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這些好東西,讓本少怎麼活啊。而且距離最近的人族城市,最起碼要三天路程啊。”越往西,地界就最荒涼了,墨清影真是欲哭無淚。
最後,小傢伙被龍衣用紅色毯子包裹着,不讓她到處闖禍糌。
至於墨清影,這段時間就只能風餐露宿。渴了,就喝一點木船上的早露,餓了,就央求龍衣或者端木琉打下一頭飛雁,然後幾乎飲血茹毛地填飽肚子。
這讓一向養尊處優的墨大公子,一整天都拉長着臉,幾乎要哭出來。端木琉看的心情爽泰,愈加疼愛小囡囡了。
“端木琉,原以爲我們會遭遇到一些人族狙擊,但這幾日,一路都太過平靜。以紫儀狠辣地個性,應該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我們的。我想,他或許將力量都集中在人族邊界,西河海那邊!”龍衣微蹙着眉,聲音帶着一絲忐忑,淡淡說道楮。
越是平靜,就越代表着危險。所經過的人族城市,遇到的高端戰力幾乎沒有。這讓龍衣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甚至還隱隱猜到了紫儀的真實想法。
與其讓人族高端戰力,四散狙擊龍衣等人,不如齊集人族高端戰力,在西河海必經之地,阻攔龍衣他們!而紫儀雖然身負重傷,但以其在人族的威望,還是可能做到這一點的。
端木琉也緊蹙着眉,龍衣的這種擔憂,他未嘗沒有!
如果在全盛時期,帶着龍衣等人安然進入西河海,那自然不是問題。可是現在……
“我已經用秘法通知妖族那邊,相信不久就會有妖族精銳過來,不過這些力量或許還不夠。小魔女,不如……”說到這,端木琉忽然擡起頭,雙眸閃過一絲黯色。
龍衣擡起頭,風輕雲淡地笑了笑:“既然答應陪你去妖族,那自然就要去。此行雖然困難重重,但未必如妖獸森林那一役。所以,我們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小魔女……”端木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抓住龍衣的手,臉上現過一片柔色。
妖獸森林的捨身相救,到現在的千里陪君,龍衣雖然性子清冷,看上去寡寡斷淡的,但一顆心卻是火熱的,真摯的。
他虧欠小魔女的,實在太多太多。
站在船尾的慕容雲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深沉的目光望着前方雲海的莽莽蒼蒼。
這幾日,太過平靜,平靜地讓慕容雲心頭感受到一絲恐懼。這種寧靜背後的風暴,讓慕容雲嗅出了危險。
西河海那邊,應該是危險重重吧。
……
妖族重地。
一間密不透風的密室裡,一名蒼老的老者正盤膝坐在蒲團上,長長地白眉聳搭着,幾乎就垂落到地上。
他的身前擺放着七盞油燈,油燈微弱,無風輕輕搖盪。
老者望着身前無風搖盪的油燈,雙眉緊緊鎖着,自言自語道:“七星妖燈預兆,妖尊大人此刻的情況不妙啊。”
這時,最中間那一盞油燈的火焰忽然猛烈跳動一下,接着一個威嚴的聲音從油燈中傳出。
“本王即將達到西河海,然本王身受重傷,速派妖族大軍前來接應。”
話音落完,油燈又恢復成輕輕搖曳的樣子,周圍再度一片寂靜。
“妖尊大人受傷,且正在迴歸妖族的道路上!”那名老者雙眸陡然迸射出一道精光,霍然站了起來。他的身軀極長,卻又非常消瘦,站起來時,幾乎都頂着天花板了。
此刻他雙手連連掐動數個法決,一道道命令化成符籙傳了出去。
“西北大軍,火速前往西河海邊關,迎接妖王迴歸!”
“虎將軍,你派精銳之隊,人不要多,悄悄潛入人族地界,不惜任何代價,都要迎接妖尊大人迴歸!”
“軍師,你備上重禮,即刻前去鎮守西河海的姬家,疏通關係,同時密切注意人族動向。”
……
一連串的命令從老者指尖一道道飛出,當佈置完所有命令時,老者深吸一口氣,眸色除了擔憂外,竟帶着一絲濃烈的期望之色。
“妖尊大人即將回歸妖族,那麼……那麼東西應該得手了。而我妖族統一大陸,即將指日可待。”他默默地說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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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衣等人一路飛躍,蒼茫的地平線緩緩浮現出一座巨大的古堡。古堡巨大,蟄伏千里,遠遠看去,就像一頭巨大的古獸。
墨城的古堡氣勢已經驚人,但與遠方的那座古堡相比,卻要遜色太多太多。斑駁的牆體,顯露出一股蒼茫古樸之意,但卻透露着一股沖天的厲氣。
這便是盤亙在極西之地的人族最大世家——姬家,擔負着抗衡妖族大軍的最大戰力!
