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畫面,他全都看到了。
確切的說,是感應到了。
任初靜竟然是跟那個人在一起。
雖然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她現在的行爲與處境卻是讓他心裡有如刀割。
任何有點血性的男人也絕對無法接受別人染指自己心愛的女人。
不管她是出於自願還是被迫,他都無法接受!
看來那個人是有着周密計劃的,他把奉九儀留在他身邊,爲的就是讓他看到這一幕嗎?
不得不說,他很成功的激起了他的殺念。
如今,他已經不止是要解決所有的事情,還要親手殺了他不可!
不過,情急之下,他仍沒有忘記最最關鍵的一點。
那個人既然是利用控制奉九儀來讓他感應到這一切。
那末,便說明這件事是正在發生的。
所以,他必須馬上找到任初靜,阻止這一切!
“告訴我,他在哪兒?”
無視奉九儀此刻的痛苦,秦冥一把捉住了她的手腕,語氣裡隱隱透着威脅。
疼痛剛剛緩了緩,奉九儀被他逼問得再一次震住。
剛纔的事他也看到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有一點她心裡卻是非常清楚。
如果剛纔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末,任初靜便不配再做秦冥的皇后。
就算,秦冥念着舊情不廢掉她,這也斷然是他們之間的一個突破口。
這是上天給她的一個機會嗎?
她不企求能再挽回後位。
但她知道,只要自己處理得當,要留在秦冥身邊的事便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作爲皇帝,他有他不可侵犯的威嚴。
他或許並不需要誰的安慰與同情,但,他能拒絕另一顆真誠的心嗎?
至少,她在身體上還不曾背叛過他。
只除了曾經給秦玄的那一吻,再也沒有任何男人沾染過她的身子。
這一點,任初靜怕是已經做不到了。
“我要知道的是他在哪兒!”
秦冥喝斷她的雜念。
扣住她雪腕的手也加重了力道,疼得奉九儀眼眶裡立刻便盈滿了淚花。
“皇上,我知道您心急皇后,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您說
的他在哪兒。”
這一點她可沒有騙他。
雖然她已知道自己每次失去知覺後定然幹了不好的事。
而且,這事還和青越有關,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兒。
“你知道。”
秦冥語氣堅定,深邃的黑眸宛如帶着某種魔力一般直視着她。
她怔怔的回望他,那兩汪幽泉卻有如望不見底的漩渦。
讓她有種正在急速下墜的不真實感。
未知的恐懼讓她想要避開他的視線。
然而,卻發現自己的身體早已變得身不由己,連動彈一下都不能。
只能被迫的接受那種失重的墜落感將自己拉向深不見底的黑暗。
“告訴我,他在哪兒。”
秦冥再一次問道,卻不似剛纔的急躁。
淡然的語氣與極富磁性的嗓音聽起來更像是一種誘`惑。
他在哪兒?
此刻,奉九儀只覺得自己的思想便成了一根單一的直線。
只能順着他的指引去深入挖掘。
青越現在在哪兒……
心裡不斷重複着這個問題,突然,腦中靈光一閃。
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開口應道:
“東北方位,三十里,迷魂谷。”
迷魂谷?
秦冥心中一動,他是聽說過這個地方的。
因爲那裡有兩座高山,長年濃蔭覆蓋,谷底氣候異於外界,時有瘴氣。
而且,山谷裡的路據說也很邪門,就像一個天然的迷宮。
很多山裡人誤入後都沒有再出來過。
不過這山谷也只能濛濛普通人。
對於會術法的人而言,只要稍一凝神,自然可以不受谷底那股能量的影響。
一念之下,他已稍稍鬆開了對她的鉗制。
立時,奉九儀只感到所有依託瞬間全被抽走,整個人徹底跌入了那黑暗的底端。
若不是秦冥早已知道,一把撈住了她的腰,她這會就直接躺在地上了。
因爲他強迫她集中心力追尋控制她的人的下落,所以她這會已經心力俱盡。
陷入了深度昏迷。
將她放倒在地上,秦冥就地佈下了結界。
在這深山野林裡,這個結界可以讓她免受外界一切干擾。
只要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任初靜,到時候再救她,興許還能來得及。
若然來不及,也只能算是她命數已盡了。
找準了方向,他直接運起輕功,以最快的速度朝迷魂谷趕去。
任初靜並沒有失去知覺。
雖然服用瞭解藥,但是藥性褪去的速度卻非常緩慢。
好在,那種難捺的酥癢並沒有再加劇,體溫似乎也得到了控制。
但片刻之下,卻也已讓她汗溼了衣裳。
應該就快好了,再忍一下就好了。
她在心裡安慰着自己,卻連碰也不敢碰自己。
因爲哪怕是輕微的觸碰也能讓全身上下有如被什麼啃咬着骨髓。
那種酸癢麻痛的複雜感覺讓人比死還難受。
突然,原本的寂靜被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打斷,彷彿有誰進了屋子。
任初靜立刻便警覺起來,身體下意識的挪動了一下。
那種萬蟻噬骨的感覺似乎弱了些,她心中不由得稍稍鬆了一口氣。
這至少證明解藥是管用的。
可是,隔壁屋的動靜卻並沒有消停。
難道,是那黑衣人藥性過去,已經醒過來了?
雖然他會術法,這個結界可能也擋不住他。
不過,他中了自己下的毒,應該還不敢對她造次。
正想着,凌亂的腳步朝着門外小跑而去。
似是有好幾個人,很快便漸行漸遠,再也聽不見了。
發生了什麼事?
幽冷的火光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醒目。
這一點火光在秦冥眼裡卻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整顆心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是這裡了,屋子裡有極強的結界感應。
而且,是來自碧落石的能量。
卻並沒有感應到另一個人的存在。
儘管他已竭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趕來,仍是花了一刻多鐘。
這期間內足以發生任何事。
所以,他並不敢放鬆心情,急忙進了屋子。
推開房間,映入眼簾的,是令他爲之心痛的一幕。
結界內,任初靜衣襟微敞的蜷宿着躺在地上。
露出衣服外的皮膚帶着異樣的粉紅。
汗水沁溼了額頭,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快要虛脫了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