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與火,可以同時共存麼?”月玲瓏問道。
聶小倩輕輕一笑,說道:“如何不能?”說着,她伸出雙手,左手之上出現一團水,而右手之上則出現了一團火焰,然後她的雙手慢慢的靠近,只見那一團水與一團火竟然慢慢的融在了一起,看上去水中有火,火中有水。
月玲瓏的心突地一跳,她知道自己的契機來了,若是不抓住這個契機,體內的四種力量形成的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便會爆發。
當下月玲瓏起身對聶小倩施個禮,說道:“可以教我麼?”
聶小倩先是靈識在月玲瓏的身上探視一番,然後答非所問的說道:“原來姑娘的體內竟然也有魔佛兩種力量,只是看樣子你的佛力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而魔道之力卻是一直被壓制着,若是繼續如此下去,後果不堪設想。咦?你體內竟然還有其他的力量。”
月玲瓏輕輕點點頭,等待着聶小倩的話,聶小倩擡頭看向蘭若寺的外面,月玲瓏也隨着她的眼光看去,之間蘭若寺的外面有一座高塔。
聶小倩像是故意引開月玲瓏的注意力一般,對她說道:“那座塔,是萬佛塔,雖然蘭若寺中沒有供奉一尊佛像,但那座塔中卻是供奉了無數的佛像。而蘭若寺門口的那口井,名字卻是萬魔井,井內有着無數修魔之人的一塊骨頭。”
聽到這些,月玲瓏也對先前的感覺有了一些瞭解,同時也對蘭若寺的這種格局感到不可思議,本是勢不兩立的兩種力量,卻同時存在於一個地方,而且在這兩種力量之間,卻又形成了一片寂靜的真空區域,這真空區域,便是蘭若寺。
蘭若寺中,若是仔細的去感受,根本感覺不到任何佛力或者魔力,但是不經意間卻又會兩種力量都會感受得到。
對於月玲瓏的拜師,聶小倩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跟月玲瓏講着一些關於蘭若寺的東西,像是已經默許了月玲瓏的拜師。
這裡,沒有任何的等級制度,即便拜師,也沒有那繁瑣的拜師之禮,甚至連簡單的一拜都沒有。
三天之後,聶小倩帶月玲瓏走進一間獨特的屋子之中,這個屋子,比別處更加的幽靜,但是這裡面所存放的東西,卻是相反之物。
月玲瓏在這間屋子裡面,只看到了一種東西,便是琴,各種各樣的琴,在這個屋子裡面,靜靜的放着,而且每一張琴上面,都被擦拭的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天天都料理着這間屋子,而且蘭若寺中並無他人,想來也只有聶小倩了。
三天的時間,聶小倩給月玲瓏講了不少關於魔佛的一些理論,她講這些,也是給月玲瓏打下一個基礎。
聶小倩走到一面古琴之前,伸手在琴絃上面輕輕一副,一串幽然的琴聲盪漾而出,然後她輕輕一
揮手,這張琴便飄在她的身後。
“你的心不靜,跟我來吧。”聶小倩說道。
的確,月玲瓏雖然處於這樣一個幽然寂靜的環境中,但她的心卻並不平靜,因爲她心中的願望還沒有實現,所以她一直都處於一種不平靜的狀態之中。
月玲瓏跟着聶小倩來到亭臺水榭中,然後看着聶小倩輕輕的把琴放下。
“此琴,名爲獨幽,你的心不靜,所以,我先幫你靜一靜心。”說罷,聶小倩伸手在琴上面輕輕一拂,一曲悠然的琴聲便飄逸出來。
隨着聶小倩的琴聲,月玲瓏的心越來越平靜,一曲過後,月玲瓏的心中已經靜如止水,沒有絲毫的漣漪。
聶小倩輕輕點點頭說道:“琴者,情也。衆器之中,琴德最優。你也是一個有情之人,若真心施爲,定能感受到琴的喜怒哀樂。琴一般三尺六寸五,寬六寸,厚兩寸。琴體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整體形狀依鳳身形而製成,其全身與鳳身相應有頭、頸、肩、腰、尾、足。”
講罷這些,聶小倩輕輕拿起面前的獨幽琴,對月玲瓏說道:“琴最初有無根琴絃,分別對應五律宮、商、角、徵、羽,後來又加入兩弦,是爲少宮與少商,便成了現在的七絃之琴。此處是琴頭,琴頭上部稱爲額,這個用以架弦的硬木,稱爲‘嶽山’,是琴的最高部分。底部這一大一小兩個音槽,爲龍池與鳳沼。……”
