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衣錦還鄉

“有沒有說讓咱幫忙的話呀?”

“有啊,這不派人請你呢。”石振宗一側身,露出身後一個身材瘦小,但卻極敏捷的人來。

錢雋拿過那人遞過來的信物,仔細驗看,確定無誤。

“南商會館三樓。”

“好!”

那人行禮,轉身出去,等錢雋走出房門,已經看不到人影了,就像憑空消失一般。

太子手下,藏龍臥虎,他本人有睿智機敏,錢雋覺得自己實在沒必要操那麼多的心,這個時候,固然要全力一搏,但也不能讓太子不安心。

他們悄悄進京,就足夠打劉林深一個措手不及,取勝本來就不是很難。

關鍵是隱秘。

錢雋仔細換了穿戴,扮作個四十歲大商人的形象,坐進了院子裡的馬車。

這個院子,破敗到沒有一個好的院門,只用破破爛爛的木板釘了個柵欄,剛好可以令馬車通行。

太子進京不止一天,不然,怎麼知道皇上大行就在這兩天了呢?他今晚動手,把劉林深的人全部剷除,明天早上,才讓內閣大臣出城正式迎接他進京,然後,便順利接替皇上的班兒。

錢雋的任務,就是執行今晚的行動。反正劉林深和劉貴妃,也是他的仇人,太子相信他絕不會心慈手軟。

“殺了還是把人軟禁起來?”錢雋問。

太子白了堂弟一眼,還用問嗎?

“當然最好等我登基,再抄家斬首,而不是暗殺!”

這真的很麻煩,但錢雋卻並不覺得難,這幾天,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和太子相處兩年,對方什麼心思,他門兒清。

“張峰瑞怎麼辦?”

“呵呵!”太子做了個手刀的姿勢,像這種沒有廉恥還極其危險的小人物,當然越乾脆越好。

“那五城兵馬司讓誰掌管?”

“你不是找過姚隨旺了?這人不錯的,就讓他頂上吧。”

錢雋搖頭:“殿下,我只是爲你着想,悄悄接觸了一下,可沒許諾什麼的,要讓他頂上來,還得你發話。”

太子很滿意錢雋這個小堂弟,跟他的王叔一樣,很有分寸,不該伸手,絕不伸手。

“好的,我派人和姚隨旺聯繫,你只管子時動手。”

這一天的晚上,京城如前幾天一樣平靜安詳,雖然皇上病重之後,晚上執行了嚴格的宵禁令,但普通百姓,勞累了一天,早就乏透了,誰不是天黑就進被窩?

第二天,百姓什麼感覺也沒有,只有朝廷大臣們略有些意外,這幾天罷朝,內閣和一二品大員,還要來皇宮外面的朝議閣,畢竟,重要的國事,還要處理的,並且,朝議閣和皇上住的養心殿只有百十步,那邊有什麼動靜,這邊能第一時間知道。

“劉太師偶感風寒,臥牀不起,今天不能來了。”

接到這個消息,內閣幾位大學士都微微露出笑意:“劉太師年紀大了,讓他好好休息一下。”

可接下來的消息,幾位大學士覺得有點意思了:“兵部尚書鄭仲軒昨晚偶感風寒,不能上朝。”

怎麼這麼巧?

等第三個消息進來,內閣的幾個人,都站了起來,內心的驚悚,不可用言語表達:“五城兵馬司總統領張峰瑞昨晚飲酒過度,不慎失足,從兵馬司官廨的二樓滾下來,現在人事不省。”

接下來,又來了幾條消息,全都是劉太師的堅強擁躉出事的消息,傻子也知道,有人動手了。

是誰?

