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商人聽到會長的問題,一時沒有明白會長的意思,楊春歸雖然也不明白,但是自己經常讀書,便回答道:“一本書如果說想要全部讀通的話,最起碼也要三四個月的時間,當然有些天才是不算的。”
會長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一本書需要讀上三四個月才能徹底讀通,那如果我們把一本書的借閱時間縮短呢?”
楊春歸眼睛一亮:“會長的意思是,一旦借閱的時間根本就不夠讀通一本書,那麼他就需要在規定時間內跑一趟圖書館,登記一下,一邊接着。”
“一本書最起碼要跑三四趟,不禁麻煩,HIA耽擱功課,我想一般但凡有經濟條件的學子,便不會這般麻煩,肯定會買了書來用,而那些貧寒人家的,既是在嫌麻煩,爲了銀兩的問題,也會去圖書館。”郭老闆馬上明白了會長的意思,便接着說道。
“正是這個理。”會長微微笑了一下,看向楊春歸,問道:“不知楊大人覺得此法怎麼樣?”
“此法好是好,就是要麻煩那些寒門出身的學子了,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讓你們和西北風吧。”楊春歸打趣道。
這些富商一看楊春歸同意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他們並不想和楊春歸對着幹,畢竟再有錢,也是商人。再說這件事情確實是好事情,之前只是但是會影響到書屋的生意,現在有這個法子,雖有些將將能買書的或許就不在買書了,但是那也是少數人。
楊春歸爲了提高他們的積極性,有拋出一個自己早已想好的法子,說道:“我想着,等圖書館建成了,專門闢出一間房間,上面就把諸位爲圖書館做的貢獻寫在上面,讓我們縣內的學子們都能知道沒有你們,便沒有這國內第一座圖書館。”
商人們聽到楊春歸說的話,更高興了,這可比自己宣傳一千次一萬要好的多,畢竟這圖書館是官府的,一旦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子子孫孫都能看得到。而不是隻能聽。
會長想了想又說道:“不如這樣算了,我們也別捐銀子了,畢竟捐了銀子,購買的時候還是進了大家的口袋,倒不如各家派出幾個家僕,在現場盯着,需要什麼的時候直接去店面去取。”
“此法不妥。”林老闆否定道。
“怎麼不妥?”郭老闆倒是覺得是好主意,便問道。
“大家想一想,圖書館雖然具體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但是最起碼的修繕是需要的,對吧,楊大人。”林大人問道。
“嗯,確實需要修繕一番。”楊春歸肯定的說道。
“就拿修繕這一項,肯定要用到木材的,大家想一想,是不是很多人都涉及到這一塊兒,那個問題來了,用誰家的好呢?”林老闆解釋道。
“是我沒想周到。”會長確實沒有想到這一茬,便趕緊說道。
“那既然這樣,就還是每家捐銀吧,回頭你們商議一下,給我一個結果,你們在推選出來三兩三位賬房先生,專門來管理這批銀兩,所有的銀兩去向你們都有權過問。”楊春歸又加上這一條。
“大人,這就不用了吧,我們相信你。”會長連忙說道。
“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而是原則問題,就這麼說定了,這批銀兩不經縣衙之後。對了,之前修橋的銀兩,我這裡也有賬本,你們什麼時候想要查看了,隨時可是找我。”楊春歸一錘定音。
這些商人聽到楊春歸這般說,其實是挺高興的,畢竟誰也不想自己掙得銀子捐出去之後,被別人吞了些。
“行了,坐了半日我也乏了,你們商議吧,明兒給我個結果就成。”楊春歸說完,便和他們告了辭,回了縣衙。
商人們等楊春歸走後,會長感嘆道:“楊大人是做實事的人啊。”
“是啊,他心裡不僅裝有百姓,還裝有我們商人啊。”林大夫接着說道。
之前的修橋,一則爲百姓,但是在坐的誰也不能說楊大人沒有爲自己揚名,畢竟那橋上的名字可是真真實實在那刻着的。而這次的圖書館事情,爲着是寒門子弟。可是一聽說會影響到商人的且身利益,便趕緊想解決的辦法。最終找到兩全其美的辦法,況且還說要闢出一間屋子還寫有貢獻的人。這銀子他們縣衙也不會過手。
“是我們蘄州縣之福啊。”會長最後感嘆道。
“那我們準備捐多少?”王老闆問道。
會長想了想,說道:“每人五萬兩,你們覺得如何?”
