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悠揚古樸的鐘聲頓時擴散出一道道音波,那音波快速地朝遠方擴散,朝着妖界大陸四方,朝着西河海對面的人族方向。
妖王鍾,一旦響起,整個蒼穹大陸盡皆可聞奮。
每一次叩響,就代表着妖族必定有驚天動地的事情發生韌。
一千年來,妖王鍾只有響過這一回。
“七日後,妖尊大人與妖后娘娘喜結連理,普天同慶!”虎將軍深吸一口氣,對着巨大的鐘聲,大聲吼道,然後再度舉起木杵,狠狠撞擊。
“咚——”悠揚的鐘聲再度傳出,這一次,連同虎將軍的聲音一同傳送出去,整個天地都回蕩着虎將軍的聲音。
而虎將軍則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氣喘吁吁,只見他抹了一把汗:“這活不好乾啊,才敲了兩下,就幾乎耗光我所有的法力了,還有七下,七下啊。怪不得那些同僚,聽說要敲妖王鍾一個個面色發白,只有我這個傻蛋……算了,妖尊大婚,是千年來的盛事,我就是拼上老命,也要敲上這九下!”
……
妖王鐘響徹天地的時候。
西河海對岸的姬家,姬青月揹負着雙手,站在滿是花海的庭院中,雙眸痛惜地望着庭院中昏睡的白獸,當聽到天地間傳來一陣陣悠揚、古樸的鐘聲時,他的身軀猛然一顫。
“終於……終於走到一起了嗎?天地間,真的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姬青月長長一嘆。
這一刻。
整個蒼穹大陸的生靈全都聽見了妖界的鐘聲,以及虎將軍嘶聲裂竭的嘶吼聲。
一千年了,妖尊終於結婚了!
整個妖族大陸完完全全地沸騰起來。這一刻,所有的男性妖族青年均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眉目間盡皆都是喜色,甚至熱淚盈眶。
不容易啊,自從妖尊大人成爲整個妖族年輕女子的國民老公後,這些妖族俊傑就徹徹底底悲劇了,數不盡的年輕俊傑,連女朋友都找不到,更別提結婚生子了。
這一千年,是妖族歷史上生育率最低的一年。
一些有女兒的妖族家長,老夫妻兩則相互抱着,老淚縱橫,妖尊結婚了,那麼女兒也終於可以出嫁了,等到這一天,他們真心不容易啊,等得頭髮都白了。
但這一日,妖族數不盡的年輕女子,則黯然落淚,度過了一個又有個不眠之夜,妖尊大人終於結婚了,可新娘不是自己,姑娘們終日以淚洗面。
燕門。
層巒疊嶂的山峰中,忽然傳來一陣憤怒到極點的怒吼聲:“妖后,你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巨大的聲音宛如炸雷一般響徹整個天地,一頭巨大的黑燕衝上雲霄,雙翅一震,無數閃電轟然落下,下方的一座巨大山峰,盡全被夷爲平地。
“七日後成婚,好,很好,本王就去覲見一下這個妖后。”巨大的黑燕張開長喙,雙眸露出森寒冰冷的目光,緩緩說道。
而人族最大門派的紫雲觀。
這一日,門派所有弟子,都聽到了悠揚亙古的鐘聲,紫雲觀大長老站在山峰上,遙望着妖族大陸的方向,整個人顯得憔悴無比,驀地長長一嘆。
妖尊有龍衣相助,則必定如虎添翼,妖尊雖承諾,暫時不會進攻人族,但難保日後就不會。
姬家實力深厚,那個混世小魔王雖然行事不着調,但潛力驚人。其他各大門派,也都有傑出的俊傑。
唯有紫雲觀,紫雲觀掌教紫儀真人更是被“誣衊”爲魔門中人,當日一戰,姬青月聯合天下羣雄,在西河海上迎戰魔門高手,戰事慘烈,那名魔門高手伏誅剿滅。幸虧那名魔門高手在臨死前竟自爆神魂,事後沒有任何證據是紫儀真人。但自此,紫雲觀的聲望與之俱下。
