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權懲罰是個什麼懲罰啊?”我有些好奇地問。
黑玫瑰白了我一眼,然後說:“請12號接受越權懲罰。”
“說吧!要怎麼懲罰我?”童姝一臉無所謂地看着黑玫瑰,問。
“要怎麼懲罰你,不是由我說了算,而是得看你自己的手氣。”黑玫瑰看了童姝一眼,然後說:“跟我來吧!”
黑玫瑰帶着童姝進了一間小屋子,五六分鐘後,黑玫瑰出來了,童姝跟在了她的身後。
“下面,由我來宣佈12號將受到的越權懲罰。”黑玫瑰拿出了一張爛布條,然後念道:“請出去害一條人命,必須得以意外的方式把人害死,不得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
“有意思,這個越權懲罰很有意思。我最喜歡看的,就是自稱爲好人的人,去害別人的性命。”肖楚楚從兜裡摸了一張卡牌出來,說:“我使用一張同行卡,讓12號和5號一起去完成任務。這樣一來,只要這任務沒完成,12號和5號都將因爲沒有完成任務,而受到死亡懲罰。”
我就知道肖楚楚站出來,肯定沒什麼好事。這不,原本這越權懲罰只跟童姝有關,現在把我也給扯進去了。
“通行卡有效!”黑玫瑰看了我一眼,然後說:“請5號同12號一起去完成任務,若是任務未完成,你們兩位都將受到死亡懲罰!”
“不就是害條人命嗎?多大的事兒啊?”童姝很無所謂地來了這麼一句,然後看向了我,說:“咱們走吧!”
現在的童姝,不是那個正常的童姝,她是被鬼上了身的童姝。
在我愣神的功夫,童姝已經走到大門口那裡去了,我得趕緊跟上。因此,我立馬就拔腿追了過去。
“咱們真的要去害人性命嗎?”我問。
“這是我們的任務,要是不完成,我們兩個都得死。”童姝輕描淡寫地回道,就好像去害條性命,是件多麼輕鬆的事兒似的。
“你想要害誰啊?”我問。
這時候,我和童姝已經來到了富源大廈的大門口。童姝沒有用語言回答我,而是把手往馬路邊停着的那輛破桑塔納那裡指了一下。
那輛破桑塔納可是袁國忠的啊!童姝把手往那裡指,是要害袁國忠的意思嗎?
“你是要害袁國忠的命嗎?”
在我問這話的時候,童姝已經開始向着那破桑塔納走去了。
“不能害他!”我趕緊追了上去,拉住了童姝。
“誰說我要害他?”童姝白了我一眼。
這時候的童姝,眼神好像是變了一些,她的眼神,不再那麼陰冷了,看上去更像是個人了。
“老隊長,你有什麼建議嗎?”童姝直接走到了駕駛室邊上,對着車窗裡問道。
“什麼建議啊?”袁國忠打了個哈欠,一臉疑惑地問。好像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似的?
“我和吳軒受到了越權
懲罰,必須得去害一條人命。要不然,我們倆都得死!”童姝一臉認真地對着袁國忠說道。
“害人命?這可使不得,這是犯法的。我帶你們來這富源大廈玩遊戲,是想讓你們來救人的,不是讓你們來害人的。”袁國忠說。
“我們要是去害命,那隻會害死一個人。要不去完成這個任務,我們兩個都得死!是一條命重要,還是兩條命更重要,這賬應該不難算吧?”童姝的臉上露出了一股子冷笑,然後她接着補充道:“富源大廈這裡,是你帶我們來的。現在我們必須得去害人性命了,自然也得聽你的建議,你想我們害死誰,我們就去害死誰。”
“你們怎麼可能受到越權懲罰呢?”袁國忠一臉不解地看着童姝問。
“我的身份本來是JC,在行使JC權利的時候我指正了杜龍,他本來是殺手,可他用了一張換臉卡,把身份變成了JC。如此一來,按照遊戲規則,我和他得同時接受臥底檢驗。然後我輸了,成了臥底,身份變成了殺手。就是因爲身份從JC變成了殺手,所以我使用JC權利就變成越權了,結果就受到了這麼一個越權懲罰。”童姝說。
“你事先不知道遊戲規則嗎?”袁國忠問。
“知道啊!”童姝說。
“既然知道,你幹嗎明知道他們是挖好了坑等你跳,你卻還往裡面跳?”袁國忠一臉不解地看着童姝,很生氣地問。
“你帶我們來富源大廈,卻沒有給我們任何的籌碼。我和吳軒在這殺人遊戲場裡,完全就是案板上的魚肉,別人想怎麼宰割,就能怎麼宰割!既然你幫不了我們,那我就只能兵行險招了。越權懲罰,要是沒完成任務,我們倆都得死。但要把任務完成了,我和吳軒就有機會得到在富源大廈這遊戲場裡立足的卡牌。”
搞了半天,這一切都是在童姝的計劃之中的啊!