講完了關於琴的最基礎的知識,聶小倩便開始從最基本的手法開始教起,月玲瓏此刻心如止水,對於聶小倩所說也很快便記入心中。
這一講,便是三天三夜,講完之後,聶小倩給月玲瓏一篇簡單的琴譜,然後又留給她一張普通無名的琴,說道:“你的琴技不夠,就先用着無名之琴來練,這些有名字的琴,不是所有的曲譜都可以彈奏的。”
說罷,聶小倩離去,留下月玲瓏獨自一人在那裡練琴。
若是一個凡人,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學習這麼多的知識,定然不會很輕鬆的融匯貫通,但月玲瓏的心神修爲強大,對於這些,很是輕鬆的便記入了腦中,接下來,也只是練習了。
只是對於琴,她有多高的成就,就要看她的天分了。
就這樣,月玲瓏慢慢的練着琴譜,一首接一首,一年的時間過去,月玲瓏也只練熟悉了五張琴譜,這五張琴譜一張比一張難度高,正是因爲如此,月玲瓏的琴技纔會在這一年之中突飛猛進。
她的進步,聶小倩看在眼中,但卻沒有對她放鬆絲毫,反而更加的嚴格。
五年之後,月玲瓏的琴技已經達到了駕輕就熟的境界,許多琴譜,在她的手中都能很是輕易的彈奏出來。
如此,也終於達到了聶小倩的要求,她也終於開始教月玲
瓏怎樣把魔佛兩種力量融合在一起。
一番理論過後,月玲瓏按照聶小倩的方法,手中同時凝聚出兩種力量,緩緩的按在琴絃之上,輕輕的一彈,琴絃應聲而斷。
聶小倩說道:“還是太多,再少,少到不能再少爲止。”
然後月玲瓏把手上的兩種力量慢慢的收回,一直收到自己幾乎都感受不到這兩種力量的時候,聶小倩終於點點頭,她再次把手按在琴絃之上,輕輕的一彈,一聲琴音帶着兩種味道飄逸而出,接下來的一指,依舊需要她再次凝聚極少量的力量去彈奏,可是她對這樣的凝聚方法還不甚熟練,琴絃再次斷掉。
聶小倩沒有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給她換一張琴,然後去換那已經斷掉了的琴絃。
月玲瓏在失敗中,不知道彈斷了多少根琴絃,每一次聶小倩也都默默的爲她換上新的琴絃。慢慢的,月玲瓏對於凝聚這極少量的力量越來越熟練,手下的琴也在她的手中飄逸出一首美妙的樂曲,只是每一個音符中,卻帶着兩種感覺。
隨着對這首樂曲的熟悉,月玲瓏慢慢的感到每當自己撥動一下琴絃之時,分佈在指尖的兩種力量便會在一瞬間有一點融合,她也慢慢的體會到了這種妙處,每日都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練琴。
她體內的佛力與魔力在她默默的練琴中,慢慢的向一起交融着,而她的琴技,也迅猛的提升着。
又是五年過去,月玲瓏體內的佛力與魔力已經融合了七成有餘,一天聶小倩對月玲瓏說道:“好了,我所能教你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你終歸不是這裡的人,你還是走吧,我能感受得到,你還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去做,這張琴名爲大聖遺音,我送給你,對你會有所幫助的。”
月玲瓏接過琴,放在手中仔細的看着,這張琴桐木斫,髹慄殼色漆罩以黑漆,純鹿角灰胎,發蛇腹間牛毛斷紋。龍池上面刻着四個小字:大聖遺音,龍池兩側刻着十六個字:巨壑迎秋,寒江印月。萬籟悠悠,孤桐颯裂。一看便知是一把可遇不可求的絕世珍琴。
她小心翼翼的把琴收入自己手上的儲物戒指之中,這戒指之中,只放着墨離和墨棄的肉身,如今又把此琴放入其中,很顯然,月玲瓏對這張琴的重視程度十分的高,否則也不會與自己兒子的肉身放在一起。
收好了琴,月玲瓏起身,對聶小倩施個禮,然後兩人只輕輕互道一聲:“保重”,月玲瓏便就此離開了蘭若星。
再次置身於那副畫卷之中,月玲瓏卻沒有急着去往下一個地方,而是站在那裡靜靜的分析着體內的四種力量,在她看來,既然佛力與魔力能以這樣的方式融合在一起,想來其餘兩種力量也一定能互相融合在一起,若是四種力量全部融合在一起,那將會是什麼樣地效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