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航和楊如雪聽掌櫃的說他們第一次的談話內容,張航想了想便問道:“那掌櫃你的本意是看林老闆心神不寧的,害怕小偷偷他的布匹對吧?”
“是啊,這片做生意的都知道,基本都是自己出貨收錢,有時店裡客人多了,確實容易讓小偷鑽空子,我就是這麼提醒他一下,然後他就那難道:什麼這人託我包管東西怎麼也不來取了呢,這天天提心吊膽的。等我再問具體什麼事情的時候,林老弟便大了馬虎眼,畢竟這是人家家的事情,我也不好多問。”掌櫃的給張航和楊如雪解釋道。
“那第二次呢?第二次是怎麼引出他的話的?”楊如雪趕緊問道。
“第二次?第二次就在前幾天,那天我們街坊一個老人去世了,我們在感嘆生命無常,我說這人啊,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所以啊,活着就好好享受。然後林老弟便點了點頭說道:是呢,你說這人這麼長時間不來,那天還受了那麼重的傷,不會是沒挺過來死了吧。我一聽,感覺和上次說的是一回事,便想問明白,誰知他又打起了馬虎眼。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掌櫃把自己知道的就都說了出來,自今早知道這林家一家被殺,心裡總感覺壓了一塊兒大石頭,下不去拿不出來,這說了之後,感覺好多了。
“此番多謝掌櫃了。”張航對掌櫃的道謝。
“謝到不用,只要早日抓到兇手就成。”掌櫃的擺了擺手說道。
張航點了點頭,說道:“一定會抓到的。”
張航到底在這裡挑了兩件衣服,付了賬,兩人便離開了,
張航和楊如雪在城西有轉悠了幾圈,進了幾家離林家鋪子比較近的幾個店鋪,卻沒有什麼收穫,只好往楚辭的秘密住宅走去,兩人在路上便商討了起來,楊如雪說道:“大哥,現在很明顯,這林家就是因爲那青年人託付的東西才慘遭橫禍。”
張航點了點頭說道:“這個分析應該是差不了,現在主要的問題就是,那夥人究竟是從哪裡來?都是是什麼東西讓他們這般在意。”
楊如雪嘆了一口氣,總覺得這人也太兇殘了些,如果那青年人已經死了,就所知道的,也是九條人命了。
兩人在沒有商議的心情,一路各想心事的回了楚辭的秘密住宅,看到楚辭不在,一位還在外忙活着什麼。再說這楚辭,剛給手下佈置好,去各個街道打探兩個月前那場追殺,到底有沒有其他人看到,便看到縣衙的人過來,“見過楚司令,楊大人說有情況,想讓司令去一趟縣衙。”
“嗯,稍等,我和你一塊兒去。”楚辭又給自己的手下吩咐了幾句,便和這衙役一塊兒來到了縣衙,衙役把楚辭領到縣衙待客的地方,看到楊春歸坐在主位上,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的胡師爺坐在一側,前面一張桌子,紙墨筆硯都準備好了,想來是準備記錄林家兄弟所說的話,而廳中倒是坐着兩個長相相同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身上穿着相同款式的衣裳,只是顏色略有不同,楚辭心中一動,沒有想到這兩人這麼快就回來了。
楊春歸看到楚辭進來,連忙站了起來,說道:“給楚大人介紹一下,這兩位便是林家的兩位小哥,兩位林少爺,這位是蘄州城的城備司令。
三人見了禮,分別落座,楚辭先開了口:“我很抱歉,在我管轄的地方發生這樣的事情。”
兩位林家少爺都是眼圈紅紅的,想來知道家裡發生的噩耗沒少哭,其中一位略顯沉穩的說道:“不怪大人,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這件事情說來也是家父自己惹來的禍事。”
楊春歸看到這林家少爺這般說,想來是知道些什麼,只是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畢竟一時家裡長輩全部罹難,只得安慰道:“兩位少爺節哀。”
“我是老大,林權,這是弟弟,林威。”還是之前開口的年輕人說道,然後想了想又說道:“兩位大人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希望儘快抓到兇手,爲父母爺爺奶奶還有林伯一家報仇。”
楊春歸想到這林家兄弟回來的這麼早,便問道:“我今早纔派出的信使,兩位少爺這麼快就回來了,想來是有其他的原因吧。”