若不是姬家頑強地撐起西北一片屏障,或許人族早就淪落成妖族的附屬種族。有人將姬家比作萬年前的補天教,是支撐人族的中流砥柱。
端木琉望着遠方的姬家城堡,臉色也露出了複雜之色。
“姬家……原本和妖族是不死不休的,不過姬家家主的爲人,我卻是佩服的緊,因此也常去姬家作客。”端木琉露出一絲緬懷之色。
誰能想到,兩個劍拔弩張的種族,雙方都有血海深仇,但偏偏,姬家家主和妖尊大人成了摯交好友。
這要是說出去,不知道要讓多少人吃驚。
不過龍衣並未太過意外,畢竟妖獸森林裡,端木琉對姬青玄那個小傢伙頗多照顧。
英雄重英雄,雖然身爲不同陣營,但並不妨礙兩個敵人,成爲好朋友。但這種朋友,只是心心相惜,涉及到雙方種族時,卻又寸步不讓。
“若有可能,我也想去拜見姬家家主。”龍衣點點頭,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姬青玄那個小傢伙。
不知道這個小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這時,端木琉將木船停了下來,並令墨清影將木船收入儲物袋裡。姬家不比之前經過的那些雜牌世家,若是大搖大擺地在其上方掠過,這種舉動無異於找死。
縱然妖尊大人恢復到全盛時期,恐怕也不會這般託大。況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便是尊重姬家。
紫雲觀不值得端木琉這樣做,天下人族世家也不值得端木琉這樣做,但姬家卻可以!
收了木船,一行人步行朝遠方的巨大城堡走去。雖然一眼就能看到遠方巨大的城堡,但實際離姬家有着不少的距離,最起碼有上百里。
由此可見,這個巨大的城堡,究竟有多大!
墨清影這一路非常興奮,終於可以擺脫顛簸的木船了,腳踏實地的感覺真好。小囡囡騎在他的脖子上,粉嫩的小手抓着他的頭髮,嘴裡咯咯地笑着。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總算迎得了小傢伙的好感,並且承擔起“奶爸”的職責。起初,他對這份“工作”特別反對,憑什麼啊,明明奶媽是端木琉,還有慕容雲……
不過在接手小囡囡後,墨清影也開始真心喜歡起這個小傢伙了,雖然調皮了一點,但誰的童年不調皮啊。他小時候貌似不比這個小傢伙乖,有一次甚至還盤算着怎麼將矗立在墨城的巨大雕塑給拆下來,或者改造成一把長矛。
“我聽說姬家有一個通道,可以直達妖族大陸,如果傳言是真的,我們藉助這通道的話,就可以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墨清影忽然湊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他涉獵廣泛,特別對於那些大陸秘辛,上古法陣等尤爲感興趣。
慕容雲不由多看了一眼墨清影,緩緩道:“不錯,我也聽過這種傳聞。不過妖族大陸和人族大陸中間隔着西河海,若說這姬族通道可以直達妖族大陸,那麼這通道勢必在西河海海底。西河海寬數萬裡,想要在海底開闢一處通道,這難處……”說到這,他搖搖頭,顯然慕容雲並不相信姬家有直達妖族的通道。
或許通道有,但並不是直達妖族大陸的。
這時,龍衣忽然擡起頭,望着端木琉道:“如果我打破空間,通過空間通道,能不能直接進入妖族大陸?”
縱然姬家真的有通道,且不說姬家會不會借,就算借,但此事若是泄露出去的話,恐怕姬家將會處在人族的風口浪尖上,甚至會被斥爲叛徒。端木琉和姬家家主是英雄惜英雄,想必端木琉明知道姬家有通道,也不會借道而過的。
僅僅因爲自己的安全,卻將好友推至萬劫不復之地,這種損人利己的事,端木琉不會去做。
“打破空間的話,這風險太大。西河海上空存在着無數風暴,倘若一個不小心,進入風暴之中。縱然是法力全盛的我,也會被撕裂成碎片。”端木琉凝重地說道。
自古西河海便是人族和妖族的天塹,西河海上空佈滿了
令人心悸的空間風暴,就算是元嬰大能,遇到這風暴也只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龍衣的雙親,就在西河海的西邊海域,被衆人視爲禁忌之地,幾乎就沒人敢踏足那裡。。
不過並不是西河海所有途徑都是如此驚險,在連同姬家和妖族大陸那一塊海域,卻是風平浪靜,一路坦蕩。所以這塊海域成了連接人族大陸和妖族大陸的跳板。
也因此,姬家承擔者鎮守人族邊關的重任!
