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長沈萬元被虎狼豹三個混蛋的手下砍倒在地,被南崗村的其他小夥扶了起來,卻還一直處於昏迷的狀態,這邊被圍困的沈三拳急的大叫,“媽的,還愣着幹什麼?送醫院啊。”說話間揮刀砍了過去。
這羣流氓抱着必殺沈三拳的決心,對於村長沈萬元倒是不難麼刁難,看見老人被一羣小夥扶着快步的走開,也不阻攔,而是把全部的力量轉向了這四個敢玩命的狠角色。
現在的空地上只留下這些人,沈三拳這邊四個,虎狼豹三兄弟的三十流氓大軍,而受傷的沈青山那也退出了戰鬥,距離這些人奮戰已經持續了大略二十分鐘左右,陰狼的心漸漸的煩躁起來,四個人都是那種越殺越勇的鐵釘子,此時靠在一起,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形勢,旁邊三十人雖然人多勢衆,只不過真正能夠衝上去的絕對沒有二十人,大家圍在一團,後面的根本夠不着,用磚頭砸更加是不可能。
雲城派出所的電話鈴鈴的響了起來,木頭此時正悠閒的坐在所長椅上,十分的愜意,喝着前幾天斧爺剛剛送給自己的福建鐵觀音,抽着上好的大前門,感嘆着人生,退休時間一步步的逼近,風光了幾十年的木頭也終於體會到了那種卸下盔甲告老返鄉的感覺,幾十年來,靠着自己敏銳的目光,能夠坐到今天的位置,真的很不容易,這個位置別人看起來威風八面,其實要牢牢的坐穩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各種玄機你要把握的恰當,拿捏要有分寸,輕不得,重不得,小心翼翼,不容有失。
聽着那煩人的電話鈴聲,木頭終於還是懶洋洋的接了起來,電話那頭是派出所報警接線員小劉,此時一聽到所長的應聲,頓時有點慌亂的回答,“所長,不好了,農貿市場發生大事情了,有人打羣架。”
木頭一聽,頓時站了起來,望着牆面上莊嚴的國徽,氣憤的說道:“什麼?打羣架,現在可是大白天,誰他媽的活膩味了,帶上傢伙,把那些鬧事的流氓全部抓回來。”
“所長,真要抓?”小劉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在木頭手下做事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是妲己的徒子徒孫,頭腦靈活着呢。
木頭一聽知道有門道,連忙問道:“是些什麼人?”
小劉趕緊壓低聲音,“下山虎,聽說被砍的就是半年前從638出去的那個刀疤和沈三拳。”
638牢房一直都是梁山監獄永久不變的話題,裡面鎮守的六條好漢可不是木頭的精銳,這幾個人也並不是一成不變,說的簡潔點,這牢房的六人都是在獄期間最能打的六位,木頭知曉黑道中這些人的威名,對於他們一般都好生的孝敬,如果有人到了出獄時間被放回去了,那麼必定在第一時間會有人補上,但是身手絕對是一流,所以一旦有人從638出去,必定會在所有人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獄中的犯人知曉,派出所這些無所事事的小警察自然也喜歡撈這些小八卦,滋潤滋潤生活。
從638出去的人別人都是記在腦海裡的,木頭當然也會記住,只不過在他記住的同時還會把這些人炒錄在一個日記本上,放在辦公室上鎖的一個抽屜裡,用他自己的話講,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而且還都有絕對的實力縱橫雲城,自己萬事小心,這些潛力股以後碰見可千萬要注意,那本小日記本木頭幾乎每天都看,上面的名字不多,他早已經滾瓜爛熟。
聽着小劉的悄悄話,木頭頓時冷靜了下來,隨後果斷的下達了命令,“叫李國龍帶上幾個兄弟前去看看,叫他小心一點,那些人可都是不好惹的主。”
小劉大聲的應了一聲是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木頭心裡不由再次的想起了沈三拳這個人,當時到這雲城派出所的時候,那小刁民可是光着個膀子,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囂張,可是眉宇之間透露出來的那股傲氣卻是怎麼也隱藏不了的,這種人在木頭看來就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或許是神經質來了,木頭竟然把每天下午五點半看日記的時間提前,他打開鎖,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普通的藍色筆記本,翻了開來,裡面赫然的寫着幾個大名:賴五峰,西瓜炮,東榔頭,陳彪,何進,一共十多個個人的樣子,這些人中有些出獄以後便被別人幹掉了,有些遠走他鄉,還有一些在雲城做成了地頭蛇,西瓜炮和東榔頭兩人便是,而陳彪,何進兩人出來之後便沒有了消息,聽聞也是被西瓜炮幹掉了,不過這些都不是木頭考慮的問題,這些人都是過江龍,實力擺在那裡,自相殘殺更好,人出的就是一個名,西瓜炮和東榔頭現在還讓許多人記得是從638出來的,可是陳彪和何進兩個現在沒有了消息就漸漸的被別人淡忘,不過一旦再次出現在人民的視野裡,必定就會喚醒那塵封已久的記憶,日記本上的最後兩個名字是沈三拳,刀疤,可見沈三拳出來以後的大半年裡,根本沒有人從那裡面平安出來過,木頭看的很仔細,一個一個的還唸了出來,唸到最後,竟然用手輕輕的觸摸着日記本上那一個個讓他心動過的名字,這些名字中,有一個特別的讓人扎眼,赫然便是沈三拳,因爲只有他這三個字是用紅色的圓珠筆寫的。
紅名,沈三拳,爲什麼要用紅色的筆寫,或許也只有我們威武的木頭所長自己心裡知道。
木頭看了一會,用手觸摸到沈三拳三個字上,嘴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喃喃的說道:“感覺有時還真對,這雲城又該不太平了。”
木頭合上筆記本,謹慎的放進了剛剛的那個抽屜,鎖上鎖,向着外面走去。
李國龍是派出所的小隊長,這小子三十多歲的光景,是個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以前刀疤經常光顧派出所的時候,沒少挨他的揍,此時見到所長下達的光榮任務,立馬帶上手下十多個年紀輕輕的小警察屁顛屁顛的向着農貿市場而去,在路上,李國龍的心裡有點忐忑,以前要是聽聞刀疤打架,他必定要好好的威風一回,可是這一次他心裡卻也明白,刀疤還是刀疤,只不過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說出去沒頭沒腦的小混混,現在的刀疤經過638牢房的殘酷洗禮,整個人的實力和內涵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李國龍不敢掉以輕心,一路上叮囑着那些不開眼的實習小警察,“到了農貿市場機靈點,別他媽的讓老子給你們擦屁股。”他知道木頭讓自己來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心細如髮,換着別人他還不放心呢,派出所畢竟是派出所,那是爲人民服務的機關,是保家安民的力量,羣衆的舉報你要是一個人都沒有到場的話,怎麼樣也是說不過去的。
李國龍忌憚的是刀疤,豈不知木頭所長在乎的卻是另外一個人,一個強烈佔據着他第六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