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麼人?”初塵驚嚇了一下,擡手捂着胸口,“白虹……”
“就那小狼崽,你也覺得能對付我?”一個清脆的聲音的響起,甚是悅耳。
如此好聽的聲音,她的容貌了?初塵定了眼神,看着眼前的黑影取下面罩。
只見來者頭髮和眼珠都是黑的,但鼻子高高的,眼目深邃,膚白如雪,怎麼看都和中原女子打不同。雖然有幾分可愛,可這可愛卻帶着刁鑽,就她剛纔的話,初塵便覺得她不簡單。
那女子很是霸道,走到初塵面前,鉗住初塵的下顎,左右看看初塵,“真醜。”
“郡主,白虹抓住了。”又進來一個黑影,而且還是個男子。
那女子揮手讓黑影退下,笑看初塵,“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姑娘要我說什麼?”初塵擡手鉗住她的手,輕蔑一笑,“這是我屋子,你有門不走,要雞鳴狗盜,進來還不說人話,你指望我說什麼?”
女子一聽初塵這話,嗆得眼都瞪大了,甩開初塵的手,冷冷一笑,指着初塵道:“中原女子就是牙尖嘴利。”
“既然知道,你就直接道明自己的來意,別讓我和你廢話。”初塵白了她一眼,撩起被子,起身坐起。
“我爲郡馬李青慕來的。”
女子話落,初塵手中的一羣落地,擡眸看着她,驚喜的眼含淚花,喜極而泣,“青慕?!青慕活着……”話落,初塵急忙下牀,連鞋都沒穿,上前抓着那女子,“我相公在哪裡了?”
“切。”看着初塵這樣,那女子甩開初塵,咂嘴道:“他還是我相公了。”
“你相公?!”初塵一怔,心中不好的預感升起,試探性的問道:“你的相公是何人?”
“你們中原人不是很重禮節嗎?”女子似有不悅,冷道:“你至少應該詢問一下我的名字。”
“那麼姑娘姓甚名誰?”初塵賴着性子,這番邦的女子都不講理嗎?以前她覺得電視裡一定是黑化她們,可今日一見,她覺得黑化少了。
女子擺出一副很高貴,很氣派的模樣道:“高敏,大理國丞相之女,國主御封百花郡主。”
“既然如此,郡主千萬小心,如今多國動亂,郡主身在蜀國,說話做事也需收斂些,免得被人當成細作,可就不好了。”
初塵淡淡說完,笑了笑,“郡主千里來我這裡所謂何事?”
高敏見初塵完全沒把她當一回事,不由得怒火中燒,從懷裡拿出一方絲絹,扔給初塵,冷哼一聲,“青慕給你的休書,現在給你,你就可以離去了。”
休書?!這麼久沒有他的消息,有了他的消息居然是一紙休書,還不如死了算了。初塵冷冷一笑,“他怎麼不親自送來?”
“青慕念你對他恩情至深,不忍親自前來,所以我代他給你送來,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高敏說完,完全無視初塵,一撩衣袍,“這主母的屋子不錯,雖然比起郡主府是小了一些,但爲了青慕,我可以忍了。”說完,坐到了牀邊,試試初塵的牀。
想着自己這一年多來,日思夜想,淚水都哭幹了,心也碎成了片,如今倒好,給她一紙休書,小三還其上門來……
初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儘量控制情緒,努力擠出笑容,“那青慕在哪裡?”
