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兩人踏上閣樓,是兩個中年男子,大約四十上下。(小說網)一個矮胖,樂呵呵的;另一個偏高,賊眉鼠眼。
“你就是陌天宗的黃毛丫頭?嘖,三大宗都在搞什麼,要不沒來,要來也都是黃毛丫頭!當封靈盛會是過家家不成?”那個瘦高的中年人說道,頤指氣使,彷彿他比三大宗還偉大。
蕭玉璃有些不悅,但還不至於跟個素不相識的小人物動怒:“尊駕若只是來說這些廢話,那還是請回吧。”
雖說這個傢伙很失禮,但他還是給了蕭玉璃一點情報。三大宗之中沒來的是乾元宗,那麼另一個大宗隕日宗來的人也是個少女?
矮胖子笑呵呵說道:“墨小姐勿要動怒,我這老兄弟就是嘴巴臭,改不掉的臭毛病。三宗地位崇高,不比我們四門,封靈盛會這種小事,頂多便是用來磨練新一代,哪有像我們這般鄭重其事,昊天門和紫觀門都出動了長老一級。”
“哦,這麼說來,你們便是沖虛門和滄海門的人了?”
蕭玉璃眉頭一挑,淡淡說着。
四門分別是昊天門、紫觀門、沖虛門、滄海門。
昊天門來的是劍靈殿殿主,蕭玉璃早就聽說了。而紫觀門的長老則是來主持封靈盛會的,既然是主人,肯定不會跑到她這裡說風涼話,而這兩人的衣着又極爲不同,顯然分屬兩個宗門,一看便是另外兩個。
矮胖子笑道:“我是滄海門的易海帆,這位是我的老兄弟,沖虛門的童信恆。明日便開始封靈盛會了,爲求妥當,我和童老弟才特意跑來,囑咐墨小姐多加準備,以免到時出了岔子。”
蕭玉璃不喜,這個易海帆看似和氣,其實是個笑裡藏刀;而那個童信恆更是直接露出敵意!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
十三大宗門之間的糾葛,蕭玉璃知道得太少太少,至少看如今的架勢,沖虛門和滄海門對陌天宗很不友善啊!封靈盛會還沒開始,就迫不及待的跑來示威。
各門各派對封靈盛會都很重視,派來的也肯定都是精英。只是精英之中也要分三六九等,像墨玉琉這樣的,身份崇高是崇高,可年齡畢竟太小,不滿十六歲,就算再天才,還能天才到哪裡去?
這兩個青年,看着不算老,但修仙者的年齡往往不能通過外表計算,他們兩個修仙已有數十年,對着一個剛修煉幾年的晚輩,焉有俯首稱臣的道理?
“陌天宗當然有所準備,無需兩位費心。”
蕭玉璃冷冷答道,明白了各大宗之間的關係爲什麼這麼差了,時不時就來挑釁一下,關係好得了?
瘦高的童信恆又開腔了:“那隕日宗的丫頭好歹還帶着五六十個打手當陪襯,就算喧賓奪主,總也能敷衍過封靈盛會,但沒想到陌天宗更擺譜,居然就讓一個黃毛丫頭自己來……”
言下之意便是,蕭玉璃一個人怎麼可能扛起整個陌天宗應該承擔的責任?
蕭玉璃微惱,這也沒辦法啊!姐姐當日離開陌天宗的時候,是帶了不少人,可是那些人都被九黎宮的人給殺了,就連姐姐自己都沒能倖免於難,蕭玉璃還能去哪裡變出五六十號人?
正惱火的時候,穆夜忽然靠過來,一條胳膊懶洋洋的搭在蕭玉璃肩上,半邊身子都倚着她,笑道:“喏喏,注意你的用詞哦,我們家小玉兒可不是一個人。”
他靠着她,更準確的說是壓着她,她滿腦子就想把他推到一邊去,但很可惜,只能是想想而已。此時的情況,她必須要站在陌天宗的立場上,穆夜既然也是陌天宗的人,那就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信賴的忠實同伴!
“你又是哪根蔥?”童信恆還不知道自己惹到了一個煞星,口不擇言。
“我叫穆夜。”
穆夜右手打了一個響指,話音未落,童信恆腳下的地面突然鬆軟仿若泥潭,他雙腳情不自禁的陷了下去,努力掙扎還是徒勞無功。
童信恆一聲大喝,靈力爆發,極爲壯觀。若在平時,他這一聲喝怎麼說也能震塌三堵牆,但是在穆夜主宰的幻境之中,連一粒灰塵都沒有激起。只有童信恆漲紅了臉,分外搞笑。
“封靈盛會之前殺人,是忌諱,我是不會做犯衆怒的事兒,給我們家小玉兒添麻煩的。不過距離盛會開始還有一天時間,我倒是不介意讓你吃點苦頭哦。”
“你”童信恆大怒,原以爲這個幻境是那小丫頭通過某種法寶佈置的,用來示威炫耀,但沒想到,原來是那個少年公子。
沖虛門沒有收到有關穆夜的情報,只知道這次封靈盛會來的是陌天宗宗主千金墨玉琉,隨行的人自然是朋友、下人、侍女一類。尤其穆夜方纔在泡茶,看在童信恆眼中,自然將他視爲下人一類,卻沒想到……
矮胖的易海帆也是駭然,拱手道:“這位公子,還請息怒。童老弟言語不慎,我這做哥哥代替他向你賠不是了。”
“喏喏,又錯了。不是向我賠不是,而是向我們家小玉兒纔對。我只是個看客陪襯,我們家小玉兒纔是主角哦!”穆夜笑了笑,將蕭玉璃給推了出來。
蕭玉璃訝然,不知道穆夜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還有,他爲啥總是說“我們家小玉兒”?誰是他家的了?
“墨小姐,方纔多有失禮,還望海涵。”矮胖子易海帆倒是不拘小節,說賠禮就賠禮。
穆夜一甩袖子,沒有將童信恆放出來,反而直接把他給甩出了陌天苑,丟了出去,簡單粗暴的趕人!
矮胖子易海帆笑容收斂不見,眼底閃過一絲薄怒:“敢問這個公子是何許人也?是否爲陌天宗座上客卿?”
有如此底蘊之人,言行舉止放浪不羈,似乎還能隱隱鎮住正主墨玉琉,足見其人身份非同小可!易海帆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客卿,三大宗都有大量的客卿之位,分發給成名的散修或者其他有名望的人士。客卿在宗門內地位超然,不受宗門規矩約束,與穆夜的作風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