歷史上,姬家近乎被摧毀過三次,但每一次毀滅後,在姬家人一代又一代的努力下,廢墟重生,重立起姬家的輝煌,甚至更加強大。所以姬家,在人族歷史上是一個神話。無數人族大教,興盛過後便是滅亡,然後又有新的大教取而代之。但姬家,卻一直屹立在人族的歷史長河中,並肩負重任,鑄造出一個又一個神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呢?”墨清影開始犯愁,雖然他平時沒心沒肺的,但也知道此次危險重重,妖尊重傷未復,想要通過姬家,通過西河海,困難重重啊。
“墨清影,在進入姬家之前,我們便分頭行動。”龍衣忽然開口說道。
“那怎麼行!我墨清影豈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朋友有危險,我卻抽身而出,這種事我做不到。”墨清影雙手連擺,毫不猶豫地拒絕。他知道龍衣是好意,生怕連累他,但拋棄朋友,獨求安全的這種事,他真心做不出來。
“墨清影,並不是讓你獨求安全。我們只是兵分兩路,以目前的情況看,要是我們走在一起,我們的目標太大,而且還有小囡囡,我不能讓她冒險。”望着騎在墨清影脖子上的小囡囡,龍衣清冷的眼眸中浮現出一抹罕見的柔色。
“他們並不知道你們和我在一起,所以你們是安全的。你,慕容道長,還有小囡囡,先進入姬家,然後借道西河海,進入妖族大陸,然後在那裡等我們。”龍衣說道。
“那你們呢?”墨清影急切地問道。
“我們另想辦法。”龍衣深吸一口氣,目光轉而望向慕容雲,道,“慕容道長,這一路委屈你了,不過龍衣還有事相求,此行,希望你能庇護墨清影還有小囡囡的安危。龍衣在此,謝謝你了。”說罷,龍衣彎下腰,施然一禮。
慕容雲連忙伸出手,一把扶住龍衣,眸色複雜地望着龍衣,繼而長長一嘆:“龍衣,你這又何苦來着。即便你不說,我也會這樣做的。你對端木琉這般不客氣,和我卻這樣客氣,是不是過於生分了?還有,我雖然看不慣端木琉,但對於他,還是很佩服的。拋開人族和妖族的身份不說,這忙,即使你龍衣不在這裡,我也是要幫的。”
“小牛鼻子,你比紫儀那個小人強很多,不錯,很對本王的胃口。”端木琉讚賞地說道,一路趕來,他對慕容雲的爲人,那也是由衷地欣賞。人族修士那麼多,但能讓他看得上眼的不過寥寥幾個,現在慕容雲也在此列。
雖然出身高貴,但性情真摯,毫無架子,最重要的是有普世濟懷的心胸,若此人日後成爲紫儀教的掌教,人族在紫雲觀和姬家的帶領下,人/妖兩族或許真的可以罷免兵戈。
一揮手,收回在慕容雲體內的封印法記。
“慕容雲,此次去妖族大陸,我端木琉定會將你奉爲座上賓。”端木琉大笑着說道。昔日,兩人的隔閡,在這一笑間,立刻消失得全然無蹤。
“媽媽,爸爸,抱抱囡囡,抱抱囡囡。”小囡囡眼珠子滴溜溜地轉,她雖然剛剛出生,但無論是心性,還是學習能力,比普通的孩子強太多太多。也不知道是人族和妖族的混合血脈,還是舞飛雪將她封印三百年的緣故。
她已經聽得懂衆人的話,並且知道要是還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話,只會成爲他們的累贅。
因此,小傢伙在離別前,只是央求兩人抱抱。
龍衣和端木琉心頭一軟,相繼伸出手抱了抱小囡囡,小囡囡撅起嘴巴,“啪嗒”,“啪嗒”在兩人的臉頰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墨清影羨慕地望着兩人,嘴裡嘟囔道:“這小傢伙,我照看她這麼長時間,光知道揪我頭髮,我想親她,她還一臉嫌棄地樣子,同人不同命啊。”
說笑間,衆人還是按照龍衣的話去做了。慕容雲,墨清影,小囡囡分爲一路,有慕容雲帶隊,先行進入姬家,借道西河海。
龍衣和端木琉則想辦法先混入姬家,然後打探西河海情況,到時,在進入西河海。
慕容雲恢復法力後,以他的
本領和地位,想來安全帶着墨清影和小囡囡到妖族地界,應該不成問題。
當然,端木琉也給了慕容雲一塊令牌,有了這塊令牌,足以護住他們的妖族大陸的安全。
遠遠看着慕容雲等人離開後,一直站在龍衣身邊,默不作聲的端木琉,忽然毫無預兆地一把抱住龍衣。
嘴裡大笑道:“這些折磨人的傢伙走了,本王終於可以好好和你親近親近了,可憋壞我了。”他哈哈大笑,顯得非常開懷,像是一條露出兇爪的大灰狼。
猝不及防下,龍衣終被這個可惡的傢伙的得手,而且兩人現在的實力相當,都是築基修爲,再加上妖族天生神力,而龍衣只是一個可憐的九歲女娃……
