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從兜裡摸了50塊錢出來,遞了過去。
“就這麼點兒啊?”出租車司機對着我搖了搖頭,意思是我給的不夠。
“我只有這麼多了。”我咬了咬牙,又從兜裡摸了20塊錢出來,和那張50的放在了一起。
“再加點兒,湊個整。”出租車司機比出了一個手指頭,意思是讓我再給他100塊。
還有兩三步,那妖豔大媽就該追上來了。於是,我趕緊又摸了30塊錢出來,和之前的70塊放在了一起,遞給了司機。
司機一邊接錢,一邊踩下了油門。在那妖豔大媽還差半步就追上來了的時候,出租車嗡的一聲飈了出去。
“好險啊!”我不由得感慨了一聲。
“我做事,你放心,穩當得很!”出租車自己在那裡自我吹噓了起來。
“放心?還差半步,那妖豔大媽就追上來了。”我說。
“我一直盯着後視鏡的呢!就算是給錢的速度沒那麼快,我也會踩下油門的。不過,那樣的話,我最多隻把車開出幾十米遠,然後再重新跟你談談價。”出租車司機露出了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
“重新談價?意思是100塊還不夠是嗎?”我問。
“嗯!”出租車司機點了點頭,然後“吱”的一聲,踩下了剎車。
出租車停了,這司機是要幹嗎?我這心裡,怎麼突然就變得懸吊吊的了啊?
“你這是要幹嗎啊?”我一臉疑惑地看着出租車司機,問。
“剛纔我不是跟你說了嗎?咱們得重新談談價啊!”這傢伙大概以爲我是個小孩子,好欺負。
“咱們剛纔不是談好了嗎?100塊錢,我錢都給你了。”我說。
“100塊錢只是幫你暫時擺脫那女人的價格,你要想徹底擺脫她,這價格咱們必須得重新談談。”那傢伙露出了一臉的奸笑,說。
“我沒錢。”我說。
“沒錢?”那傢伙對着我呵呵了兩聲,然後說:“你是以爲我眼瞎還是怎麼着?剛纔你在摸錢給我的時候,兜裡明明還有一大把錢。我可是看清楚了的,裡面至少還有一張紅的。”
沒想到這傢伙,觀察得倒是挺仔細的啊!我兜裡還有一張紅的他都知道。
這時候,我手裡那張被鬼大聖上了身的卡牌上面,突然出現了兩隻小眼睛,那眼睛還在對着我眨啊眨的。
我也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回了鬼大聖一句,
意思是我看到它眨眼睛了。
這時候,卡牌上的那兩隻小眼睛慢慢地變成了一些小黑點。那些小黑點動了起來,幾秒種之後,它們居然組成了幾個字。
“別怕!有我!”
這四個字,看上去是那麼的暖心。鬼大聖整人的功夫,剛纔可是在那妖豔大媽的身上施展過的。所以,對它那整人的本事,我絕對是有信心的。
“你想要我這張紅的啊?”我把手伸進了兜裡,把那張唯一的百元大鈔摸了出來,在出租車司機的眼前晃了晃,說:“錢的事兒好說,但前提是你得把我送到目的地,我要去急救中心。”
血庫就在急救中心旁邊的,我怕鬼大聖知道我是帶它去血庫喝血,而不是去喝人身上新鮮的血液,它會有所不滿。所以,我沒有說血庫,而是說的急救中心。
“再給我500塊,我就送你過去。”出租車司機說。
500塊?從這地方打車到急救中心,要是打表的話,最多30塊錢。這傢伙居然開口就是500塊,他還真是夠黑啊!
“我身上沒這麼多,要不你先送我過去,然後我叫我媽給你拿下來。”急救中心附近,是有不少老式居民樓的,有不少的住戶。我這麼說,是想讓出租車司機誤會,我家是住在那裡的。
“那你先把身上的錢給我,剩下的讓你媽給。反正到時候,你媽來了要是不給錢,那我就把你去下河街找小姐的事兒告訴她。”那傢伙說。
“你能不能有點兒節操啊?這事兒能告訴我媽嗎?”我必須得裝出一副很害怕這事兒被我媽知道的樣子,要不然我是騙不過這出租車司機的。
“我這是爲了你好,你小小年紀,就跑到那種地方去鬼混。今天不就出事了嗎?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仗義出手相救,估計你就被那女人逮住了。被她逮到,至少得打斷你一條腿,要搞得不好,你最小的那條腿都可能被打斷。那樣的話,你可就斷了你家的香火,對不起你家的列祖列宗了。”
明明就是黑錢,還仗義出手?這出租車司機,還真是會往自己的臉上貼金啊!
“快開車吧!我一定讓我媽把錢給你。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她說是從下河街把我拉過去的啊!”我說。
“你身上的錢都還沒給我呢!開什麼車?”像這種賺黑心錢的出租車司機,小心眼絕對是不少的。
我看了一眼卡牌,那些小點組成了一個“給”字。
鬼大聖都讓我給
了,我還怕什麼啊?於是,我很果斷地把兜裡的錢全都摸了出來,遞給了出租車司機。
“這麼點兒錢你就敢去下河街玩,你這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出租車司機發自肺腑地感嘆了一句。
“下河街不都是些小發廊嗎?又不是什麼高端會所,消費難道很高嗎?”我問。
“高端會所那是明碼實價,下河街這裡是看人下菜碟兒。你一個小屁孩兒,跑下河街去玩兒,你說你不是沒事兒找死是什麼?”出租車司機說。
“那些髮廊亂來,難道就沒人管嗎?”我問。
“管?這事兒合法嗎?”那傢伙像看弱智一樣看了我一眼,說:“這東西是不合法的,既然是不合法的東西,這麼大一條街擺在那裡,你以爲相關部門是睜眼瞎嗎?小兄弟,看在你今天讓我開了單的份兒上,我奉勸你一句。就算是要玩,也別去下河街這種地方,你得去那種偷偷摸摸的地方。越是偷偷摸摸,就越是沒什麼後臺。那種沒後臺的老闆做生意,不僅不敢欺負客人,而且服務意識,還有價格什麼的,都會好很多。”
“你怎麼知道這些啊?”我問。
“要連這個都不知道,我還跑什麼出租?”
跟那傢伙東一句西一句的扯着,車很快就到急救中心了。那傢伙從駕駛臺那裡拿了一張名片出來,遞給了我,說:“下次你要玩,直接給我打電話,我帶你去。現在,你給你媽打電話,讓她把剩下的錢送下來吧!”
我接過名片看了一眼,上面除了手機號碼之外,還印着“黑哥”兩個字。
“你叫黑哥啊?是黑的哥的簡稱嗎?”我一邊假模假式地掏手機,一邊跟那傢伙開起了玩笑。
“你說我是黑的哥,那我就是黑的哥。既然我都是黑的哥了,那也沒必要裝什麼好人了。這樣,電話打通後你直接讓你媽帶20000塊錢下來,要是少了一分,我不僅要告訴你媽你去了下河街,我還得把你住在哪兒告訴剛纔追你的那老堂客。”黑哥說。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問。
“什麼意思?你以爲我大老遠的把你送回家,就只是爲了幾百塊錢啊?告訴你,黑哥的車,不是幾百塊錢就坐得了的。我把你送回來,是想搞清楚你家在哪兒。你還小,可能不知道下河街有多恐怖,但你媽是成年人,肯定是知道的。所以,她應該能掂量得出來,是20000塊錢重要,還是別讓下河街的那些傢伙知道她兒子住在哪兒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