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面的柴禾到也不缺。
這欠下的人情還是還了好。
葉芷和穆安兩個人,抱了幾大捆麥稈到了地邊。
穆雲又用竹子做了骨架,接下來就是把麥稈編織成草簾子,蓋上一層再一層,以後可以在外面再壓一些蘆葦以及大樹葉子,這窩棚就成了。
蓋窩棚而已,又不是蓋房子,所以不過是一天功夫就弄好了。
兄弟幾個就開始輪換着守夜了。
第一天去守夜的是穆山,等着穆山去了,葉芷纔想起來,也沒給穆山拿點防蚊蟲的艾草,於是就找了一些,給穆山送了過去。
她不願意和穆山有任何的曖昧,但是像是生活上的關心,也是會有的。
畢竟她和穆山不是仇人。
就算是不能成爲夫妻,那穆山也算的上是她半個恩人,還有可以算的上是朋友。
穆山顯得很是警覺,葉芷纔剛剛到,他就聽到了動靜,從窩棚裡面鑽了出來,瞧見是葉芷,他臉上的神色才舒展了起來。
葉芷把手中的艾蒿遞了過去,然後開口道:“穆山,這些給你。”
穆山伸手接過了艾蒿,臉上滿是笑意,他溫和的看着葉芷。
葉芷察覺到了穆山那越發的溫柔的目光,她覺得穆山是想用這樣的目光溺死她一般,她連忙輕咳了一聲,打斷了兩個人之間的那種不怎麼正常的氣氛。
“穆山,辛苦了,若是沒有旁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葉芷開口道。
穆山看了看手中的艾蒿,開口道:“阿芷,我就知道,你這心中還是關心我的。”
葉芷不知道自己這麼尋常的舉動,爲什麼從穆山的口中說出來,就仿若是變了個味道,此時她也只能正色道:“這是穆雲讓我送來的。”
雖然說穆雲沒說過這樣的話,但是葉芷覺得這個時候甩鍋給穆雲,穆山就不會多想了。
穆山聞言有些錯愕:“竟是二弟讓你送來的麼……”
穆山繼續開口道:“阿芷,你這一路走過來也很累吧,不如進來休息會兒?”
葉芷看了看那窩棚,搖了搖頭說道:“不了,我回去了。”
吃一塹長一智,這個時候她要是還不知道不能和穆山同處一室,那不管發生了什麼,都是她活該了。
“阿芷。”穆山又喚了一聲,語氣之中有一種失落的感覺。
穆山這樣的態度,讓葉芷覺得心中始終像是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一樣,這讓她有一種負罪感,仿若是她怎麼欺負了穆山一樣。
葉芷低聲道:“穆山,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我先走了。”
葉芷說着就匆匆忙忙的回去了。
她不想再面對穆山,因爲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樣和穆山相處。
她總想把自己和穆山的關係維持好,像是親密無間的朋友,或者是兄妹一樣,可是穆山和她卻沒有這種默契。
葉芷沒辦法去厭惡一個喜歡自己的人,但是她的心中也做不到因爲這份喜歡,就改變自己的想法。
更何況……
她到現在也沒分清楚,穆山是喜歡她,還是因爲她是他的媳婦,所以就對她好。
穆家有人看地了,衆人睡覺也踏實了些許。
至少不用擔心有什麼別有用心的人,會趁着月黑風高把地給禍害了。
兄弟幾個輪着守地,但是葉芷就不需要了。
一來是穆家兄弟在照顧女人這一方面,還是很有默契的,另外一方面,就算是葉芷去守地了,那不但這地不安全了,葉芷也就不安全了。
要是有什麼賊人惦記上葉芷,那葉芷別說看地了,能不能保護好自己都說不準了。
天矇矇亮的時候,穆山就回來睡覺了。
想着昨天穆山應該也沒怎麼休息好,葉芷起來做事的時候就小心了許多,儘量不弄出聲響。
看着家裡面攢下的衣服,葉芷決定去洗洗衣服了。
尤其是穆雲的那一件滿是脂粉味的衣服,要是再不洗洗,葉芷覺得簡直就是讓自己的鼻子遭罪。
葉芷拿着衣服就到了河邊。
她今日穿了那件粉色的衣服,臉上也塗了脂粉,看起來像是一朵綻開的花兒。
葉芷往那一坐,就有不少人往葉芷的身上掃視。
主要是這脂粉一塗,和之前的樣子一對比,讓人有一種判若兩人的感覺。
“哎呀,你們看,那不是葉芷麼?”人羣之中有人議論了起來。
“可不是!這葉芷咋變得這麼好看了?”
“嘖,這穆家兄弟可算是撿到寶了,聽說才用了二兩銀子呢!”
柳寡婦聽到這,語氣頗爲酸澀的說道:“的確是買便宜了,在窯子裡面應該都能算的上是頭牌了!”
這窯子和青樓是不一樣的。
青樓裡面的頭牌,少不了要國色天香,但是窯子就是一個給低端人羣消費的地方,費用不高,能指望着裡面的姑娘漂亮到哪裡去?
像是葉芷這樣的,若是真的放在窯子裡面,還別說,應該真的可以算的上是比較受歡迎的那種。
要是往常的時候,大家聽到柳寡婦這麼說,那肯定會順着柳寡婦貶低葉芷一番。
可是這個時候麼?
大家覺得這柳寡婦比葉芷還不如!
自從上次出了那樣的事情,柳寡婦在村子裡面的風評可就不怎麼好了。
這有男人還要出去和別人睡的女人,瞬間就成了整個村子裡面的人唾棄的對象!
不過柳寡婦沒什麼自知之明,這個時候根本就沒感覺到大家不願意搭理她,反而還使勁的往大家的跟前湊。
她說了一句話之後見沒人理會她,她就繼續說道:“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也不知道要勾誰的魂!”
“勾誰的魂,也沒勾別的男人的魂兒!”方氏接嘴說了一句。
這方氏和徐氏的關係很好,徐氏因爲這件事被氣的生了病,正在家躺着呢。
到是柳寡婦,聽說趙大財收拾了柳寡婦一頓之後,就沒有管柳寡婦了。
所以柳寡婦還能出來繼續囂張。
這柳寡婦的臉皮也真是夠厚的,要是一般人被人捉姦了,肯定會因爲臉面上過不去,然後就躲起來。
可這柳寡婦呢,現在就和沒事人一樣,繼續出來招搖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