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 血海深仇?(4000字)
看着離去的幾人,靳墨言冷冷的開口,“去將阮夫人給我叫來。”
一侍衛應聲離去,再回來,身後已跟着剛被叫醒的阮處雨。
她睡眼矇矓,打了個呵欠才問,“不知殿下找我來有何事?”
“剛纔我被你的丫環刺殺了。”他開口。
阮處雨瞌睡瞬間清醒,“你在說什麼?我的丫環?誰?”
“你還有哪個丫環?”他反問。
阮處雨怔了下,隨即想到莫羽,“不,不可能是她。”
“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靳墨言冷笑着問。
看他不似開玩笑,阮處雨垂眸,沉聲道,“我要見見她。”
“去將那丫頭帶過來。”靳墨言揚聲吩咐。
外頭一侍衛應着聲,沒多久,莫羽便被帶上來了。
刺殺失敗後,莫羽便跟失了靈魂一樣,不動不言,雙目無神。
看她這副樣子,阮處雨擰起眉頭,“你爲什麼要刺殺三皇子?”
“夫人。”莫羽擡頭看了她一眼,突然露出冷笑,“自是有仇纔會如此。”
“什麼仇?你怎麼會和他有仇呢?”阮處雨不解。
莫羽恨恨的看着靳墨言,咬牙道,“我與他有深仇大恨,本來想尋個好時機再殺他的,不曾想,夫人你竟然想離開三皇子府!”
“深仇大恨?殿下,這是怎麼回事?”她疑惑的衝靳墨言問。
靳墨言淡淡的掃向莫羽,搖了搖頭,“我不記得和她有過什麼過節。”
吸了口氣,阮處雨衝莫羽問,“那……莫羽,你爲什麼說和他有深仇大恨?”
莫羽冷冷的看着靳墨言,“夫人,三皇子根本沒見過奴婢,怎麼可能記得奴婢呢?他殺人又不用自己動手,直接派殺手便好。”
“你究竟是什麼人?”靳墨言擰眉問。
“若我說出來,三皇子能饒我弟弟一命麼?”莫羽問。
“知道你這麼做會害到他,爲何你還要對本皇子動手?”他冷諷出聲。
莫羽臉色有些難看,“血海深仇,不得不報,我弟弟還年幼,且並未對殿下怎樣,我想,夫人一定會保住他的。”
看着她,靳墨言聲音幽冷的說,“她也受你連累,自身都難保,怎麼保住你弟弟?你以爲刺殺皇子的罪名是那麼容易擔的麼?不僅是你,你弟弟,那小院住的所有人,都會受你連累!”
“不……刺殺你的是我,爲什麼夫人要受連累?”莫羽大叫。
靳墨言還沒開口,阮處雨便道,“因爲你是我的丫環。”
莫羽身子顫抖起來,痛苦的咬住脣瓣,再未言語。
見狀,阮處雨擰眉,再次發問,“你究竟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莫羽哭泣起來,好一會突然厲聲質問,“三皇子記得莫家麼?您的莫安莫副將?”
“莫副將?”靳墨言喃喃念着,片刻後發問,“你是莫安的家人?”
“不錯,我便是莫安的嫡親女兒!”她大吼出聲,“當初你派人屠殺我一家,爹孃爲了護住我和弟弟,被那些殺手亂刀砍死了。”
掃了她一眼,靳墨言搖頭答,“他不是我派人殺的。”
莫羽含淚冷笑,青稚的臉上一片譏色,“不是你派人殺的?你知道我爹臨死前說了什麼嗎?”
“他說,三皇子!他當時一臉恨意的說着這三個字!我永遠也不會忘的!”
“這是……真的麼?”阮處雨不可置信的問。
靳墨言垂眸,淡淡的開口,“你覺得是我殺了她的父母的?”
阮處雨抿脣,“我沒說是你,我只是聽着模模糊糊的,所以想確認一下,若與你無關,爲何她爹死前會喊你?”
“我不知道爲什麼莫安死前會喊我,不過,我肯定沒派人殺他,莫安與我無仇,我爲什麼要讓人殺他?”
