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原本想上前去追,但到底還是沒動身,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躺在地上的漢子身上。
圖師逃跑可沒帶上漢子,因爲帶上漢子就是個累贅。
而那漢子,不用上前察看,顧誠玉都能知道結果。
“大人,快!不能讓他跑了!”茗墨他們從後頭追了上來,一見原地沒了圖師的身影,連忙焦急地喊道。
茗硯已經起身往前追去,茗墨緊隨其後。
“快回來!別追了!”顧誠玉急忙在兩人身後喊道。
兩人身形一頓,隨後有些不解。剛纔圖師已經被大人所傷,且傷勢不輕,爲何大人不讓他們再追了?
“剛纔已經有人來將他救走了,窮寇莫追,誰知道對方會不會還有埋伏在等着咱們?再說,此次任務乃是江南水患一事,咱們不能在這件事上耽擱太久。”
至於圖師跑了這事兒,顧誠玉心中不是不遺憾的。但既然有人來增援,那怎麼就能確定增援的只有一人呢?
要是來上十幾二十號人,他們上去不是送死嗎?說不得人家就是想引他們過去,再來個一網打盡呢!
更何況他的精力也有限,這會兒表面看着無礙,實則內力也消耗了不少。
倘若再來一個圖師這樣的高手,他應付起來還是挺吃力的。
這麼想着,他隨後從空間中找出恢復內力的丹藥,快速地服下一顆。接着便運轉功法,消化剛剛服下的丹藥。
這藥還是空間中原有的,只有一瓶,吃一顆少一顆,他還沒學會自己煉製。
他之前寶貝得很,從未服用過。這可是危急時刻,用來救命的丹藥。
現在服用,他是怕待會兒圖師又帶人折了回來,更何況後面還有那四人呢!
接着顧誠玉舉步往赫巴走去,他要看看在此人身上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茗墨和茗硯頓時變得沮喪,還有些不甘心。
只要再加把力,圖師一定能被他們給拿下,真是太可惜了。
“大人,咱們也沒看見什麼信號,怎麼就有人將他救走了呢!他這次可是對您下手了,要是下次再捲土重來,那咱們還真是防不勝防。”
茗墨嘆了口氣,對這次江南之行深深地擔憂起來。
這次可不同於上次去河間府,雖說是去處理江南水患,但他總覺得這事兒危險得很。
因爲朝中許多官員都與此事有所牽連,大人這時候升官,可真是將命都要豁出去了。
難怪皇上這次會這麼大方,不但給連升三級,還給了尚方寶劍和金牌。
想來皇上也是知道這次的事太過兇險,這纔給了這麼多好處。難怪人家是帝王呢?可真是精於算計。
不過這尚方寶劍和金牌對付一下官員和百姓倒是挺有用,卻震懾不了躲在暗處伺機下手之人啊!
“大人,茗墨說得對。這次將人放走了,下次咱們可得加倍小心了。”
茗硯也十分不甘心,不過他轉眼看到地上躺着的那漢子,便驚奇地叫了一聲,“大人小心!”
說罷!便和茗墨提起手中的劍朝着漢子和顧誠玉走去。
顧誠玉展眉一笑,“放心吧!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茗墨他們皆十分驚訝,“怎麼回事?之前咱們可是打算將此人給擒住的,您說要留活口,咱們也沒下死手啊!”
顧誠玉將目光放在漢子的身上,只見其大腿處血肉模糊,像是被灼燒過似的。
就連大腿處流出的血液都是黑色的,那處基本看不見鮮紅的血肉。
這應該是剛纔那圖師拋撒毒藥時,男子不小心沾上的。
因爲圖師拋撒解藥並沒有注意風向,而男子又離圖師不遠。風正好將毒藥往男子的方向吹去,對方應該是避之不及,在腿上沾上了點。
當時男子受了不輕的傷,已經半跪在地上。毒藥撒來了,男子自然來不及跑了。
茗墨他們全身戒備,見自家大人已經湊上了前。而地上那人確實是一動不動了,他們這才放下手中的劍走了過來。
男子身上還有大小不一的傷口,這都是顧誠玉和茗墨他們在他身上留下的。
然而致命的並不是毒藥和那些傷口,而是插在男子胸口上的一截斷裂的九節鞭。
很明顯,圖師在離開之前親手將這漢子給殺了。爲的自然是怕漢子被顧誠玉俘虜,將他們的秘密給暴露出來。
不得不說,圖師做事果決,且還心狠手辣。不過,這或許就是這些人口中經常唸叨的,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吧!
“這人是被他的同夥殺死的,他帶不走此人,又不能讓此人落入咱們手中。”
顧誠玉圍着漢子手了一圈,接着又吩咐道:“將他的衣裳脫了,看看他身上有無線索。”
顧誠玉指揮着兩人將漢子剝了個精光,順便在衣裳內翻找一番,隨後他對着裸體的漢子左右觀察起來。
茗墨和茗硯對視一眼,這怎麼瞧着怎麼奇怪,三個男子對着另一個男子的裸體看得聚精會神,而且地上躺着的這個還是死人。
顧誠玉當然不可能去看漢子的重要部位,否則他非得吐了不可。
顧誠玉先將目光放在了漢子的胸口處,此處正是九節鞭頂端插入的地方。
“咦?”顧誠玉突然看見傷口那處好像有些異常,他上前蹲下身子,仔細觀察了起來。
他沒有拔出九節鞭的頂端,而是拿着帕子將周邊的血跡給抹去。
“大人!還是小的來吧!”茗硯見顧誠玉親自動手,連忙阻止。
那雙修長如玉的雙手正在幹着這樣的粗活,簡直是暴殄天物,真是罪過!罪過!
顧誠玉擺了擺手,他接着將那處給擦拭乾淨,皮膚上果然露出了一個像是刺青的圖案。
他湊上去仔細看了看,發現那是一個圓圈,裡面有一些圖形像是藤蔓。
只可惜正中間最關鍵的地方,竟然被那把九節鞭的刀刃給破壞了。
顧誠玉嘆了口氣,看來圖師在殺死漢子的時候,竟然還有意將漢子身上的證據給毀去。
當時圖師還要顧着逃命,竟然在這般危急的情況下,還能這般冷靜,可見是個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