幾位內閣大學士都人老成精,到了現在,自然明白事情是怎麼回事,他們假裝處理國事,很忙碌地看起了奏摺,其實,都在等正主兒出場。

果然,消息來了,騎着快馬的信兵,一路高呼着進了城門:“西疆大捷,仁親王率部一舉殲滅十萬韃子——,殺其主帥——毀其城池——”一時間京城百姓歡聲雷動。

內閣也立刻接到了消息:“太子班師回朝,現在已經行到離城十里的上馬坡——”

“快快迎接——”內閣首輔楊堅趕緊大聲宣佈。

幾個老頭,端正了帽子,整理好衣服,急急忙忙出去迎接。

雖然沒有接到翼王的任何消息,但他們相信,翼王今天,恐怕沒有能力出府門一步。

太子和錢雋帶回來的西疆兵士,抽調了一千多人,穿了從兵部送過去的新軍服新鎧甲,威武雄壯地進了京城,沿路百姓紛紛夾道歡迎,太子的入城儀式,莊嚴肅穆,振奮人心。

正主兒在大街上作秀,錢雋這個“地下黨”,還不得不繼續完成未竟的事業。

今天的皇宮內院,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吃齋唸佛十二年的皇后,忽然打開宮門走出來,一句話就封了劉貴妃的碧熙宮,劉貴妃最得力的助手,司禮監秉筆太監趙墩忽然人間蒸發,不見人影,平時伺候皇上的掌印太監劉文,親自護着皇后,在養心殿照顧皇上。

其他妃子貴人也被嚴令呆在宮中,不得隨意走動,違者當斬。

此令下去,也不是沒人違抗,有幾個宮女和太監,小心翼翼出門打探,立刻就被一身黑衣,連頭都蒙起來,只留一對眼睛在外的武士殺掉了,頓時,皇宮內院如修羅場一般蕭殺,人們大氣都不敢出,哪裡還敢想別的?

午時三刻,迎接太子入城儀式結束,聽說皇上病重,太子哭得滿臉是淚,由幾個內閣大臣攙扶着,跌跌撞撞進了內宮,他說,他要親自侍疾,一定好好伺候,讓皇上度過這個坎兒,不過,太子還沒來得及走到皇上的養心殿,裡面就傳出哭號的聲音:“皇上駕崩了——”

太子哭得聲竭力嘶,內閣首輔楊堅拉着太子:“請節哀,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殿下先立起來,好有人主持大局啊!”

太子被幾個五六十歲的老頭攙到椅子上坐下,接受了他們的叩拜,巨榮朝第五代皇帝誕生,年號永昌。

還未正式登基,永昌帝就急急忙忙提拔了兩個武將——西南將軍蔣畢雲和中南將軍侯和武爲總兵。

他倆本來是南疆總兵劉廣衆的部下,現在一步登天,和劉廣衆成了平級,不僅分化了南疆的兵力,還對那邊形成鉗制之勢,劉廣衆想爲翼王做點什麼,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兩位之所以反戈一擊,自然是有人策反,功臣,是沈明熙。

大行皇帝駕崩二七,乃是黃道吉日,永昌帝行過登基大典,繼續守孝到第二十七天,帶着羣臣,把父親安葬了,巨榮朝,便恢復了安寧。

普通百姓,除了一年內不得嫁娶,沒有感到任何變化,依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莊稼還是那麼長,日子還是那麼過。

文瑾的日子,基本沒變化,若非要說有變化,那就是她膽子變大了,一年之內不得婚娶,廖三公子便不敢強迫自己做妾了吧?她躍躍欲試,想要去一趟明湖城。

仲春天氣,最是陽光明媚,花好葉綠,文瑾一路邊走邊玩,日子過得暢快無比。

就在文瑾離開的第二天,林津鎮來了一個大官兒,前面嗩吶鑼鼓吹吹打打,中間旌旗儀仗,迎風飄揚,最後,是一頂藍呢大轎,鎮上的人,還沒見過這麼大的排場,都紛紛跑來看熱鬧,好些個農人,連地都不去了。

前面壓轎的衙役一聲高呼:“肅靜——”“迴避——”

把路邊的人嚇得紛紛跪倒。

“不要擾民!”轎子裡的人出聲吩咐。

“皇上下令,要錢大人衣錦回鄉時,一定擺足威風!”

