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麼時候,王爺的修爲竟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江逐也滿心驚歎,卻還是咬着牙撐着。
終於,那股強大的威壓散去,倆人才鬆了一口氣,像是得救的溺水的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蕭世寧起身站了起來,淡淡的掃了他們二人一眼,“本王的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說完,蕭世寧便頭也不回的邁步離開。
辰月和江逐相視一眼,王爺這是告誡他們。
如果的武功修爲沒有進展的話,他們……也不配留在他身邊了。
倆人的眼中都隱下一抹複雜,的確,現在的他們,和王爺相比之而言……簡直,是太弱了。
這樣的他們,將來又如何隨他征戰天下,又如何站在他的身後。
一時間,倆人的心中都燃起了一把火焰,在胸中燃燒着。
辰月看着手裡的那個小瓷瓶,似乎明白了什麼。
夏國。
“陛下。”夏侯臨的貼身侍衛從外走了進來。
夏侯臨批着手裡的回執書信,“還是沒有消息嗎?”
侍衛恭敬點頭,“回陛下,仍舊沒有探到關於北齊九王妃的一點消息。”
雖然如今北齊蕭世寧已經被立爲了太子,不過出於習慣,又或許是曾經的北齊九王和九王妃之名太過響亮。大多數依舊還是喚的九王妃。
夏侯臨如玉的面龐添了些惆悵,放下手中的回執信件。
“她到底去哪裡了呢……”
在一年前,他就得到了關於北齊九王妃失蹤的消息,他也動用了自己的勢力,可是卻一無所獲,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他想從澗溪谷入手,可她的勢力,他又如何能滲入。
而鳳翔國在這紛亂的一年內幾乎沒有一點動作,直到最近纔開始擴展着自己的疆域和領土,直接一口吃下了附近周遭多個小國。
但鳳翔國的帝王這一年之內卻沒有一點消息,也沒有任何他在招人的消息。
“難道……你真的消失了嗎?”夏侯臨疑惑出聲。
可如果說楚懷風就這樣消失在世上,他是不相信的。
那個人,又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消失呢……
夏侯臨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腦海中不禁又回憶起了少年時期的相遇的驚鴻一面。
時過經年,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君子夏侯。
走出半生,可回眸看時,他們都早已不是曾經的少年模樣了。
也許有些美好,一早就停駐在了相遇的那一刻。
不管是將時光倒退,還是前進,都不及那一瞬的美好。
所以,無論是那個人,還是曾經的夏侯臨,也都早已埋在了心中最深處的淨土當中了吧。
夏侯臨手中翻開那回執的信件,那封信上,正是大梁國君的親筆書信——以和親締結兩國盟約。
而大梁和親的人,正是,大梁的長樂公主,易輕歌。
易輕歌,不僅僅是大梁的公主這麼簡單,更是幾乎掌握了大梁絕大部分的兵權。
按理來說,不會有帝王願意將這樣一個得力干將拱手送人。
可大梁如今也正處於內憂外患之中,易輕歌爲女子,卻手握重權,自然引起了某些人的不滿。
所以自然就有人蠱惑了帝王,讓易輕歌遠嫁夏國,作爲夏國和大梁結盟的誠意。
在一年之前,大梁國君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而到了如今天下紛爭已起,爲了贏取這天下之利,大梁國君自然也就將和親一事拋了出來。
夏侯臨嘴角挑起一抹笑意,恐怕大梁國君的意圖,並不止於此。易輕歌的能力……即便是掌控半壁江山,也是能夠掌控的。
所以,將這樣一枚棋子,放在他的身邊……倒是有意思了。
“來人吶。”
“陛下。”
“將回執信箋送到大梁,並且……告訴大梁國君,朕,對這門親事,十分滿意。”
“是。”侍衛立刻接過夏侯臨手中的信離開。
待侍衛離開之後,夏侯臨脣畔的笑意也緩緩斂了起來,眼中有些唏噓,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而最終所有的悵惘都化作了喉嚨間還未溢出的一聲輕嘆。
天下翻覆,世事所累,誰還能,初心不負?
花間島。
自從那日招親一事過後,花間島熱鬧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從前的平靜。
而那些前來相親的年輕公子,拿到了雪靈芝之後,也都開開心心的陸陸續續從花間島離開了。
花間島招親一事也算是告一段落。
那原本還打探着花間島動靜的其他勢力的人,也都驚詫不已。
敢情折騰了一年的招親大會說不搞了就不搞了?這花間島還真是任性。
花間島上是安靜了,可楚懷風和池淵卻不見得安靜。
楚懷風正在和池淵商議自己離開之事,就聽見外面一陣吵吵嚷嚷的。
“出什麼事了?”池淵不悅的顰了下眉。
下人走進來,“回島主,是藍家少爺……帶着不少彩禮來提親了……”
楚懷風和池淵二人相視一眼,倆人眼裡都有些疑惑。
旋即起身,默契的一同走了出去。
只見桃花林外,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幾十箱大紅木的箱子。
而那些箱子中,隱約可以看到在箱子周身緩緩流動着的光澤,一看便知,這些箱子裡裝着的,必不是俗物。
好大的手筆……
花間島上的池家人包括下人們紛紛感嘆。
這怕是把家底兒都搬空了吧……
藍昱瑾見楚懷風他們出來,立刻迎了上去,朗笑道:“楚懷風,我連夜書信回去,讓家裡給搬過來的。你看看,喜歡嗎?”
藍昱瑾在獻殷勤,而另外一旁的藍玉痕薄脣微抿,隱忍着想上去把那敗家子暴走一頓的怒火。
彩禮也不終於把家底都被掏空啊,誰知道這小子讓本家的人送了這麼多東西過來。還都是家族裡不可多得的寶貝。
“你這是做什麼?”楚懷風問。
“提親啊!”藍昱瑾清朗的開口,理所當然。他按照他大哥所說的話,“雖然你不招親了,可沒說不能提親啊。”
藍昱瑾盯着楚懷風笑,少年明朗的眉目間都是滿滿的神采。
楚懷風和池淵相視了一眼,池淵微微挑了下眉。
楚懷風嘴角抽了一下,這個爛攤子明明就是師兄瞎搞的招親留下的後遺症。這難道還要她來收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