“大理的郡主府。”高敏不假思索,說出後,連忙捂着嘴,有些窘迫。
初塵再度深呼吸,擡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郡主,此地乃是我落氏修的宅院,不是他李青慕的,郡主想要做主母,會大理去,哪裡纔是你的地盤,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豈有此理,這裡明明寫着李家大院,怎麼就是你落氏的了?”高敏一拍牀,站了一起,瞪着初塵,“爲人妻者,就該知道三綱倫常,枉你還是中原女子,連我們番邦人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凝神靜氣,凝神靜氣,啊……你給我滾出去。”
初塵一聲怒吼,驚動了苗巧,苗巧扔下碗,“張媽去找李霸老太爺。”說完,飛奔去了落雪苑。
“你瘋了?”高敏一聲怒吼,擡手要掐住初塵。
初塵一個閃躲,到了梳妝檯前,順手抓起一把剪刀,對着高敏,“我再說一次,你要他可以回你的大理,別出現在我這裡,要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哼,就你這剪刀?”高敏冷哼一聲,擡起右腳,從黑色的靴子裡拿出一把銀色的小彎刀,左右一劃,“我不心狠手辣,你就應該感恩流涕了。”
感恩?!流涕?!好吧,她知道是感恩戴德,這一刻,就算多好笑,她也笑不出來,她已經氣得渾身顫慄不止,心下只想見到青慕,問個清楚。
見初塵沒回話,還嚇得渾身顫抖,高敏收起彎刀,“你放心,我不會對青慕在乎的人下手,只要你自行離去……”
“滾出去。”初塵怒氣不已,再度吼叫。
苗巧一到落雪苑,便見一個黑影按着白虹,白虹還哀嚎不已。
“混蛋。”苗巧罵了一句,擡手就攻了攻了過去。
那黑衣男子一驚,擡手一擋,白虹得到了空隙,一下騰起,飛奔着衝進初塵的屋子,猛的撲到高敏,張口就欲要咬。
初塵連忙制止,怒叱一聲,“白虹,不要傷她。”
白虹雖然住口,卻沒有鬆開高敏,依舊撲在
有鬆開高敏,依舊撲在高敏身上。
高敏嚇得渾身顫慄,哭泣道:“把它弄開,弄開。”
初塵一愣,就她的身手,對付白虹綽綽有餘,怎麼會嚇成這樣了?難道她害怕狼或者……
“衛陽,衛陽你在哪裡,快把這隻白狗給我弄開。”高敏幾乎奔潰了,大聲哭喊,完全沒有郡主的摸樣。
“郡主……”
聽着外面的打鬥,初塵計上心來,揚聲道:“巧兒,你要是敢放一個人進來,我便把你下嫁給王瑾瑜。”
苗巧頓覺烏雲密佈,什麼驚嚇都沒有了,這一刻更多的是怒氣,瞪着這叫衛陽的黑衣人,“都是你害的,這下你可怨不得姑奶奶了。”
“郡主,你別怕,末將很快就來。”衛陽一邊還手,一邊安撫屋子裡的高敏。
“很快?!哼,你當姑奶奶是稀泥做的嗎?”苗巧一聲怒吼,招招狠毒,直逼衛陽。
衛陽大驚,這女子武功雖弱,可這殺伐宛如久經沙場,老辣的很,不敢鬆懈,對上苗巧的招式。
屋內,高敏哭喊着半天,也不見衛陽進來,再看初塵,卻見她坐在梳妝檯前,一副雍散之態,完全沒有要救她的意思。
“本郡主……”
“稱呼錯了,重新說。”
“你……”
“又錯了。”初塵故作一臉漫不經心,看看指甲,“白虹,她再說錯,就咬。”
“不要……”高敏連着喊了一竄不要,哭泣道:“李夫人,我怎麼都是青慕大哥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可以如此對我?”
初塵淡淡一笑,“他是你的救命恩人與我何干?”
高敏被噎的不知說啥,咬了咬牙,“那他以身相許該與你有關了吧?”
