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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蟲移動的速度在蘇玉和蘇故安眼中看起來並不算快,但那也只是因爲現在離的還遠的原因。從這邊透過峽谷看去,被蝗蟲掃過的地方已經變成了光禿禿的土地,上面不僅是莊稼,就連雜草都不剩了。
蘇玉的爺爺家就是在那邊的,估計他家的地也沒剩多少了。莊稼可是農民的命啊!這沒了莊稼,他們還怎麼活!
蘇故安還在拽着蘇玉:“大玉你在這裡楞什麼神啊!快點跟着我跑吧!這要是被蝗蟲纏上了,你就別想活了!”
蘇玉卻沒有動,還在思索着什麼一樣。
蘇故安還以爲這蘇玉是被嚇壞了,急忙抱上蘇玉就要朝着東邊跑。還是在蘇故安小的時候,他見過一次蝗蟲災。所過之處簡直都是沒了生命一般,就連隔壁村子的老牛都被蝗蟲啃的一點不剩了。
之前爲了去給蘇白請大夫而和狼搏鬥還有些勝算,但是現在要是想贏了蝗蟲卻肯定是不可能的啊!
“爹,你不要抱我!我有辦法了!”蘇玉眼中劃過一絲勢在必得的光芒。今天你們這羣該死的蟲子碰上我,算是你們倒黴!東邊那麼一大片的稻田地,再遠一點還有不少的旱田地,怎麼能准許你們這麼禍害呢!
“大玉!你別說笑了!這可是蝗蟲啊,咱們怎麼也阻止不了的!現在保住性命纔是最重要的!”蘇故安都氣紅了眼睛,恨不得馬上抱着蘇玉就跑。再過一會兒,估計他倆都跑不出去了啊!
“爹!你帶沒帶着火摺子?”蘇玉忽然問道。
“帶着了……”這火摺子蘇故安出門是一直帶着的,因爲總是會用到,他疑惑的將火摺子遞到了蘇玉的手中。
蘇玉接過之後就朝着峽谷處跑去。剛剛她也很是心急。四下張望的時候才發現這裡有一處上下都很窄的峽谷。本來繞着西山是有一條還算是很寬的河的,但偏巧這河居然就在這峽谷處改道了,才使得峽谷下面是一片陸地。那樣事情就能好辦了!
“你幹嘛去啊大玉!”蘇故安也跟着她跑着。這孩子怎麼還朝着蝗蟲飛來的方向去了!
蘇玉也未回頭。只是你這風吼着:“還能幹什麼!放火燒山!就算是山都燒光了,也不能讓這蝗蟲飛過來!”
說話之間她已經到了峽谷處。她找了最窄的地方,那裡也不過就是隻能通過一個牛車的寬度。蘇故安看這蘇玉好像是真的有辦法的樣子,也跟着一起幫起了忙來。
“爹,你鐮刀帶來了吧,去割些苞米杆來,越多越好!要快!這蝗蟲看起來馬上就要到峽谷了!”蘇玉對着蘇故安說道。
蘇故安急忙就去割苞米杆。這邊的地都不是他們家的,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死命的割着,蘇玉就在一旁打下手,蘇故安割好了之後她就都抱到那峽谷最窄的一塊地方去。
並且她也都是考察過了。峽谷的西側因爲是西山,河水改道,所以這西側都是懸崖峭壁,也不愁火勢會蔓延到西山上去,而這北山本來就不大,燒了也就燒了。
等到蘇故安和蘇玉終於割好了苞米杆堆好在那峽谷正中間的時候,蝗蟲也終於要來了。
蘇玉滿目的痛恨,狠狠的把劃了火的摺子扔到了前面半人多高的苞米杆堆上。火勢“呼啦”一聲就滿眼開來,直順着山上的樹就開始向上奔去。
天色現在已經全黑了。要不是聽着耳邊的火聲和蝗蟲的嗡嗡聲越來越大,根本就判斷不出晚上發生了什麼。
那些蝗蟲本來爲了吞噬地上的莊稼和草木,就飛的很低,而且隊形很是規整。並且這蟲子最喜歡火和光亮的地方,被堵到了死衚衕之後還不準備回頭,直朝着那熊熊烈火和撲來!
蘇玉看着眼前蟲子的燒焦變得焦黑的屍體噗啦噗啦的落下來再被大火給灼成灰燼。心中別提多解氣了。
“爹,這西邊因爲樹木少,所以要多補充苞米杆才行,你繼續去割,我來扔!”蘇玉對着蘇故安說着。
這回蘇故安可是來勁兒了。小的時候家中的人最怕的不是旱和澇,最怕的就是這蝗蟲了。因爲旱澇的時候多少莊稼還能剩點,這蝗蟲以來,可是連點渣渣都不剩啊!這回可好了,讓你們選了一條不歸路!讓這些該死的蝗蟲都見鬼去吧!
