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這頭魅精還能不能活下來。
金色光芒剛一散去,楊林就衝了過去,只是墓羣空空蕩蕩,哪裡還有什麼舞仙子的半點蹤跡?
“撲通——”楊林再度跪了下去,淚水不斷灑下。
端木琉搖了搖頭,心裡默然嘆息,看樣子,楊族和這頭魅精真有隱情在內,只可惜,在涅槃之火和玄黃鏡的雙重打壓下,再強大的魅精,都會飛灰湮滅楮。
須知,天地正陽之氣的玄黃鏡和涅槃之火,正是魅精的最大剋星!
“楊林……”
一聲悠悠長嘆,墓羣再度浮現出一層淡淡的黑霧,黑霧凝聚,那個黑袍麗人顯現出來,不過一張臉色愈發得慘白,此刻正一臉歉意地望着楊林。
端木琉陡然瞪大眼睛,彷彿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不對,絕對沒有可能,除非——
他猛然一震,想到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舞仙子……你沒事就好……此事都怪老朽,沒能和你言明。不過這事是誤會,也不能怪龍姑娘和端木兄弟……咦,端木兄弟呢?“楊林喜極而泣,見舞仙子安然無恙,一顆懸着的心頓時放下來,但又生恐龍衣和舞仙子生出誤會,連忙解釋道。
不過說到端木琉時,他四目顧盼,怎麼也找不到端木琉的影子,倒是現場看到一頭不知道從哪兒跑來的小白狼。
奇怪,來的時候明明端木有琉的身影的。
“楊老,這到底是怎麼會事?我明明看到這頭魅精在吸食你們的元氣。”龍衣皺皺眉,委實不明白楊林爲什麼要這麼做。
“龍姑娘,這牽扯到我們楊家的秘辛,所以……還請龍姑娘見諒。”說到這,楊林苦笑一聲。
端木琉白了白眼,他堂堂妖尊大人,難得發一次善心,幫助人族,卻被人家怪做多管閒事了。
“楊老,你等等——”原本站立在墓羣中的魅精,忽然輕聲說道,她的聲音很沙啞,有一種陰森的感覺,黑袍輕輕翻動,如風般飄掠到龍衣身前。
“如果我沒感應錯的話,姑娘手中的……應該是玄黃鏡吧……”說罷,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潮,顯得有些激動。
端木琉和龍衣露出警惕的眼神,這玄黃鏡是她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從紫儀牛鼻子那裡得到的,此事要是被魅精泄露出去,他倆人的行蹤也就暴露了。
看到一人一狼露出謹慎的神色,魅精知道他們的心思,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姑娘不必緊張,我會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至於我,爲什麼不會不怕至陽之火,爲什麼不會在玄黃鏡下灰飛煙滅,屆時,便會有答案。”
說到這,魅精轉頭對老楊說:“楊老,開啓墓穴通道吧。”
“這……這……”楊林大驚,震驚地望着魅精,“但是祖宗有訓,外人決不能踏入那裡半步。如果這裡的事泄露出去,非但楊家要毀滅,整個墨城都要毀滅。”
龍衣和端木琉也是一驚,看楊林的神色不似作假,難道這沒落的楊家隱藏着什麼天地秘辛嗎?不過再大的秘辛,卻和龍衣他們沒什麼關係。以龍衣清冷的性子,只要楊林他們不說,她也不會追問。
“楊老,那裡我也支撐不了多久了,原本正絕望的時候,卻讓我看到了玄黃鏡,莫非這就是天意嗎?”魅精悽然一笑,臉色雖然蒼白,卻浮現出一股清冷淡然的神色,不知不覺間,少了幾分詭異和陰冷。
楊林的身軀一震,魅精說那裡支撐不了多久了,難道是……他望着魅精,良久,才訥訥說道。
“一切聽舞仙子的。”
魅精點點頭,雙手結了個法印,朝着下方墓羣輕輕一按,一陣牙酸的聲音從下方傳出,一條幽深的通道逐漸浮現而出。
通道甫一出世,一股侵入肺腑的冰冷隨即竄了上來,即便是龍衣和端木琉,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魅精一揮手,一股淡淡的光芒籠罩住楊林,要不是她護住楊林,以他凡人的身體,恐怕陰氣甫一出現,就會將他凍成冰雕。
“這裡……這裡竟是陰泉!”由於法力幾乎喪失,端木琉的身體不停地哆嗦着,不過一雙眼眸卻死死盯着那個入口,狼臉露出震驚可怕的神色。
“不對,如果是陰泉的話,以裡凝聚的濃度,早應該爆發纔對,這方圓百里都會夷爲平地。奇怪……”端木琉的神念傳入龍衣腦
tang袋裡。
陰泉?龍衣腦海中出現這個兩個字時,額間的涅槃之火猛然跳動,彷彿遇到了天敵一般,心中不由一凜。
“還請龍姑娘和這位兄弟,進去一觀。”魅精彎腰一禮,請龍衣和端木琉進去一觀。
她說的兄弟,自然是端木琉。端木琉能認出她是魅精,魅精自然能認出元氣大傷的妖尊。
……
墨城,一座恢宏的大殿裡。
一名相貌威武的中年人,正心煩焦躁地不停踱步,旁邊有一名盛裝女子,正低頭不停地啜泣。
“好了,別哭了,哭得老子心煩意亂,清影一定會沒事的,一定。”中年男人沉沉說道。