以身相許?!初塵氣的咬牙,故作淡定,“這也與我沒有關係。”
“你……”
“白虹……”
“我錯了,我錯了,你別喊。”高敏連忙捂着自己的臉,好似很怕白虹毀了她的容顏。頓了頓,說道:“李夫人,我不可能做小。”
“你來找我,就證明青慕也不願意我做小,所以你尋我無用。”初塵忍着怒氣,瞅了她一眼,“你到底找我做什麼?”話落,初塵心下卻有一些擔心,生怕就聽到自己不願知道的事。
“我只是給你送休書而已。”高敏說碗,又把臉遮住,極其恐懼白虹。
初塵粉拳緊握,努力控制自己情緒,問道:“他沒資格休我。”
“我也知道。”高敏隙開手指,看看初塵,“青慕大哥有說你多好,所以我才親自來給你說,我與青慕大哥一見鍾情,我們乃是兩情相悅,可礙於你對他家有恩,青慕大哥不願傷害你,所以不願休妻。”
“既然如此,你來幹嘛?”初塵極力控制自己情緒,這一刻她覺得她快受不了了。
“可是我與他已有夫妻之實,我父親乃是一朝丞相,豈容我做小,所以請了聖旨,賜婚,要是青慕大哥不休妻,我父親就要殺了他,難道你想青慕大哥被殺?”
夫妻之實?!初塵只覺得腦中一聲鳴叫,眼前一黑,欲要暈倒。張口咬着自己的脣瓣,用疼痛剋制自己,問道:“你在哪裡救了他?”
“我國邊境,他被我的家將抓獲,當時中了一箭,昏迷不醒,我花了三天三夜,才把他救醒。”
“你們一見鍾情?”
“嗯,一見鍾情。”
“你說他中了箭,昏迷了三天三夜,他如何與你一見鍾情?是你自己見色起義還差不多吧?”初塵此刻心情稍稍好轉,只要他不是見色起義就好。
“你們中原人就是狡猾。”高敏見自己謊言被拆穿,怒氣不已,“我告訴你,要是我有什麼事,青慕哥哥一定不會原諒你,所以你最好叫這隻狗滾開。”
“嗷……”白虹很抗議,它明明是狼,這女人都說了它兩次是狗了,它忍不住了。
白虹突然張口,咬住高敏的手,高敏嚇得花容失色,驚呼道:“啊……你叫它別咬我,別咬我。”
初塵也沒想到白虹不聽話,連忙起身,抓着白虹的頸脖,“乖乖,鬆開她。”
白虹抗議,好似再說,這是私人恩怨,絕不鬆口。
“你這死狗,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一會就把你頓了吃了。”高敏驚嚇過度,怒氣上來,一臉和你玩命道:“大不了這手送給你。”說着,就要拽。
“你閉嘴。”初塵怒視高敏,冷道:“他是狼,很高貴的,你要是再呼延亂語,少的可不是手。”
高敏一聽是狼,頓時沒有那麼恐懼了,喘着粗氣道:“那你快叫它鬆口。”
初塵無語,無視高敏,抱着白虹,“乖乖,只要你鬆口,孃親一會就給你肉吃。”
肉?!白虹眼冒精光,立刻鬆開高敏,舔着初塵的臉,嗷嗷的撒嬌,好似再說,孃親你總算大發慈悲了。
“這纔是孃的乖乖。”初塵拍拍白虹,起身坐到牀邊,看着爬起的高敏,淡淡道:“夜深了,你去叫外面的人助手,然後讓我下人帶着你去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你不好奇青慕哥哥爲什麼喜歡我嗎?”高敏睜大了雙眼,她可是請教了好多老師,背了好多的話,準備好這場口水仗……可這女人一點都閒言碎語,就這麼幾句話就結束了?
