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傅爲人心胸寬廣,別說是放在心上。
一般二般的人和事,他壓根就不會往心裡去。
但我不同,我這人向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說這番話時,雪兒意有所指的看向對面的司銀佩。
就在司武祁準備再度出來打圓場時,她突然若無其事的笑着起身。
拿起桌上的酒壺,又取過司銀佩跟前的酒杯,一邊倒酒一邊道:
“所以,既然司大人這麼看得起我們師徒,那麼我和令千金的事就也就此了了。”
說到這裡,雪兒將倒滿酒的酒杯端到了司銀佩眼前,道:
“司小姐,我敬你一杯,就當是我們之間的和氣酒。
喝了這杯酒,我們倆的恩怨便算是一筆勾銷了,如何?”
司銀佩心中有氣,恨恨的盯着酒杯,遲遲沒有動。
旁邊的司武祁忙推了推她,用眼神威逼着。
她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端過了酒杯。
也不等和雪兒碰杯,便仰脖子一飲而盡。
看她喝得如此爽快,雪兒脣角多了一抹淺笑,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飲而盡。
司武祁這才無聲的鬆了口氣,問道:
“恕司某冒昧,還不知道女俠怎麼稱呼?”
“我?我隨我師傅姓高。”
她的目的已達到,沒有必要暴露身份以前,自然是不暴露爲好。
接下來的宴席有些沉悶。
幸好司武祁在官場上混久了,能說會道,纔不至使這頓飯吃得太過尷尬。
“好了,飯也吃了,和氣酒也喝了,我們也算是一笑抿恩仇了。
我和我師傅還有要事在身,就不打擾了,告辭。”
知道無畔早已等得不耐煩了,連菜也沒怎麼吃,雪兒便毫不猶豫的提出來了告辭。
司武祁又好言相留了一番,見對方不領情後,這才道:
“好吧,既然二位有事要辦,司某也就不強留了。
若是二位事忙完了,可千萬要來找司某聚上一聚。”
明明他們纔不過第一次見面,這司武祁就搞得像是遇見自己親人了一般難分難捨。
讓雪兒倒足了胃口,無畔更是耐性磨盡。
也
不等他寒暄完,便拉過雪兒,道:
“我們走。”
說完,兩人已快步的走出了軍訓處。
本來司銀佩是巴不得雪兒立刻消失的。
可是,看着無畔和她一塊離開,她心裡又莫名的失落起來。
要是再也見不着面……
說來也奇怪,想到再也見不着他,她心裡頓時便一陣難過。
轉身看見司武祁,一時間,委屈全充他發泄開來。
“爹,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你對那位大俠客氣也就罷了。
幹嘛還巴結着他身邊那個女人?你沒看到她在處處給我難堪嗎?
還老讓您下不來臺,現在你又讓他們就這樣走掉,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收起那一臉討好的笑意,司武祁面容頓時也沉了下來。
“爹知道你有委屈,爹何嘗不覺得委屈呀。
可是,有什麼辦法,這個人,可是攸關着我們司家今後的榮辱興衰。
你這次差點就闖了大禍了。”
他堂堂一個北城總兵,在這整個北城的地界也算是八面威風。
平時,只有那些小官吏這樣百般來討好他,他幾曾對人這般獻媚過。
對方來頭比他大,他也就認了。
可是,一個小小的丫頭片子也在他頭頂上撒野。
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這張臉又何嘗掛得住呀。
“她有什麼了不起,若不是看在她師傅的面子上,我早把她給收拾了。
爹,我把他們帶回來,可就是爲了讓您給女兒作主,平了這口惡氣。
這下倒好,反倒是讓我徹底的被他們壓下了,你叫我以後怎麼做人?”
想到那丫頭可惡的面孔,再想到剛纔發生的種種。
在那個男子面前,她就像個婢女一樣卑微,她心中的怒火便開始熊熊燃燒起來。
司武祁正要開口安慰她幾句,突然,司銀佩臉色唰的慘白,捂着肚子蹲下身去。
“銀佩,你怎麼啦?”
司武祁頓時慌了,忙一把扶住她。
司銀佩只覺得身體裡某個地方一陣絞痛,讓她疼得連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見司武祁發問,只是搖頭。
想要忍住那痛楚
,卻怎麼也忍不住,額頭頓時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表妹,你沒事吧?”
王二也慌亂的湊過來,一臉緊張的看向她。
見她用手捂住上腹部位,便本能的伸過手去想要替她察看。
司銀佩正痛得無處發泄,見狀更火了,一巴掌便朝他扇了過去。
“你幹什麼,還不去叫軍醫。”
誰知,這一動反而讓那痛楚更加劇了。
司銀佩慘叫一聲,虛脫在了司武祁懷裡。
司武祁也是急昏頭了,這才反應過來,對王二道:
“對,快叫軍醫,快!”
那一巴掌其實一點力道也沒用上,王二卻還是怔了半晌。
在司武祁的催促下,這才跑了出去。
“銀佩,你怎麼樣了?”
司武祁到底是習武之人,也懂些醫術,便先掐指在她脈搏上,又探了探她疼痛處。
只覺得她脈象稍弱,疼痛處似乎是在脾胃部位。
“爹,一定是她……是她動了手腳……”
司銀佩的聲音虛弱得幾乎快要聽不見了,意識卻還是清醒的。
昨天,她的馬莫名的倒地,就是因爲那個女人不知施了什麼妖法。
剛纔,她們同桌吃飯,定然是她對她也施了妖法,一定是的。
只不過,司武祁終是沒能聽清她說些什麼。
很快,軍醫便來了,幾人忙將她移到了她閨房內。
經過一番診治過後,軍醫才搖了搖頭。
“從脈象來看,小姐並沒有病,應該是情緒過於激動,所以引起的脾胃痙攣。
只需稍事歇息就好。我再給她開些止疼的藥,服了應該就沒事了。”
軍醫不等司武祁開口,便解答着。
司武祁這才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打發走了衆人,這纔在牀邊坐了下來,道:
“銀佩,爹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也彆氣了。
爹這麼做,自然有爹的理由,這可都是爲了你好。”
“爹,一定是那女人害的我,你可一定要爲我作主。”
她纔不信軍醫那一套,身體是她自己的,她還不清楚嗎。
她就是再氣,也不可能痛成這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