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過了這麼久都沒事,估計這蛇毒性不大的,嘿嘿!”月白擦擦嘴, 露出樂呵呵的笑臉。
江唯見看到月白眉眼彎彎傻笑的模樣, 不自覺的臉紅了一下, 這胖丫頭笑起來還挺可愛的嘛!
“看來這山上還是不安全, 咱們趕緊下山吧, 上來吧!”
月白心知受了傷在這山上多留一分便多一份危險,也沒有在猶豫,趴上了江唯見的背。
山路崎嶇並且沒有幾條真正意義上的路, 雖然十分不好走,不過江唯見順着昨夜留下的記號折返了一些路, 很快找到了來時上山的路。
接下來一切還算順利, 路上沒有碰到危險。兩人相互鼓勵打氣, 走累了月白就下來由江唯見攙扶着走。雖然不知其他人是怎麼回事,一直沒能找到他們, 不過離山下越近,兩人的心就越安定一分。
“呼~終於走出來了!”終於見到山腳的平地,江唯見將月白從背上放了下來。
小三子眼尖,第一個便瞧見了江唯見:“少爺!”
“少爺你沒事吧!”小三子跑到了江唯見身邊。
“我沒事,讓人找個轎子, 把這胖丫頭擡回醫館!”沒有追究小三子他們爲什麼呆在山腳下沒有去找他們, 江唯見先吩咐人把月白帶回醫館。
“是少爺!”小三子快速答應。
昨晚他們一撥人分三頭行動, 他本來是跟着少爺的, 哪兒知少爺和那個阿福走的快, 他一個不留神就跟丟了少爺。後來找到寅時也沒能找到少爺他們,一個兄弟還被野豬給頂傷了, 他們才迫不得已先下了山,後來也是一宿沒睡在山腳商量着對策,不過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能回頭向少爺解釋了!
也不知道這胖丫頭是不是如傳言所說的是災星了,連着兩次少爺都因爲她差點出了危險,不過現在見到少爺平安無事真是阿彌陀佛了啊!
“月白!”
“小胖!”
一夜苦尋沒合上眼的阿福也看到了月白,他找了一夜,也是剛剛下山,還好月白他們沒事!
不過看到模樣狼狽,卻是緊緊攙扶扶持在一起的江唯見和月白,阿福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昨夜有一條三叉路口,他和江唯見分別選了一條路尋找,而最終的結果是他什麼也沒發現,月白被江唯見平安找到了。爲什麼他感覺這次以後,月白就會離他越來越遠了呢...
而說到暮白,他則很是好運的被江府的家丁找到,安全帶下了山,此刻見月白沒事,暮白心裡也終於鬆了口氣。
。。。。。。
回到縣裡,雖然時間還早,不過百草堂已經開門營業了,醫館同昨日想比沒有什麼變化,一共只有寥寥幾個病人,就是沒有看到秋遠生的蹤影。
通草在藥櫃旁百無聊賴的碾着草藥,似乎料定月白他們不可能收集齊全草藥,因此月白他們進醫館的時候通草連眼皮也沒擡一下。
“通草,我爹還好嗎?”心中掛念,轎子一停,也顧不得自己腳上的傷,月白便蹦跳到了通草身邊問道。
“藥你採完了嗎?”沒有回答月白的問題,通草舂着草藥反問道。
“採...採了,你能帶我去見見我爹嗎?”自己就採了十幾味草藥,和翁大夫要求的相差甚遠,先前也忘了問暮白有沒有采集齊藥材現在只能先糊弄過去了。
“呵,在裡間,不過是生是死我就不知道了!”通草撇了月白一眼,涼涼的說了一句。
當初他可是花了幾個月時間才採集齊師傅給的方子上的藥材的,何況有的藥材這個時期還沒有,所以他是不可能相信月白他們只花了一夜就收集齊了藥材的。
“謝謝!”沒有在意通草的態度,月白趕緊讓暮白攙扶着去裡間尋找秋遠生。
醫館也不大,找到秋遠生是不需要費太多功夫的,不過秋遠生的情況同昨日相比並沒有得到好轉,還是原來的模樣,只是得了個牀位躺下了而已。
“翁大夫,我們採了藥了,能不能麻煩您先救救我爹啊!”怕再耽擱下去,就真的出人命了,月白着急說道。
“老夫要求的藥材,你們可都採齊全了!”翁大夫摸着鬍子問道。
“我們...”月白語塞。說沒采齊全翁大夫肯定不會答應救自己爹,說採齊全了,要是被清點出來沒有采集,想讓翁大夫救自己爹怕是更沒有希望了,月白一時也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了。
不過暮白卻是接口道:“我們雖然沒有采集齊全你要求的所有的藥材。但是我採到了有治療傷寒作用的麻黃、蒼耳葉、葛根,治眼目用的薄荷、桔梗、夏枯草,還有可以止血的三七葉、還魂草,解毒用的積雪草。此外還有可以煉製丹藥的銀硃、扁青、無名異,還有價值不菲的山慈菇、何首烏,其餘藥材我就不一一列舉了,我相信這些東西加起來,足夠抵我爹的藥錢了!”