“別的任務我都可以幫你,上次燒警車我不也幫你們了嗎?別說燒警車,就算是燒公安局都可以。但是,害人命絕對不行。”袁國忠斬釘截鐵地說。
“聽你的意思,害一條人命不行,害兩條就可以是嗎?”童姝這話,給人的感覺有些咄咄逼人啊!
“哎!”袁國忠仰着頭嘆了一口氣,然後說:“我真不該自作聰明,帶你們來這裡。要不這樣,你們直接把我害死吧!我也是條命,害了我,你們的任務也完成了,就可以保住性命了。至於我,反正都已經退休了,活着也是吃閒飯,浪費國家的糧食。”
“不行!”
童姝居然跟我異口同聲地喊出了這兩個字。
“你是個好人,我們不能害你。”童姝頓了頓,然後說:“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隊長,難道就沒碰到那種,本該被繩之以法,判處死刑,但卻因爲某些原因,叫別的人頂了包,然後逍遙法外,讓你恨得咬牙切齒,但卻拿他沒辦法的人嗎?”
“你知道什麼?”袁國忠就像是被人踩着了小尾巴一樣,
用那種心虛的眼神看着童姝,問。
“老隊長一身正氣,幾十年如一日,無愧於天,無愧於地。可卻在臨近退休之時,給自己留了個疤。雖然閉一下眼睛,就可以瑕不掩瑜,但依老隊長你的性子,就算是再小的疤,那也是如鯁在喉。”童姝陰陽怪氣地說了這麼一番話,就像是故意在戳老隊長的傷疤一樣。
“這幾年,他沒有再犯事了。”袁國忠嘆着氣,說了這麼一句。
“一個害了好幾條人命,姦淫人家妻女,滅了人家門的人,就因爲幾年沒犯事,他以前的那些罪過,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童姝用的是那種滿含嘲諷的語氣。
“我知道這不對,但這個社會,有時就是這樣。就算是在退休之前,我也僅僅只是一個隊長。現在我都退休了,連隊長都不是了。給我面子的,見面之後還喊我一聲老隊長,不給面子的,能叫我一聲袁老頭就不錯了。所以,就算是如鯁在喉,那我也只能讓那鯁在我的喉嚨裡待着。”袁國忠在說出這番話之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就像是釋然了一樣。
“你知道我們的任務是什麼嗎?我們是害一條人命,而且還得讓那人意外死亡,不留下任何的蛛絲馬跡。”童姝說。
“你什麼意思?”袁國忠問。
“你說他該不該死?”童姝沒有回答袁國忠的問題,而是追問了這麼一句。
“該死!”袁國忠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第一次表露出了那憤怒的情緒。
“老隊長你在的時候,都沒能拿下他。你說現在,還有人能把他繩之以法嗎?”童姝問。
“沒有。”袁國忠很無奈地搖了搖頭。
“一個本該被繩之以法,然後槍斃的人,公安拿他沒辦法,司法對他沒作用。不僅讓他多活了這麼多年,而且還讓他活得這麼的逍遙自在。你說咱們,爲什麼不借着這個機會,讓他伏法啊?”童姝終於是把她的想法說了出來。
“國有國法,咱們是法治社會。總有一天,他背靠着的那棵大樹會倒下。那時候,他該受到怎樣的制裁,就會受到怎樣的制裁。”袁國忠說。
“那時候是個什麼時候?別說在你有生之年了,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嗎?”童姝問。
袁國忠沒有再說話,而是在那裡搖起了頭。
“是不是每次一回憶起他,你都會用這個來安慰自己啊?你幻想某一天他靠着的那大樹會倒下,幻想那時候他自然會被繩之以法,然後你因爲被迫而錯抓,還被執行了死刑的替死鬼,就可以得到平反。雖然那替死鬼的小命是救不回來的了,但至少是讓真兇伏法了。這樣,你的心裡,多少會好受那麼一點兒,是嗎?”
這話雖然是從童姝的嘴裡說出來的,但聲音明顯不是她的。而且,這些事情,童姝絕對是不可能知道的。因此,我敢肯定,說這話的不是童姝,而是上她身的那隻鬼。
“你到底是誰?”袁國忠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