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再次險險躲開了二嬸子扔過來的臭鞋,要知道她那圓滾滾的身材要躲過這些攻擊是真心很不容易的。胖子怕熱,運動量也不行,不過躲閃了兩次,月白就已經滿頭大汗了!
“二嬸子,這是我家,麻煩你出去!你也得想好了,再這樣鬧下去誰臉上也不好看!”不想和二嬸子在多做糾纏,月白直接開口再次請二嬸子出去。
要不是因爲二叔是爹的親兄弟,對她家也不算太壞,她也早動手就對這個二嬸子不客氣了。不過二嬸子不嫌丟臉,她還嫌丟臉呢!
二嬸子也終於想到了自己的臉面問題,再這樣鬧下去,傳到自己那口子耳朵裡,怕是又少不了一番埋怨指責了。不過她也不害怕,秋家有把柄在她手裡,她還怕什麼,要不是因爲手裡捏有秋家的把柄,這些年來秋家也不可能這麼容易任由她欺負着!
因此二嬸子撿回了自己的臭鞋穿上,理了理頭髮,而後便得意洋洋的說道:“哼,先不說我的話你可以不聽,不過那胡員外家可不是你好惹的。再則說我有你家的把柄,要是我去告了官,你爹孃怕是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吧!”
“我也懶得和你廢話,這幾天你就好好歇息準備着,過幾天胡員外就上你家來提親!”二嬸子說完便扶了扶頭上的銀簪,打算再次向周圍的人炫耀一番,而打算意洋洋得意的離去。
我家的把柄?爹孃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月白心下一驚,難不成這些年自家一直被二嬸子欺負都是因爲她說的把柄的關係?
心裡雖然震驚,不過月白還是沉住了氣,爹孃尚在,她的婚事哪裡輪得到她這個嬸孃做主!
“呵,二嬸子,你說那個胡員外我家惹不起是吧?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前些日子在江府裡做事僅一天就掙到了一兩銀子,至於爲什麼一天我就能拿到一兩銀子,難道你就不想聽聽你爲什麼嗎?”
月白說的一兩銀子成功的讓二嬸子停下了腳步。
一兩銀子!那個胡員外摳門的要死,她把月白親事說成了纔會答應一共給她300文銅錢,而這個死丫頭才做一天工就能賺到一兩銀子?哼,不管這死丫頭說的是不是真的,她都要想辦法讓秋家吐出一兩銀子給她,誰讓她家有把柄讓她捏着呢!
“呵,行,那你就說道說道。不過一天就能掙這麼多銀子,恐怕也不會是掙的什麼趕緊錢吧,呵呵呵呵呵...”二嬸子捂着嘴偷笑,眼裡帶着不屑。
她倒不是想聽月白一天就拿到一兩銀子工錢的原因,她想的只是如何能把那一兩銀子給弄到手,對月白提到的江府也是不以爲意。
“呵,這原因也很簡單,我的工錢是江府給的,這原因自然和江府有着莫大的關係!”月白冷笑,對二嬸子出口便難聽刺耳的話也不以爲意。
二嬸子半信半疑的,就算是江府給的銀子又怎麼樣,難不成他們還能來插手這個小蹄子的事兒不成?
不過她現在也不急,還是先問清楚了再說:“哼,那你倒是說來我仔細聽聽。”
月白先是笑了一下,而後慢慢道來:“其實我也沒想到能和江府攀上關係,只不過因那日在江府做工時,我做的一道金玉滿堂入了江夫人的眼,得了江夫人的召見。江夫人爲人慈善,對我也甚是喜歡,便對我道,只要我願意留下,她願意收我爲乾女兒,雖然後來我婉拒了,不過江夫人放言,只要我願意,以後他們江府也會是我的半個孃家!”
“我想那江府怕是胡員外也是惹不起的吧?”月白反問道。雖然最後一句她撒了謊,不過現在用來唬唬二嬸子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哼,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二嬸子雖仍然持懷疑的態度,不過也不敢掉以輕心了。要是這個死丫頭真和江府搭上了關係,胡員外怕是不能把這個月白死丫頭強行取走了!
“呵,你不是說胡員外前幾天參加過江府的宴席嗎,是不是真的你可以回去問問胡員外,並且讓他派人上江府打聽打聽不就知道了。”月白冷眼覷了二嬸子一眼。她現在也是在賭了,希望能騙過二嬸子,並且最好能弄清楚二嬸子口裡說的秋家的把柄到底是什麼。
“哼,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大不了我把那媒金退回去便是。但是你們秋家可是欠我們家一條人命,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不行,你們得把那賺來的一兩銀子賠給我家才行,對,你們必須賠!哎喲,我那苦命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慘啊...都怪秋家那兩個殺千刀的啊,你才七歲啊,他們就害掉了你的性命,我苦命的孩子啊,你死的好慘啊...”二嬸子說着便一下子倒在地上邊哭喊便撒起了潑。
人命?難道二嬸子說的把柄就是人命,還是自己爹孃造成的?月白將疑惑和震驚的目光看向了秋李氏。
“你胡說,那孩子明明是不小心溺亡的,並且當日第一個到現場的人是你,孩子指不定是因誰而亡的呢,況且我家當年把所有東西都賠給了你,你還想怎麼樣!”秋李氏說的氣憤,不過臉上卻是帶出了愧疚的神色。
見秋李氏出現愧疚的神色,月白腦子突然變的很亂,難不成二嬸子孩子的死真的和爹孃有關係?但潛意識裡,她還是相信自己爹孃的!
