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最後垂死掙扎的這一招竟然把趙大山給激怒了。
“他媽的,你都是一條快死的魚了還跟我玩陰的,你玩的過我嗎?也不看看大爺我是誰,踩死你個鄉巴佬還不跟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趙大山又是一腳踹在元寶的胳膊上,元寶在地上翻滾了一下,便不再動彈了。
村長本來是在女兒的苦求下饒了陳元寶,可沒想到這個犢子不知好歹,還要做最後的反抗,以爲他是紅軍戰士呢這麼堅強不屈,媽的,不知好歹。
趙大山露了滿臉的凶氣,瘋了般的擡起腳一腳腳的朝着元寶的身上亂踹,趙小雅啊的大叫了一聲,想上前阻止,趙建軍卻朝着她大吼了一聲“不許去,這是他自找的,別怪我沒有給他面子。”
看着元寶這麼慘,被人一腳一腳的踹卻毫無還手之力,看熱鬧的幾個婦女有些看不下去了。
“這也太殘忍了,難道要把人打死?”
“是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弄出人命來就不好了。”
“看看元寶都被揍成什麼樣了,那個當兵的怎麼那麼狠?”
一陣議論紛紛過後,人羣裡突然有個婦女提高聲調說了一句“村長也別太狠了,即使把陳元寶打死,你那三頂歪帽子也摘不下來了不是。”
我勒了個去,趙建軍聽了這話,硬生生的打了個激靈,猛地回頭對着人羣喊道“誰說的?”
人羣裡鴉雀無聲。
這一句話徹底的把趙建軍剛剛平息下去的怒火又給激起來了,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句話說的沒錯啊,即使他把陳元寶打死了,那三頂歪帽子還是摘不下來了,只能一輩子頂着了。
想到這兒,趙建軍氣的咕噥了幾下嘴,氣呼呼的就要朝着元走去,趙小雅死命的將他拉住“爹啊,你不是答應我饒了他嗎?你不能說話不算數啊,別讓我表哥再打了,元寶都快被打死了呀……”
範惠蘭也跟着說道“是啊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給我打,打死他,不打死他我出不了這口惡氣啊,奶奶的,三頂歪帽子,給你們戴個試試。”趙建軍朝着一邊叫嚷一邊命令着趙大山。
於是趙大山又是一腳踹在元寶的胸口處,元寶滿臉的痛苦之色,連shen yin 都發不出來了,渾身更加的無力,腦子裡幾乎快成一片空白。
“是啊別打了,縱使他犯了千般錯也不能把他打死了呀……”
“是啊是啊……”
議論聲提高了許多,而且有兩個年輕的小夥子準備上前阻止趙大山,誰知道剛邁一步,趙建軍指着他們叫道“誰敢上前,誰上前我就讓大山把誰揍成肉餅。”
兩個小夥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上前,元寶都不是那個當兵的對手,自己更加打不過那個當兵的了。
事情越來越不妙了。
有人小聲的說“王桂花呢?趕緊想辦法通知王桂花吧,她家元寶都快被打死了。”
“通知她有個鳥用,她一個娘們兒來了也阻止不了啊。”
“是啊是啊,通知王桂花沒有用,不如給派出所打電話,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也是啊,得趕緊給派出所打電話,不然真出人命了,對了,趕緊打吧。”
“我倒是想打啊,沒有手機啊。”
“我也沒有手機怎麼辦啊?只能到村支書家小賣部的公用電話去打了,可是這要再趕回去元寶就被打死了,來不及了……”
“哎呀呀呀,這可怎麼辦啊?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元寶被打死啊。”
“淡定淡定,要實在不行,咱們就一起上吧,把元寶給救下來。”
“上個屁啊,你沒看那當兵的那貨那麼厲害,丫的我們十幾個人一起上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
“那可怎麼辦啊?”
衆人正在爲元寶焦慮間,忽然有兩個年輕男人跑的飛快的虎狼一樣的衝進了西瓜地。
“我草他大爺的,是誰敢打我兄弟陳元寶,奶奶的老子跟他拼了……”
衆人回頭,發現正是本村的王木生和大春,兩個人穿着大褲頭,大背心,一個人手裡拿着條木棍子,另一人手裡舉着一把切菜的刀,邊往西瓜地跑邊罵,可謂是人少但聲勢浩大。
看來元寶的救兵來了。
這可是元寶的兩個最鐵的鐵哥們兒了,要不是三順被氣走,可能三順也會這麼幹。
兩人跑的呼扇喘氣的,舉着兵器叫嚷“媽的,誰敢打我兄弟,先問問我手裡的這把刀同不同意。”
王木生眼尖,一眼瞅見了那個穿着顯眼的迷彩服的當兵的人正在對着元寶狠揍,立即紅了臉舉着刀衝了上去。
“奶奶的,我砍死你,敢欺負我兄弟。”王木生一邊叫一邊舉着刀去砍趙大山。
可是木生身體單薄,根本不是打架的料兒,怎麼會是趙大山的對手。
刀還沒落在趙大山的身上,趙大山一把攥住木生的手腕,一用力將他推出了老遠。
“媽媽的,老子我劈了你。”大春也舉着棍子迎了上去。
“呀,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