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急壞了老嬤嬤,她本想讓下人們去二樓查看一番兒,好不容易的找到了一具屍體,可卻辨認不出這屍身到底是不是那個新來的女丫頭!
老嬤嬤在那屍身旁邊又看了看,隨即便對自己身旁的下人吩咐了起來,“來人,快去衙門裡面請個官爺來,請他到咱們這兒的後院子裡來,就說嬤嬤我有事相求!”
下人聽了老嬤嬤的吩咐,立即跑出了院子,去請官爺去了!老嬤嬤本想待到驗屍後,在將此事告訴主子月夫人的,可誰知,自己剛派去的下人走了沒多久後,月夫人就帶人兒走了過來!
老嬤嬤一見到月夫人朝這邊走來,慌了神兒來,連忙叫自己身旁的下人兒,將那掀開的布,重新蓋回去,隨後才邁着步子朝月夫人那兒迎了上去!
“老奴見過月夫人!”嬤嬤給月夫人行了個大禮,月夫人對老嬤嬤擺了擺手,叫她免禮了來!月夫人一早就聽下人們說,自己這兒的後院有一羣人圍着,可也不知那些人兒在後院做些什麼,月夫人有些擔心,便帶人兒尋了過來。
月夫人瞧見老嬤嬤也在,不由的對老嬤嬤開了口,“嬤嬤,你們這是做什麼呢?怎麼有那麼多人兒聚集在此處呢?”
老嬤嬤還不想過早告訴月夫人的實情,她朝自己身後看了過去,見那具焦屍重新被布蓋住了,隨即放下了心兒,然後回了月夫人方纔的問話。
“月夫人有所不知,老奴見樓子中的二曾處時不時的掉些殘渣,怕那殘渣誤傷了過往的人兒,就帶些人兒上那二樓瞧看了一番兒,想着及時修補一下!”
月夫人聽過後,對老嬤嬤點了點頭,“嬤嬤有心了,不過倒不用多此一舉了,這些天兒,我已吩咐了下去,將咱們這兒最好的工匠請來了,讓他們務必原封不動的,將我這兒恢復到原樣!嬤嬤還是先休息去吧,休息好了,纔有力氣幫我調教姑娘們啊!”
老嬤嬤一聽月夫人的最後幾句話兒,不由自主的心兒顫了一下,她知道月夫人還不曉得那女丫頭被火燒一事,見月夫人關心自己,連忙笑着迴應了月夫人。
“多謝月夫人關心,既然老奴已經帶人兒過來了,還是將那二樓拾掇拾掇一番兒吧,這後院裡頭也有些殘渣要清理,還是月夫人先回去歇息着吧!”
月夫人見老嬤嬤那樣說,連忙朝那樓子裡看了看,果然能看到二樓燒焦的斷壁殘垣,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在這兒呆下去了!月夫人對老嬤嬤點了點頭,隨即帶着自己身後的下人走了回去。
老嬤嬤見着跟前的月夫人走遠了,這才鬆了口氣兒。她趕緊的又回到那具屍身的跟前,焦急等待着自己派出去的人兒!
等了估摸一個時辰後,那派去的人兒才從外面跑進來,一進門兒,就對老嬤嬤喊了起來,“嬤嬤,嬤嬤,官爺來了!小的把官爺給請來了!”
聽見下人兒的喊叫,老嬤嬤立即回了頭,一見到官爺隨即就邁開步子,笑着臉兒,上前迎了上去,“大老遠的讓官爺跑一趟,可實在是對不住了,趕緊的給官爺倒杯茶來!”
下人兒聽見了嬤嬤的吩咐,立即朝後院另一處的涼亭子那兒走了過去,將那兒的水壺茶杯端了過來。
“官爺,請喝茶!”官爺見下人遞過來的茶水,連忙接了過來,隨後轉臉兒,面朝着老嬤嬤,對嬤嬤笑了笑,
“嬤嬤,您這是太客氣了,您和月夫人的面子,我們衙門裡面的衙差當然是得賞臉兒了!我見您派遣下人去衙門裡頭去,知道您這兒定是有啥解決不了的事情了,隨後立即跟着你這兒的下人,趕了過來,不知嬤嬤您是被什麼事情給難住了啊?”官爺直接問了老嬤嬤請他來這兒的目的。
老嬤嬤見官爺跟自己提出來了,也就沒與他賣着關子,隨即跟官爺說了眼下的情況,“官爺,咱們這從二樓尋着了一具燒焦的屍身,不知能請官爺你上前給辨一辨麼,看看這屍身是個男子還是女子?”
官爺沒想到會是辨屍這事兒,隨即深思了一番兒,“這辨屍是件大事情,爲何嬤嬤沒有請示月夫人,而是叫人兒去衙門那兒喊了一聲?莫不是那其中另有隱情?這兒到底是月夫人做主當家的,若要自己得罪了月夫人,那他這小官也莫要保了!”