這下場可以預見,除非她動用玄黃鏡。
“放手!”龍衣抿着脣,眸子裡掠過一絲寒意,不過與平時的寒意不同,更是多了幾分無可奈何。
“小魔女,就讓我這樣抱着你,好嗎?”平日不可一世的妖尊,在這一刻,只餘兩個人的時候,他忽然放下所有身段,柔聲哀求。
要是有個第三人在場,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訝地眼珠子都凸出來。誰能想到,那個殺意凜然,縱橫天下的妖尊,此刻竟會表現得如此溫柔,甚至還用柔軟到極點的聲音可憐兮兮地求着這小女娃。
只能說,天下之大,一物降一物了。
“端木琉,我才只有九歲——”龍衣咬着牙,忍着動手的衝動,緩緩說道。
“我知道啊,無所謂,哪怕你是一歲,哪怕是你一萬萬歲,我都不會放手,就這樣抱着你。”與墨清影相處這麼長時間下來,端木琉的臉皮也像城牆一樣厚。
有一次墨清影在向衆人吹噓墨大少爺如何討女孩子歡心時,他一臉自豪的說,‘要追女孩子,別的手段都是千變萬化,一言難盡,但有一種,卻是顛撲不滅的真理,那就是需要我們男人的臉皮厚。臉皮厚,方能討的女孩子歡心,方能成就家業。’只是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龍衣賞了一個糖爆栗子,端木琉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嘲諷他。
不過嘲諷歸嘲諷,這句話卻落在了端木琉的心裡,並且現在實打實地用了起來。
“你……”龍衣氣急,她向來就是一個用拳頭說話的人,講道理是她的弱項啊,偏偏這個傢伙一副不怕死的樣子。
“小魔女,讓我這樣抱着,好嗎?”端木琉再度說道,俯下頭,溫熱的氣息撲鼻而來,摩挲着龍衣的臉頰。
龍衣的臉忽然紅了起來,有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頭滋生出來,她的身體裡像是有塊海綿,將她所有的力量都吸了個乾淨。
前世,她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傭兵之王,從未卿卿我我,談情說愛過,這種突如其來的感覺,頓時讓龍衣無所適從。
她像是漂浮在大海上的一葉孤舟,不知道要去哪兒?
端木琉看到龍衣精緻的小臉,就像一顆剛剛成熟的櫻桃,嬌羞喜人,再也忍不住,輕輕地在她臉頰上啄了啄,聲音更是像抹了蜜一樣,溫柔萬千。
“小魔女,做我的妖后,好嗎?”他呢喃着說道。
此時,他的心裡裝載着全部都是小魔女的影子,什麼妖族大計,百族紛爭,此時都與他無關。
他的天地,只有小魔女一個人的身影。
龍衣的心猛然一酥,就像一枚熟透的蜜桃,被大口地咬了一下,那種滋潤、甜蜜的感覺一下子遍佈全身。
“端木……”她輕輕呢喃,本來要取出玄黃鏡的小手,緊緊抱着端木琉寬闊的肩膀。
此時夕陽垂落在遠方滄桑的古堡上,一縷縷金色的陽光,在蒼茫貧瘠的大地上綻開一道道璀璨豔麗的光芒。
一大一小的身影,緊緊相互偎依,這一刻,時間彷彿永遠地停頓在一起。
畫面溫馨而美好。
“咳,咳——”這時,一個聲音忽然不合時宜地傳了過來。
端木琉和龍衣的身軀猛然一僵,原本鬆弛的精神頓時緊繃起來,端木琉大袖一揮,一座漆黑的小塔浮現在他身前,而龍衣則飄然落在端木琉身旁,十五朵金色火焰靜靜地圍繞在她身邊,腰畔的龍泉寶劍更是蓄勢待發。
能悄無聲息,不讓龍衣和端木琉發現,此人絕對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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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尊大人,是我。”看到兩人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來人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一個青色身影緩緩出現在龍衣和端木琉身前。
那人長得極爲英俊,一身青衫,迎風飄舞,面容潔白如玉,雙眸如一汪深泉,眸光深邃睿智。他的身旁,此時站着一個胖嘟嘟的小男孩,小男孩鼓着嘴,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