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烏金膏的店裡出來以後,沈三拳奇怪並納悶着,今年到底是什麼年,自己又到底是走的什麼運,先是刀疤死活要跟自己一起打天下,現在又是有錢的烏金膏要贊助自己幹一番事業,說不心動是假的,刀疤要跟自己闖,他還有點擔心,可是烏金膏呢,雲城的金爺,如果有他的幫忙自己或許還真能一步登天,不過不知道是真不想靠別人還是沒有那種魄力,沈三拳覺得自己就該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小農民,這輩子好好的守護着奶奶和妹妹就已經足夠。
小釋這個沒頭沒腦的小和尚根本沒有聽懂烏金膏的話,此時忙問着沈三拳,“三哥,樹根叔說的啥意思啊?還要給你錢。”
“你不懂。”
“不懂我才問嘛。”
“切,你個瓜皮,也學會戲弄我不是,我抽你。”沈三拳一巴掌打過去,小釋頓時躲閃,笑嘻嘻的站在一旁。
再過段時間,沈顏就要開學了,身爲哥哥的沈三拳想着爲自己親愛的妹妹購買幾件好衣服,就帶着小釋把個雲城逛了個遍,最後花了五塊錢給沈顏買了兩套衣服,他知道當沈顏看着這些衣服的時候,肯定非常的高興。
夜幕已經降臨,雲城馬路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沈三拳和小釋兩人一邊吹着晚風,一邊閒聊,他們就打算就這樣一直慢慢的走回去。
沈三拳點燃一根菸,剛愜意的吸上一口,後背就被一個人重重的撞擊了一下,煙也掉在地上,他快速回過身,一把抓住來人的手肘,扭了過來,正準備好好的教訓一番,不過當他看清楚來人時,頓時放開了雙手。
撞擊沈三拳的人名叫初八,是刀疤手下的一個得力干將,打架狠,講義氣,年紀輕輕就很讓刀疤刮目相看,也是刀疤手下爲數不多的能稱着是兄弟的人。
沈三拳這段時間在農貿市場,刀疤確實幫過他許多,也經常帶着小弟光顧他的魚攤,這些人當中,初八也最能入的了沈三拳的眼,這小子雖然是吃混這一行飯的人卻十分的有原則,從來不欺負年邁的老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跟沈三拳說話也比較投機,比刀疤手下那些黑子,吳老二的角色實在強的太多了。
此時的初八狼狽異常,上身的衣服破破爛爛,血跡斑斑,喘着粗氣,正準備反擊,看到是沈三拳,慌忙說道:“三哥,快去救救刀哥。”
初八說話的間隙,後面又凶神惡煞的衝過來四五個人,個個手拿鐵棍,氣焰囂張,一路罵個不停,“看你小子往哪裡跑?”
“怎麼回事?”沈三拳着急的問道。
“來不及了,快去救刀哥。”初八說完,來不及解釋,衝向了五人,這小子身材魁梧,戰鬥力十分驚人,此時就這樣空手衝了過去,那五人也沒有想到初八會放棄逃跑,反而兇狠的反擊過來,頓時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初八當真是好生了得,幾個敏捷的轉身躲過,跳起來一記重腿踢在其中一人的身上,直把那人踢的撞向了後面的垃圾桶,翻滾在地上。
其他四人一看,圍了上去,同時舉起了鐵棍,初八這小子趕緊抓起地上那個倒黴蛋迎了過來,四人的鐵棍全部擊打在同伴身上,打的那個小混混嗷嗷怪叫,初八繼續沒停,瘋狂的抓住那人不放撞擊了過來,四人一時間連連後退,不過在堅持了幾秒鐘之後,初八再一次的陷入了危險之中。
沈三拳本來不想出手,刀疤的事他真的不想過問太多,因爲他根本不想踏上這條不歸路,不過此時此刻看着初八陷入重圍,他實在不忍心袖手旁觀,抓起地上的垃圾桶就衝了上去,小釋見沈三拳也動手了,不假思索的撿起剛纔那個小子的鐵棍也一起加入了戰鬥,三人幾下便處理完一切,只剩下剛剛還耀武揚威的五人躺在地上。
“三哥,走,去救刀哥!”初八絲毫沒有停頓,滿臉是血的拉着沈三拳向着前面跑去,小釋緊緊的跟在後面。