“老爺,你說清影的命苦不苦,一出生就帶了先天陰脈,這種病就是大齊王朝的醫聖都束手無策。每次病發,都要忍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如果可以,我真想提清影承受着痛苦。”盛裝女子哭泣着說道。
中年男子也長長一嘆:“我們墨家一出生血脈中就帶有先天陰氣,這股陰氣,怎麼也驅散不了,不過好在隨着修爲精深,勉強可以壓制住。可清影的病,卻要比我們厲害的很多,難道……難道……”說到這,中年男子神色忽然一變,似想起了某件非常重要的事。
“難道什麼?老爺,你是不是想到辦法救清影了?”盛裝婦女擡頭,連忙問道。
“先祖曾說,倘若墨家子嗣血脈中的陰氣濃郁到極點,想要化解這陰氣,讓血脈繼續傳承下去,就必須找到隱藏在墨城中的陰泉。”中年人沉沉說道。
“老爺,那快找啊,只有找到陰泉,纔可以救清影的命啊。”可憐天下父母女,別說是陰泉了,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此刻她都會想方設法摘取。
“想要找陰泉,談何容易。我們祖祖輩輩守在龍城,爲的就是找出陰泉所在。只可惜,到我這一代,仍舊是一無所獲。”中年男子長長一嘆。
“那……那……”盛裝女子頓時六神無主起來,驀地嚎啕大哭,“清影是墨家的獨苗,清影真沒了,墨家也就斷了傳承。老爺,你一定要想想辦法。要是清影走了,我也不活了。”
中年男子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可是他何嘗不想救兒子的命,不過要是他也像盛裝女子那樣,哭哭啼啼,誰來想辦法救孩子的命呢?
正自焦急時,大總管匆匆從屋外走了進來,躬身對中年男子說:“老爺,紫雲觀的人前來拜訪。”
中年男子正自煩躁,聽到後連連揮手:“就說老夫不在,今天什麼人都不見。”
孩子的命都快沒了,他哪有什麼心情去接待紫雲觀的人啊。
“可是……可是那是紫雲觀的掌教啊。”大總管有些憂慮地說道。墨家在墨城是地頭蛇,但和紫雲觀相比,底蘊還是不能比的。老爺萬一得罪了紫雲觀,後果不堪設想啊。
“說了不見,就是不見。”換做平時,墨石絕不會忽視紫雲觀的到訪,而且還是紫儀真人紆尊降貴。
可是此刻,他真的沒有半點心情,眼看墨家傳承都要斷了,那還顧得上紫雲觀。
“墨老弟,可是有難解的事,居然這般愁眉不展,連老道都不想見?”一個淡淡的笑聲從屋外傳來,接着一名頎長的清瘦身影出現在門口,一身青色道袍,臉色清癯,神色略微有些恍白,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他的身旁,站着一名年輕的道士,劍眉星目,丰神俊朗,不過雙眉輕輕攢起,似是有什麼心事。
“原來是紫儀真人,剛纔委實心煩意亂,說了幾句不應該說的話,還請真人切莫放在心上。”,墨石連忙說道。
避而不見是一回事,但紫儀真人就站在他面前,墨石就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得罪道門第一大宗——紫雲觀。
“哪裡,墨老弟的心情我能理解,應該是爲了令郎吧。墨家的血脈……哎……老夫也有有所耳聞。”紫儀真人不着痕跡地看了墨石和他夫人一眼,淡淡道。
“紫儀真人,您是陸地神仙,您有什麼辦法救一救我的孩兒呢?”墨夫人此時病急亂投醫,見到道門第一高手,神色大喜,連忙上前哀求道。
墨石狠狠瞪了她一眼,紫儀真人身份尊貴,老婆子這般魯莽開口,多半會被紫儀真人委婉拒絕。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病症,而是先天血脈陰氣。就算紫儀真人回答,也一定是說要找到陰泉。
“辦法倒是有
,老夫得知,只要找到陰泉便能醫治墨家的血脈。”果然就見紫儀真人輕輕點了點頭,淡淡道。
“是啊,陰泉,不過我們墨家明明知道陰泉就在墨城,但找了數百年都沒有找到。真人,您有辦法?”墨石不抱希望地問道。
“辦法的確有,墨老弟,你看這是什麼?”說罷,紫儀真人攤開手掌,一隻墨黑的蝴蝶顯露出來,那隻蝴蝶暴露在空氣中,緩緩張開翅膀,翅膀撲動時,一股陰冷的氣息隨之朝四周擴散而去。
“這是……這是冥蝶?”墨石瞪大眼睛,失聲喊道,同時雙眼瞪得滾圓,臉上露出興奮、急切的神色。
冥蝶,相傳誕生於九幽之地,最喜陰冥之氣,不過數量極其稀少。墨石曾花巨大代價代價,想要換取一隻冥蝶,但都一直沒能如願。
“不錯,正是冥蝶。有了冥蝶,想來尋找陰泉,就會不少的把握。”紫儀真人淡笑道。
“真人,若您能幫墨家找到陰泉,無論什麼代價,哪怕是墨石這條老命,你想要,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墨石雙眼死死盯着冥蝶,急促地說道。
清影的病再也不能拖了,這幾乎就是清影的最後機會了。
紫儀真人望着一臉急切的墨石,不慌不忙地說道:“墨老弟不需着急,我並不需要什麼,只是找到陰泉之後,那把鎮/壓陰泉的龍泉劍,老夫要借去幾天。”
墨石臉色一變,不過旋即咬牙道:“好,一言爲定!”