“呵呵,老夫讓你採藥,你倒是和老夫計算起藥錢來了,那老夫便考考你,你若是全答上了,老夫便同意讓這些藥材抵了你爹的藥費!”
“行,你說吧!”醫典上的東西他都記住了,不過是少了真正的實踐而已,所以他是不怕百里翁考覈的!
“那老夫問你,惡實有何用?”
“惡實主治風熱浮腫,傷寒抽筋。風熱浮腫用牛蒡子一合,炒半生半熟,研細,需賠熱酒送下,每日一匙,三日即好;傷寒抽筋用惡實根十條,取麻黃、牛膝、天南星各六錢,先銼後研,加白酒一升,再同研,榨藥取汁,煎成黑膏。每服一錢,溫酒送下,一日三次,堅持五日,可藥到病除。”
百里翁摸摸鬍子,這問題不難,這小子能答上來也不稀奇:“那老夫再問你,主治邪氣,該用何藥?”
“徐長卿,主治鬼物百精蠱毒,疫疾邪惡氣,溫瘧。葉似柳,兩葉相當,有光澤;根如細辛,微粗長,黃色而有臊氣,辛,溫,無毒。若是怕鬼,帶上其辟邪也不是不可的!”這問題問的生僻,翁大夫給的醫典裡也沒有過多的記載,好在暮白昨夜結合其他藥材研究了一下,這才答了上來。
“那老夫再問...”
。。。。。。
“蟬,土木餘氣所化,飲風吸露,其氣清虛。故其主療,皆一切風熱之證。古人用身,後人用蛻。大抵治臟腑經絡,當用蟬身。治皮膚瘡瘍風熱,當用蟬蛻,各從其類也!”
翁大夫一連問了十幾個問題,暮白全都一一答上了,而月白看着暮白的眼神,也只全剩下膜拜了!
“好小子,倒是沒有難到你!”翁大夫摸摸鬍子,終於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藥方上寫的部分藥材這季節沒有,不過我採了別的藥材來做替補,所以你要是非要用這一點來爲難我們,到誰那兒去說都是沒有道理的!”
“呵,你這小子倒是算得精!”
“也罷,老夫就破例先救你爹一命!”百里翁說着很寶貝的從一個角落裡,取出一個藏了裡三層外三層的木盒,而後從木盒裡取出了一個雪白色的瓷瓶。
“我這寶貝見不得生人,你們都靠後一點!”月白幾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瓶子打開,卻是出來了兩條晶瑩剔透的小蟲。
小蟲活動的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鑽進了秋遠生灼傷潰爛的皮膚裡,在皮膚下不停蠕動。
月白雖然看得噁心,並且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過想着翁大夫這麼寶貝,這小蟲應該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就和暮白他們一樣,靜默在一旁守着了。
收回小蟲,小蟲的體積壯大了一圈,而秋遠生被火燒傷的地方,情況一下子就好了不少。
“好了,這燒傷的問題無大礙了,只是要想保住這條手臂,必須服用老夫專門煉製的丹藥。老夫今日對你們已經是破了大列了,如今你們爹的性命保住了,不過老夫的丹藥可珍貴着呢,沒有上百兩銀子是不會白給你們的,老夫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們請回吧!”
“通草,送客!”通草見月白他們半天沒被趕出來也是早早進到了裡間,結果卻是見自己師傅把寶貝雪蠶都動用了。看來師傅是很看中那個叫暮白的小子啊,他要是拜入師傅門下了,自己以後怕是連半點地位都沒有了啊!
“還愣着做什麼,師傅已經叫你們走了,還不趕緊走!”通草趕着月白他們。
“等等翁大夫,不如我們賭一把怎麼樣,您再隨便給我一本醫術,就給我一天時間,明天我若能全部背下來,您就答應免費給我爹一瓶丹藥怎麼樣。我也知道我這邊單方面發起賭注對您不公平,所以即便是我背下來了,我也會免費爲百草堂採一年的草藥,打一年的雜,您覺得怎麼樣?”剛纔那個小蟲子怕就是他只聽人提起,卻從未見過的雪蠶了吧!
其實從百里翁給的醫典暮白就能猜出翁大夫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大夫,而且他現在也看出百里翁其實只是脾氣怪,並不會只鑽到錢眼裡,一點兒不給人機會,所以他纔敢大膽的和百里翁發起賭注,心中對百里翁的態度也轉變了許多!
“誰要和你賭了,趕緊走!”通草繼續驅趕着暮白。
“慢着。”從診治完就保持沉默的百里翁卻是突然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