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這樣看着他,讓他有種即將要被她算計的感覺。
不過,縱是如此,他眼裡仍然充滿了寵溺望着她。
面對着他眸中的縱容,任初靜立刻收起了笑意,一臉失落的控訴道:
“曾幾何時,我還以爲自己在你心裡有多特別呢。
到今天才知道,原來根本就不是這樣。
你對所有丫頭都是這種態度,誰都可以跟你頂嘴使臉色,對不對?”
剛纔那個丫頭敢用那種態度待她,就足以證明。
平時在他這個主子面前,她定然也不是那麼循規蹈矩的。
至少,她不像是一般丫頭那樣會畏懼他這個王爺的威儀。
這一點,她喜歡。
這丫頭,說話還是這麼不饒人。
雖然明知道她並不是真的要跟他計較,可聽到她這番話,他心裡還是會莫名的在意。
她或許永遠不知道,在他心裡,她纔是那個最特別的。
只是,這句話他只能永遠的埋在心裡。
因爲,在他面前的,是他妹妹,也是他皇嫂。
“你就別再挖苦我了,說說吧,出宮到底想做什麼?
趁着他沒來之前,或許我還能幫幫你。”
只要是她想做的,他都會傾盡心力幫她實現。
如今,他能給她的,也只能是這些。
這樣的寵溺,足以讓人滿足。
她就知道,她這趟沒有來錯。
至少,確定了他沒有因爲她而陷入以往的那種痛苦裡。
卻是把她當成妹妹一般寵愛,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覺得幸福的。
“幫我就不必了,我這次來是來微服私訪,視察你工作的。
說說吧,搬遷的事進展如何了?”
當初秦冥跟她商擬負責搬遷的官員指派時,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這令她也有些意外。
不過,如果他真的能把這次的事妥善處理好,這對他以後的前途是很有幫助的。
所以,她既然來了,自然就要替他操上這份心。
她真的只是單單爲他而來?
或許,他不應該太訝異,他認識的任初靜就是這樣,想
到什麼便會去做。
在以往,她不也曾因爲他,而好幾次不顧天威嗎?
收藏起心中那份感動,他輕笑着應道:
“說來慚愧,還沒什麼進展,不過,應該快了。”
至少,一切都在按照他的計劃進行。
“怎麼還只是快了?出了什麼問題嗎?”
這次屠村的事確實太過悽慘。
當初在和秦冥擬定重建方案時,她可是秉着處處爲民着想的念頭。
儘量把能替百姓想到的利益全爭取來了。
原以爲在這樣的悲痛過後,多少能給他們一點精神上的慰藉,讓他們重燃對生活的希望。
怎麼聽他的語氣,這倒成了一個難差事?
見她對這事這麼上心,秦玄便將目前的情況簡單的向她講述了一遍。
只是,對於小沫暗中聯絡村民煸動民心,以及他和小沫的賭約,他下意識的隱瞞了下來。
聽他說完,任初靜心裡微微一沉。
百姓遇難,她和秦冥心裡也都不好過。
但,當時的情形,他們要全心全力應付佐赴,還要兼顧着解決蓮城的火山問題。
只能選擇什麼也不做。
爲此,秦冥二十年的術法毀於一旦,這事外界雖然無人知曉,她卻一清二楚。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天,他還一直忙於處理各地的善後事宜。
只有極少的時間可以用來修煉。
再要恢復當日的功力,也不知還要花多久的時間。
所以,她出宮也並不是爲了好玩。
除了看望秦玄,也想親眼看看,在歷經浩劫過後,碧落國的新景象。
不過,百姓的態度着實讓她有些生氣。
在他們看來,秦冥的一心付出倒成了暴君行徑了。
“太過份了!”
氣極之下,她猛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把一旁的秦玄也嚇了一跳。
“你先彆着急,他們也是因爲不知道事情始末,纔會對朝廷有所誤解。
相信他們慢慢就會理解皇上的愛民之心了。”
他起身將她攙回椅子裡,正要叮囑她幾句。
小沫端着茶水走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公子請用茶。”
小沫這會的態度較之剛纔要有禮
多了。
恭敬的奉上茶水點心後,侍立在了秦玄身邊。
眼裡有意無意的打量着對面坐着的任初靜。
“小沫,你去吩咐一下驛站的官員,中午準備些營養可口的膳食來。”
秦玄沒有忘記小沫對朝廷的反感與排斥。
尤其,她若知道眼前的人是皇貴妃,只怕會更生敵意。
有她在,他們談話也諸多不便。
雖然很想留下來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可是,秦玄已經下令,她又不得不從。
小沫只好悶聲應着,退出了房去。
聽到她的腳步聲走遠,秦玄這纔開口道:
“別忘了你現在有孕在身,不能動氣。”
是她多心了嗎?
她怎麼感覺剛纔秦玄看那丫頭的眼神裡隱約有些戒備?
他既將她帶在身邊,怎麼又心生嫌疑?
不過,眼下也不是好奇這些事的時候。
聽他提到那些百姓,她的怒火便又開始在胸腔裡熊熊燃燒起來。
“怎麼能不氣?我看,他們是生活得太安逸了,不知道什麼叫陰暗暴政是吧。
我這就讓他們見識見識。”
“你別忘了,他們可都是百姓。”
他知道她愛憎分明的性子。
但,那些鄉民蠻橫起來也是不講道理的。
他就怕她一時衝動,跟他們起了衝突,傷了身子。
“好吧,如果你真的想要出這口氣,我去幫你解決。”
任初靜眼裡閃過一絲詫異。
“你?你準備怎麼解決?”
“你不是要陰暗暴政嗎?那本王就去把那些帶頭鬧事的人通通抓起來,打入大牢。
給他們點顏色看看,如何?”
他一臉嚴肅的說着,也不知是真是假。
看他說得跟真的一樣,任初靜忍不住啞然失笑。
“秦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會開玩笑了?”
“你笑了,這便是玩笑,你若不笑,那就會成爲事實。”
雖然他知道,以她的心地,不會真的去做什麼大惡之事。
但她的脾氣他也見識過,他又怎麼能讓她去犯險。
她若真的生氣,這個惡人便只好由他來做了。
好在,終於看到她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