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姑姑目送白總管離去後,焦急的問着。
昨晚秦冥什麼話也沒說就把我抱走了,深夜又再抱了回來。
害得李姑姑她們幾個一直擔心到今天早上。
見到我沒事後才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如今一聽皇上要來親自審問,才放下的心又再度提了起來。
我掃了一眼衆人,視線最後落在了雪兒身上。
見我看她,雪兒一臉無辜的回望着我,不明就裡的道:
“娘娘,您幹嘛這樣看着雪兒?”
我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道: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昨晚本宮差點做了聖母。”
說來也巧,這個雪兒一來,我就出了這樣的事,不得不讓我懷疑她。
可是看她剛纔的反應那麼鎮定如常,如果不是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便是心理素質太好。
不過,換個角度想,她應該也不至於那麼笨。
畢竟,她是新來的,我若出了什麼差池,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她。
她又怎麼可能鋌而走險?
但,這件事如果是換在其它妃子身上,大概也不會有我這麼幸運。
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我這個外人眼裡倍受寵愛的貴妃進宮這麼久還未經人事。
而且,剛巧我又纔來過月事。
李姑姑不懂什麼是“聖母”,也不敢多問。
幾個人一頭霧水的互望着,雪兒也是一臉懵懂。
時間很快便過去了。
臨近正午時,秦冥終於趕來了,與他同來的還有白總管。
李姑姑領着幾個丫頭跟在我後面接駕。
秦冥打量了我一眼,問道:
“還有再痛嗎?”
我笑着搖了搖頭。
“你沒看到我又活蹦亂跳的嗎?應該已經沒事了。”
有他一句問候,我的心裡已經倍感欣慰了。
秦冥微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掃了一眼衆人,對白總管道:
“把她們全部帶到大殿來。”
說着,一把拖過我,將我一起拽進了正殿內。
雖然住在這裡這麼久,這正殿還是頭一會聚集這麼多人。
秦冥將我安坐在他旁邊,對隨後跟進來的
衆人道:
“都擡起頭來。”
李姑姑等人忙依言忐忑的擡頭望向殿上的人。
秦冥淩厲的眸光一一從衆人臉上掃過,最後停留在雪兒臉上。
雪兒皺了皺鼻子,一臉無辜的仰着他。
眼裡雖有惶恐,卻並無懼意。
秦冥的視線頓時凝聚起來,帶着一絲疑惑,在她臉上搜尋着。
他的異常反映讓我不禁覺得奇怪,雪兒不是他宮裡的典設嗎?
他幹嘛這副眼神看着她?
良久,秦冥沉聲對白管家喝道:
“把她帶過來!”
白管家忙依言過去一把拎住了雪兒,將她帶到了案桌前。
雪兒嘟着嘴,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仰望着秦冥,一副任憑發落的樣子。
秦冥微眯着眼打量着她,道:
“你告訴朕,你是誰?”
雪兒無畏的睜着一雙剪水明瞳,答道:
“奴婢是尚寢局典設雪兒,昨日奉了聖諭,調來清風水榭頂替雲兒。”
“是嗎?”
秦冥眸中閃過一絲利芒,語氣忽的冰冷,低喝道:
“朕還不至於老眼昏花吧,香雪公主。”
香雪公主?
我不敢置信的望向雪兒。
怎麼也想不到,她的身份竟會是公主?
雪兒一臉的驚訝,繼而無奈的道:
“想不到這樣還是被您認出來了。”
這話一出,便等於是承認了她自己的身份了。
秦冥猛的拍案而起,臉上的怒意不言而喻。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末,你犯了哪些罪行,不用朕一一跟你陳述吧?”
顯然是沒有想到秦冥會發這麼大的火。
雪兒嚇得縮緊了脖子,委屈的小小聲道:
“香雪也是雪兒嘛,再說了,我本本份份的做事,爲皇兄您分憂,有什麼不好?”
“你不要跟朕轉移話題,按照祖訓,未經朕允許,擅闖清風水榭者,一律死罪。”
秦冥眸中的厲色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香雪公主頓時駭得面容慘白了,卻仍強辯道:
“可是,人家也沒有擅闖,我這裡還有您的手諭呢。”
說着,她當真從懷裡掏出了一道手諭來,遞到了秦冥面前。
只見上面確實寫着“準雪兒前往清風水榭侍奉”。
只不過,在雪兒兩個字前面多了一處空白。
好像是被憑空挖走了兩個字一般。
“您看,手諭上也沒說是哪個雪兒,您怎麼能草菅人命?”
顯然,雪兒是有備而來的。
雖然有些畏懼秦冥的威儀,卻也吃準了自己死不了,所以並不是太擔心。
“你還敢擅改聖諭?”
秦冥眉頭微鎖,頃刻,面容嚴肅的道:
“這項罪名稍後朕再跟你慢慢算。
現在,你是不是該告訴朕,你來這裡做了什麼?”
雪兒面不改色的望着秦冥,無辜的回道:
“您都看到了嘛,我跟着李姑姑她們一起做宮女,順便看看這島上的風景而已。”
秦冥脣角微揚,冷冷的掃視着她,不急不徐的道:
“太醫院已經在徹查了,你現在若是說,還來得及。
否則,到時候就是吳太妃爲你請命,朕也會嚴懲不怠。
蓄意加害貴妃這一條罪名就足以置你於死地。”
他的語氣雖然不重,卻足以表明他此刻的認真。
殿下其它人均駭得大氣也不敢喘。
雪兒也是一臉蒼白,水眸慌亂的遊移着,似是正在心裡盤桓着事態的利害。
秦冥也不焦急,清冷的眸光盯視着她,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可我真的什麼也沒做,貴妃娘娘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嘛。
我扮作宮女混到島上來,純粹也就是因爲好奇。
以前除了皇兄,別人都不許上來也就罷了。
但現在來了個貴妃,一進宮便讓她住進清風水榭。
雪兒就是想知道,這清風水榭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可誰知道,好不容易混上來,還什麼都沒看着,光幹活就累死了。”
雪兒輕吐着舌說着,神情看起來可憐極了。
秦冥眸光一緊,一把擒住了她嬌小的脖頸。
“就算你不說,你以爲朕不會知道?”
看到這一幕,我嚇得臉唰的白了,立刻便聯想到在靖麟王府被他捏斷了脖子的那兩個宮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