“也許是我爹知道你一些不爲人知的秘密,所以你纔想殺了他!”莫羽冷冷出聲。
靳墨言冷笑着問,“我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秘密?若真有,他不過是個副將而已,他連近本皇子的身都不配,他能知道什麼秘密?”
“也許是他無意間……”
她質疑的話還沒說完,靳墨言便道,“無意間?本皇子會是那麼不小心的人麼?會讓人無意便發現本皇子的秘密?”
“總之,你是不承認就對了?”她不悅的問。
靳墨言冷冷的道,“不是本皇子做的事,本皇子爲何要承認?”
“莫羽。”阮處雨突然開口喚。
“夫人有何事就說吧。”莫羽冷漠的說。
“你認爲是三皇子派人殺你一家的證據,其實只有你爹臨死的那三個字吧?”
“不是。”莫羽搖頭,“曾經我還聽爹爹說過三皇子,不過每次我都是不經意聽到的,等我聽到的時候已經晚了,我永遠都只聽到爹爹在說三皇子這幾個字而已。”
斟酌了下,阮處雨問,“總結來說,你根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是三皇子殺了你全家?”
這句話似乎刺激到莫羽了,她神情冷厲的質問,“夫人,你在幫三皇子開脫?”
阮處雨凜眉,沉聲道,“任何事都要講證據,你憑着你爹嘴裡唸叨的一個名字便認定三皇子是殺人兇手,太過莽撞,更蠢的是,你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下手想刺殺皇子!”
莫羽咬牙,憤憤的開口,“本來就是他殺了我全家!”
“證據呢?你根本沒有決定性的證據!”
“莫安是四年前死掉的,知道莫安全家被殺的時候,我詫異過,更派人去尋過兇手,可是,那兇手太過精明,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現在聽她的話,我想,莫安的死,必定與我有關。”
聽着靳墨言表情平靜的說着這些話,阮處雨眯起眼,幽幽的道,“聽你這麼說,這件事似乎很複雜。”
靳墨言看了她一眼,淡聲道,“現在不用去管那些事,不管她是不是錯殺,刺殺皇子,她死罪難免,至於身爲主子的你……也無法倖免。”
“你要殺她?殺了她,你怎麼證明自己是清白的?”阮處雨有些不可思議。
“清者自清,無論如何,我不會饒過一個要殺我的人。”
“你……”阮處雨咬牙,“那你要怎麼處置我?”
靳墨言斂眉,沉默了會纔開口道,“至少,在短時間內,你不能離開我府中。”
“那她的弟弟你要怎麼處置?”
“她弟弟?要看你是否能保下他了。”他聲音低沉的迴應。
阮處雨眸光閃爍着,“怎樣才能保下他?”
“看我的心情。”靳墨言輕笑着道。
阮處雨嘴角抽了抽,瞅着靳墨言道,“殿下,屬下覺得你應該留下他們姐弟,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父母的死跟你有什麼關係麼?”
“這和留下他們姐弟有關麼?”
“這……他們,萬一他們的父母是被你連累而死的,你殺了莫羽,豈不是……很不應該?”
垂眸,沉吟片刻,靳墨言一本正經的開口,“若你答應留在本皇子府中永遠不離開,本皇子便留下他二人一命。”
“殿下,這樣不好吧,屬下一留就是一大家子,這麼些人待在府中得多大一筆開銷啊,再說,往後我要成親生子,我的下人也要成親生子,這一增加,人口會急速上漲……”
“別再說了!若是不應,他們就別想活!”靳墨言冷冷的威脅。
在兩條人命和自由間,她選擇什麼?當然是……人命!雖然她不介意殺幾個人,可卻不希望有人因她而死,更何況小志和莫羽和她一道待了這麼久。
哎,她的心是不是越變越軟了?
“殿下,沒事的話我回屋休息了。”淡淡看了他一眼,阮處雨轉身離了去。
目送她離開,靳墨言扯了下脣,心底緩緩出聲,“抱歉,我也不想如此,可這是留下你的唯一方法。”
他也想過放她離開,不過那樣便不能保證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萬一她在離開他府中的某一天對別的什麼人產生感情,他該怎麼辦?
靳墨言刺殺的事不是小事情,雖然沒有驚動到外人,可是與他們一道隨行的楊臨等人卻全部知曉了。
看到阮處雨回屋,白秋水頓時神色冷厲的衝了過去,“你爲什麼要讓人刺殺主子?”