其他的商人聽到這個數,算了一下自己的財產,不算少,不過也不算多,便都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數成。”
“那賬房先生?真的要推選幾位?”郭老闆問道。
“既然楊大人說了,便按照楊大人的意思辦吧。”會長說道。
“那選誰家的?”林老闆問道。
會長想了想,說道:“我家出一位,張家出一位,林家出一位,最後王家在出一位吧。你們看行嗎?”
在做的不得不佩服會長,能做到會長這個位置的果真不簡單,張家一直想要取會長而代之,這樣會長假的賬房和張家的賬房便沒有和解的可能,就不存在共同貪墨,而王家和林家也是競爭關係,兩家和解的可能性就好比六月下飛雪。這樣一來,四人肯定使勁的盯着自己的對手,誰也不會貪墨了去。
“行,就按會長說的辦。”張老闆開口道。
其他人當然也沒有意見。
再說這楊春歸爲何這次想着銀兩不經縣衙之手,實在是上次修橋的時候,縣衙內的人辦的事情忒丟人。
這話還要從頭說起。
第一次修橋的時候,自己那段時間忙着雲集山的事情,就交給胡師爺了,胡師爺每筆賬都記得清清楚楚。自己也就沒有多管。然而第二次的時候,想着都做過一次了,肯定不會出什麼岔子,便也放開了手腳,誰知道一次胡師爺趁着沒人,支支吾吾的對自己說:“大人,我覺得這賬有些問題。”
“什麼?”自己一聽有問題,便連忙問道:“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回大人,上次的石料是一兩紋銀一方,可是這次確是三兩紋銀一方。”胡師爺說出了自己的發現,這幾天都覺的銀子比上次去的太快,便問了每樣的價格,才發現這石料的價格相差這麼多。
“嗯,價格有跌有漲,本是常情,可是這漲這麼多,確實有問題,還有沒有其他的?”楊春歸繼續問道。
“其他的和上次的都不是特別大,有漲幾個銅板了,也有跌幾個銅板的,都正常。”胡師爺想了想這次統計出來的價格,便回答道。
“是誰負責石料這一塊兒的?”楊春歸問道。
“是小林。”胡師爺早已把誰負責哪一塊都摸清楚了。
“上次也是小林負責石料的嗎?”楊春歸又問道。
“是的,上次看他還算勤勉,便又指派了他。”胡師爺沒想到自己這次居然看走了眼。
“行,你把小林帶過來。”楊春歸對胡師爺說道。
“是,老爺。”胡師爺去的很快,一會兒功夫便把小林帶了過來。
“小林啊,這樣次都讓你負責石料,辛苦了。”楊春歸觀察小林的反應,對他說道。
“不辛苦,爲百姓做事,我高興呢。”小林有些忐忑,不知道大人找自己來是幹什麼。
“聽說最近這石料價格漲的忒快,上次是一兩紋銀一方,現在就變成了三兩紋銀啊。”楊春歸漫不經心的說道。
完了,被發現了,小林第一個想法便是主動坦白,可是又一想,或許是大人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只是唬自己呢,想到白花花的銀子,便硬着頭皮說道:“是呢,怎麼給他壓價,都堅決不讓。”
“我估計啊,是看你是回頭客,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是爲官府做事呢,故意訛你吧,這商人忒不是個東西。”楊春歸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
“就是就是,八成是這樣呢,明日我就找他理論去。”小林連忙順着楊春歸給自己找的理由往上爬。
胡師爺看到小林這樣子,不禁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
“你怎麼去找他理論,是哪個石料行,你告訴本官,明日本官擺了官架子親自找他理論,敢欺負官府,不想活了。”楊春歸氣哼哼的說道。
小林一聽這話,可不能讓大人去,否則不是全部露餡了,擡頭想看看大人的臉色,卻突然看到楊春歸看自己冰冷的眼神,這才知道一切大人都知道的,連忙跪了下來,重重的可了三個響頭:“大人,小的知道錯了,還望大人饒小的一命。”
“哪錯了?不是石料價格漲得厲害嗎?”楊春歸涼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