沈三拳跟着初八很快便來到了以前雲城酒廠的老廠房附近,這裡已經宣佈拆遷,不過不知道什麼原因很久都沒有人員前來施工,慢慢的竟然變成了一個道上人物解決恩怨的地方,三人來到此處,慢慢的走了進去,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老酒廠裡面漆黑一片,藉着皎潔的月光,初八這小子輕車熟路的帶着兩人拐來拐去,最後終於來到一處矮房前,在矮房的前面是一個寬大的籃球場,以前酒廠風光的時候,這裡曾經是一千多人的國營單位,不過後來發生了假酒事件,相干人員都被抓了起來,後來出來管理酒廠的人經驗又不足,慢慢的走了下坡路,以至於在前年宣佈酒廠倒閉。
籃球場破破爛爛,就只有幾個空空的架子,上面的籃筐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顯得十分的荒涼,而此時這裡卻是火光沖天,兩幫人馬都舉着火把,手拿武器,整齊的排列在兩旁,兩方人馬中各有一人站在最前面,藉着火光,沈三拳一眼便瞧見了刀疤,此時的他正提着砍刀,傲然的凝視着他對面的那人。
初八見到此情形,立馬便要衝上去,就在這個時候,從酒廠另外一個大門處又走了二十多人,也同樣手舉火把,拿着武器,初八一看,頓時狠狠的一拳頭砸在旁邊的磚頭上,“三哥,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到底怎麼回事?”沈三拳一直還處在雲裡霧裡,從剛剛初八在外面被人追殺一直到現在,他都是由初八引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連眉目都沒有搞清楚,而旁邊的小釋就更不用講了,瞪着一雙大眼睛緊張的看着籃球場,他什麼都不想,手中已經緊緊的抓着兩塊磚,這個小和尚不傻,這樣的情形是誰也看的出來隨後必定要有一場驚心動魄的硬仗,只不過他現在在等待,等待沈三拳一聲令下,他便馬上衝上去,沈三拳叫他打誰,他就打誰,叫他殺誰,他便殺誰,在他心中,沈三拳就是佛祖。
初八看着沈三拳,着急的說道:“三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刀哥這下中計了,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沈三拳見初八神情激動,知道事情很不尋常,連忙穩住他,隨後緊緊的看着籃球場。
“刀疤,我兄弟下山虎的事情你看怎麼辦吧?”站在刀疤對面的中年人怒氣衝衝的說道。
“阿豹,下山虎的事情跟你有什麼關係,那個孬種有本事就自己來找我。”刀疤毫不客氣的說道。
“笑話,我跟下山虎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是嗎?還真是好兄弟,聽說你們以前爲了個女的竟然在金多利打的頭破血流,現在怎麼又稱呼起兄弟來了,還真是笑話。”刀疤輕蔑的說道。
名叫阿豹的中年人一時之間被刀疤說的啞口無言,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突然囂張的說道:“算你說的對,刀疤,不過這也是我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今天我就是來爲下山虎報仇的,你就準備躺在這裡吧。”
“就憑你!”刀疤揚起砍刀,一臉的霸氣。
“刀疤,你小子現在還真是長臉了,連道上的老大哥都不放在眼裡了,啊。”隨着一聲陰冷的聲音,正是後來從另外一個門進來的那人。
此人瘦瘦高高,三角眼,竟然梳着跟烏金膏一樣的髮型,說話男不男,女不女,透着一股陰冷的氣息,一看就不是什麼好鳥。
“原來陰狼也來了,我說呢就憑阿豹你也敢挑戰我,哈哈……”刀疤笑了,從事情上看,沈三拳大致能夠猜出原來約刀疤的只是阿豹一人,現在卻又來了一個陰狼,恐怕就是初八所說的中計了。
陰狼帶來的二十多人頓時跟阿豹的會合在一起,團團將刀疤圍了起來,很明顯,今天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