林權點了點頭,說道:“不瞞大人,我們不是接到大人派出的信使的消息,是之前家父給我們寄的信件,我們覺得不放心,便想着趕緊回來看看,卻沒有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楚辭聽到這林權說是林家人寄的信件讓兩兄弟不放心,想來是交代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便問道:“不知能否告知信件的內容?說不定會爲破案有用。”
林權點了點頭說道:“即使大人不問,我也會告知的,我也覺得應該是和案件有關,月前我們兄弟接到父親找人給我們帶的信件,說是兩個月前一大早的有人闖進了店鋪,渾身是血的一個青年人,那青年人不由分說把一個賬本一類的東西塞到父親懷裡,語氣急切的說道:‘大哥麻煩你了,你也別害怕,這東西是我兄弟拼了姓名得到的,現在有人追殺我,還望大哥能夠暫時保管,日後我定來取。’父親本就人善,聽到青年人這般說,便保證道:‘放心吧,我一定好好保管,等待你來取。’這青年人對父親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說道:‘我這就離去,你把這鋪子附近的血跡擦乾淨,他們便會順着我離開的血跡尋找。’”
這林權說到這裡,哽咽着說不下去了,林威拍了拍哥哥的肩膀,接着林權的話繼續說道:“父親還在信裡說要留下這青年人,把他藏起來。這青年人說什麼那些人看到血跡斷到這裡,一定會找到父親的,沒來的給父親引來禍事,便堅決的離開了,父親在信裡說自己等了將近一個月,每天提心吊膽的,也不見有人來取,整日懸着一顆心,便想着給我們兄弟來信,求個方法,我呢兄弟商議着既然那青年人的兄弟已經爲這東西丟了性命,想來是頂重要的東西,況且他青年人也受了那麼重的傷,我們害怕那夥人終究找上父親,便想着回來把這一家子都接走,便把手頭上的事情安排好,便往家趕,卻沒有想到還是遲了一步。”這林威說完也是哽咽。
楚辭不會安慰人,只得說道:“兩位少爺放心吧,我們一定會進款抓到兇手,以告萬亡者在天之靈。”
林權這會兒恢復過來,問道:“我和弟弟商議了一番,我們想着,既然是賬本,想來記錄的一定是一些陰私之事,那夥人殺了十人也要找到這賬本,一定是了不得的秘密,再說他們能夠這實力,想來不是一般的商人能夠做到的,這萬一是官場的陰私或者那個大官的把柄,你們也會破案嗎?”
楊春歸聽到林權的質問,不禁對他另眼相看,能看到這一步不容易,可惜了是一個商人,不然到可以培養成左膀右臂,楊春歸笑了一下,問道:“怎麼林少爺覺得我會官官相護,或者畏懼權勢?”
林權低了頭,喃喃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這世道。”
楊春歸聽到林權的喃喃聲,嘆了一口氣,問道:“既然你們不相信我,又爲何把這緊要的信息告訴我,不怕我和那高官是一夥的。”
林權還是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倒是林威回答了楊春歸的話:“我們兄弟無人可依,只能賭一把,若萬一大人和那兇手是官官相護,我們也只得認命了。”
楊春歸嘆了一口氣,說道:“你們賭對了,只是以後切莫再拿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如果輸了怎麼辦?誰來爲你們一家八口人報仇?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材燒啊,這次賭對了,下次可別心存僥倖。”
林權聽到楊春歸的話,趕緊擡起頭來,看着楊春歸問道:“大人願意幫我們?”
楊春歸笑了笑說道:“這不是幫你們,這是在我的轄區發生的殺人案,我就一定要還死者一個公道,如果真的如你們所猜,即使是舍了我這身官衣,也要求個公道。”
楚辭連忙接着說:“還有我,就不怕沒了法子。”
林家兩兄弟聽到楊春歸和楚辭說的話,趕緊起身,跪了下來:“這次事情如果真的能夠平平安安的過去,抓到兇手,我們兄弟二人,但憑驅使。”
楚辭離得近,趕緊扶起林家兄弟:“這是做什麼,趕緊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再說這本就是我們應該盡的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