雖然大長老也堅信那名魔門高手不會是紫儀掌教,但任他使用何種手段,都再也聯繫不到紫儀掌教,供奉在祠堂的紫儀靈牌,據看守的弟子說,就是在西河海圍剿魔門高手那一天,突然龜裂,險些碎裂。
令牌龜裂,幾乎到了碎裂的地步,就說明紫儀掌教生命垂危,甚至已經可能隕落了。
而門派中的青年領袖慕容雲,在妖獸森林中一役後,神秘失蹤,據門中弟子說曾在西河海中看到過,但之後便杳無音信。
紫雲觀,雖然依舊如
tang日中天,但其實內部風雨飄零,大長老忍不住嗟嘆起來。
……
妖王鍾傳蕩整個天地時,整個蒼穹大陸沸騰了,妖族的千里快馬,向着四周飛散而去,天下萬族,除了隱世的魅族外,就連與妖族不對頭的人族,許多大教都收到了請帖。
墨家族長墨石,在拿到一張金燦燦的喜帖後,臉上光彩無限,待妖族使者走後,他忍不住拿出喜帖,對着周圍的朋友,自豪地吼道:“看到沒,這是妖尊和妖后親自寫的喜帖,你們有嗎,有嗎?”
那種囂張、小人得志的感覺,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不過衆人心頭那是深深的羨慕。
妖尊和妖后親自寫請帖,然後發送到過來,這份殊榮……要是換做自己,恐怕只會比墨石更爲囂張。
隨着喜帖發出,從四面八方飛掠來無數的身影,都各展神通,朝着妖族大陸的萬道湖飛來,妖族大陸頓時變得無比的熱鬧。
而妖后的身份也逐漸明朗,許多人族得知妖后竟是人族一箇中等世家的九歲女娃時,頓時驚訝地險些瞪出眼珠子,龍城中的龍家更是成爲聚集之地,許多善喜八卦的人紛紛聚集到龍城,探尋第一手資料。
妖尊和龍衣是怎麼遇到的,是怎麼相愛的,又怎麼會這麼步入婚姻殿堂呢?
還有,一個九歲女孩,究竟憑什麼虜獲了妖族大陸的國民老公?
龍城一下子擁擠起來,龍家的人面對鋪天蓋地地採訪時候,每個人都沉着臉,不肯回答。至於龍家新任家主,龍圖,則在接到喜帖的第一時間,就快馬揚鞭地前去妖族大陸了。
這事讓龍家的人怎麼說?多麼不光彩的事啊,總不能說新任妖后,曾被龍家無情遺棄,更是悽慘地被剝奪地靈根……此事要是被抖出來,絕對又會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
迥然與蒼穹大陸各地的熱鬧和喧囂,妖王殿,這一刻,卻顯得十分平靜。妖族人口衆多,自有人打點婚禮的一切,而妖尊在這一日,也忙碌起來,許多前來的客人,都被他安置在萬島湖上的小島上。
只有龍衣,彷彿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衆人忙碌,一個人呆在空曠的宮殿中,當然她非常喜歡這樣的寂靜和閒適,不過當看到宮殿上懸掛的紅色巾綾和燙紅的喜字時,心頭卻微微有些慌亂。
嫁人了,終於嫁人了……
這種感覺既有些興奮,又有些心慌,心頭就像有一隻小鹿,在使勁地跳啊跳。
妖王殿外,霧靄重重,一襲清影悄然站在白霧中,墨黑的眸子彷彿能望穿層巒疊嶂的霧靄,濃霧化成水滴,沾溼了他的髮絲和衣襟。
慕容雲在這裡足足站了一個多時辰了,眸光落在妖王殿上,再也沒有移開過,臉色有一開始的複雜,到之後濃濃的惆悵。
這時,霧海中忽然出現一個白色身影,周身散發出一股猖狂、霸道之意,正是妖界妖尊端木琉,當他看到慕容雲時,卻微微一笑。
“來,你我也算朋友一場,我們坐下聊一聊。”說罷,一揚手,一張白玉桌出現在兩人中間,上面擺着一壺美酒和兩個白玉杯,端木琉盤膝坐在白雲中。
慕容雲揚了揚眉,眸中的惆悵之意減淡了不少,他望着端木琉,輕笑着,道:“好!”