紫儀真人見墨石一口答應,終於露出了一絲深沉的笑容,眸中卻閃過一絲陰冷的寒意。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匹敵魔塔的至寶,除了玄黃鏡,唯有那把鎮/壓陰泉的龍泉劍了。
不過這龍泉劍的取出,必須要藉助墨家的血脈,所以紫儀真人這才找上門來,並主動提供幫助。
雙方各取所需,自然一拍即可,不過雙方都知道,一旦取了龍泉劍,失去鎮/壓的陰泉就會爆發出來,屆時,爆發的威力將會把整個墨城夷爲平地。
不過,一個爲了愛子,一個爲了野心,根本就沒將全城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
月朗星稀,墨府的一座豪華宅子內,墨清影的病又犯了,他躺在牀/榻上,整個人如蝦米一樣緊緊蜷縮着,雙手抱着雙肩,不停地瑟瑟發抖,一股冰寒的氣息,從身體內不斷地向外擴散。他的血肉,五臟,似乎都正一點點化爲堅冰。
墨清影緊閉着雙眼,長長地睫毛因爲痛楚而輕輕顫抖,睫毛上覆着一層淡藍色的冰霜,他的身軀也因體內的陰氣,逐漸凍結成了一層淡藍色冰霜。
這樣的痛苦,如果常人忍受,恐怕會忍不住嘶聲大吼起來。不過墨清影自小就承受這樣的痛苦,也使用的他的性格異常的堅韌。
即便是再痛,他都咬着牙,死死承受,有好幾次,他都生生痛暈過去。他不想呼喊,不想嘶叫,那樣會驚醒父母,會讓父母更加操心。
若這樣死去,那也好了。
有時候痛苦到極致的時候,墨清影心頭往往會浮現出這樣的一個想法。
痛苦維持了一個多時辰,方纔像潮水一樣退去,體表淡藍色的冰霜也逐漸散去。
“呼——”墨清影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清瘦的臉,此刻白皙無比,就連纖細的血管都是清晰可見。
“今天早上剛剛發作過陰毒,照理最快也要隔兩天才發作……”墨清影喃喃說道。
“難道是那個小女孩嗎?”墨清影忽然眼睛一亮,自言自語道。
“因身體血脈的緣故,我能感受到這女孩的體內有兩股純正的至陽之氣,倘若……倘若……”說到這,墨清影忽然苦笑一聲,“墨清影啊,墨清影,想不到你居然會去想算計一個小女孩,哪怕是死了,都不能做這種事。”
由於血脈陰氣鼎盛到極點的緣故,墨清影能感覺到隱藏在龍衣體內的涅槃之火,以及玄黃鏡。如果……如果能和身負先天至陽神火的女子交//合……那麼體內的血脈陰氣就可壓制。
只是這個齷齪念頭剛一升起,就被墨清影狠狠打下,他墨清影雖然罹患重病,每每被折磨地生不如死,但讓他去做這種卑劣的事情,特別是針對一個小女娃,他做不到!