“他喜歡你與我沒有關係,我爲什麼要好奇?”初塵一臉淡漠
塵一臉淡漠,低笑一下,“你都不好奇青慕爲什麼不肯休妻,我何必在意他是否移情。”
高敏一聽這話,頓覺自己很傻,在這女人面前,她這點伎倆沒用。果然如青慕所說,他的女人沒有那麼好騙。
“什麼人?敢闖我們李家大院。”
李霸一聲怒吼,落雪苑燈火通明,院裡所有男子全都拿着棍棒,一些個粗使婆子聽說有人來了落雪苑,擔心初塵,也都拿着瓢鏟,鐮刀,菜刀,齊齊衝進落雪苑。
李浩一見苗巧在惡鬥,飛身上前幫忙,三兩下就制住了衛陽。
李晨和李準方齊齊絕對不對,二人立刻直奔初塵的房內,卻見初塵已經被制住。
“你們退出去,不然我殺了她。”高敏掐着初塵脖子,逼着二人退出房門。
高敏押着初塵走出房門,揚聲道:“放了我的人,不然我就要了她的命。”
“別,姑娘有話好好說。”落賜福一個擔心,扔了手中的棍子,“你放了我大妹,我給你做人質。”
“放入,快點。”高敏無視落賜福,怒吼一聲,刀子剜進初塵的脖子。
“嘶!”初塵囈語一聲痛楚,苗巧怒氣上前,掐住衛陽的脖子,“你再傷我主子,我立刻要了他的命。”說罷,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唔!”衛陽沉悶一聲疼,眼睛往上翻,呼吸困難的抓狂,無奈雙手被李浩控制,動彈不得。
“別,別。”高敏驚慌,她可不想失去衛陽這樣的忠心將士,這餿主意是她想的,她也不好求救初塵。
“你放了我,我保證你們兩安全走出去。”初塵無奈,也不想再受到傷害,便嘆氣道:“就看在你是青慕救命恩人的份上,我也會放你離去。”
“救命恩人。”衆人傻眼,既然是救命恩人,幹嘛刀劍相向?
李霸站了出來,抱拳以禮,“姑娘,老朽八十有四,在這屋子一言九鼎,你只要鬆開我孫媳婦,老朽保證,你安然無恙。”
高敏一看李霸,還有些熟悉,沉思片刻,驚呼道:“震天鏢局的爺爺。”驚喜之餘,鬆開初塵,走到李霸面前,“我是小敏兒,就是那個給你送水的丫頭,那時候我才這點大。”高敏說着,比劃着。
李霸回神,仔細一看,她手裡拿着佩戴的彎刀,這好似他送給一個丫頭……
“是你?”李霸晃晃頭,眨了眨眼睛,“果真是你這丫頭。”
“對啊,我回到了我爹爹身邊,當初要不是你救我,我也活不到現在。”高敏說着,眼含淚花,“我爹爹當時都要發瘋了。”
“哈哈……”李霸大笑,拍拍高敏的手,“當時也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的水,我就被人用藥迷了,所以也算是你先救了我。”
衆人頓時傻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初塵看着李霸如此開心,心下有些犯怵,但也沒直言,只是淡淡道:“大爺爺,夜深了,不管她是是誰,和誰有關係,今晚暫且這樣,就算是不打不相識吧,張媽,收拾了雲竹小榭,讓這位貴客住下。”
“是。”張媽應聲,卻看着苗巧掐着的人,又道:“這位了?”
“巧兒,鬆開他。”初塵回神,叱吒了苗巧,卻發現苗巧怒氣將衛陽扔到院中間。
高敏怒氣,瞪着苗巧,“你一個下人,竟敢無視主子,你當李府是你想撒野就撒野的地方嗎?”
剛纔高敏哭喊的聲音,苗巧可是聽得真真的,她主子不生氣,不代表她不生氣。冷哼一聲,“賤人,當小三就該小三的覺悟,不要恬不知恥,登門找主母鬧事,這種犯賤的事,做一次是無知,做兩次就是找打,做三次,你就是找死。”
“巧兒,你越發的沒規矩了。”初塵吼了一聲,卻見所有人都看着她,驚訝的不知道所錯。
李霸更是一臉難色,看這初塵,小心問道:“她和青慕……”
“是的,爺爺,我和青慕兩情相悅,已經私定終身,我爹爹已經請旨賜婚,只等青慕休妻……”
“混賬東西,你算什麼,敢到我李家大院來指手畫腳?”李成仙怒吼一聲,擡手就給了高敏一巴掌,“我的兒子,我還沒死,輪不到外人做主。搶人夫君也該弄清狀況,你給我滾出去,這裡沒有你的容身之所。”
高敏擡手捂着臉,怔怔的看着李成仙,“你是青慕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