轎子裡的人無聲地嘆口氣,他不過是想家了而已,沒想到皇上竟然誤解了。

前面早有人飛跑到錢家門口報喜:“錢家大老爺,二老爺,大喜——,錢三老爺衣錦還鄉啦——”

錢家老三,那不是錢先聰嗎?鎮上的人都驚訝壞了,他沒死啊,不僅沒死,還當了好大的官兒,到底多大的官兒呀,能坐八擡大轎,幸好錢家在村邊,不然,這鄉下的小窄路,都走不下了呢。

黑漆大門裡走出一個老頭,哆哆嗦嗦地往北指了指:“錢家人都搬到山窩村去住了。”這是王大山的叔叔,保山的爹,他也算是林津鎮的聰明人了,可惜,在這樣威風的儀仗前,還是被嚇住了。

前不久,錢文才忽然跑回來,把家裡的地和房子全賣了,錢家這個院子,現在姓了王,王二爺不敢多說,只能這樣指路。

打前站的虞候跑到轎子前面彙報:“錢家搬到山窩村了。”

“噢?那我們這就過去看看。”錢先聰很奇怪,不明白哥哥爲何要搬家,他十多年沒回家,看到有些面孔,隱隱有些熟悉,卻一個也認不出來,再說,皇上有命,他必須得擺足威風。

錢先聰不會忘記,小皇上一臉嚴肅地說:“這不僅僅是你的臉面,你的威風,這是朝廷的臉面,朝廷的威風,你可不能給我丟了啊。”

若沒有這話,錢先聰早就把這些儀仗丟到驛站,他一路快馬加鞭回了家。

六里路,很快就到了,這一回,報子早就叫出了錢先誠和韋氏,兩人聽說是三弟先聰回來了,站在村口就哭上了。

錢先聰從轎簾縫兒裡看到了,再也顧不得什麼威風和臉面,連聲叫落轎,不等轎伕把前面壓下來,他就掀起轎簾跳下去。

哥哥嫂子都老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二哥——”

“三弟——”錢先誠本來最重親情,跑上前,抱着錢先聰的肩頭,就哭上了,也不管弟弟這身官府,光繡花的工錢,都得幾十兩銀子。

“請二位老爺進府!”一圈侍從面面相覷,不得不高聲提醒。

錢先誠這才被驚醒,急忙鬆開手,拉着弟弟的手往回走,同時,還不忘指着魚塘和飼養場:“你看這些,都是文瑾弄的,咱家的日子,現在可好了。”

他忘了錢先聰走的時候,錢家還衣食無憂,一片平和呢。

錢先聰認出這是錢串串的夫家,肚子裡的疑惑實在太多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從哪裡問起。

兄弟倆攜手進了上房,侍從們一片忙亂,很快就在桌上擺上點心和茶具。

韋氏根本沒有插手的機會,廚房裡燒水泡茶的人,擠得轉不開圈兒,她有些無措地站在上房門口。

“二嫂,二嫂!”

錢先聰先反應過來,急忙把韋氏叫進來。

“二嫂,這些年你幫我照顧文瑾,先聰這廂有禮了。”

“這怎麼說的,二叔折煞賤妾了。”韋氏都不知道該怎麼在小叔子跟前自稱了,她沒想到,小叔子怎麼一下子就當了這麼大的官兒。

“先聰,這些年,你受苦了!”最初的激動過去,錢先誠看到弟弟飽經風霜的臉,黝黑的皮膚,連昔日只握筆磨墨的白皙雙手,都變得又黑又粗,關節突出,跟村裡五六十歲的農夫一般。

“一言難盡!”錢先聰想起十年的非人生活,禁不住紅了眼眶,隨即,他壓住了,問起家裡人的情況。

錢先誠從有謠言說三弟身死,老焦氏等了一年就鬧着分了家開始說起,直到文瑾和文翰對着書學種稻、養魚、養鴨,拉拉雜雜,直講得口乾舌燥,才把他們爲何搬家來山窩、現在日子怎麼樣、文翰中舉、結婚、文瑾現在去了省城,照料生意的情況說清楚。期間,韋氏也稍稍補充了幾句,畢竟,最初種稻和養鴨、變蛋,都是她在家,錢先誠也不過是聽說的,講不清楚。

錢先聰沒想到十年時間,他的家,也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分家時,錢先貴也沒有爲你說幾句?伯母性子涼薄,貪圖享受,他,那個時候,便和你鬧不和了?”

