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陸人並不知道遠處站在不動的白亦其實也在抓緊時間進行着他看不見也聽不着的討論,他還以爲白亦是在故意等他恢復鬥氣呢,於是便發出一聲不爽的嗤笑,等到鬥氣恢復到八成左右的時候,便對着白亦說道:“我還真是被徹底的小瞧了,閣下的驕傲與傲慢必將成爲讓你悔恨的墓誌銘……”
“你還挺看得起你自己的?”白亦有些好笑地說道,“好吧,看來我有必要讓你明白一下什麼叫做境界的差距!”說罷,他的身上也像北陸人一樣噴涌出一股鬥氣包裹住全身,卻不是那種代表了高溫的淡青色,反倒是很詭異的深藍色,看起來更像是寒冰,卻又像火焰一般躍動着。
北陸人在看見白亦身上這股奇怪的鬥氣後,臉色頓時大變,以難以置信的口吻問道:“冰焰?!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我們青雲門的不傳之秘?!!”
“有什麼不可能的?”白亦有些好笑的反問道,“這招本來就不是青雲門原創的。”說着,他居然還收起了軍神之劍,轉而效仿着北陸人之前的樣子,用鬥氣凝結成了一把在北陸式長刀,白亦竟是打算用北陸武者的戰鬥模式去挑戰這位聖靈級的武者?
刀刃高速揮舞之下,鬥氣殘留的虛影也漸漸開始在空氣中凝結出一個奇怪的形狀,就像一隻正在展翅高飛的大鳥一般。
北陸武者的臉色頓時變得死白,嘴脣微顫,一時間竟是忘記了攻擊,只顧着愣在原地問道:“鯤鵬?你……怎麼會這種傳說中的刀法?你和那位傳說中的武聖是什麼關係?!”
當初他還沒有瞪那個師弟一眼之前,曾是青雲門的大弟子,前途無量的重點培養對象,有機會接觸到一些門派內的特別辛密,比如說當初還沒來得及學到的特殊鬥氣冰焰,據說這招被門派當成寶的壓箱底絕技,其實是從一個人手中換來的……
還有這樣一個江湖傳說:在很多年以前,出現過一位極爲美麗的絕色女子,她貌若天仙卻嗜武如命,位階不高但實力強勁,並且爲了追求力量的極限而一直行走天下,四處挑戰她覺得有價值的對手,收羅她認爲有意思的武技,留下了一個又一個傳說。
她出身北陸,在這裡渡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靠着遠超常人的天賦獨創了一門元素鬥氣,名爲冰焰,還有與之相對應的一套刀法,名曰鯤鵬,後面便是靠着這一手冰焰鯤鵬殺遍北陸無敵手,更是做出以一人之力獨鬥青雲門這樣的壯舉,最後用那門冰焰鬥氣交換到了青雲門許多不傳之秘。
也就是靠着這一番番彪悍的戰績,她被世人贈予了武聖這樣一個稱號,成爲了無數北陸武者憧憬和崇拜的對象,不過其本人的性子倒是比較低調或者說高冷,一向只以武者自居。
不過後來此人卻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有人覺得她是遇見了某個厲害的敵人,死無全屍;也有人認爲她已經找到了自己想要追尋的極限,歸隱田園;更有不少人猜測她或許嫁給了某個幸運的傢伙,過起了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的普通生活。
肯定沒人想到,她因爲壓制位階太久太久,再最後突破時爆發出來的強大力量讓規則直接把她給送進虛空了,倒是有點破碎虛空的味道……更可惜則是現在的她已然完全退化成了一頭豬哼哼,天天對着一根榆木腦袋的大木頭哼哼哼的,還順便把另一個被譽爲史上最強刺客的傢伙給傳染成了這樣子……
這就是虛空第28行者的故事,白亦此時面對的這個北陸佬也多少聽過一些,卻完全沒有料到能在這樣的場合之下再次看見傳說中的冰焰鬥氣和鯤鵬刀法。
“你們都退後!不要來打擾我!”北陸人對着之前的隊友說道,他似乎已然忘記了自己此行的任務,居然橫刀胸前,做出了一個北陸武者之間的特有見面禮,又接着說道:“能於此地見到冰焰鯤鵬,甚幸,請!”
未能習得的秘技,再現的傳說,混合着被逐出門派的屈辱,充當權貴走狗的鬱悶,讓他在這一刻突然記起了身爲一名北陸武者應有的驕傲與尊嚴。
“隊長,我們這可是在執行獵殺任務……”一臉懵逼的魔法泰迪有些鬱悶的提醒道。
“閉嘴……”北陸人冷冷的迴應了一句。
“唉……”魔法泰迪有些鬱悶的搖了搖頭,這種沒腦子的武夫有些時候就是愛發瘋。
“甚幸,請!”白亦也按照慣例回答道,身前那道鳥型的虛影隨着他手上動作的變化,頓時變得更爲靈動,似乎要一飛沖天那般。
“喝啊啊啊啊啊!”北陸人也不甘示弱的發出一陣低吼,全身的鬥氣不計成本的全面放出,手中的鬥氣長刀快速揮舞,帶出的呼呼風聲竟然也像是一頭猛虎在咆哮一般。
兩人同時啓動,向着對手撲去,於是便看見一頭展翅的大鳥與一隻咆哮的猛虎激烈的撞在一起,雙方手中的鬥氣刀刃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手臂的高速運動讓人只能看見一道道虛影,迸發出的鬥氣亂流瞬間籠罩了兩人,將周圍的土地切得支離破碎,留下了一道道暗紅色或者結晶狀的溝壑。
這種境界的戰鬥已經不是剩下幾位隊員能夠看得清楚的,那位弓箭手站在遠處,手裡一直搭着鬥氣長弓,額角滲出了一縷細汗,這兩股碰撞中的強大氣勢讓他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讓他不敢相信自己之前居然一直在與這樣的敵人在戰鬥……更可笑的是,自己這邊居然一直把他當做一個法師來看待和處理……
“北陸……當真是個英傑輩出之地啊……”弓箭手低聲感慨了一句,接着又忍不住問道:“可是這個希望,他又究竟是誰?”
至於那個嘴上厲害的飛刀刺客,此時已經完全看傻眼了,手裡的飛刀都險些握不穩,只能傻乎乎的自問了一句:“我們爲什麼會招惹到這種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