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水若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這才推測着:“也就是說在那時間還沒到的時候那些人不會出沒的,是嗎?”
餘秋芝哪裡會有那麼多時間去聽納蘭若水推測?連連搖着頭說自己不知道就跑到一邊乾嘔去了。
照這樣下去應該也找不到什麼有利的消息纔是,繼續拖延下去一點意思都沒有。
納蘭若水回頭,瞥了一眼神色各異的衆人道:“我打算去尋找一下出口,你們呢?”
尋找出口?那不就是要和那幾個戴面具的人打交道嗎?
一種前所未有的噁心感從那三人的喉腔裡蔓延了出來。說什麼他們都不願意再回到那個地方了。
素來膽大的餘秋芝也開始怯懦了。不敢擡頭,只是盯着自己的腳下而後小聲道:“對不起,女俠……我,我不想要再回去了。我們就在這裡等着你,可以嗎?”
納蘭若水並沒有太反應,也沒有什麼情緒變動,直接跨上了L而後聳肩道:“隨你們。”
這些人的生死本來就和她沒有關係。也只不過是個領路的。現在到了這裡之後,她們掌握的情況可能還沒有納蘭若水的多。
就在納蘭若水準備離開的時候,鳳九突然縱身一躍,而後跨越到了L的後背上道:“等等,若水我也跟着你去。你若是去了,我豈有不去的道理?”
L此刻倒是沒有抖鳳九下來的意思,在聽見納蘭若水的那聲輕嗯後,這才邁動開自己的四條腿,而後順着納蘭若水的指示前進着。
那四姐妹則是在原地逗留着,等待着納蘭若水的離開。
可這樣的情況維持了半小時還不到就被打破了。
納蘭若水和鳳九先從最近的房子裡搜尋了起來。L沒有太大的變化,就證明裡面沒有什麼威脅性高的東西。
一直搜尋着,可是好像都沒有什麼關鍵性的動作,一直到抵達了最裡面的茅屋後,L就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也就是說明,這房間內有一定的鮮血!否則L不會有這樣的表現。
鳳九似乎也漸漸的能掌握L的情況了,與納蘭若水默契的對視了一眼,而後兩人這才警惕的湊上了前頭。
剛推開茅屋的那一瞬間,耳邊傳來的全部都是女子悽慘的叫聲和求饒聲。
“我還不想死,我還不想死,求求你們救救我!你們和那些人應該不是一夥的吧。他們會殺人的,求你了!”
“大俠,大俠。救救我們,拜託了。我們都是被帶來這裡的,若是繼續呆下去的話會死的!”
“拜託了。女俠,大俠。請您救救我們!”
納蘭若水的眉頭微皺,而後細細的打量起了周圍。看這數量竟是如此龐大,那些人肯定也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
鳳九的眉頭稍稍一挑,而後低頭看了一眼坐在他前方的納蘭若水示意道:“若水,這……”
誰知道,納蘭若水的反應出奇的平淡,似乎對於這裡的一切都不感興趣一般:“走吧。我們要找的人沒有在這裡,出口似乎也不在這裡。”
眼看着納蘭若水就要離開了,人羣之中的一些女人哭喊的更加厲害了起來,連聲祈求着。
可納蘭若水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叫L轉身,就在衆目睽睽之下直接走了出去。
而鳳九也只是笑了笑不多說什麼。
這個女人,還真是心冷的夠可以。
但是當他們推開茅屋門的時候,卻突然聽見了熟悉的慘叫聲……
“女俠,救命啊。女俠!你們快回來。”
徐雨欣的聲音劃過天際,緊接着聽到的就是一些有節奏的聲音,納蘭若水說不上來那是什麼,可是隱隱覺得胸口有些堵塞。
到底是怎麼回事,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塞住了,竟然那麼發慌。
察覺到了納蘭若水的不對勁,鳳九這才急忙伸出手去探納蘭若水問着:“若水?怎麼了,沒事吧。”
擺了擺手,納蘭若水不說話。
勉強提起一些內力,不斷的被吸收掉又不斷的重複。過了好一會後納蘭若水這才緩和一些下來。
體內的那東西又不聽話了 嗎。果然,這個什麼戴面具的人很可能和幽溟有什麼關係!否則她不會感受的這麼深切。
納蘭若水的眼裡犯過一絲寒意,而後急急催促着L往祭臺前趕去。
L絲毫不敢懈怠,二話不說就伸開了自己的四條腿急急奔跑着。
眨眼間的功夫,納蘭若水就明白了爲什麼徐雨欣會叫的那麼悽慘。
因爲她們此刻已經被捆綁了起來,正準備往那柱子上帶過去。
而帶着面具的人也出現了。她們都是赤裸着腳和胳膊,身上帶着一絲類似於象白牙的東西還有打算和一些納蘭若水說不出的詭異飾品。
只見她們左蹦右跳的,動作看起來有些滑稽,轉頭看了一眼已經被嚇壞了的四人,倒是形成了極大的對比……
正在納蘭若水冷眼相向的時候,周邊卻突然闖出了其他幾個帶着面具,手裡拿着矛的面具人,而後嘴裡說着一些奇怪的話。倒是與之前的趕屍咒語有幾分相似。
徐雨欣用力的扭動着自己的小身子,試圖掙脫束縛一邊道:“他們就是把我們抓起來的人!我不要做活祭品,救我,救救我女俠!”
