我的快感,顯然沒有讓你丟掉了人性給我的多啊!你心裡應該很清楚,把一個人身上的毛拔完了,他是不會死的。不過,他全身的皮膚都會受到傷害,然後變成一副血淋淋的樣子。那畫面看上去,絕對是極其殘忍的。只有那種滅絕人性的人,纔可能幹得出這種事。也就是說,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死,另一條就是暫時滅絕掉你自己的人性。”劉夢妍說。
“我是不可能接受這個任務的。”我說。
“7號任務失敗,請接受死亡懲罰。”薛姐說。
蔡江琴拿出了一張卡牌,遞給了薛姐,然後說:“我替吳軒使用一張免死卡。”
“你還有免死卡?”劉夢妍有些意外地看着蔡江琴,問。
蔡江琴沒有搭理劉夢妍,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薛姐,意思是在催促她,讓她趕緊宣佈下一條指令。
薛姐看了一眼蔡江琴遞過去的免死卡,極其不情願地說:“免死卡有效,7號的死亡懲罰將免除。”
“今天算你走運!”劉夢妍瞪着我,跟我說了這麼一句。
“今晚遊戲結束,明晚繼續。”薛姐說。
結束了,終於是結束了。雖然我最終保住了小命,但在今晚的遊戲中,俞飛和呂思思都丟掉了性命,所以我這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
在離開4號樓的時候,童姝故意走得很快,沒有跟我一起。我在背後喊了她好幾聲,她都沒有搭理我。我想跑着去追她,可才跑了那麼幾步,她就神奇的消失了,也不知道是躲到哪裡去了。
童姝特意迴避我,肯定是上她身的那鬼的原因。只可惜,我昨晚明明都成功進入87號幸運場了,但卻沒能把送鬼卡給贏回來。
“吳軒。”在我正在愣神的時候,突然有個聲音從我的背後傳了過來。我轉過身一看,發現喊我的人,居然是蔡江琴。
“謝謝你救我。”今天蔡江琴替我用了一張免死卡,我還沒跟她道謝呢!所以,在看到是她之後,我趕緊就道了一聲謝。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蔡江琴說。
“應該做的?”我沒太聽明白蔡江琴這話是個什麼意思,所以就問了這麼一句。
“我身上的卡牌,本就是用來救人的。剛纔在遊戲中,你說你是人,不是狗,而且你的表現配得上你說的,所以我纔拿出了免死卡,救了你。”
蔡江琴在說完這話之後,跟我說了聲再見,然後就走了。
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袁國忠。我接了電話,他讓我趕緊過去,說他在學校大門口那裡等我。
“童姝呢?”見我是一個人,袁國忠便問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剛纔從4號樓出來的時候,我喊了她好幾聲,可是她不搭理我。我跑去追她,還沒追幾步,她就離奇的消失不見了。”我說。
“哎!”袁國忠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什麼。
“你是不是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我問。
“沒什麼。”袁國忠顯然是在撒謊。
“是不是上童姝身的那隻鬼弄的,我是不是得趕緊拿到送鬼卡,把那鬼送走,只有這樣童姝才能恢復正常?”我問。
“你就算拿到了送鬼卡,可能都沒多大的用了。”袁國忠說。
“爲什麼?”我十分不解地看着袁國忠,問。
“要想讓送鬼卡起效,首先你得讓童姝願意把她身上的鬼送走。要她自己都不願意,你這送鬼卡自然就沒用了。”袁國忠。
“你是說童姝不願意把她身上的鬼送走,這怎麼可能?”雖然袁國忠說這話的語氣很認真,表情也很嚴肅,但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他說的。
“怎麼可能?還不是因爲你。”袁國忠嘆了一口氣,然後說:“沒想到童姝這丫頭,還真是顆情種。”
“到底是怎麼回事?”袁國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必須得問清楚。
