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張開了脣瓣,那湯匙便送了進來,喂進了她的嘴裡。
他的動作很熟稔,也很熟悉她的習慣,竟是沒漏灑一滴。
一勺又一勺,楚懷風忽然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
一碗湯很快就在他親手遞喂下就見了底。
實際上楚懷風並不想喝這麼多的,可每次她想撇頭,不想喝的時候。蕭世寧那霸道又凌厲的眼神卻生生把她又再次給“捉”了回來。
“不想喝嗎?不想喝的話,那麼,要不我換一種方式讓你喝。”蕭世寧嘴角噙着一抹邪肆,彎脣道。
那眼裡怎麼看,好像巴不得楚懷風不喝,他好用另一種方式似的。
楚懷風也不知道爲什麼,竟然順從了蕭世寧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一碗湯就這麼被他喂光了,不過,大概是因爲自己肚子裡還有一個,也不覺得飽,食量也開始漸漸變大了。
而湯碗見底之後,蕭世寧眼神微動了一下,覺得這個碗太小了。
下一次,得讓下人換一個大一些的碗。
一種詭妙的氣氛在倆人身邊流動着。
楚懷風覺得有些彆扭。
兩種情緒在心中交織着,一種是不適的厭惡感,而另外一種,卻是熟悉又喜歡。
她顰了顰眉,“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休息了。”
蕭世寧嘴角冷勾了一下,“思思的言下之意,是在趕人嗎?”
楚懷風眉眼中有些不悅。
“我這段時間以來,修爲不太穩,需花時間鞏固修爲。”
實際上還有一個原因,最近她越來越嗜睡,或許是因爲懷孕的原因,她比之前更需要休息。
“修爲?”蕭世寧盯着她,“修爲於你而言,就這麼重要嗎?”頓了一下,蕭世寧的眼神變得嚴肅而認真,伸手握住了楚懷風雪白的皓腕,“思思,你暫時停下修煉。之前的一切,我們都既往不咎,好嗎?”
蕭世寧的語氣中有着妥協,還有着一種強行的霸道。
楚懷風沒有想到蕭世寧會說出這樣的話,愣了一下。
“我……”暫停下修煉嗎?如果停下的話,再遇到那些人怎麼辦?十方界高手如雲,她如今又有孕在身,如果不提升修爲……恐怕她自己都自身難保。
但是修煉下去……
她自己心中也是矛盾的,兩種聲音在不斷交織。
“不可能。”其中一個聲音佔據了她的大腦。
可這三個字剛說出來,她就後悔了,因爲,這並不是她真正想要開口說出的話。
果然,這三個字一出來,蕭世寧的神色瞬間變得沉冷無比。
那雙桃花眼底都泛起了寒色,握住楚懷風的手也更緊了一些。
拇指的印子在她白皙的手腕上十分明顯。
楚懷風將手甩開,淡淡道:“你弄疼我了。”
說完,她便站了起來,轉身,準備往裡走去。
可她一站起來,身子就被往後一拉。
蕭世寧一把將楚懷風拉近了自己的懷裡。
“你做……”
她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嘴就已經被堵上了。
脣畔之間的磨砂接觸是那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雙眸的瞳孔陡然睜大了些,想掙脫,可卻怎麼也掙脫不掉。
雙臂被那一雙手禁錮在了他的懷中。
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他粗暴又溫柔,極盡的攝取着她脣瓣的甘甜。
她的身子像是一片海面上的小舟一樣飄浮着,被他那山嶽般的那股大力給壓得腳步不穩的往後退了幾步。
辰月走進廚房,想給晚靈帶一些吃食出去,恰好看見半夏在一旁煽着爐子。
端走一盤糕點的時候,打了聲招呼。
“半夏姑娘。”
半夏擡起頭,笑了笑,“辰大哥又來給晚靈姐姐覓食啊?”
辰月一張臉泛紅,也不好意思說是和不是,回道:“這幾日邊關戰事繁忙,她跑前跑後的也甚是辛勞,也容易餓。”
半夏揚了揚眉,眼裡隱下一絲什麼,看着辰月的臉暗暗笑了一下。
“辰大哥撞一下女孩子都會臉紅,現在對女孩子竟然會這麼細心,實在是難得。”晚靈笑嘻嘻的眯了眯眼,滿是揶揄打趣。
辰月微抿了下脣線,然後下意識的回了句,“半夏姑娘又是如何得知……”後面句話他沒問完,不過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半夏只是笑,沒有回答。
腦海裡卻是回憶起了兩年前,落秋和辰月不小心撞到了的那個場景。
見半夏也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端着手裡的糕點擡步就準備出門。忽然想起什麼,問了句。
“姑娘是在熬藥嗎?”
半夏點了點頭,“恩恩,是……之前朱大夫交代的,說要經常給主人熬這一副藥。”
辰月顰了顰眉,難道說太子妃生病了嗎?
“半夏姐姐,你快來!”
瀾之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帶着一絲焦急。
半夏臉色變了一下,立刻起身,將手裡的蒲扇交給了辰月。
“辰大哥幫我看一下。”
說完,半夏身子一閃,就已經沒有了蹤影。
辰月眉頭緊擰,聽瀾之的聲音,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也想去看一下,可看了眼自己手裡的蒲扇,又看了看爐子上的藥,腳步還是放了下來。
轉過身,將那碗糕點放置在了一邊,走到了火爐旁,煽起了火。
而藥也快熬的差不多了,藥的味道變得濃郁。
辰月臉色微微變了一下,這藥的味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