“哼,我家孩子明明就是死在你家學堂裡面的,你家怎麼能脫得了關係!再說了,你們賠的那點東西能抵得上一條人命嗎,哎喲,我苦命孩子啊,你死的好慘啊,哎喲...”二嬸子繼續坐在地上撒潑。
人羣中有人看不過去開始說話了:“二嬸子,你家孩子的死明明就是個意外,當時明明是你死活要把那孩子帶走不准他上學,那孩子不肯,最後纔不知道怎麼的淹死在學堂裡邊的池子裡了。當時月白娘他們可是傾家蕩產賠給你家銀子了,你咋又舊事重提上門撒起潑來了!”
見有人拆穿了自己,二嬸子一下子惱羞成怒:“哼,我們兩家的事,用得着你來插手嗎!”
而後繼續哭喊道:“嗚嗚我可憐的孩子啊,你這一走倒是一了百了,可憐留下你的爹孃無依無靠,竟讓人合起夥兒來欺負啊,哎喲我可憐的孩子啊...”她纔不管周圍人怎麼說呢,無論如何都得讓秋家再吐出一些銀子來!
從剛纔開口幫自家說話的大叔嘴裡,月白也將事情聽了的七七八八。看來二嬸子孩子的死雖然和自家脫不了干係,但是卻不是由自家爹孃造成的,二嬸子現在故意撒潑鬧騰,恐怕就是想從自家再訛上一些銀子吧!
哼,不過你想要,我就得給嗎?
“你別再瞎鬧了,你要去告官就去告官吧,我就不信官老爺那裡一點兒王法都沒有了!”月白娘也豁出去了。
要說月白爹孃這些年來爲什麼要忍着這事,是因爲死去的那孩子並不是二嬸子親生的,而是二弟之前早逝的媳婦兒留下的唯一一條血脈。他們之所以傾家蕩產將銀子賠給二弟家,也是出於對之前那個孝順懂事弟媳的虧欠,哪知道二嬸子這些年來竟是得寸進尺變本加厲,非要把她家往絕路上逼,她這次也是不管了,大不了就上官府裡鬧去吧!
“好啊好啊,大不了就鬧到官府去,最好是把你和秋遠生兩個不要臉的老東西抓起來,打個幾十大板,已慰我兒地下之靈!”二嬸子也從地上爬了起來,有她堂哥在衙門裡幫着她,她還不信整不死秋家那兩口子。
到時候嘛,呵呵,她們秋家的財產可全就是她的了,哈哈哈哈哈...
這邊二嬸子心裡正打着如意算盤,那邊秋遠生也是聽聞消息急急忙忙趕回來了:“胡鬧!”
“好好的一家人非要鬧到縣衙裡去幹嘛,簡直是胡鬧!”秋遠生繃着一張臉。
“我說大哥啊,這可不是我想鬧,是月白娘...啊呸錯了,是大嫂非嚷着要鬧的。狗蛋兒的死也過去好多年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今日你們再賠我一筆錢,今後這事兒我便再也不提了!對了,還有我今天幫忙說親跑腿的費用,你們也得賠!”兩家摩擦了多年,早就不以嫂子、弟媳相稱了。說來說去,二嬸子就是想訛錢!
月白冷笑,呵,這二嬸子是想錢想瘋了吧!
“爹,別聽她的,大不了咱們就上衙門裡鬧去,有這麼多鄉親當證人,我還不信這二嬸子能無法無天了!”月白冷冷瞧着二嬸子。
“對,孩子他爹,今日這錢不能賠!當年咱們賠錢的時候她就說了這事兒今後不會再提了,今日又故意來鬧騰,擺明了是想訛錢。咱們今日要是給了,她以後還不得隔三差五上咱們家鬧騰,沒玩沒了了!”月白娘也憤怒的出言。要說這些年來她心裡一直存着愧疚,這愧疚也被二嬸子這些年來變本加厲的挑事兒、欺壓,給消磨得廖剩無幾了。
“呵,大嫂,我要的也不多,一兩銀子就成!”二嬸子理理弄髒的衣服,又臉色得意的碰了碰她的銀簪,似乎兀定銀子一定能拿到手一樣。
“都給我閉嘴!”秋遠生繃着臉沉着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