“咳咳——”錢先誠正呷了一口茶水,聞聽一下子就嗆住了,咳嗽了好半天,才緩過氣來。

“別提錢先貴了,他就跟鬼附體了一般,先是暗算了我,逼我們搬家來山窩,接着又進了縣衙當了個書辦,然後,越發不把兄弟當兄弟……”錢先誠實在沒法再說錢先貴的好話,把他暗算兄弟、強迫給文翰定親到錢文茜被休再嫁及至與人通/奸、殺害親夫的事情講了一遍:“三弟,你不在家,我自作主張,和他一刀兩斷,你不生氣吧?”

“二哥,你僅僅和他一刀兩斷就完了?像這種敗類,應該再縣衙遞摺子,把他流放纔是正理。”

錢先誠訥訥地承認,自己做事還是沒有那麼大的魄力。

“二哥,這麼說,你還不知道錢先貴做下的惡事了。”

“這是怎麼說?他,他還做什麼了?”

“我在西疆,碰上錢先貴了,他竟然被流放在那兒當軍奴呢,看到我,哭哭啼啼說是被冤枉的,我還爲他說情,沒想到仁親王世子對他倒是很瞭解,調出他的檔案,竟然是買兇想要殺文翰。”

“什麼?文翰,文翰到底有沒有危險?”韋氏和錢先誠大吃一驚,連臉色都變得毫無血色。

“你倆竟然什麼都不知道?文翰受了重傷,差點都沒命了,還是巧遇親家姑奶奶和他未婚妻,這才被救,在親家姑奶奶家養好傷,又給表哥路燦做師爺,你們不會什麼都不知道吧?”

韋氏和錢先誠實在受不了這麼震撼的消息,兩人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呆坐着,連搖搖頭都不會了。

錢先聰能夠理解哥嫂此刻的心情,他感慨了一句:“唉,我當時也是大吃一驚,實在難以相信。仁親王世子唯恐案子有誤,便又把錢先貴審了一遍,他起初百般抵賴,但破綻百出,親王世子生氣了,便讓人把他手腳捆上,丟在雪地裡凍了兩個時辰,然後,又放到火盆邊上去烤,錢先貴身上的凍瘡奇癢難耐,手被捆着,沒法撓癢,實在忍不住最後都招了,他,他竟然相信老焦氏所說,他不是爹孃的兒子,而是當年撿來的,他恨你命比他好,竟然因爲收留文瑾,從而過上富家翁的日子,還恨文翰有出息,小小年紀就中了舉人,他最恨你有了錢,竟敢不送給他,供他享樂……,哎呀,他說的話,簡直喪心病狂之極,仁親王世子和他身邊的小校都被氣壞了,直接捆了扔出帳篷,西疆天寒地凍,他就那麼凍死了。”

“死了?”

“嗯!”

錢先誠心情複雜,嘴脣蠕動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韋氏在一旁,卻比他要好一些,她咬牙切齒:“沒見過這樣喪心病狂,連父母都不認的惡徒,真是死有餘辜!”

三人都不說話,心中翻騰不已,好半天,錢先聰才換了話題:“文瑾怎麼是女孩子?”

錢先誠和韋氏嚇了一跳:“誰說她是女孩子?”

“有人給我說,她肯定是女子,還說,她不用小廝,隨身是丫鬟,並且,一人獨住,絕不肯和人同房。”

錢先誠和韋氏愣住了,沒錯,這些都對,但憑什麼就說,她是女子?

“你們可認識錢雋?他外家姓沈。”

“哦,沈雋啊,認識,認識!”

“他說的。”

錢先誠和韋氏目瞪口呆,過了好一會兒,韋氏才小聲道:“賀氏就在石衛村,不如把她叫來問問。”“唔!”錢先誠臉上木然,沒有表情,但眼神卻露出很深的厭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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