祭天?這都什麼年代了,想不到居然還會有這種東西存在。
抱着試看看的態度,納蘭若水突然將那趕屍小童那日在斷崖上說的話念了一次。果不其然,這些人一瞬間就停住了自己的腳步,而後面面相覷着,用納蘭若水幾人所聽不懂的話語在交流着,時不時的還帶着一些滑稽的動作。
不過也正因爲他們停頓下來後,納蘭若水這纔有機會重新打量起這邊來。
正如餘秋芝所說,屍體是從最高處不斷的往下掛下來的。而主子正中間有一個類似於導管的東西,將所有的鮮血全部都引導到最下頭。也難怪L和碧血草會興奮成那樣了。看着這一望無際的屍體,並不難想象下面究竟堆積了多少的鮮血。
就在納蘭若水思索着的時候,那些面具人卻突然低吼了一聲,而後默契的衝了上來。
鳳九自然是當仁不讓的衝了上去,與那一羣面具人糾纏了起來。
納蘭若水坐在L的背後,細細的打量着這一切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若不是鳳九身體不錯,恢復的快。恐怕早就被這些面具人給刺穿了。
鳳九的脣角盪漾着一絲苦笑,而後吃力的轉頭道:“若水,你確認真的不下來幫爲夫嗎?”
若不是因爲之前爲了保護納蘭若水消耗了太多的內力,又受傷的話,對於這些人倒是不用那麼吃力。
納蘭若水睨了一眼鳳九後,這才甩了甩頭乾脆道:“不幫。”
她可不想每次都帶着一個吊車尾前進着,行程都耽誤了好多。
聽着納蘭若水決絕的回答,鳳九有些欲哭無淚。就在他打算認真的時候,卻發現這裡的活力似乎不停的在往納蘭若水那邊遷移着。
剛想要開口提醒納蘭若水注意安全的時候,卻聽見她說了一句果然是這樣。
縱身一躍,納蘭若水雖然沒有內力,可卻也是穩妥的降落在了地上,L隨之也變回了以前的大小。
納蘭若水隨手將其中一個戴着面具的人手腕擰斷,而後從中奪走他的矛一邊道:“他們的目標只是女人,鳳九,這才爭鬥你出局了。”
從剛纔進入到這個奇怪的地方後,她就沒有見過一個男人,當然,鳳九除外。
所謂的祭天她並不太懂,但是從出來磨礪到現在,納蘭若水卻知道這不僅僅是個以以武爲尊的世界,還是一個男尊女卑的世界。
若是隻是普通女人的話,那就更沒地位。所以必須要強,只有人強,一切才都是可能的。
那麼,這些所謂的祭天人可能全部都是男的。並且是在執行着什麼。
納蘭若水低喝了一聲,而後將另外一個面具人的胳膊瞬間拗斷道:“那麼到底有什麼目的!”
那人吃痛的叫聲納蘭若水這回倒是聽懂了。看樣子不管哪個地方的人說什麼樣的語言,人本能發出來的聲音終究還是一樣的。
原本被納蘭若水束縛住的那面具男人一瞬間就被納蘭若水撂倒在了地上。
伸出手將他的面具挑開,納蘭若水這才被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看起來明顯纔剛二十出頭,爲什麼會做這種無稽之談的事情?
就在她思索着的時候,身後卻有另外一個面具人充了上來,納蘭若水也懶得理會,招了招手大喝了一聲L後,就將自己的背後安慰直接託付給一直狼。
在一邊的鳳九看的有些欲哭無淚。莫非在納蘭若水的眼裡,他鳳九竟連一隻畜生都比不過嗎?
納蘭若水眼眸裡透露出來的全部都是殺意,伸出手直接扼住了那男人的喉嚨,稍稍用力,讓對方感受到了危險感後這才厲聲道:“告訴我,出口在哪裡。”
救人什麼的那種事情不適合她,她也不想要浪費時間,直接問的出口,而後讓種子吸血子再離開。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鳳九見這邊的事情他干預不上,所以直接轉頭往那個祭祀的身邊跑,作勢要將那四姐妹給救下來。
那祭祀似乎也看出了他的意圖,突然在原地左蹦右跳。哇哇大叫的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而原本已經被撂倒在地上的人竟然就這麼活脫脫的又重新站起來!似乎剛纔所受到的疼痛一瞬間就被抹去一般。
感受的最明顯的莫過於納蘭若水了。
因爲原本應該軟在地上的那面具男人,身體先是變的僵硬,而後臉色稍稍漲紅,像是喝醉酒了一般,緊接着身子就開始變的有力氣,然後一把推開了納蘭若水。
這一切雖然只發生在眨眼間,但是對納蘭若水來說,已經足夠觀察到所有了。
這麼說,那祭祀唸的應該是某種咒語了。而剛纔她也試探過了,這些人全部都是活人。雖然祭祀能控制他們,但是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和趕屍派的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