端木琉舉起酒壺,斟滿兩個酒杯,然後將其中一個酒杯交到慕容雲手中,望着慕容雲,淡淡道:“你我雖然身處兩個敵對的陣營,不過這並不妨礙你我成爲朋友,還有,你這個人,其實我看的很舒眼,不像紫雲觀的其他牛鼻子,滿身都是迂腐、腐朽的氣息。”
“多謝妖尊擡愛。”接過白玉杯,慕容雲將酒杯與端木琉手中的輕輕一碰,然後一飲而盡。
“其實我也看你很順眼,雖然有很多時候,你是那麼的不講道理,那麼的霸道,但對這天下蒼生,卻有一顆赤子之心。還有,對龍衣是真心的,我祝福你們。”
烈酒入肚,慕容雲俊秀白皙的臉頰登時有了幾分紅意。
端木琉望着慕容雲,輕笑道:“那多謝慕容兄了,其他人的祝福也就罷了,你的祝福是我必須得到的。”說罷,眸光飽含深意地望着慕容雲。
慕容雲淡然望去,神色淡然,沒有任何掩飾,淡淡道:“端木琉,你不必試探我,不錯,我是喜歡龍姑娘,這一點無需隱瞞。只是我不曾向你這般大膽,這般直接,當然最主要的是,我擔負的太多,以
至於顧慮太多。這一點,我不如你,你能得到龍姑娘的真心,我無話可說。”
慕容雲擔負太多,師門的羈絆,道德的束縛,讓他對龍衣,只能出自一份兄長對妹妹的關心,甚至龍權欲抹殺龍衣時,出於師門的考慮,他也只能在暗中相助。
至於妖獸森林一役,他更是和龍衣走到了對立面,以紫雲符困住龍衣,兩人的隔閡也越來越遠。
雖然後來消除了這些隔閡,但兩人之間,就只能成爲好朋友,至於其他的,已無半點可能。
慕容雲也曾細思過,爲什麼最後是妖尊和龍衣走在了一起。他身上缺少了一股妖尊不計後果的闖勁和坦蕩,而他顧慮重重,僅就這一點,他敗的無話可說。
“多謝慕容兄坦陳相告,說實話,如果我知道有人對小魔女如此癡戀的話,況且還是像慕容雲這樣出衆的人,我內心絕不會像現在這樣平靜,甚至會像防賊一樣防着你。但慕容雲你是例外,我相信你的爲人。還有,有一件事,我需要拜託慕容兄。”說到這,端木琉忽然站了起來,朝着慕容雲深深一鞠,神色肅穆凝重,顯然並非是開玩笑。
“你這是?”慕容雲連忙站了起來,妖尊身份尊貴,已是世間頂尖,他這一鞠,自己豈能承受的起。 Wωω⊕ttk an⊕C〇
端木琉卻不管不顧,一鞠後,擡起頭,望着慕容雲,聲音略微有些凝重,緩緩道:“我要拜託慕容雲,他日回人族後,一定要幫我找到破除人/妖兩族在一起詛咒的辦法。妖族這,我令人尋遍了所有的典籍和秘法,但沒有半點收穫。人族源遠流長,歷史上驚採絕豔之輩更是燦若繁星,說不準會有辦法解決我和小魔女最大的心病。”
人/妖殊途,雖然端木琉和龍衣不管不顧地走在了一起,但端木琉又豈會真的忍心傷害小魔女。在沒有找到完全之策的時候,他決計不會與小魔女同/房。
一時之歡,卻將小魔女推向萬劫不復之地,這端木琉絕不會去做。
“好,一定!”慕容雲深吸一口氣,說實話,即便端木琉不提這事,他也即將和端木琉說明這一點,而他,返回紫雲觀後,便會尋找這種秘籍和辦法。
“那麼我祝妖尊和龍姑娘,萬年好合,幸福美滿。”慕容雲給自己酒杯斟滿,然後一飲而盡,喝完後,目光再度望向下方的妖王殿,一甩袖,身影從雲山霧海中消失。
端木琉望着慕容雲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語,良久,方纔緩緩道:“希望你也能遇到自己的真愛。”
……
七日,妖族妖尊大婚終於如期而至。
這一日,整個萬島湖沸騰了,萬島湖外更是人山人海,許多沒有請帖的妖族和人族修士,都湊在外圍,想要鑑證妖尊與人族女子大婚的這一歷史性時刻。
