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勤,第一次興奮,也第一次緊張萬分,更加要第一次的展現警察的風采狂抓這些賭徒,此時此刻,小姑娘許可韻就是這種想法,所以,她沒有過分的想太多,更加不會意識到危險之類的東西,朝着馬小天這個小子前進的方向拼命竄了上去。
孫毅一下擔心了起來,只不過面對現場的這些賭徒,他更加有責任面對這裡的一切。
而喬建國這個混蛋,此時已經帶着那個所謂的沐少早已經來到了陽臺,拉開了一塊水泥板,從上面跳了下來,這就是他設計的秘密通道,雖然粗陋了一點,但是在關鍵的時候卻是派不上不少的用場。
馬小天全身冒汗,被嚇的,也是被累的,剛纔足夠拼命啊,又是抓又是搶,就差沒有咬了,現在一看自己的懷中,他奶奶的,竟然只剩下了兩紮鈔票,肯定是被剛剛那個抓着自己手臂的傢伙給弄沒的,一想起這些,馬小天就不由的怨恨起來,心裡嘀咕着那兩根筷子是匕首該有多好,直接砍掉那王八蛋的手。
“別跑!”後面的聲音繼續傳來。
馬小天一陣叫苦,現在的警察都是怎麼了,這麼盡職盡責,自己不就是一個涉嫌賭博的小賭徒嗎?有必要這樣窮兇極惡?再說了,下面已經抓了不少,少自己一個會死啊,管不了這麼多,這個小子埋頭繼續往上跑,四樓,五樓,終於來到了喬建國家的五樓,這裡可就是一個平臺,光光的什麼都沒有,剛剛想停下來琢磨一陣,後面的小女警竟然也是動作麻利的衝了上來,一副不抓到他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小子,看你往哪裡跑?”小女警英氣逼人的說道。
“奶奶的,還真以爲一個天台困得住你小馬哥!”馬小天的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了一遍,望着右邊的位置,突然一個加速,從五樓邊沿的位置猛的躍起,直接跳了下去,在空中雙腿彎曲,雙手伸直,大鵬展翅一般,而在對面,就是喬建國大哥喬建剛的家,是座三層的小洋樓,上面也是一個這樣的平臺,這樣的高度,這樣的距離,他已經演練過無數次,絕對的充滿了信心,把握十足。
馬小天穩穩的落地,在地上一個漂亮的翻滾,站了起來,剛想對着上面嘲諷幾句,突然讓他驚呆害怕的一幕出現了,那個不要命的小女警竟然也跟着自己一起跳下來,很明顯,她的動作,她的起跳都是相當的不標準,絕對的非專業人士,更加讓馬小天心驚膽戰的是,她竟然還大聲的叫喊了出來,不是興奮,更加不是發泄,而是一種深深的恐懼,看來,小女警是衝動了,看着馬小天跳,以爲這裡肯定是一個安全到了極點的地方,卻不知道,這可是兩層樓啊,而且中間還隔了不少的距離。
你以爲人人都是馬小天,人家是一個常常充滿幻想要接拍暴力三的人,沒有幾把刷子,敢說這樣的大話?
小女警在空中瞬間衝了下來,本着求生的那種慾望,手指不要命的抓向天臺的水泥面,剛剛觸碰到邊沿的位置,手指一鬆,身子就要落到三層樓房的底下,馬小天已經顧不得什麼錢啊命啊的東西,身體幾乎是瞬間撲了過去,死死的抓住了許可韻的手臂,而他自己的另外一隻手,卻是緊緊的握着天台旁邊凸起的一根螺紋鋼,劇烈的疼痛撞擊着他的胸口,這個小子還真是有一股蠻勁,身體微微的向上,咬着牙終於將小姑娘緩緩的提了起來,而許可韻呢,此時什麼也顧不得了,拼命的趴着邊沿,顫抖着爬上了天台,一屁股坐在地上,全身哆嗦。
死亡的體驗終於第一次的襲擊了這個可愛的小女警。
馬小天也跟一頭蠻牛一樣的拽着螺紋鋼爬了上來,坐在地上,拉開自己的衣服,好傢伙,胸口全部都是鮮血,活生生的被水泥跟螺紋鋼擦傷的,再看自己的那雙手,也是血肉模糊,他也顧不得許多了,一摸胸口,奶奶的,兩紮錢變一紮了,一看下面,其中的一紮竟然散了,飄的下面遍地都是。
氣憤啊,懊惱啊,得不償失啊,馬小天真想對着這個小女警狠狠的甩上一個耳光,不是她,自己現在已經高高興興的捧着兩萬塊離開了,現在倒好,一身傷,還直接損失了一萬塊。
許可韻也慢慢的恢復好了,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使命,猛的站了起來,“小子,別跑!”
“別跑?”馬小天也火了,“你還叫我別跑,剛纔不是我,你早就摔下去了。”
說完,這個小子可不傻,拔腿就跑,從喬建剛的三樓直接跳躍到了對面的一層小平臺上,雖然受傷,可是動作卻依然完美無瑕到了極點。
許可韻一看,立馬追了過去,可一看這小子又做出這樣玩命的動作,頓時雙腿發軟不敢再往前了。
馬小天回頭過,對着許可韻狠狠的抖了一下腦袋,“丫頭,有種你再跳啊!”
“你……你跑不了的!”許可韻氣急敗壞。
馬小天現在懶得管她,早點回去塗他的紅花油纔是正事,傷口鑽心的痛,他也快忍不住了。
望着他慢慢消失的背影,許可韻氣的跳腳,用手指着馬小天,“小子,本姑娘會找你的,有種告訴我你的名字!”
