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曉眉頭一抖,“爲師用不着。”
小九“嗯”了一聲將那把刀收回,“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輪着兩把砍刀上前一步,朝着空蕩清寂的破敗大殿大聲吼道:“眉老二,你姑奶奶在此,還不速來磕頭?!”
江天曉點頭,“嗯,氣勢不錯。”
小九回頭衝他一笑,“師父,我的詞也不錯吧?”
江天曉擡頭望了望四周,淡然笑着,只不答。
小九等了一會,見無人出來,剛纔她師父不是說這裡埋伏着許多人嗎?爲何一個人都不願出來了?
“虯髯霸,你姑奶奶在此,還不速來磕頭?!”小九將兩把砍刀舞的虎虎生風,可半天仍是無人出來。
小九不忿了,這是要幹嘛?打消耗戰還是心理戰?
“師父,怎麼沒人出來了?”小九再次回頭,朝江天曉疑惑問道。
江天曉藹然一嘆,“小九,你的砍刀可以收起來了。”
“爲毛?!”
小九一驚差點從地上蹦起來,手中砍刀也耷拉了下來,“我都還沒砍刀人呢!”
“這廟中已經無人可讓你砍了。”江天曉說着轉身就往外走。
小九瞪大眼睛四處觀望了一下,只見入目景色仍是如剛纔看到時那樣。
無人可砍?什麼情況?
“師父!”小九一路小跑跟上江天曉,極爲疑惑道:“你剛纔不是數了一票人嗎?爲何這會又沒人了?”
江天曉腳步不停,耐心地做着解釋,“在爲師看來,他們已經都被嚇跑了。”
小九更是詫異,“被我的大砍刀嚇跑了嗎?可是我都還沒開始砍人呢!”
江天曉居高臨下睨她一眼,清淡道:“自然不是被你給嚇跑的。”
小九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難道他們都是被師父你嚇跑的?可是師父你連砍刀都沒啊!”
江天曉腳步頓住,回眸望了她一眼,眼中充滿着無奈傷悲。
那意思像是,既然她已經笨到這個地步了,那麼他就無需再解釋什麼了。
兩人出了破廟,天色已黑。黑沉的天幕上練一個星光也無,小九擡眼望了望暗沉的天,喃喃道:“如此月黑風高殺人夜,我連砍刀都磨好了,卻殺不了人,生之悲涼,莫過於此!”
江天曉沒想到小九還有詩人的潛質,便將腳步加快,向小九道:“小九,你在這裡呆着玩會吧,爲師先回去了。”
小九不解,扭頭往四周黑暗寥落的荒野看了看,“這裡有什麼好玩的?”
江天曉擡頭望天,掐指一算,“估計等會就要來一場暴風雨,你站在暴雨疾風中,詩意就會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而來。爲師就不在此打擾你了。”
說完,他便飛身而去。
小九在原地抽了抽嘴角,等到想起來追上那無良賤師時,那賤師的背影已經看不到了。
耳邊忽然風聲大作,天邊一道炸雷劈下,閃電劃過夜空,直將半片天都劈的亮白如晝。不過眨眼間,閃電逝去,雷聲鋪天蓋地而來,小九正思考要不要施展輕功逃跑之時,大雨便已傾瀉而下,瞬間便將她淋了個透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