萬島湖中央,驀然多了一座懸浮的瓊樓玉宇,這是妖族大能合力施展移山倒海的神通,連夜從其他地方搬運而來,用作招待賓客所在。瓊樓玉宇周圍到處都是蓮池與花木,雲霧繚繞腳下,如在天界一般。
不斷有人駕雲而來,全都是大有來頭的人物,真如仙人在赴會一樣。
“鏡湖妖王駕到——”
“姬家家主攜玄孫到——”
“古劍門門主來訪——”
“南嶺妖王到——”
大人物們一個接一個的出現,各種神輦霞光爍爍,碾壓過高空,如衆神的座駕。
一眼望去,皆是蛟龍拉牟,凰鳥後育飛翔,每一頭異獸都無比強大,各個非凡。
“看到沒有,那個光頭腦後籠罩着一層層神環,修爲嚇人啊。”墨清影指着一個身材強壯,頭頂光禿禿的男子,說道。
“小聲點,這是南嶺的妖王,修爲可真是恐怖,但脾氣也最兇悍,他最討厭人家說他光頭了,若是被他聽到了,小子,有你受的。”旁邊坐着一名雙耳特別大的妖族,接口道。
墨清影說到光頭時,那名如戰神一般的妖王,似有所感,眸光陡然朝墨清影這邊射來,眼眸兇悍,威壓頓時將墨清影壓地夠嗆。
待南嶺妖王的威壓過後,墨清影方纔如釋重負。一旁的慕容雲微微一笑,這小子,其他還好,就是嘴巴欠抽,讓他嘗一點苦頭,也算是個教訓。
“小子算你運氣好,要不是顧及你是妖尊的客
人,換做其他地方,早就一把脖子將你拎出來了。”旁邊那名接話的妖族,心有餘悸的說道。
“一把脖子?他喜歡拎人脖子?可我又不是鴨族,我的脖子哪有那麼長。”墨清影嘟嘟囔囔地說道,可是話音剛落,又有數道兇狠的目光緊緊鎖着他。
“你又得罪鴨族了,年輕人,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吧。”那名心善的妖族重新找了一個位置,遠遠地離開了墨清影。
“墨家家主到訪——”
這時,隨着報訊官的聲音傳來,墨清影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神色有些緊張,嘴裡嘀咕道:“怎麼可能,怎麼他也來了,不應該啊,每個來這裡的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就憑我爹那三腳貓的功夫,怎麼可能收到請帖呢。不行,老爹看到我,一定會帶我回去的,我可還沒玩夠,鎮定一點,得想個辦法。”
報訊官的聲音剛落,就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大搖大擺地,豪氣萬丈地走了進來,剛一走進來,數道神念神念在他身上一個打轉。
“咦,不過是築基修爲,居然也在受邀之列,好奇怪啊——”頓時的,大廳裡議論紛紛。
墨石的臉色微微發燙,不過更多的還是自豪,能說啥,能踏足這裡的,坐在這裡的,每一個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像他這樣的,實在太少太少,要說有就只有一個龍家,和楊家吧。
墨石眸光朝下四掃,看到了姬家家主,看到了古劍掌門,看到了傳聞中的各大妖王,頓時周身的血液興奮起來,但當看到賓客羣中,一個賊頭賊腦的傢伙時,驀然眼睛一亮。
“小子,你老爹看到你了,別像耗子一樣躲了!”高興之餘,墨石大聲喊道。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整個寬闊的客廳盡皆可聞。
“砰——”這時,之前那名好心提醒墨清影的大耳朵妖族,氣得渾身發抖,這貨怎麼說話的,鼠族怎麼你們了?