馬小天還真想忍着疼痛笑出聲來,這丫頭傻了吧,神經病發作出門忘吃藥了吧,有誰見過做了壞事還留名的,真以爲自己是程咬金,攔路打劫了還覺得光榮?只不過一想,倒覺得挺有意思,不由的回過頭,大喊一聲,“丫頭,給我聽好了,我就你的雷託爺爺!”
“雷託?”許可韻還想再說什麼,馬小天已經是跳下了樓,一眨眼不見了,至於那飄在地上的錢,鬼還敢去撿啊。
現場一片混亂,加上喬建國家的電線被剪斷,還是有不少的漏網之魚被抓了個正着,小喬村的這幫刁民更有不少的亡命徒直接用出了跳樓這一招,當然,二樓的高度對於他們經常應付這些突發事件的人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二十多個幹警這一次收穫還是頗豐的,豬王小白臉跟那個中年大叔都在此地,另外就是一些小喬村的婦女,女人嘛,自然不會有男人的那種雄風,叫她們跳樓,還不如讓她們直接去派出所公安局待幾天。
手上提着高壓電燈,望着賭桌上那觸目驚心的鉅款,孫毅不禁搖搖頭,這幫混蛋實在是太猖獗了。
“小許?”孫毅突然唸叨這個名字,小姑娘第一次跟隨自己出來,要真出事了,那就麻煩了。
剛剛他似乎看見這個丫頭不要命的衝向了三樓。
孫毅來不及多想,交代幹警們打電話叫人叫車,自己卻是快速的向着上面而去。
來到五樓的天台,孫毅一看,空空如也,不由着急了起來,大聲的喊道:“小許,小許,你在哪?”
“孫隊!”對面竟然傳來了許可韻的聲音。
孫毅望了過去,只看見小姑娘一個人孤苦伶仃的站在天台頂上呢,原來小姑娘剛纔想從這裡的門下去,卻沒想到竟然鎖住了,正想打電話給人幫忙,就已經聽到了孫毅的聲音。
“小許,你怎麼過去的?”孫毅糊塗了,也想不通了,沒有路啊,難道跳過去?或者說飛過去?這不太可能吧。
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此時此刻見到孫毅,彷彿見到了自己的親人一般,竟然嗚嗚的哭了起來。
孫毅笑了,喃喃的對着自己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小喬村的村口,沐少帶着自己的兩個黑衣保鏢氣急敗壞的走向了自己的座駕,一輛黑色的奔馳S550,而此時的喬小三早已經不知道躲到那裡去了,只不過臨走之前他跟沐少說了,這件事他一定會給出一個交代的。
沐少表面無所謂,心裡卻是極度不爽,只不過他愣是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氣定神閒的坐上了汽車之後,望着一個黑衣大漢皺着眉頭握着手,不由的問了一句,“李威,怎麼了?”
名叫李威的漢子咬着牙,“剛剛停電,有人想搶錢,被我抓住,沒想到中了暗算。”
沐少一看,在李威的手掌背面赫然還插着一截一次性筷子,觸目驚心。
“李武,你開車,去醫院!”
“知道了,沐少!”另外一個黑衣漢子坐了過去,發動了起來,自始自終,沐少從來沒有提過那白白丟掉的幾百萬,或許在他的心中,幾百萬只是一個數據,根本不在乎。
“沐少,董事長聽說病情又惡化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李武突然的說了一句,“昨天我碰見老太君,她叫我提醒你的,說是……”李武欲言又止。
“說是什麼?”沐少很不痛快。
“說是遺囑的事情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董事長畢竟是你的父親。”
“父親?”沐少心中一陣不屑,暗道:“我的父親?我看是那個小兔崽子跟那個瘋丫頭的父親吧,這麼多年,我爲集團做過多少事,他們呢,屁大點的孩子,還要跟我分遺產,夠資格嗎?夠分量嗎?”
“遺囑的事情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沐少心裡起伏不已,表面卻依然平靜如水的說道:“以後再碰到老太君,就說我只是由於事情忙,過幾天我會去看望的。”
“知道了!”李武不再作聲,專心的開車。
今天是不平靜的一個夜晚,也是一個特殊的夜晚,小姑娘許可韻始終這樣認爲,回到局裡已經是凌晨的一點了,對於今天晚上的行動成果局長陳光明十分的滿意,望着表現英勇的許可韻,更是大大的嘉獎了一番,只不過小姑娘卻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在車上她可是偷偷的拉着孫毅的衣服,輕輕的略帶哀求的說了一句,“孫隊,我今天哭了的事情你可不要講出去啊!”
孫毅依然是笑了起來,笑這個沒心沒肺的單純孩子,倔強,勇敢,卻又有她柔弱害羞的一面。
一直忙到凌晨三點,小姑娘許可韻纔回到自己的家中,洗了今年的第一個澡,躺在軟綿綿的小公主牀上,她還是沒有一絲的睡意,不由的打開了電腦。
“雷託?他姓雷?小喬村有姓雷的嗎?”
問了自己幾遍之後,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開了百度的網頁。
還真應了那句不老卻很經典的話,不知道,問度娘!
打上雷託的名字,點擊搜索,頓時出現了下面的信息。
雷託,電影暴力街區主角,扮演者,大衛貝爾,LeParkour運動的創始人。
“LeParkour?”再次的搜索,自由飛躍,城市疾走,中文名:跑酷!
小姑娘雙手托腮,喃喃自語,“雷託,我一定會抓到你的!”
說完,又從旁邊的書架上拿出一本粉紅色的筆記本,認認真真的寫上了這樣幾排字。
要做的事情:觀看電影《暴力街區》。
謹記:許可韻,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一定會抓到那個雷託的,加油!加油!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