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天點燃了一根菸,死命的抽了兩口,似乎還是無法將心中的那口惡氣給出的乾乾淨淨,喬建國這個傢伙這樣做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目中無人,狗眼看人低,錯了,簡直就沒把自己當人看。
將那根還沒有抽完的香菸丟在地上,馬小天踩上兩腳之後,盯着蕭**,一字一句,“這小子不是橫嗎?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蕭**從小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唯一的缺點就是腦袋瓜一根筋,只不過還好有馬小天這個光屁股長大的兄弟在他的背後做諸葛亮,才使得他沒怎麼吃別人的虧,現在馬小天一發表意見,他就側起耳朵仔細的聽了。
“小馬,你說吧,這混蛋我還真看他不順眼,要不然今天晚上在路上蒙着頭打他一頓,媽.的,打了就打了,還怕他怎的?”
對於喬建國,馬小天考慮的還是很周到很全面的,畢竟別人在小喬村混的如魚得水,聽說在外面還有一幫子肯爲他捅人的狐朋狗友,這樣的人,這樣的級別,可不是現在馬小天跟蕭**兩個能夠應付的來的,蕭**的想法是好,也很直接,但是這樣可會留下不少的後遺症。
“**,哥要弄他還用的着自己動手?我問你,這麼多人在這裡賭,一旦出了事,你說這些人會不會找這個混蛋的麻煩?”
蕭**瞪大了眼睛,“你要報警?”
“報警?報屁的警啊,你以爲警察不要過年啊,有我們兩個就夠了,我要讓他過不好這個年。”
馬小天望着喬建國家的大門口,然後轉悠到了他家的房子後面,仔細的看了兩眼之後,又一步步的向着旁邊的房子走去,擡起頭,望着那一根根的電線,邊走邊看,最後在一處矮牆旁停了下來。
“小馬,你搞什麼飛機啊?”蕭**望着馬小天奇怪的動作,仰着天走路,還以爲他撞邪了呢。
馬小天瞪着蕭**,“催什麼催啊,你,你上去試試!”
“試什麼?”蕭**領悟不到這樣高深的境界了。
“你站到這牆上去,伸出手,看夠不夠的着那電線!”馬小天指着上面,那是一根暫新的居民用電的電線。
一米八的蕭**倒也聽話,敏捷的爬上了矮牆,伸出雙手,突然又閃電一般的縮了回來,“小馬,這可是電啊,不是開玩笑的,你別害我,會死人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蕭**到底不是傻子,人惹的起,電這玩意可惹不起。
馬小天撿起一塊瓦片砸在了蕭**的屁股上,“你還叫**呢,猛個屁,電線外面有絕緣皮,你怕個鳥啊,再說了,十幾二十年的兄弟,我能害你?”
蕭**不作聲了,伸出右手,一碰之下馬上移開。
還真能碰上那根電線!
蕭**跳了下來,心驚膽戰問道:“到底要做什麼啊,我的小馬哥!”
馬小天將他拉到一個黑暗的角落,拉開褲拉鍊,先放了一泡尿水,隨後神神秘秘的說道:“**,你兩千塊都輸了吧?”
蕭**嘆了一口氣,“賭運不佳,我也沒有辦法,我爸只給我那麼多,說是輸了就算了,一門心思埋在裡面,會傾家蕩產的!”
“還是蕭峰大叔有見識,我告訴你啊,今天,我就幫你全賺回來!而且還能好好的修理一番喬小三這個混蛋。”馬小天指着那根剛剛被蕭**觸碰到的電線,笑着說道:“看見沒有,這根電線就是喬小三那王八家裡的,前段時間他家裡裝修,將電線燒了,這是上個星期剛換上去的,待會我就去他家的樓上,你呢,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將這電線剪了,到時候,嘿嘿,屋子裡面一團黑,老子就渾水摸魚,你也看見了,那個沐少,還有那個豬王,小白臉,桌子上都他孃的賊有錢啊,我隨便摸上那麼一兩紮,我們輸的就全回來了。”
蕭**兩眼放光,對於剛纔那根電線的畏懼感早已經是蕩然無存,現在別說叫他剪了,就是叫他用牙齒咬他都敢,錢,果然是好東西。
“這個計劃我前幾天就在琢磨,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我跟你講,你現在去家裡找把老虎鉗,記住,別拿你家那把夾螺螄的,那可真會電死人,你在剪之前用手機響下我的電話,我就有準備了,到時候,電一停,伸手不見五指,我就趕緊搶着一把錢出來,神不知鬼不覺,嘿嘿,我想啊,我們小喬村的其他人也會一樣,停了電不瘋搶纔怪呢,等到喬小三將現場穩定下來電修好了之後,恐怕錢已經搶的差不多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想這個混蛋能有好日子過嗎?我看那個沐少身份不俗,這種人要玩死喬小三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馬小天有滋有味的說着,情緒盎然,膽大包天啊!