官爺一時陷入了爲難之中,他也不知該幫還是不該幫,老嬤嬤見那官爺猶豫不決,隨即從袖口裡掏了些銀兩來,塞入官爺的手中。
“官爺,這個也不算是啥大事情,你且上前辨上一辨就是!難不成還不賣嬤嬤我的這個面子麼?”老嬤嬤像是知道了官爺心中所想,見官爺沒任何反應,纔對那官爺說上那麼一番兒話。
官爺見老嬤嬤給他塞了些銀兩,想收下,可是又不敢收下,一思量後,他連忙將那銀子重新還給了老嬤嬤,說道,
“嬤嬤是有所不知,這辨屍不是鬧着玩的事情,如今這兒要是有啥命案牽扯到勾欄院裡,怕是到時會給月夫人,嬤嬤您添麻煩的,容嬤嬤還是再好好的想一想啊!”
嬤嬤見那官爺來回推脫的,於是就想了個謊兒,上前湊到官爺身邊給他低語說了起來,“官爺,你這是多慮了!有什麼命案不命案的?這兒都是月夫人的下人!嬤嬤我尋思着讓下人叫你過來,是想將我這兒的丫頭情況弄清楚,弄清楚後纔敢彙報給月夫人那兒呢!
官爺啊,我這丫頭打小就被她家裡人兒賣了出來,命是我給救下來的,官爺說什麼命案啥的,太嚴重了!
這丫頭不知怎麼的偏偏葬身於二樓的大火中了,我讓下人們去二樓查看一番兒,發現了一具屍身,可不知是不是我那丫頭的,如今嬤嬤我想要弄明白,還不得求求官爺你來麼!”嬤嬤將眼下正事兒曲解了本意,說給了那官爺聽,順便將銀子又悄悄的塞到了官爺的手裡。
官爺瞧見嬤嬤也不是說謊的樣子,再三斟酌斟酌了嬤嬤的話兒,隨後纔對老嬤嬤點了點頭兒。“那好吧,可月夫人那兒一定是要給交代清楚的,否則叫我這小官難做啊!”
老嬤嬤見官爺還是擔心,連忙應着官爺的話兒來,“嬤嬤知道,待官爺將那屍身看上一看後,我隨即就命人兒去月夫人那兒彙報去!”
有了老嬤嬤的那番兒保證,官爺才放下了心兒來,準備幫老嬤嬤的這個忙。老嬤嬤見官爺不再有啥顧慮了,這才帶着官爺來到那具屍身的跟前。
“官爺,就是這兒了!下人們找來的屍身就在這布的下面!”官爺聽了老嬤嬤的話兒,隨即蹲下了身子,將那矇住屍身的布掀了開來!
好在老嬤嬤先前是看過那具屍體了,現下看去,也就沒了先前那麼惶恐。嬤嬤見官爺皺着眉頭,向那具屍身上看了過去,連忙開口問着官爺的話兒,
“官爺,這具屍體燒的太嚴重了,不知官爺可否還能看出個什麼來?能辨別眼下這屍身是男的還是姑娘家的?”
官爺沒有立即回答老嬤嬤的話兒,只是在仔細的看着自己跟前的這具屍身,他見地上有些幹樹枝,隨即用手兒撿了一枝子,用那樹枝在屍身上撥了撥!
沒一會兒,官爺站起身兒來,還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老嬤嬤在一旁可是極壞了,她見官爺還是沒開口說話,連忙又問了起來。
“官爺,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麼?”見老嬤嬤再次問自己的話兒,官爺這纔開了口,“嬤嬤,從這被燒裂的骨骼來看,是個女丫頭不錯,難不成嬤嬤只確認這具屍身的性別後,就能斷定這具屍身就是嬤嬤要找的丫頭了?”
見官爺那樣對自己說到,嬤嬤也是憂愁了起來,她怎會不知,光弄清楚性別,哪兒就能萬分明確這具屍體的身份呢?可,可眼下只有靠猜了!
官爺見老嬤嬤在思索着什麼,連忙又對老嬤嬤說了話兒,“嬤嬤,現下我這兒已經弄了些屍身上的東西,得回去好好研究一番兒,待有何新發現的時候,在來告知嬤嬤您一聲!”
嬤嬤知道辨屍不是件容易事兒,好在官爺還願意繼續幫着自己。嬤嬤隨後就對官爺開了口,“嬤嬤在此就先謝過官爺了!我這就派人去月夫人那兒彙報一番兒,官爺一路慢走!”
官爺見老嬤嬤要去月夫人那兒彙報,也確信了嬤嬤先前說的話兒,隨後對老嬤嬤點了點頭,邁着步子走出了勾欄院,朝着衙門走去!
老嬤嬤讓下人兒將那屍身好好保留着,想來日後官爺那兒有了發現後,還會派上用場的!眼下既然已經辨出了那具屍身是男是女,她也就不再向月夫人隱瞞了。
老嬤嬤看着下人兒將那屍身收拾妥當後,這才帶着下人們往月夫人那兒走了過去。月夫人正在爲那縱火燒樓者,而煩心着,到底是誰有那麼大的膽量,敢燒她的樓子!
剛那樣想着,有個丫鬟走了進來,“月夫人,嬤嬤來見你了!”月夫人收回自己的思緒,對那丫鬟點了點頭,讓老嬤嬤進了屋子。
老嬤嬤一進屋子中,行了禮兒後,就嘴中嚷嚷着讓月夫人開罪,來了個先斬後奏。月夫人不解,不知老嬤嬤是犯了什麼錯,隨即對老嬤嬤說道,
“嬤嬤不必如此,你且將事兒說出來,我聽過後,在做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