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香還是很惶恐,不知如何應纔好。
夏千落見她惶恐又尷尬的模樣,看着墨塵臨,嬌嗔道:“你看,本來人家和母親聊得好好的,你一來,氣氛多麼緊張啊。”
墨塵臨只是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由着她的小性子。
反倒是冷凝香聽到她竟然這麼跟墨塵臨說話,趕緊拉着她斥道:“落兒,你怎可如此跟帝君說話?趕緊和帝君賠禮道歉。”
夏千落驚呆了眼,不過想想,母親這樣的反應也正常,她是那種十分傳統的女人,不過在夫家受了多大的委屈,永遠也認爲是自己的錯。
“母親,您別這樣。”夏千落有些尷尬。
“落兒,你是一個女人,你的丈夫身份尊貴,你和他說話,得客氣有禮,不能像方纔那樣。”冷凝香苦口婆心地說道。
“無妨,本君就喜歡這樣的落兒,若是她真的對本君客氣有禮,本君可就不愛了。”說着,他寵溺地笑看着夏千落,輕捏了下她的下顎。
看到墨塵臨對自己的女兒這般寵愛,冷凝香也算是放下了心,也沒說什麼了。
“母親,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日我再帶你出去走走。”夏千落說道。
冷凝香點點頭,“好、好。”
墨塵臨在這兒,她還是覺得很不自在,以前他以攝政王的身份示人,她都懼怕他了,更別說現在他可是鳳都帝君了。
翌日,夏千落帶着冷凝香以及沐蝶出來了,本來心兒也要跟着出來,但是母親一向不喜歡人跟着,也就沒有帶她一起了。
“落兒,這鳳都比起祁國都城,可繁華太多了。”冷凝香說道。
“這是自然的,鳳都向來有金都的美稱,這可不是隻有虛名的。”
夏千落買了許多東西,幾乎都是給她母親買的。
母親一向節儉習慣了,就算看到有喜歡的,也不會捨得買下來,可是夏千落已經能從母親的神態中看出她想不想要了。
咦,真是巧了,夏千落看到聶乘風就在不遠處,剛好他也看到了她。
已經逛了一個上午,夏千落看出母親的臉上有些倦態,“沐蝶,你帶夫人去前面的聚仙樓等我,我和個朋友打個招呼就過去找你們。”
“是。夫人,奴婢先和您過去吧。”沐蝶恭敬地對冷凝香說道。
夏千落走向聶乘風,抿脣一笑,“真是巧了,竟然在這兒遇到了。”
聶乘風看着她,他的眸光閃爍着一抹複雜的情緒。
“恭喜你,帝后。”聶乘風說道。
他的這句恭喜,帶着陌生,讓夏千落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不管我的身份怎麼變,我們還是朋友,我依然是你認識的那個葉落。”夏千落說道。
聶乘風看着她,“可以嗎?”
夏千落笑了笑,輕拍了下他的肩膀,“當然可以了,雖說我嫁給帝君了,可我還是我,我從沒有改變,而且,我很希望你不要這個帝后的身份放在心裡,我希望我們還是和以前,是朋友。”
聶乘風扯了一抹極淡的笑意,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其實回不到從前了,他對她也該收起從前那份潛藏在心裡的心思,就像她說了,他們是朋友,只是朋友。
也罷,自己本來就給不了她幸福,看着現在她這麼幸福,也就夠了。
“嗯,我們是朋友。”聶乘風說道。
夏千落笑了笑,“走,我們一起去前面的聚仙樓,我母親來鳳都了,一起吃個飯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想和你說。”
聶乘風想了下,微微頷首,“好。”
兩人來到聚仙樓,剛進去就聽見了一陣爭吵辱罵聲,這聲音,很熟悉。
夏千落微微蹙眉看向聶乘風,“我們去看看。”
二樓的廳庭裡,一地碎落的瓷器碗碟,茶水也灑了一地,許多人圍着看戲似的看着。
“哪裡來的賤婦和賤婢,竟敢將茶水灑在本小姐的身上,本小姐看你就是故意的,不給本小姐道歉賠禮不說,還說是本小姐的錯,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自稱本小姐不是別人,正是周倩。
這段時間都不見她出來搞事情,今日走什麼運了,吃個飯都撞見她,果真是冤家路窄。
“明明是你撞到我家夫人,竟然還如此不講理,硬是要我家夫人給你賠禮道歉。”沐蝶氣不過回嘴。
要不是夫人說了,不能說自己幻音谷的人,免得給君上和帝后惹麻煩,要息事寧人,要不然她早就告知他們夫人的身份,看誰敢這麼爲難夫人。
“你算什麼東西,竟然這麼跟我們小姐說話,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周倩身邊的婢女趾高氣昂地說道。
“我纔不管你們是誰,可你們爲難我們夫人,還辱罵我們夫人,若是讓我家主子知道了,定要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沐蝶可不怕她們,帝后將夫人交給她,她就要保護好夫人才行。
“別說了,不管怎麼說,也是我手中的茶水灑溼了人家一身。”冷凝香生性怯懦,第一次來鳳都就遇到這樣的情況,她着實有些害怕了。
“夫人,明明是她們撞到了您,況且,她不過才沾溼了一點衣服,您看你的手,都被燙紅了。”沐蝶氣不打一處來。
“好啊,你這個賤婢,竟還敢如此狡辯頂撞本小姐,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就不知道鳳都的主人是誰了!婉兒,給本小姐掌嘴!”周倩命令自己的婢女。
“你敢?”沐蝶喝道。
“笑話,本小姐有何不敢的?婉兒,還不快去。”周倩厲聲命令道。
“是,奴婢遵命。”
那個名叫婉兒的奴婢剛走到沐蝶和冷凝香的跟前,還沒等她擡起手掌沐蝶的嘴,突然,她的膝蓋像是被什麼擊中了一樣,瞬間吃痛不已,雙膝痛得麻痹,一軟便跪在了沐蝶和冷凝香的面前。
沐蝶和冷凝香嚇了一跳,沐蝶怕冷凝香受到傷害,護着她後退了一步。
周倩見狀,怒火中燒,“婉兒,你這是做什麼?”
見鬼了,瞧婉兒這姿勢,明明就是在給那兩個賤人下跪道歉。
婉兒吃痛地說不出話來,她感覺自己的雙腿都要廢了。
“她不過是在爲自己的行爲下跪賠禮罷了。”
隨着一聲冷冽的聲音響起,夏千落和聶乘風從人羣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