“好!我去割!這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地,等到我以後將他家的損失都補上好了!這次火燒蝗蟲,可是燒的我太痛快了!看這些該死的蝗蟲還囂不囂張!”蘇故安摩拳擦掌的就去割苞米杆了,蘇玉則是跟在了蘇故安的身後。
還別說,這還真有命大的蝗蟲穿過那火海飛了過來,但是畢竟是少數,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蘇玉用衣袖輕輕一揮就將這些已經被燒的半死的蝗蟲都揮到了地上,再用腳狠狠的一踩就送這些該死的蟲子去西天了。
村子中的人見到這邊着火了,紛紛都要來救火。畢竟那北山也是一座很出木頭的山啊。
可是等到聽說了到底是什麼狀況之後,居然都加入了火燒蝗蟲的陣營來。人多力量大,有了這麼多人的幫忙,不論是割苞米杆還是扔苞米杆,都有了很大的成效。
只要是農民,就沒有不恨蝗蟲的。都燒死,燒光了纔好呢!
那場大火整整燒了一個晚上,將北山燒的光禿禿的才罷休,幸好這西山上火勢沒有蔓延開來。蘇玉他們這次,也是借了天時地利的光了。
在第二天,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峽谷中蔓延的都是昨晚燒了火的煙氣。並且滿鼻子都是燒焦蟲子的屍體味道。
不少農民甚至還拿着火把去給那些沒燒死的蝗蟲補了一把火。真是做到殺一個片甲不留了。
北山雖然都因爲這次的大火被燒光了,但是卻也燒死了這麼多的蝗蟲,值了!
等到煙霧漸漸散去的時候,峽谷另一邊的情況才完全被閃現了出來。另一邊顯然是沒有清水村這邊這麼幸運。已經被蝗蟲肆虐的不成樣子。有不少的農民也從那邊走了過來,檢查着自己家地的情況,更有情緒激動的都直接哭了出來。
一年的努力勞作啊。就這麼白費了!
蘇玉這是第一次見識到了蝗蟲的力量,看到峽谷對面那些農民哭,她的心都揪緊了。
之前在現代的時候,這蝗蟲都差不多是書本上才能看到的東西了,很少能聽到說哪個地方被蝗蟲肆虐了。這是觸目驚心的一次。
看着那些農民的勞動成果毀爲一旦,蘇玉的身體也在顫抖着。身邊清水村農民不禁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幸好這次止住了蝗蟲,不然他們也會和峽谷對面的人一樣的下場的!
蘇玉卻忽然想到還有一件事情要告訴大家:“大家請先聽我說!昨晚火燒蝗蟲取得的成效大家也都能看到。蘇玉在這裡謝謝大家的幫忙!關於被咱們割光了的這片苞米地,我蘇家會全權賠償,不用大家來負擔這個責任!”
還沒等蘇玉說完,人羣中忽然有個人喊了出來:“不用了!這是我家的地,咱們這是爲了燒蝗蟲才割的!不用你們來賠償!燒死了這羣混蛋東西。我心中也高興呢!”
蘇玉滿眼的感激朝着那人投去,隨即點了點頭。“還有一事要對大家說明,這蝗蟲一般都是乾旱的前兆,大家要是信我,今年多的糧食就都屯起來吧,糧食不嫌多!”
因爲蘇玉曾經在金府幫了金地主這麼大的忙,金地主對這清水村的村民都很是寬容,收的租子比之前少了很多倍不止。蘇玉也只是聽說這蝗蟲是乾旱的前兆,可就算是這樣。還是要告訴大家多加小心,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蘇玉此話一出,人羣中卻傳出來了很大的騷動。有說這蘇玉說的是對的,他們曾經聽說個這個傳聞。但是也有人不怎麼滿意,說還指望着幾年賣糧食多賣點錢呢。
蘇玉沒有執意說自己是對是錯,只是做了個手勢示意大家安靜一下:“關於我說的話。大家可以回去問問村中的老人,到底是不是這個情況,若你們還是不信,儘可以將糧食都賣了換錢,就不用聽我的建議好了,大家也累了一天了,就都回去村上家中休息吧,昨晚真的是辛苦大家了!”蘇玉笑着說着,也未勉強誰。她只是言盡於此而已,若你實在是不相信,那邊不要聽就行了。
“爹,咱們也回家吧,雖然那位大叔說不用咱們賠償地了,可是這山咱們肯定是要賠償的了,回家去湊一湊錢,省得衙役來找咱們的時候拿不出來。”蘇玉拉住了一邊的蘇關,再從地上撿起了他們家的鐮刀,告別了衆人朝着家中走去。
蘇故安雖然勞累了一夜,臉上已經出現了倦容,並且這渾身上下都被菸灰給弄髒了,好不狼狽,但是心中卻一直都很是暢快的。反正他們家現在也不差錢了,一座山算的了什麼!
這蘇玉放火燒山順帶燒死了這羣蝗蟲的事情,沒多久就在這十里八村都傳開了,這村民們都說清水村出了一個女諸葛呢!說這蘇玉是這蘇城的福星。
可是話傳到景翰林的耳中,他卻是換了一個理解的方式。“福星?我看是掃把星還差不多,正好最近天降異色,說是將會有妖孽來危害人間,我看這妖孽就是蘇玉!蝗蟲也肯定是她招來的!來人啊!將她給我抓來蘇城,投到大牢中好生看管!等本大人過幾日好好審上一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