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咬牙,我努力裝出一正正經的樣子衝他吼道:
“總之,你好自爲之吧。”說完,我衝也似的朝殿外跑去。
夜風撲面而來,瞬間便讓我清醒了許多。
我不禁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剛纔我那是怎麼啦?被孫二孃附身了不成?
竟會對秦玄暴打出手。
不過,還好沒人看見。
想到秦玄那驚呆的模樣,我便忍不住想笑。
希望他不要以爲我最後那一下是讓他學白總管纔好。
笑歸笑,腳底滲來的涼意卻提醒着我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辦。
也不知道“瓊玉殿”被人收拾了沒有。
如果讓人發現我的鞋子出現在桌子底下,我就要玩完了。
想到這裡,我再也顧不得形象了,小跑着趕向“瓊玉殿”。
然而,剛趕到大殿門口,我的心便涼了半截。
只見剛纔還燈火通明的“瓊玉殿”如今已隱沒在暗夜裡。
只有門口高掛了兩盞燈籠無情的提醒我沒有找錯地方。
果然來遲了一步,全沒了,怎麼辦?
我掀起裙襬看了看自己那隻踩得髒兮兮的襪子。
看來,也只有回清風水榭再換了,至於那隻遺失的鞋.……
想到這裡,我索性趁着四下無人,將另一隻鞋也脫下來。
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塞進了花圃裡,扒了些泥土將它埋了起來。
這樣一來,這雙鞋便與我再也沒有關係了。
我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拍了拍手上的泥站起身來。
剛一轉身,便見秦冥不知幾時已站在了我前方不遠處。
他怎麼會在這裡?
我第一反應便是自己是不是活見鬼了。
他不是跟着奉九儀去彈琴下棋了嗎?
“任初靜!”
熟悉的聲音低喝着,語氣裡潛藏的怒意聾子都能聽得出來,真的是秦冥。
夜風徐徐,那襲月白色龍袍在風中輕擺着。
卻怎麼也拂不散他臉上的陰雲。
“皇上……”
我近乎哀鳴般的呢喃着,他什麼時候來的?
該不會全讓他看見了吧?
我下意識的併攏了雙腳,儘量不讓他看出我的異樣來。
然而,對面的人根本不管我的惶恐,緩緩朝我走了過來。
他手上的燈籠散發出幽暗詭異的光芒,讓他原本就繃着的臉顯得更加邪魅。
薄脣微啓,喝道:
“你鬼鬼祟祟的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迷路了。”
衣袖下的手拼命的搓着,希望不要留下泥土被他發現。
轉眼間,秦冥便已到了我跟前,犀利的眸光在我臉上掃了一眼。
隨即又轉向我不安份的手。
“是你自己說,還是要朕逼供?”
駭人的寒意隨着他的逼近而滲入我身體,讓人情不自禁顫抖。
我轉動着眼珠,嘴上卻糊弄道:
“你不是去和皇后娘娘下棋了嗎?皇后娘娘呢?”
說實話,這一刻我真心希望快點來個女人把他勾走。
也好過自己被他發現。
黑眸危險的眯起,幾乎是未經考慮的,他的手便已狠狠擒住了我的下巴。
“現在是朕問你,還是你問朕?”
看來自己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我咬了咬脣,儘量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的道:
“坦白是不是可以不受罰?”
秦冥殘酷的拋給我一抹冷笑,道:
“你沒有資格談條件,再廢話,朕就把你也埋到那花圃裡去。”
他一副說到做到的狠絕徹底打消了我的僥倖心理。
避無可避了,我心裡反而坦然了些,垂着頭道:
“我的鞋丟了。”
秦冥眸色一沉,突然毫無預警的一把撈住我的腰將我橫抱而起。
裙袍散開,露出一雙沾滿泥土的白襪小腳。
在他眸光落下時,猶不安份的互相搓了搓。
原本就已經陰雲密佈的俊顏頃刻間更多了幾分森寒。
“你最好是跟朕交待清楚。”
怎麼交待?
難道告訴他,我在飯桌下勾搭靖麟王?
那還不如一劍殺了秦玄來得乾脆。
想來想去,我瞎編道:
“吃飯的時候,我太緊張,所以脫了鞋,後來出事了,便沒來得及穿。”
“那剛纔呢?你躲在那花圃裡埋的又是什麼?”
秦冥步步緊逼。
“我看只剩一隻鞋,留着也沒用,便將它埋了嘛。”
我嘀咕着。
話剛落音,腰間的手便猛然一緊,勒得我顯些透不過氣來。
迷人的俊顏頃刻間便逼近了我,緊貼着我的臉道:
“任初靜,朕要的不是藉口。”
說完,便抱起我朝夜色中走去。
“喂,你要帶我去哪?”
我的心和我的身子一樣懸了起來,他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
是不是表示,他不要原諒我了?
他要怎麼做?
“你最好是閉上嘴!”
他低喝着,腳下走得很快。
連燈籠也不知幾時被他丟掉了。
四周的暗黑讓人看不清他的臉,但那種威懾的氣息卻始終存在着。
完了,他果然很生氣。
“秦冥……”
我討好的喚着。
然而,秦冥卻似鐵了心一般,充耳不聞。
很快,便將我帶到了一處燈火通明的宮殿前。
我還沒來得及看清這是哪兒,便被他抱進了殿內。
經過重重幃帳,終於到了一處屏風後。
不等我反應過來,突然身子驟然一空。
我猝不及防之下便被他“丟”進了一口池子裡。
“把這女人給朕清洗乾淨再送過來。”
秦冥沉聲吩咐着,立刻便有幾個宮女應聲走了過來。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後,整了整衣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請娘娘讓奴婢爲您寬衣。”
宮女們嘴上說着,七手八腳的便開始幫我脫起了衣服。
我忙一把護住衣襟,退到池中道:
“你們都出去,我自己來。”
我可不習慣讓別人幫我洗澡。
“娘娘,奴婢們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娘娘就不必客氣了。”
這些宮女豈肯輕易罷手,衆人一擁而上,便將我按倒在了池子裡。
任憑我怎麼掙扎,硬是將我徹底的搓洗了一番。
好不容易捱到她們將我洗完,我還來不及喘口氣,便被她們擡上了岸。
在我未及反應之前,便用一牀巨大的紅紗巾將我像顆繭子似的纏了起來。
“喂,你們這是幹什麼?”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裡醞釀開來。
這一幕怎麼這麼熟悉?
倒有點像古代妃子侍寢時的做法。
再聯想到秦冥先前的那句話,我的心猛的繃了起來。
他該不會是要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