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此事你且悄悄的辦,別驚動了太多人,也別讓人知道我的身份。”慕娘道。
掌櫃的這纔回了神,連聲道:“東家放心,我自然會盡全力去辦的。”
“嗯,過幾天我會再來的,你也不必特意去找我。”
掌櫃的也是個明白人,慕娘這麼做自然是因爲想要隱瞞身份了,他也不多說,連聲應下了。
慕娘處理完了正事兒,也不久留了,直接就起身要走了:“我看酒樓裡也挺忙的,我也不佔你時間了,就先走了。”
掌櫃的笑道:“東家您這可就是折煞了我了,您說話怎麼還能是佔我時間呢?我這是必須陪着啊。”也不看看這到底誰是主子不是?
慕娘出了雅間,香桃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夫人,這就要走了嗎?”
香桃這話問的有些奇怪,難不成她還嫌早了不成?
“怎麼?”
香桃還沒說話呢,慕娘便立馬看見了正順着樓梯上來的幾個女子,爲首的不正是劉月滿嗎?
慕娘眉頭微蹙,怪不得香桃這會兒這麼反常了,看來是不想讓她跟那幾個女的碰上。
劉月滿因爲上次在宮中的事兒,回去之後被她爹關了好幾天禁閉,今兒才難得出來呢,正好約了幾個要好的手帕交出來“談心”,其實就是罵一罵喬慕娘心裡痛快。
別看她上次恭恭敬敬的對着慕娘跪拜求饒,其實心裡恨慘了她了,這會兒瞧見她都恨不得直接生吞活剝了去,只是再次正面挑釁慕娘,她是不敢了,這個村姑如今會拿陳侯府世子妃的架子壓人,她可不敢再像上次那般貿然出手,反而讓自己難堪。
但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她自然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繞過慕娘去的,這會兒就算不能明着罵,冷嘲暗諷幾句總成吧。
“我說最近東興樓的檔次怎麼低了這麼多呢,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放進來,”劉月滿語氣裡都帶着不屑。
身旁的女子也跟着笑着:“可不是,可有些人就喜歡強撐着架子來一趟,好像到了這種貴人圈子纔會去的地方,自己也會變成貴人了,殊不知,該是什麼樣的出身還得是那樣,臉上貼了再多的金也躲不過自己鄉下來的身份。”
香桃到底是忍無可忍了,直接吼道:“你們說什麼呢?我們世子妃也是你們能肆意誹謗的?”
劉月滿驚詫的捂着嘴:“呀,原來喬姑娘也在這兒呢,瞧我這嘴,方纔我們不過是在說剛剛在大堂看到的一個鄉下人,一身的泥點子還非得往店裡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不知好歹的呢,店小二趕都趕不出去,你說這氣人不氣人吶。”說罷,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慕娘,一副得意的樣子。
她身旁的幾個女子這會兒也是藉着這個幌子有恃無恐了:“就是就是,我們不過隨便議論幾句,也沒指名道姓,怎麼有的人就跳出來自己對號入座了呢?”
說着,便毫不客氣的笑了起來。
劉月滿笑的最歡:“芊芊你快別瞎說了,喬姑娘我們可得罪不起,別到時候因爲咱們這般言辭還記恨上咱們了,回去找陳世子告上一狀,那咱們可就完了。”
話雖這麼說,態度卻絲毫不見畏懼的,左右這次的言辭不過是她們幾個手帕交私語,也說的並非喬慕娘,是她自己要對號入座的,真把這事兒給鬧大了,她也不怕了。
想到這裡,劉月滿的眼神都變的更加有恃無恐了。
“正好錢掌櫃也在,那也多了個見證,東興樓可是出了名的不畏強權,當初三皇子在酒樓大鬧的時候你們都能直接毫不猶豫的將人給攆出去,這會兒可別說你們因爲怕了陳侯府的勢力,這就不給我們做見證啊,我們這可是清清白白,一句得罪喬姑娘的話都沒有。”
劉月滿說着,便得意的挑了挑眉,顯然是料定了錢掌櫃得“幫理不幫親”了。
慕娘一直沒說話,只是覺得對面這幾個跳樑小醜一樣的女人實在是好笑,明面兒上鬥不過她就耍這樣的心機,說的好聽些是陰險,說的不好聽些是弱智。
錢掌櫃直接沉下了臉:“幾位小姐們既然知道東興樓不畏強權,那就也該知道東興樓這裡鬧不得事兒!”
劉月滿詫異的道:“我們這怎麼就叫鬧事兒了?”
錢掌櫃也懶得多說,直接道:“東興樓是打開門做生意,只要你帶着錢,誰都能進,沒有誰高貴誰低賤一說,幾位小姐若是嫌棄我們這裡檔次低了,配不上你們這些貴人了,大門在那邊,只管走就是!”
劉月滿頓時傻眼了,這什麼情況?
慕娘瞧着錢掌櫃的做法其實稍稍驚詫了一下,都說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低,可東興樓竟然真的能做到不畏強權,反而在京城站的這麼穩。不過轉念一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兒,吳灝黎經常來往京城,頂着全國首富的名頭,恐怕熟識的權貴也不在少數,這東興樓明面兒上是商人的地盤兒,背後指不定多少大官兒給撐着腰呢。
慕娘瞧着劉月滿那副吃了屎的表情,不屑的嗤笑一聲:“有些人就是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吧,還貴人,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腆着臉跪下對我求饒來着的。”
說罷,也不理會劉月滿漲成豬肝色的臉,直接越過她走了。
錢掌櫃連忙跟上:“東,夫人,您慢走。”
劉月滿心裡窩了一肚子火就算了,這會兒卻見那掌櫃的竟然對喬慕娘這麼殷勤,他對她都沒這樣過!那個村姑憑啥?
錢掌櫃心裡不屑的道:憑啥?憑她是我二東家!沒眼力見的東西,還貴女呢,村姑都不如的貨色!
慕娘前腳剛走,東興樓旁邊停靠着的一輛馬車上便下來一個俊朗男子,月白的袍子將他的身形襯的越發的修長。
錢掌櫃一眼便看到了他,連忙過來招呼:“東家,您什麼時候來的?”
吳灝黎擡了擡眸子,看向了慕娘離去的方向,抿脣道:“方纔那幾個奚落她的女人,全部冠上鬧事的名頭扭送官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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