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在他們的羣體中,地位應該不低。
然而這兩人竟然要來殺自己,顧誠玉能肯定是他這次的江南之行必然阻礙了對方的計劃。
他將目光下移,隨後便發現漢子的手臂內側竟然有個狼頭的圖騰。
咦?他有些疑惑,上面這個被毀去的圖騰可以解釋爲是哪一派的標識。那下面這個狼頭呢?難道是代號?
還是這根本就是漢子的興趣?顧誠玉皺眉,看來他回京城之後,得好好調查一番了。
他本想將屍首翻過來看看,可一看手中的帕子,連忙嫌惡地將帕子扔在了一邊。
“咳!將他翻過來看看!”顧誠玉頭往旁邊一撇,對着茗墨他們吩咐道。
茗墨他們面不改色地上前,將漢子翻了個個兒。
“哎呀!大人,這人是有多久沒洗澡了?身上都臭了!”茗硯將人翻過來之後,連忙跳到了一旁。
站在一旁的顧誠玉已經深呼吸了好幾口,他剛纔蹲下身察看的時候,就聞見了這屍身上的味兒了。
也是實在受不了了,這才站起身的。原本漢子穿着衣服還不覺得,沒想到脫了衣服會這麼臭。
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讓顧誠玉無法形容。
仔細看了一眼漢子的背面,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只是漢子的身軀比一般人健碩了不少,身上的毛髮也很多,皮膚較爲粗糙。
“好了!咱們走吧!”顧誠玉拿另一張帕子使勁兒擦了擦手,聞了聞,感覺沒了異味,這纔將帕子給扔了。
反正這些帕子很普通,上面什麼圖案和字都沒有,就是普通的白色絹帕。
是顧誠玉用來以備不時之需的,就算被人撿了去,也看不出是誰的。
顧誠玉提着軟劍,在漢子的兩處圖騰上都劃了幾道口子。他不會將屍身帶走,但也不能讓別人看見這圖騰。
“大人!這人死在這裡,會不會有麻煩?之前咱們在茶寮的時候,可是有不少人都看見過他的,當時咱們也在。”
茗墨有些擔心,他們和圖師兩人是前後腳走的。而現在漢子死了,那些人會不會懷疑到他們頭上?
“那又如何?反正他們又沒有親眼所見。”茗硯不以爲意,覺得茗墨也太小心了。
顧誠玉想了想,拿起軟劍,在漢子的臉上又劃了幾刀。
“好了,咱們雖然不怕麻煩,但還是儘量避免爲好!”
看了眼一旁漢子的衣服,顧誠玉命茗墨將衣服都扔進前方一人高的草叢中。
隨後他吹了聲口哨,一匹黑色的駿馬從遠處朝着他奔來。
這匹馬還是之前顧誠玉在馬市上買來的,當時這匹馬生了病,根本無人問津。
而他第一眼看見它就喜歡上了,因爲他看到了馬的眼神透着靈動。
這是一匹很有靈性的馬,顧誠玉給這匹馬取名叫逐浪。
馬蹄聲近了,雖然有茂盛的草叢遮擋,但顧誠玉已經看見了逐浪那油光水滑又矯健的背脊。
逐浪由遠及近,看見草叢中的顧誠玉,高興地嘶鳴一聲。
顧誠玉上前摸了摸它的馬背,而後藉着身子的阻擋,將手摸向逐浪的肚皮下面,將放在空間內的尚方寶劍還是放回了原處。
尚方寶劍何等珍貴?顧誠玉自然不可能拿着它招搖過市。爲了不引起別人注意,顧誠玉將其綁在了逐浪的肚子下面。
剛纔他們和圖師兩人纏鬥,顧誠玉怕將尚方寶劍給弄丟了,因此這纔將寶劍放入了空間之中。
且爲了隱藏他們會武功的事實,茗墨和茗硯也是這般做的。畢竟也不是江湖人士,將長劍拿在手中,顯得太過招搖了。
茗墨和茗硯跑回原地牽馬,三人又回到了原先路過的官道上。
剛啓程沒到一炷香的時間,顧誠玉就聽到身後傳來奔騰的馬蹄聲。
聽這聲音,應該不多不少是四匹馬。顧誠玉往後看了一眼,果然是之前在茶寮內歇腳的那四人。
那四人策馬奔騰,不想卻在前方發現那主僕三人的身影。領頭人有些奇怪,這三人爲何還在這裡?
他們可是比對方晚走了半個時辰,應該沒可能會追上對方的啊!可別跟他說這三人趕路不急,是爲了遊山玩水來的。
要真不急,那爲何不用馬車?那豈不是比騎馬風吹日曬的要舒服些?
還有頭先走的那漢子和老者,這兩人真的走了?難道是他們想多了,那漢子對主僕三人沒有敵意?
顧誠玉將馬往旁邊稍稍讓了讓,他不習慣將自己的後背直對着別人,尤其是陌生人。
茗墨和茗硯策馬上前,擋在了顧誠玉身後。他們對這四人也十分警惕,剛與兩位高手過了招,再來四個好手,他們也怕招架不住。
就算大人武藝再高強,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再加上之前和圖師的打鬥,大人耗費了不少內力。
領頭人見顧誠玉他們放緩了速度,就知道這三人對他們警惕起來了。他心下略一思索,便策馬向三人而去。
茗墨他們聽見身後的馬蹄聲正在靠近,立即渾身緊繃起來,手已經摸向馬鞍下面蓋住的劍柄。
“這位公子請留步!”領頭人一邊靠近,一邊出聲喊道。
他現在可無意與三人結仇,自然得提前出聲表明自己並無惡意。否則到時候打起來,豈不是冤枉?
尤其是這人說不定就是顧誠玉,那可是連主子都誇讚不已的人。主子還想和對方交好,自己怎能給主子拖後腿呢?
顧誠玉將手暗暗摸向腰間,讓馬速慢了下來,轉頭看向正在靠近他們的領頭人。
“這位兄臺叫住在下,不知有何貴幹?”
顧誠玉藉此機會細細打量此人,一臉絡腮鬍子,濃眉大眼。再加上一雙滿是探究的雙眼,讓人覺得這是個精於世故之人。
“哈哈!剛纔在茶寮見公子三人正在用飯,現下咱們又碰上了,不免覺得有緣,公子此行可是要去江南?”
領頭人沒理茗墨他們,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身後這兩人乃是眼前這人的隨從。
“正是!”顧誠玉差點要反白眼,這條路不正是通往江南幾個州府的嗎?真是沒話找話。