還有,真是有什麼樣的老子,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剛踏進大殿,嘴巴就已經得罪一大片了。
慕容雲苦笑,這對活寶父子,一張嘴就得罪了一個族羣啊。
“燕門門主到——”
這時,報訊官的聲音再度傳來。
燕門門主?
衆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聚集到門口,墨明珠和妖后的恩怨,早已傳遍了整個妖族。而燕門門主則是睚眥必報,氣量狹小之輩,這次來參加妖尊婚禮,想來不會那麼安分吧。
燕門門主一身黑衣,身材高大,龍行虎步地走了進來,不過臉色冰冷,一雙眼眸更似蘊了寒鐵一樣,即便是看到了老朋友,也不理不睬,顯然心情極度不爽。他一個人走到自己的座位前,拿起酒杯,冷哼一聲,一口灌了下去。
顯然這位燕門門主心情極度地不佳。
不久,又有許多客人絡繹落座,其中每一個人都是名動一方的大能之輩,除了一個小小的龍家,不過有消息靈通之輩,已經在四處流散這樣一個消息。莫看這個家族小,實力末微,甚至連之前那個墨家都比不上,但來頭驚人,更是坐在了這次宴席的主座上,因爲龍家是小妖后的孃家。
龍圖有些誠惶誠恐,雖說他在龍家地位尊崇,但龍家豈能和妖族相比,在座的每一個都是名動一方的大人物,就是打一個噴嚏,就能將他吹死的那種。
自己何德何能啊。
“龍家家主,不必拘謹,你今日可是代表妖后的孃家人呢。”姬青月坐在龍圖旁邊,看出了龍圖的緊張,輕輕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說道。
龍圖緊張的心情,這才稍稍緩解。
墨石坐在下面,看得兩眼通紅,滿臉豔羨,他和龍圖不一樣,要是他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傲視羣雄,豈不要美死了。
不過貌似這輩子都沒希望了,想到這,墨石只能不甘心地看了一眼低頭正在狂吃東西的墨清影,越看心頭就越氣,猛的一巴掌,拍在墨清影的後腦勺。
“啪——”墨清影猝不及防之下,手中的珍饈掉在桌上,滿臉無辜地望着墨石,糾結地道;“您老又怎麼了?”
“小子,你看着點,以後給我爭點氣,娶個老婆最好也是驚天動地的人物。要是你老子將來也有這麼風光,那該多好啊。”望着龍圖的位置,墨石感嘆道。
“噗——”剛剛吃進去的東西,墨清影忍不住又吐了出來。
這個爹,貌似比他還極品吧。
“妖尊駕到——”
這時,報訊官恭敬的聲音傳了過來。
衆人全部站了起來,只見宮殿入口處,雲霧翻涌,花瓣飄舞,片片別透,一條由晶瑩花片鋪成的大道,筆直的自天際衝來,馨香漫空。
花海中緩緩走出一個頎長的身影,一身大紅的華衣裹身,外披紅色鶴麾,華衣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挽迤三尺有餘,使得步態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絲用髮帶束起。一雙墨眸漆黑得不見底,眼角微微向上挑,笑起來的時候宛如黑夜般魅惑,但又一股凜然的霸道之意。
妖尊甫一出場,頓時人讓花海失色,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