只是那個小女孩……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墨清影孤冷的心會有一種舒服、寧靜的感覺。
彷彿世界上兩個原本孤獨的人,一下子成爲了知音。
先天陰氣,和涅槃之火,或許是引子,但更爲重要的,恐怕是清冷背後的孤寂吧。
……
楊家墓穴內。
龍衣跟着那個魅精一路拾級而下,端木琉甩了甩尾巴,跟在身後。他原本可以恢復真身的,但楊林跟在身後,如果變幻人身的話,未免太驚世駭俗了。
楊林默默地跟在身後,蒼老的神色一片複雜。這墓穴埋葬了他們楊家最大的秘密,原本以爲這輩子,直到身死纔會來這裡的,不料……不過以舞仙子的性格,絕不會魯莽做事的。
難道這次真的沒有辦法壓制了,只能藉助龍姑娘他們了嗎?想到這,楊林臉色驟然一變。
“舞仙子……是不是……是不是禁制壓制不住陰泉了?”楊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舞仙子的腳步驀然一頓,緩緩轉過身,蒼白的臉色多了一分惘然,悠悠道:“是的,最近陰泉爆發的頻次越來越多,龍泉劍已隱隱壓制不住了。”
楊林臉色數度變幻,似在考慮什麼,驀然牙一咬,凝重地說道:“那請舞仙子切勿猶豫,你若想取楊家人的元氣,要多少就取多少,切莫讓陰泉爆發出來。”
舞仙子望着楊林,搖搖頭,幽幽一嘆:“可是那樣做,你們會死的。這事原本就對你們不公,抽取元氣後,讓你們不能修行,受盡欺凌。若是加大程度抽取,你們的身軀會更加羸弱,甚至還會死亡。我不會這樣做。”
龍衣和端木琉對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撼。端木琉的神念傳入龍衣的耳中。
“原來這裡的陰泉已經處在爆發的邊緣,我正納悶這些楊家的人爲何會被抽取元氣,原來如此。定然是陰泉上佈下了禁制,以楊家人的元氣催動,強行鎮/壓住陰泉。這楊家的人,倒是值得欽佩的。”端木琉緩緩說道。
誰能想到,平日裡處在社會最低端,爲一口生計飽受墨城人欺凌的楊家,卻承擔着拯救整個墨城安危的責任。
這份豁達和大義,即便是與人族爲敵的妖尊,也感到震撼和尊敬。
楊林瘦弱微小的身影,在這一刻也變得高大起來。
楊林還想再說什麼,舞仙子卻轉過身,不再說話。通道越往下,光線就黯淡,舞仙子手掌一揚,十數道淡黃色的光芒飄飛的四周,將漆黑的通道照得一片明亮。
“雕蟲小技,獻醜了。”她轉身對龍衣,娉婷一笑。
衆人再度向下,約莫深入了數十丈,地底的寒氣忽然一下子凝重許多,楊林更是凍得抖抖索索,要不是舞仙子催動法力護住楊林,恐怕他早已凍成雕塑了。
端木琉妖力未復,這一刻,也是凍得抖抖索索,四蹄邁開時,猶如僵硬一般。龍衣見狀,一朵鮮豔的火焰從額間飛出,漂浮在端木琉頭頂,端木琉頓時感到一陣暖意,那股冷入骨髓的冰寒終於驅散開來。
舞仙子望着空中飄飛的涅槃之火,眸中掠過一絲驚喜,臉上的期盼之色越來越多。
這小姑娘手上不僅有玄黃鏡,還有這天底下最純正的火焰,或許這一次,就可以真正封住那口陰泉。
衆人一路向下,也不知道深入了多久,那股冰寒的冷意已經猶如凝固化一般,化爲一團團淡綠色的濃霧。
若是常人碰觸到這股濃霧,恐怕立刻回化爲一個冰塑,並且生機全無。
到最後,就連龍衣都感到有一點不適,不得不拿出玄黃鏡,護住她,端木琉還有楊林。
倒是魅精,在這裡生活多年,早已習慣陰氣,因此並無什麼異樣。
端木琉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這裡陰氣濃郁的程度遠遠超過他的想象。要知道,陰泉也分很多種,有下品,中品,上品、極品之分,這口陰泉,恐怕到了極品的地步吧,甚至還有可能更高。
事情不妙啊,他心頭隱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到了。”這時,魅精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一甩袖,運用法力,將那些凝固的陰霧驅散掉。
十數朵火焰靜靜地漂浮在四周,將周圍的空間照得一片通明。只見前方有一口小井,小井由墨黑的玄石堆砌而成,不過與墨城城牆的玄石不同,周身閃爍着暗黑色的光芒。
小井井口,閃爍着一道道繁複複雜的光芒,正是陣符,陣符上則插着一把古樸的寶劍,寶劍周身散發着一道道熾熱的火焰,不停地輸入陣法之中。
漂浮在端木琉頭頂的火焰,忽然一陣雀躍,化爲一頭縮小版的迷你小鳳凰,雙翅扇動,繞着寶劍不停飛舞。
“叮——”寶劍察覺到涅槃之火,也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音,似久別的老友,發出了雀躍的聲音。
隨着寶劍震動,一道鮮紅的光芒從寶劍周身射/出,一條龍影圍着縮小版的鳳凰,翻飛舞動。
(中秋快樂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