“這計劃絕!”蕭**也在黑暗中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此時馬小天知道,這個傢伙的眼睛肯定眯成一條縫了。
兩人屁顛屁顛的向着蕭**家而去,拐彎的一刻蕭**這個傢伙不不禁的望了一眼那看起來還算結實的電線,問了一句,“我的小馬哥啊,不會電死人吧。”
“你大爺!電死我給你頂命!”說完,朝着蕭**的屁股上就是一腳。
蕭**不再猶豫了,回到家,從桌子裡面找出了老虎鉗,對着馬小天使了個眼色,馬小天呢,若無其事,還用一次性飯盒裝了一盒炒粉不緊不慢的上了喬建國家的二樓,出門之前,將那個NOKIA高檔手機調成了震動模式,放在貼身的口袋裡。
二樓殺氣騰騰啊,好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聽說沐少輸了一百多萬,小白臉也輸了一百多萬,而豬王卻是賺的樂和個不停,在一旁的喬建國也是風風火火,笑容滿面,今天晚上一過,這個混蛋的賬戶裡面或許又能多出十幾萬了。
喬小三心情舒坦啊,這樣來錢的方式簡直就跟撿錢沒什麼分別,當然,爲了這些,他也是做了一系列部署的,比如在村口小賣部門口那個戴着墨鏡裝瞎子的老傢伙就是他派出去的,一個晚上五百塊,只要看見警車警燈就打他電話,而另外一家檯球室門口兩個打毛線的婦女也是他的傑作,看似春風拂面款款而談,其實每一時每一刻都在不斷的注視着馬路旁邊的動靜,十分的有女間諜的潛質,這兩個人,也是五百塊一晚上。
有了這些眼線,加上小喬村猶如地道戰一樣的地形,要躲開警察的盤查簡直是太容易不過了,當然了,加上今年大年三十,喬小三心裡就更舒坦了,警察叔叔也是人,難道能錯過這個大團圓的機會來這小村莊抓人,還真沒太大的可能。
但是他怎麼也想不到,就因爲他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一切就都變的有可能了,小馬哥,豈是人家說欺負就欺負說羞辱就能羞辱的!
而此時此刻,一羣喬小三認爲不會來到的人也悄悄的來到了,孫毅帶着二十多個幹警在小喬村五里開外就下了車,冒着淅瀝瀝的小雨,衆人分成四組快速的向着小喬村走去。
“隊長,這次的情況確切麼?”許可韻輕輕的問了一句,內心充滿了興奮。
孫毅走在最前面,帶着兩個幹警外加許可韻,聽小姑娘一問,邊走邊走,“絕對可靠,是市局親自給的線索,小喬村喬建國家,絕對不會錯!”
換上便衣,四個人一組,還是有條不紊的向着村裡而去,任誰都不會在意,瞎子間諜跟兩毛線女郎也不是火眼金睛,要不然一個晚上五百塊那裡能打發的了啊。
其實不用線索今天晚上也能找到喬建國的家,太熱鬧了,聲音太大了,那羣賭瘋了人一個個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只要一出現大牌通殺的場景,立馬就跟死了親爹親媽一樣,而一旦沐少通賠,他們又高興的忘乎所以,大聲叫嚷。
“我的,我的,那個六百是我的!”
“這一千誰的?”
“豬王,我五百的,我五百的!”
你伍佰的?我還任賢齊的呢,聲音的響亮恐怕在村口都能夠聽見。
幹警們乾淨利落,分散開來,慢慢的避過瞎子跟毛線女郎的視線,又悄悄的會合了,沒有過多的言語,一切都已經商量的恰到好處,孫毅第一個上前,大踏步的向着喬建國的家而去,就在這個時候,黑暗中已經有人察覺到了這一幕的不對勁,果斷的撥通了喬建國的電話,這是這個混蛋安排的最後一道防線,還真是無孔不入,從這個距離走到他家大概還要三分鐘左右,有這個時間,上面的人該走的也差不多了,即使警察趕上,恐怕也沒了人影。
精心部署,巧妙絕倫,這個喬小三還真是個人才,如果放在三國,恐怕還真能夠跟諸葛孔明有的一拼,鳳雛臥龍,得一人便能平定天下,此時或許就要換成,得小三者得天下了。
喬建國跟馬小天的電話幾乎在同時響起,只不過一個是千里之外的鈴聲,一個卻是無聲的震動。
馬小天還端着那盒粉,嘴巴里面也滿滿的塞了一口,卻是緊張的停頓了下來,雙手卻是死死的拽着那雙一次性筷子。
“三哥,不好了,有情況!”
喬小三的臉立馬變了,剛準備叫所有人離開,同時帶領着他的貴賓逃往秘密通道,突然,整個大廳一片漆黑,竟然停電了。
也幾乎是一剎那,所有人都瘋叫了起來,馬小天更是將手中的飯盒死死的砸了過去,至於砸到誰,關他鳥事,由於做好了準備,這個混蛋就跟餓瘋了的乞丐接到大善人發粥的消息一樣,將前面的人使勁一推,一個彈跳踩在別人的身上,整個身子倒向了賭桌,雙手亂扒,一紮扎的鈔票質感非常的被他捧入懷中,剛開始還準備拿個一兩萬就走,此時此刻那裡會放手,貪婪的往身上摟,接着不要命的使勁撞向人羣,這可是玩命的時候啊,不拼那裡行。
突然一隻大手死死的拽着他的手臂,看來黑暗中還是有高手的嘛,力氣非常之大,馬小天一時之間也慌亂了起來,掙脫之間,錢都掉了大把,他一下火了,竟然發現那雙筷子還在自己的手上,猛的折斷,用出吃奶的力氣狠狠的刺向那隻手掌。
大手條件反射瞬間就鬆開,馬小天頓時猶如一條瘋狗一樣的衝出門外,剛剛想往樓下竄,突然下面一聲大喊,“全都不許動,我們是警察!”
接着還聽見一聲清脆的槍響。
我的乖乖,動真格的了,馬小天看了一眼上面,拔腿就衝向了三樓的樓梯,而此時下面的許可韻已經是跟在孫毅的後面撲了上來,看見馬小天這個傢伙想逃竄,立馬趕了上去。
“小許,別追!”後面傳來了孫毅的聲音。
“別跑,你還跑!”嬌滴滴的聲音此時在馬小天聽來簡直就跟催命魔音一般。
不跑,傻子纔不跑!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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