“童姝應該是和那鬼達成了某種協議,她答應讓那鬼一直在她身上,然後那鬼應該也答應了她一些事。上童姝身的那鬼,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童姝這麼做的目的,很可能就是爲了保住你的小命。你應該清楚,那鬼是救過你的命的。”袁國忠說。
“杜成和那鬼是不是有關係?要不然他幹嗎白送卡牌給我?”我問。
“這個我就說不準了,不過能去87號幸運場的人,除了你這種撞大運的,基本上都是有大本事的。你要是還能撈着去那裡的機會,說不定能碰到他。到時候,你當面問他一下,不就清楚了嗎?”袁國忠說。
“我就算是當面問他,他也不會跟我說的。”我說。
“問法不同,得到的迴應自然也是不同的。你要覺得問不出來,那隻能說明,你問問題的方法是有問題的。”袁國忠不愧是當過隊長的人,在講這種歪理邪說的時候,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要不你教我兩招,你畢竟是老隊長,抓過的罪犯不少,審過的犯罪分子更多,在從別人嘴裡套話這件事上,你絕對是頂尖高手那個級別的。”我說。
“我那套用來對付罪犯有用,用來對付鬼,那是行不通的。”袁國忠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還是想辦法,在富源大廈的殺人遊戲場裡多撈幾張有用的卡牌吧!要不然,你在4號樓,非但救不了別人的命,反而還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你知道蔡江琴嗎?”我突然想到了這個,於是就問了袁國忠一句。
“誰是蔡江琴?”也不知道袁國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在裝蒜。
“今天我受到了死亡懲罰,但我手裡沒有免死卡,童姝也沒免死卡了,是蔡江琴拿了一張免死卡出來救我。除了免死卡之外,她今晚還用了一張三星級的不死卡。”我說。
“不死卡?你說的那個蔡江琴,手裡居然有不死卡?”從袁國忠這吃驚的程度來看,好像對於蔡江琴的事兒,他真的是一無所知。
“她是我們班一個很低調,很普通的女生,你知不知道她的這些牛逼的卡牌是在哪兒弄的啊?”我問。
“她真的很普通嗎?”袁國忠居然問了我這麼一個問題。
“是很普通啊!不過成績不錯。”我理所當然的說。
“是不是在你們這些小男生眼裡,長得不漂亮的女生都是普通的,都是沒什麼優點的啊?”袁國忠用那種很失望的眼神看着我,說:“年輕!真年輕!能拿到三星級卡牌的人,絕對是不可能普通的。”
“她敢明目張膽地站出來跟劉夢妍叫板。”我說。
“這叫膽識。”袁國忠看了我一眼,然後問:“還有呢?”
“在劉夢妍拿出三星級的無懈卡出來的時候,她表現得十分平靜。在她用出不死卡之前,沒有任何人猜到她手上有三星級的卡牌。”我說。
“這叫鎮靜。”袁國忠說。
“在對我使用免死卡的時候,她沒有任何的猶豫。”我說。
“這叫果斷。”袁國忠點了點頭,然後說:“別看那蔡江琴只是個女生,她的表現,確實是遠勝於你啊!”
“好吧!聽你這麼一分析,我確實是有些自愧不如了。”我說。
“連個女孩都不如,你要還不趕緊多長進一些,你說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帶把的嗎?”袁國忠藉着這話茬,鞭撻起我來了。
就在袁國忠借題發揮,在那裡唾沫橫飛地教育我的時候,破桑塔納已經來到了富源大廈樓腳的那條馬路邊上。
“到了,希望你今晚能長進一點兒,雖然我不奢望你能表現得比蔡江琴還好,但你至少不能差太多啊!就是因爲你不爭氣,童姝才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讓一個女孩,爲了你受那麼大的苦,你說你要不長進點兒,對得起她不?”
我沒有回答袁國忠的這個問題,因爲我知道,任何言語組成的答案,都是空頭支票,遠不如實際行動來得實在。
蔡江琴救了我,童姝爲我犧牲了這麼多,我必須得長進一些,像個男人一樣,抗起自己的責任。要不然,我可太對不起她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