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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度月正在擦頭髮的手忍不住頓了一下,她轉頭看向素然,語氣裡帶上了少許古怪:“素然,你所說的非良家姑娘,和我理解中的是一個意思嗎?”

素然肯定地點點頭,詳細說道:“那人是帶着禮品上門的,態度也顯得十分謙卑,看起來倒像是來道謝的。只是當時小姐並不在家中,而她又是那樣的身份,我便讓她先回去了。”

“道謝?”韓度月皺了皺眉頭,腦海中已經有了一些推測,畢竟她和這種人打交道的次數極少,唯一一次便是側面幫她們請了大夫。

只是這件事她並沒有出面過,所以那些人應該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纔對,除非……

韓度月的目光微微一閃,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嘴角也掛起一絲冷笑:“那她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麼?”

“她得知小姐不在家中,便說要還是再來拜訪,只是我怕這件事會影響到小姐,便詢問了她現在的容身之處,叫她耐心等着。”素然小心翼翼地回答,雖說她這樣做完全是爲了韓度月着想,但到底也算是自作主張了。

雖說韓度月對待他們從來都是如家人一般,但素然卻從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所以此刻便有些擔心韓度月會因此而不悅。

對上素然有些忐忑的目光,韓度月忍不住微微一笑:“你做得很好,謝謝你素然。”

“小姐太過客氣了。”素然鬆了口氣。

韓度月想了一想,又問道:“那這幾日村裡可有傳出什麼流言?”

“這幾日村裡的人多是在議論莊家的事,似乎並沒有傳出什麼旁的流言。”素然仔細想了想,搖了搖頭。

這讓韓度月小小地鬆了口氣,雖然她並不覺得這件事能對她產生什麼影響,但畢竟現在小年已經走上了科舉之路,所以家裡儘量還是風平浪靜的好。

“這件事我知道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嗎?”擦好了頭髮,韓度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坐了近一天的馬車,確實是挺累的。

素然搖了搖頭,接過韓度月手裡的布巾:“其他一切都好,小姐早些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韓度月應了一聲,等房門關上,就直接撲到了牀上,呼呼大睡起來。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早,韓度月就把給家裡人買的那些禮物都搬了出來,一個一個地分發下去。

先前鄭栓送的那幾箱子東西,也被韓家人給無情地瓜分了。

分完了自家人的禮物,韓度月又讓素然給隔壁的劉家送了些東西,而她則是把宋凝拉到一旁,把昨晚素然說的那事兒和宋凝說了。

聽後,宋凝的表情已經十分嚴肅,他顯然也已經想到了答案。

韓度月不想看到宋凝擔心的樣子,半開玩笑地道:“我倒是真沒想到張甜甜竟然也有聰明的時候,你也覺得她的這個法子很不錯吧?”

宋凝呼了口氣,配合地道:“是呀,只可惜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如她那般不懂感恩,只知道恩將仇報、算計旁人。”

配合倒是配合了,但宋凝說話的語氣卻是冰冷的。

“所以說這世上還是好人居多的嘛。”韓度月心裡倒是不怎麼生氣。

這件事很明顯是張甜甜因爲失去了醫治身上疾病的機會,心中對韓度月懷恨在心,纔會故意把韓度月的存在告訴那些得到機會醫治病痛的女子,並慫恿她們上門道謝,想借這個機會毀掉韓度月的名聲。

雖然韓度月對那些女子並沒有絲毫的瞧不起,但試想若是被大家看到那裡的人成羣結隊地出現在韓家,他們又會怎麼想?

在這世上大多數人的眼中,那裡的人都是不知廉恥、骯髒不堪的,而與那些人來往的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好人了。

到時候韓家的名聲肯定會一落千丈,韓青梅和韓度月身爲女子,更是會遭人詬病、受人非議,最可怕的是纔剛剛踏上科舉之路的小年,也極有可能因此而失去所有的前程和未來。

不得不說,這一招可真狠啊!

只可惜事情卻沒有按照張甜甜所預想的那樣發展,那些女子雖然墜落風塵,卻並沒有泯滅良知,也沒有失去自己的判斷能力。

正因爲她們從張甜甜的口中得知了,是韓度月給了她們治癒殘缺身體的機會,所以她們更加不會如張甜甜所願,直接找上門去。

越是飽嘗過羞辱和詬病的人,就越是明白名聲的重要性,越是深刻體會那種被人輕視和鄙夷的痛苦,所以他們又怎麼忍心讓自己的恩人也品嚐到這樣的痛苦?

