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伸手指了指鳳冷夜身邊的數名暗衛，“怎麼檢查？讓他們都轉過臉去？開什麼玩笑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
鳳冷夜望了那些暗衛一眼，顯然這個時候的暗衛也知道情況尷尬，一個個都將頭低了不敢看鳳冷夜。
小九說得不錯，她自己的身體自然是她最清楚的，現在看來她除了臉上那條王八，似乎也並沒有損傷。
鳳冷夜抓過小九來捧着她的臉，仔細研究上面的王八，嘴中還訓斥着，“這下可好玩了吧？被一個小毛賊欺負成這樣，說了讓你小心一點收斂一點，還是跟個活猴一樣，動不動就追出來。”
小九將臉從鳳冷夜手中掙脫出，擦着被他摸過的地方，頗有些嫌棄道：“我那是隨便就追出來的嗎？你難道沒看到他將我的銀子偷走了？奇怪，那人好像不只是一個小毛賊呢？”
鳳冷夜靠近小九，再次捧上她的臉，“當然不是小毛賊，若只是普通的小賊又怎麼會讓你着了道？再說他的人馬顯然不少，剛纔我們的人被他帶着兜了足有半個城。”
鳳冷夜說着要用袖子給小九的臉擦拭，只是小九又一次從他手中逃開了，自己摸着臉蛋，道：“你別擦，這王八我還沒看呢，擦了豈不可惜？”
鳳冷夜立在原地挑挑眉，既然可惜，那他就不管了吧！於是小九就頂着一張王八臉在大街上招搖過市了。
如果剛纔這女人憑藉着獅子吼使得衆人側目成爲了小小焦點，那麼她現在這張王八臉足以使半條街的人都爲她發狂。
小九依然是那副神鬼不懼拽到凌霄殿的架勢，不顧街上衆人的指點注視，仰首挺胸大踏步走着，一邊在路邊攤找尋可以見到自己臉上王八的銅鏡。
鳳冷夜低頭跟在她身後，此時那些暗衛早就已經隱在了暗處，所以鳳冷夜的壓力立馬便大了起來。
要知道羣衆的目光都在小九身上，他跟小九走在一起，自然是不能倖免的。
大街上一時只聽“哎哎你看那邊那人，臉上有隻王八。”“可不是。今兒大街上瘋子怎麼那麼多？剛纔還有個大呼小叫的呢？”“看到他身邊那人沒？長得那麼俊怎麼交了個傻子朋友？”
鳳冷夜硬着頭皮聽着，他畢竟是尊貴的皇子王爺，從小沒被人如此帶着嘲笑鄙夷地指點議論過。
望了望前面仰首挺胸的女人，鳳冷夜只有搖頭的份，相較於這個女人，有些地方他真是望塵莫及啊！
比如，臉皮的厚度。
小九纔不管大街上的人怎麼笑她呢？她認識他們嗎？他們認識她嗎？真是好笑，大家不過都是活一把，那麼認真幹什麼？生活本就充滿了艱辛，幹嘛還要那麼一本正經呢？
她的眼角忽地瞥到旁邊一個小小路邊攤，那上面都是些女孩子用的胭脂水粉頭繩絹花之類，自然也有銅鏡。
小九快步上前，不顧小販詫異的目光，拿起銅鏡就往自己臉上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