“跟我沒關係。”看了她一眼,阮處雨解釋。
白秋水冷笑,譏聲道,“她是你的丫環,你現在說跟你沒關係,誰信啊?”
“你不信我也沒法子。”
“你……我殺了你!”她利索的伸手朝她打着。
阮處雨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白秋水有些驚訝,卻很快便再次有了動作。
“秋水,別動手!”楊臨一個飛身過去攔住了白秋水。
白秋水咬牙推打着他,“讓開,我要殺了這個女人!”
楊臨擰眉,沉聲開口,“主子沒下令,誰也不許對她動手!”
“這……我去問主子!”
丟下話,白秋水衝出房間。
阮處雨離開後,靳墨言便讓人將莫羽帶了下去,不曾想,他們才離開,白秋水便衝進來質問,“主子,爲什麼你不處置那女人?她派人刺殺你,該死!”
冷厲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靳墨言不悅的道,“這是我的事!”
“主子,屬下是爲你着想,請主子趕緊處置她!”白秋水咬脣,堅定的開口。
“滾出去!”他直接開口喝。
白秋水臉色有些難看,“主子……現在若不處置她,萬一之後她再派人刺殺主子怎麼辦?”
“她不會殺我的,我累了。”扯了下脣,他聲音慢慢放低。
白秋水吶吶看了他一眼,掙扎了好一會,突然便告辭出了屋子。
白秋水回到一行人共住的房間時,阮處雨已經靠在牀上休息了,她深深看了她許久才收回視線,自個尋了個位置休息。
除了這點波盪,這一夜還算是平靜,第二天一早,吃過早飯後,一行人轟轟烈烈的下了山,而後,便直接往三皇子府中回着。
纔到府中,宮裡便來人了。
“見過三皇子。”接近女氣的聲音衝靳墨言開了口。
靳墨言瞅着他,朗聲道,“公公免禮,不知公公前來府中是有何事?”
“三皇子先接旨吧。”話落,這太監將手中的聖旨慢慢展了開來。
除了靳墨言以外的一衆人全部跪了下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三皇子爲無憂王,欽此!”不緊不緊的唸了一長串,這太監才道出聖旨的主要目的。
聽完後,靳墨言恭敬的開口,“墨言接旨。”
聞言,這太監將手中的聖旨遞向靳墨言,又開口道,“除了這冊封的聖旨,奴才還有皇上的口喻。”
“請說。”
“皇上讓王爺即刻進宮,將幾次獻策的女子一道帶上。”
“是,請公公先回宮回稟父皇,墨言現在就換衣服帶着她進宮。”
“奴才告辭。”
送他走後,靳墨言衝阮處雨道,“回去換一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隨我進宮。”
“嗯。”雖然不樂意,可阮處雨此刻卻拒絕不了。
阮處雨不好打扮,如靳墨言之前所說,衣裳只有那幾件,怎麼換都換不出新意,所以,她只是隨意換了件稍新的衣裳。
看到她如此,靳墨言擰起眉頭,“不是讓你好好打扮的麼?”
“又不是進宮選妃,有何好打扮的?”她不悅的回。
“你……”靳墨言悶了悶,沉聲道,“再去換一身漂亮的,頭髮重梳。”
“若王爺看不順眼,可以不看,屬下是不會換的。”阮處雨表情淡然的開口。
靳墨言正要讓人強行將她拖回去打扮一次,可瞅到她倔強的臉,那話忽就收了回去,“罷,你不願意換便罷了,走吧。”
“嗯。”
見了阮處雨,皇帝打量了很久,“老三,這就是幾次獻策給你的女子?”
“是。”靳墨言朗應。
皇帝眯眼道,“看不出她有才識啊。”
阮處雨:“……”
“皇上,民婦不曾說過自己有才識。”
“大膽,皇上讓你說話了麼?”阮處雨纔開口,皇帝身邊的太監立即厲喝出聲。
阮處雨扯脣,淡淡的道,“皇上也沒說不能說,皇上,民婦是一介平民,不曾學過宮中規矩,若有做錯的地方,請皇上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