所以張甜甜越是刻意地在她們面前說韓度月怎麼怎麼好,她們也就越發地顧忌自己的身份,不敢輕易找上門去。

從這方面來說,張甜甜這絕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而那些人在仔細商議之後,這才決定從衆人中選擇一個說話份量最重的,先是讓她從田大夫那裡獲知了這件事的真實性,然後又讓她帶着禮品,還有大家的感激之情,上門表達謝意。

這是張甜甜所始料未及的,同時這也讓她完全沒有辦法繼續自己的計劃,她試着又去找了這些人,但對方卻好像都識破了她的計謀,竟然對她的建議完全置之不理。

無奈之下,張甜甜只能暗恨不已地觀察着韓家的動靜,想着等到韓度月一回來,她就要把韓度月的真實面目揭露出來,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多麼地不知jian點,竟然幫花樓裡的人治那樣的髒病。

此刻張甜甜似乎完全忘了她現在也是花樓裡的人,而且她的身上還正帶着那樣的病症,而就在她滿心仇恨地想着該怎麼報復韓度月的時候,韓度月已經主動出擊了。

韓度月在和宋凝商量好之後,直接帶着素然去了田家,雖然張甜甜的身上還流着一半的張家血脈,但張甜甜和她娘畢竟已經被趕出了張家,估計就算韓度月真的找去了張家,也會被直接趕出來。

曾經的張田氏,現在的田氏早就被送回了孃家,別看她在外人面前挺會撒潑的,但回到了孃家,就變回了一隻小綿羊,開啓了整日被人唾棄,還要幹各種活計的生活。

田氏雖然心中萬分不甘,但她畢竟是被休棄過的人,而孃家就是她最後的退路,所以也只能默默承受這一切。

而現在田氏心中唯一的牽掛和希望,就是張甜甜了,自從當初被關進牢裡之後,田氏就再也沒有見過張甜甜,她有去衙門問過,也有到處找過,但都沒有找到張甜甜。

開始的時候她還想着張甜甜會不會是被韓家人給怎麼了,但後來她偷偷地去了幾趟韓家,都沒有發現異常,詢問了村裡的人也沒有結果,再加上田家人的阻撓,最終她也只能放棄了。

眼下已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田氏除了偶爾還會有些擔憂外,已經刻意地讓自己不再去想張甜甜的事了。

所以田氏壓根兒也沒想到,有一天她還會聽到有關張甜甜的消息,而且還是從韓度月的口中得知的。

韓度月坐着馬車到了田家門口,很順利地就見到了正在餵豬的田氏,然後直白地開口道:“你想知道張甜甜現在在哪兒嗎?”

神情憔悴的田氏渾身一抖,瞪大眼睛看向韓度月:“你……你說什麼?”

“我知道現在張甜甜在哪裡,你作爲她的母親,想知道嗎?”韓度月微微一笑,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意思。

田氏愣愣地看了韓度月好一會兒,突然就哭了出來:“甜甜她現在在哪裡?你快告訴我,你快告訴我啊……”

雖然田氏之所以會被張家休棄,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都出在張甜甜的身上;雖然張甜甜對於現在的田氏來說代表着難以承受的壓力和負擔,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啊,田氏又怎麼可能真的做到明知道張甜甜的消息,卻對此不聞不問?

“張甜甜現在在鎮上,”韓度月如實回答道,她頓了一頓,又補充道,“我看到她從一處花樓裡走出來,後來我還看到她又走了進去。”

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田氏還眼前一亮,可等聽完韓度月的話,整個人頓時呆住了:“你說什麼?你說你在哪裡看到過她?”

“花樓。”韓度月給出簡單的兩個字。

田氏震驚了一會兒後,就開始拼命地搖頭,眼裡也寫滿了不敢置信:“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甜甜她怎麼會在那裡……一定是你在騙我,是不是?一定是因爲當初甜甜得罪了你,所以你纔來報復我的,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的……甜甜她不可能出現在那種地方,這絕對不可能……”

“你想太多了,如果我真的想要報復你,又怎麼會等到這個時候再來?”韓度月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我當初確實怨過張甜甜,但她也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了,我怎麼可能還抓着那件事不放?”

田氏的嘴裡仍在呢喃着不可能,顯然是被這些話刺激到了。農家有點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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